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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拾起,这才看清了绣帕上所绣之人,竟是自己。
央君临蓦地攥着绣帕回身,一刹那,他有所误会,心里觉得或许风月久并不像她所表现的那样厌弃他。央君临一回头,透过纱帘只看见风月久掀过被子把她自己蒙得密不透风。
“你当真如此厌恶我吗,那这又是什么?”
央君临带着绣帕离去,但这此离开,他还会再来。
风月久在芙笙殿里发了狂似的砸毁东西,小到点心水果,大到桌椅板凳,只幸好当时天色明亮,如若是夜晚,恐怕风月久连烛台连带蜡烛都能拿起来丢,那恐怕就要引起人祸了。
在呼风寨,风月久是众兄弟的首领老大,进宫以来,风月久极力掩藏锋芒,尽量在所有人面前表演另一个人,她心中积蓄下的愤怒和压迫早已无法想象,而此刻,尽数爆发。
“去你的皇宫,去你的太子,去你的太子妃,都去死吧!”
风月久嘶吼着,一条条凳子被她抛掷向寝殿门,吓得门外为她揪心的轻烟一惊一乍。
“太子妃您别生气了,生气伤身子啊!”
“轻烟你别管我,不让我发泄我更伤身子!”
轻烟站在寝殿门外眼等着都要哭出来了,她听着殿内的动静,听着风月久的愤怒,为她伤心,为她痛心。
“太子妃!”
寝殿内,能砸的东西几乎都已经被砸个干净,床,不在风月久能力范围之内,剩下的就是桌子,风月久失却理智当真要对它下手。
轻烟在殿外蜷坐地上抽泣流泪,只听得殿内如同炸裂一声巨响,轻烟哭噎声止,殿内也许久没了动静。
殿内,丝丝血腥味嗅入风月久鼻中,在她愤怒到极致双掌狠击桌面时,她击碎了桌子,碎渣也划破了她的手腕。
风月久此生伤过,痛过,也流过血。
鲜血淌过手掌,顺着指尖嘀嗒而落,然而风月久,疲累至极,倾倒在地。
轻烟听寝殿内久久没了动静,她从地上爬起来走去敲门,喊道:“太子妃,太子妃您还好吗?”
轻烟见风月久久不做声,心里自然更惧怕,她狠狠撞门,可这牢固的门怎么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撞开的。
“快来人啊!”
芙笙殿的其余宫人闻声而来,所有人共同用力狠撞,这才将寝殿的门撞开。
轻烟顾不得一地狼藉跑进去,竟看见风月久晕倒在地,一手落在血泊之中。
“太子妃!快叫太医!”
芙笙殿乱成一锅粥,宫人匆匆忙忙跑去找太医,也有去往正殿禀告央君临的。
一个內监惶恐失状,三步两打绊跑到央君临所在的正殿,守门侍卫禀告是芙笙殿来人,而且慌慌张张的,似是出了大事一般。
事关芙笙殿,且来人慌张,央君临立马就想到定是风月久这不省心的有闹什么事,但他不想此事会如此严重。
福公公带人进来,那內监一进来就双腿发软站不住了,重重不知痛地跪在央君临跟前,结结巴巴说道:“太太子殿下,太子妃她,她她……”
“太子妃又做什么了?”央君临稍急却不慌。
“太太太子……”
“太子妃到底怎么了?你把舌头捋直了说!”福公公实在都听不下去了。
內监心里慌乱,他不知该如何表述风月久的受伤,他记得寝殿很乱,到处碎片,而风月久又是手腕淌血,他自然而然有所错想,还说了出来,道:“太子妃,她她自尽了!”
一刹,央君临二话不说冲出了正殿,福公公紧随其后。央君临冲进芙笙殿,径直朝寝殿门如飞而去,他一颗心揪紧不容他有其他思考。
一步停在寝殿内,央君临脚下如有千斤,他看见哭泣不止的轻烟抱着坐在地上的风月久,闭目悄然,一只手躺在血泊中。
她死了,不,她没死,她不能死。
“太子殿下……”轻烟见央君临来,痛哭声更加爆发开来,说道:“太子妃她好冷,她流了好多血,她为什么不醒啊?”
央君临踩过一片狼藉到了风月久身边,他狠重双膝跪地,跪在一地散落碎片之上。央君临从轻烟手上扶过风月久,她确实身体发凉也流了太多血,但她的气息还在。
“她没死,你们差人叫太医了没有?”央君临蓦地紧张起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慌。
“去了。”轻烟满眼满脸是泪。
央君临抱起风月久,将她安然放置在床上,她手腕的伤口还渗血不止,此外,风月久腕上有清晰可见的指痕,是央君临的杰作。
“这是你的反抗吗?我以命相逼,你以命相抗,想证明你不怕死,宁愿死也不屈服于我,我就如此不堪吗?”
