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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别气了!”
“别气,叫朕如何不气,太子大婚本是一国幸事,可如今呢,外面还不够乱,在里边还要继续闹!”
皇帝咳嗽得更加猛烈,皇宫内偏远处从大老远而来的风月久也进到了坤宁宫。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娘娘。”
风月久抬头一望高座上的皇帝,他身形偏胖,双目空洞有火而眼周黑圈明显,俨然一副病态。
风月久冷静跪地请安,随后跪下的便是老嬷嬷,她还未从风月久的无敌飞刀飞剪阴影里抽身,双目崩满恐惧。
风月久无惧抬头注目皇帝与太后二人,尽管还没开口,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暗夜丑事。
“皇上,我不明白为何太后要如此对待我?”风月久直言不讳问道。
皇帝心里明白太后的所做所为,但不知风月久会如此毫无顾虑地追问。
“皇上,此事是哀家吩咐,贞洁本就是一个女子的命,甚至比命重,她被山贼关押十日之久,哀家只是……”
太后义正言辞地说着理,风月久侧首怒然充耳不闻,皇帝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了。
“胡闹!”
皇帝气急攻心,狠咳之际,內监又进前禀告说太子睡下不醒。国事劳顿伤身,家事混乱更伤帝心,皇帝猛地一咳,竟连血都咳了出来。
“皇上!”
“快叫太医!”
一夜闹事不了了之,一夜过之。
风月久回到宁圣宫侧殿,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昨夜一事如此,太后如此刻意刁钻待她,这皇宫就是让她待她也不愿意住。
“太可怕了,连睡觉都睡不安心,金窝银窝顶个屁用!”
风月久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来回绕得自己都头晕,轻烟敲门进屋来。
“太子妃……”
“停,别叫我太子妃,担不住!”风月久凝眉深重。
“可您就是太子妃啊!”轻烟略显委屈。
“我不是!”风月久一急一气竟绝然说道。
风月久闭目深叹,轻烟无言惊然一刻,她相信风月久所说的定是气话,昨夜之事早已在宫中传来,她也为风月久感到悲伤。
“太子妃,轻烟相信您,那些山贼绝对……”
轻烟这边话说着,风月久蓦地一个眼神瞥来,她不知昨夜之事在宫里已然传得沸沸扬扬,新娶太子妃如此丑事,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
“什么意思,轻烟你听说什么风言风语了?”风月久侧目而问。
“奴婢……”轻烟不敢言。
“你不说我也知道。”
风月久对此事明了无心,她庆幸自己不是真正的太子妃,否则她在这皇宫之内,还如何有脸面生存下去。
“不过不重要。”
风月久当真是无所谓的一言一耸肩,却让轻烟看得心酸,她不相信一个女子对此事毫无所谓,只想或是风月久故作坚强。
“太子妃,您别硬撑了,轻烟相信你是清白的。”
风月久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身上的污泥了,但她并不在乎这些,她只在乎自己能否逃离此日光之下光鲜亮丽的却实在危机四伏之地。
“行行行,轻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呢,我……”
风月久话到一半顿止,她看是愣了一刻,脑子里却有了一个主意:诶,这是好事呀,太子妃承受不了太后羞辱逃婚,理由有了,那该怎么逃呢?
风月久若有所思地在床上躺下,吩咐道:“轻烟,去给我准备笔墨纸。”
“太子妃要笔墨纸做什么?”轻烟疑惑问道
“写遗书。”风月久随口一说。
“啊?”轻烟惊然一脸作真。
“我开玩笑的,轻烟你快去准备就是!”
因为一个太子妃到来,皇宫里从不平静变得更不平静,皇帝旧疾复发卧床,虽然已无性命之忧,但有关之事却依旧让百官议论纷纷。
风月久在这令人窒息的偌大皇宫煎熬了一日,又到夜晚,皇宫好不容易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风月久支走了轻烟,她换去华服穿上自己的衣裳,趁着夜色偷偷摸摸溜出了侧殿,又从宁圣宫人烟稀少的后墙翻墙而出。
风月久不清楚皇宫的构造,完全凭着自己的感觉乱闯,她所计划是路遇內监宫女便随处一躲,逼不得已便只能动手。
然而出逃之路根本不像风月久想象得简单易行,而她的随想计划也全然只是计划。风月久绕了这迷宫不知多久,还没能找到恒和门这重出口,便被巡逻的恭施楠领队行人发现。
漆黑夜下,宫墙上的灯盏不够明亮。
“何人在那?站住!”
