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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鹰并不知里，只是如实说来。
季青燕听得明白，也不再说什么。
大家喝了茶，知道曾鹰其实没吃晚饭，是午蹭了丁长风一顿之后折回来了，便又拿了晚饭给他吃。
这也是曾鹰第一次听到季青燕出产的食物，开心得眼睛都在放光，到是个能一眼看清性格的人。
季青燕想到那晚在镇遇见的天剑门弟子，好像是曾鹰的师兄，那凶狠的目光和凌厉的气势，不由撇嘴。
她还是喜欢和曾鹰打交道一点。
和玄天观不同，她对天剑门并不了解，玄天观有丁长风，而且有识趣的师尊老头们，虽然没有照过面，但通过一些细节，还是感受到了他们的善意。
等曾鹰吃饱，大家这才出发。
有曾鹰领路，季青燕要把云泉和云飞留下，吓得他们连忙恳求，至少让他们今晚去见识一下闹鬼幻术也好。
大家都知道这计划不是一晚能做成的，恐怕要做到过年去，一直到客栈和茶楼都没客人门为止。
季青燕见他们这么期待，另两个也在一旁恳求，今晚带云泉和云飞，明晚带他们。
这些人明明都二十多岁了，还要叫他们叔叔呢，却一个个跟弟弟似的，一点长辈范儿都没有，竟然求她带他们去看热闹。
但季青燕本来是随性之人，也没阻拦，带了云泉和云飞走了。照例是吞了一张隐匿符，照例是从侧门翻墙出去。
曾鹰也跟他们一样，差点忘了自己是天剑门少门主，只当自己是个去执行秘密任务的少年。
长街渐渐冷清，但依然很早，许多店铺还没有打烊。他们隐匿地行走在大街，还是避开了巡城卫的队伍。
天空不知何时又落下雪花片子，渐渐变得密集起来，只怕明天早醒来，外面能刷白了。
但现在并不影响他们的行动，这一晚季青燕用了三个步骤。
第一个是让客栈的小二疑似眼花地看见了白衣长发鬼影自面前突然飘过……
第二个是让客栈的住客看见白影在门外、窗前飘过……
第三个是让客栈的人都听见声音，以及看见恐怖的正面……
住客自然是外地来的，并不认识林氏，可掌柜和小二认识呀，大家都是一座京城住着呢，当初林氏闹的事儿陈氏还轰动，市井谁不认识？
可是林氏却以鬼魂之态跑进客栈里来干什么？
“郑远！有胆害我！没胆来见我！”
“郑远你个畜生！还我命来！”
“……”类似的话，句句不离郑远，可是将郑远推在鬼门关前了。
可是这话只起引导作用，引导大家去想郑远杀死了林氏，是杀人凶手。可林氏只说害我，还我命来，可没说是郑远杀的呃……
左右不过是玩的字游戏罢了。
但这样的陷害，云泉和云飞是看得很激动的。不论哪一边，都是伤害过少将军的人，都是云家的仇人！
曾鹰是天师，却没试过这样的方式去报复一个人。
或者说，若不是因为出手之人是燕姑娘，他本心是不能接受这样陷害人的。可出手之人是燕姑娘，一定有她的道理。
更何况他已经听说了那些事情，知道郑远确实是个混蛋，昨夜他想去把此人揪出来揍一顿。
也是说，虽然他无法接受这样的陷害行为，但对这样报仇的结果，却又是矛盾地理解并接受了。
因此他完全没有阻止，只是看新鲜玩意儿似的看着客栈里的人因为林氏的出现而吓得惊骇尖叫、屁滚尿流……
一时间客栈里有人哭嚎、有人往外逃、有人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有人跪在地猛磕头求饶……
惊天动地的动静很快招来了巡城卫。
可是巡城卫涌入客栈之后，只看见了惊魂的住客和掌柜、小二等人，哪里来的林氏？哪里来的闹鬼？
他们迅速搜查了一下客栈，没有发现异样，安抚也喝斥了大家几句，便离开了。可是离开不久，客栈里又闹起来。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巡城卫首领揪着掌柜的衣襟怒瞪着他：“你们吃错药啦！搞什么鬼！”
客栈里隐匿之人已退回屋顶去了，却笑得前俯后仰地很是得意。
搞什么鬼？天要闹鬼拦不住！
这么反复折腾到下半夜，当五更天时才收场，大家回去军侯府睡大觉。而客栈闹鬼的事也被掌柜迅速报了郑家。
在家养病越养越病的郑丞相气得将屋里的古董全部砸了，拍着桌子大骂郑远孽障，害惨了郑家，如今还要被鬼索命。
算不惧鬼魂，也惧律法呀，这可是人命官司呀。
自然，第二天清早开始，京城市井传开了，许多人结伴往客栈凑。
只不过害怕鬼魂而不敢进客栈，只是在外面指指点点，有那胆大的才凑去向掌柜打听。掌柜自然说是误会，是有位客人昨夜做了恶梦惊吓了别人。
然而住客们却吃了早饭立刻收拾行装退房，根本不敢再呆下去，经过他们的证实，客栈闹鬼一事迅速传开，绘声绘色。
第二晚同样的事情再次演，这次连小二也结伴辞工，说要回家过年，向爹娘尽孝，其实都在害怕。