央君临坐在风月久身边,不自觉抓着她的手指,他不觉得自己心里对风月久的感情是所谓的喜欢或者爱,他甚至讨厌眼前的这个女子,挑拨起自己无数的心绪,自己成了一个被她牵动的傀儡。
“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不会伤心难过吧,可为什么我就不是不希望你死呢,难道就像你说的,你死伤都于我没好处,所以就让你活着算了,是这样吗?”
央君临深记风月久讲出这些无情语的语气和表情,那般傲气与不屑,却叫他无法讨厌。
太医得知太子妃出事便匆匆赶来,也见芙笙殿一片凌乱。
所有人的心都悬上了嗓子眼,太医给风月久处理着伤口,央君临静静在一旁看候,当他看见昏迷中的风月久还因为疼痛而一刹蹙眉时,央君临心中当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同身受。
“好好活着,勿死勿伤,你也休想将罪名赖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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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告白无果
(全本小说网,。)
黄昏悄然而至,风月久已然没有性命之忧。央君临也吩咐了下去一切,禁止笙殿内之人将此事外传,也嘱托太医切莫将芙笙殿所见如实禀告,只说太子妃不慎受轻伤便好。
央君临已将风月久转移到芙笙殿偏殿,更命令福公公在一夜之内,悄无声息地将风月久的寝殿恢复原状。
侧殿相较原寝宫窄小许多,只需一盏蜡烛便照亮整个房间。风月久静卧床上,央君临搬来一条凳子,静坐床边。
床上睡卧的风月久静然安然,微弱气息渐渐恢复如常,央君临凝目注视风月久,她眠卧无声时,还是有静淑贤德女子的模样。
时辰点滴而过,风月久不醒,央君临便不睡不离。蜡烛时刻燃到子夜,风月久昏迷的神志终于缓缓清醒过来。
“啊!”
风月久皱眉微微睁开眼睛,或许是失血过多,才使得她睁眼困难,更发出哀痛之声。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央君临见风月久醒来,立马起身上前坐到风月久身边,不由自主便出手扶着她的肩膀,扶她坐起。
风月久又是头疼又是手疼,她猛地眨眨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蓦地看清是央君临,还扶着自己,风月久一急便挣脱央君临的手,不想竟一手压在床上痛到伤口。
风月久深深受痛收手便往一侧倾倒,央君临一起坐上前,她便靠进了央君临的怀抱。
“你……你别碰我!”
风月久反应一大,一推央君临便反受力倒在床上。
“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为何对我反应如此之大?”央君临稍显不悦。
“你对我对过的坏事恶事还少吗?难道我就不能防备一下啊?”风月久更为不满。
“看你还有斗嘴的力气,想必伤势应当是无大碍了。”
央君临不愿与风月久争论,没心思也不想耗她气力。
“伤势?”
风月久有些不明白了,她回想昏迷之前的事,只记得自己发疯发狂着泄愤,砸坏了寝殿,最后一击更伤了自己。风月久坐在床角,她抬手看见腕上的缠裹布,还沾着渗出的血。
风月久盯着自己的手腕,感受着丝丝牵扯的伤痛,不可思议自己竟伤重至此,还伤得昏迷。
“你为何轻生,只是为了反抗我的决定吗?”
“轻生?我?”风月久茫然一脸指着自己。
“难道不是吗?你割破血脉,几乎丧了命,不是轻生难道只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而已?”央君临严肃一脸,对于风月久伤她自己一事,他实难接受。
风月久听明白了央君临对她的误会,怕是她伤到的部位太过特殊,才让他误以为是自己轻生伤害自己的性命。
“呵,呵呵……”
风月久跟突然中了邪似的笑出来,看看自己手腕的伤,又看两眼央君临,一脸错愕又哭笑不得说道:“你们以为我轻生,你们觉得我会轻生?”
央君临见风月久反应太过奇怪,便靠近一手按在她的额前,不像烧坏了脑子说胡话,那会是因何缘故显得疯癫呢?
“哎哎哎你干嘛呢,我没病你摸什么摸?”风月久随手一挥又痛到手腕。
“啊,痛死了!”风月久一手托着手腕靠在墙角。
“现在知道痛,你对自己下手的时候怎么就不知轻重呢?”央君临似是责备,却包含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关怀。
“我……”
风月久顿止一想,既然央君临误以为她为了不公待遇而轻生自尽,那不如趁此机会,她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伤,就算玩弄一番央君临以自乐也不算吃亏。
央君临双目注视风月久,见她缓思一刻,转而就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学着轻烟平时的表现,蜷缩坐着,半哭诉地说道:“我轻生,我轻生还不是因为太子殿下,我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嫁到衡都,半路遭劫,一进皇宫就遭受非人待遇,公婆不善,丈夫不爱,因为一点小事还让我禁足,我还活着干什么呀!”
风月久明摆着是演得过了头,可央君临明明是个聪明人,却还是相信了风月久的这场声泪俱下的戏码。
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