寻路失败,又被察觉,风月久深感老天捉摸,她不敢与侍卫队决斗,如今她手无寸铁,又是以寡敌众,如此吃亏之事她坚决不做。
风月久第一反应便是逃跑,而她也确实二话不说如此做了,风月久一跑,恭施楠自然率众追赶。
风月久在道道宫巷之间逃窜,恭施楠紧追不舍。
风月久转折跑进东宫大道,径直一条路,她一眼便看见远处门墙走出来一个人影,前人是否成为拦截不知,但后之追兵确实越发逼近。风月久终究跃上围墙,跳进了东宫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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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嫁衣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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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宫离开的牧天元隐隐察觉旁侧有动静,转头却见恭施楠跑来。
“恭统领,你怎么会来东宫,有事吗?”牧天元问。
“方才撞见一人鬼鬼祟祟,追丢了!”恭施楠略气愤。
“殿下去了宣政殿替皇上处理政务,不如,我帮你一起找找。”牧天元道。
东宫内,殿堂灯火通明,绫罗红帐挂满每殿每堂,风月久只是远远一望那光亮如昼的殿堂,她赶紧藏身在花丛之间,恐怕恭施楠进来搜寻。
许久过去,不仅恭施楠没有出现,连半个鬼影都没出现。风月久缓回气来,她从花丛里爬出来,直冲往东宫正大门。
东宫内,风月久脚步疾速如飞,宫门外,处理完政事的央君临在福公公掌灯陪伴下回宫。
一步门前,二人正面相撞,黑夜之中的灯盏再不明亮,他们也能看彼此的脸庞,风月久惊错上脸,眼前男子的脸庞轮廓她尚能看得清楚,就是这个薄情寡义的所谓太子殿下,这般淡漠丝毫不惊的神情,以及那双深邃更胜黑夜的深眸,不曾变过。
风月久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细细注视央君临如何,这般正面相遇,她别无选择而动手,一拳朝央君临挥去。
“有刺……”
风月久的拳头卡在半路,被钻出来保护央君临的福公公的一边眼睛拦截,福公公痛倒在地,临晕前一句,道:“保护殿下。”
福公公手上的灯笼燃灭,天无月光星光,刹那暗淡,风月久趁着暗去一刹推开央君临逃离。暗夜之间,央君临任由风月久跑远,疾步而恍惚。
从另一个方向闻声赶来的牧天元和恭施楠迟了一步,没看见逃离的风月久,只看到央君临与躺在地上的福公公。
“殿下,发生何事,刚才是福公公的声音,是刺客吗?”牧天元问。
央君临未有心绪波动,只说道:“没有刺客。”
央君临对福公公的晕倒不做解释,而牧天元和恭施楠也不敢多问。
风月久在夜下浪荡许久,终于回到了宁圣宫侧殿,幸亏她回来得及时,正撞上发现她留下的“遗书”准备去往禀告萧皇后的轻烟。
“太子妃,您没死!”轻烟又急又慌。
“轻烟你这是诅咒我呢?”
风月久一脸疲惫,几次逃脱成功,可结果终究是落败而回,她只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轻烟不敢,可这遗书……”
风月久夺过轻烟手上攥着的所谓“遗书”撕碎成零星片点一甩而散。风月久仰头,被撕碎的不仅仅是一张纸,更是她逃离皇宫的第一个已然破灭的希望。
“难道我风月久真的逃不过这一劫吗?”
皇城一夜寂静又过,波澜只藏在暗夜深处,故事一日新一日。
朝臣内有关太子婚事的言论甚嚣尘上,私底下,萧皇后站在皇上这边对太子妃表示信任,而太后终究口头妥协,朝堂之上,皇帝携同萧皇后和太后对此事做出回应,婚礼将如期举行。
婚期至,今日注定是不寻常的一日,衡都城内举城欢庆,举国上下庆贺太子迎娶太子妃。
皇家的婚事不似普通人家,婚礼当日从半夜开始所有的进程,有关每一步,轻烟和风月久听嬷嬷嘱咐了无数次,但她有心无心,都不愿去记得。
大半夜,轻烟便叫醒风月久梳洗上妆做准备,沐浴之后,睡意昏沉的风月久几乎是被轻烟和其他几个宫女合力从浴池里拽上来的。
屏风之后,宫女忙而不乱地为风月久穿衣,而风月久,她无法容忍几位宫女围着一丝不挂的自己动手动脚,竟将她们全数撂进浴池里。
“太子妃!”轻烟在一旁又笑又急。
千劝万说,风月久总算答应了让轻烟给自己穿上里里外外数不清件数的衣裳,风月久不觉得金丝霞帔有多美丽,只感觉它实在太过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拖着一身不属于自己的重量,风月久坐在妆台前上妆,镜中的她本也算相貌出众,随便挑出哪一部分都压倒平凡终生。风月久从不涂脂抹粉,被宫女和嬷嬷一通捯饬,她看着镜中这张浓妆艳抹的脸,泛红的脸颊,血红的双唇,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是自己。
“画得这是什么啊,这么红,也太难看了吧!”风月久忍不住气道。
“回太子妃,这就是大婚太子妃该上的妆容。”一旁宫女有些惊惧。
风月久盯着镜中的自己许久,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般妆容,她望一眼轻烟,看她着急又委屈的模样,意在劝她别为难给她上妆的宫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