那么多客人都看见了，可不是他们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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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下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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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郑家人的掌柜对此很无力，自然不肯让小二们离开，若连小二都离开，岂不坐实了闹鬼之说？
掌柜以涨工钱、发年奖为诱逼迫小二们都留下，并且让郑家赶快想办法应对。
而此时郑远根本不在京城里，他正在各地巡铺查帐，还没有赶回京城过年。
郑家想请道士捉鬼，然而全京城都知道玄天观的道士早离京回玄天观了。
连天剑门的少门主也跟着他两年未见的好友离开了……
所以，现在请道士捉鬼？
怎么他们感觉这鬼是看见道士们走了才出来的？
不但郑家人如此想，连市井无数好事者都这么想。
有了这样的议论，是还有别处的道士在京城，也没人敢露面接下这生意。
各大小寺庙甚至皇家寺庙的有道高僧们都来看过，也念过经了，却说没有感觉到冤魂气息。
大家听了愕然，那意思是说，这里根本没闹过鬼？
可是接连三天，客栈闹鬼的事还在继续，不但客栈里，茶楼也有动静了。
到夜间看见白飘在院子里飘、在窗前飘、在床边飘……
云泉和云飞每天下午都出去打探消息，然后喜滋滋地回来说。
“客栈门口每天都有人在看热闹，要不是避嫌，我真想过去吆喝几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还用吆喝吗，你嘀咕了一句，立刻让人传起来了。”
“这是事实！想赖在咱们头也难！”
“我担心郑家无计可施，赖在咱们头要咱们负责了！”
“你们也别顾虑太多了，要赖赖吧，既然是事实，人人说得！何况两家本来有仇！”季青燕见他们要争起来了，连忙说道。
两人一听恍然，可不是这个理儿？是朝找皇告状，他们云家也是有理的一方。
转过弯儿来，他们到期待郑家来找云家了。
以前的阴谋和算计都是欺辱有军功的贤臣，现在自家遭到报应还赖人头，这不是欺人太甚了吗！
这样更好，反而撇开云家的嫌疑呢。
想通这点，两人又提议让季青燕赶紧下猛药。如今客栈和茶楼虽然没什么生意了，但还开着呢。
只要看见他们开着，这心里头很不爽了。
季青燕一想也对，她的手法目前为止仅以吓唬为主，确实太温吞了。
天天已经带着小白和小玄满京城跑找铺子去了。
季青燕也托了云军侯不以云家的名义，给打听一下适合开小酒楼的地方，还有合适的管事、掌柜什么的。
她根本不亲自参与，自然有天天他们去执行。
云军侯已经清楚她身边有一群不让他们看见的高人了，她说是小伙伴，他信了。
毕竟也有人见过了，确实是孩子。
因此云军侯交给云正去物色可靠能干的管事人员，不用云家的名义，自然也不用云家的人。
他这么决定，季青燕自然很满意。
曾鹰自那晚折回之后，在军侯府里住下来，每天早晚来小院里报到，有时还帮忙看孩子，抱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御剑的游戏。
飞得也一人多高，却在院子里穿来穿去，可把两个小家伙兴奋到了，嚷嚷着“白白！白白！”
曾鹰心里便明白，这个白白是燕姑娘喊的“小白白”，是那个小腾蛇。
看着他带孩子这么飞着玩儿，老侯爷很不高兴了。
这不是跟他抢孩子嘛！
季青燕也不管他们了，有两个人陪孩子玩耍，她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云林这些天都跟着另两个暗卫大叔练枪法，因为老侯爷发了话。
若不是老侯爷还要分心抢孩子回来抱，会亲自教他的。
但这样已经够了，云林也是从小学的，后来还跟天天练过，季青燕还给了他一些武功秘籍，找感兴趣地练练。
有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在大浴缸里玩水，那水也会变成蓝色如大海一般漂亮，云林也是吸收了不少，内力充足了许多。
这样的情况下，云林每天都是一对二，一对一这帮人没人是他的对手。
受了他的刺激，其他人也更加发奋练武。
腊月二十三祭灶，半夜刚进入腊月二十四的时辰里，客栈和茶楼的厨房半夜塌了。
不但塌了、垮了，还有凄厉的哭声！尖锐的叫声！
像一个半夜发病的疯女人，那声音却破空而出，惊醒了附近无数的人。
于是很快各家各院里也响起惊呼声、尖叫声、孩子的啼哭声……
这一晚，许多人家都点起火把跑出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