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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步轻移,慢慢地从廊下的泉水边走近崔钰。似是完全不介意自己方才出浴的**背影让男人看了个精光,她扬起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没有丝毫要避退的样子。
只是崔钰也没有避嫌,他甚至对面前的人伸出手,想帮她挽好额前的碎发。
“人都说灯下观美人,月下看君子。公子今日可谓一饱眼福,能不能行行好,让妾身也见见何为君子?”及时打断了他,最后那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崔钰知道这是在提醒自己适可而止,不要逾矩太多。
那只刚刚才抬起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男人的身形顿了顿,似是强忍着,方才俯身行礼道,“是我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
纵使他此刻再心急,也不该太过分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其实崔钰不过是想试一下,看看面前的人究竟是真实存在,还只是自己臆想出的幻影。
“无妨,公子可是酒醉走错了路?”女子用手绞着自己的头发,索『性』坐在了廊前的椅子上,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恍然又回到从前,她也是这样坐在房外的庑廊处,一面晾干自己缎子似的及腰长发,一面等他。待崔钰当值回来,她便像只欢快的鸟儿一样扑进他怀里,甜甜地唤他一声夫君。
只是他的魅儿喜好清净素雅的颜『色』,衣衫裙袍大多都是月白『色』或是天青『色』,而眼前的女子却截然不同,她朱红『色』的裙裾拖在地下,给这夜『色』都平添了一抹旖旎,和妖艳。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崔钰表面却不动声『色』,仍是恭恭敬敬地答了一句,“是,我酒醉误入此地,劳烦姑娘指条路。”
“指路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她一脸似笑非笑,眼波流转却明艳动人,“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万一你离开后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也好能找到你理论一番。”
眼睛直视着她,即便他此刻心里五味杂陈,可仍是认认真真地答着,“崔钰。”。哪怕只有一刻,哪怕她真的只是梦境,他也对这短暂的相处分外珍惜。
“崔钰?”轻启朱唇,舌尖刚一碰上牙齿便收了回去,和唇齿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就像他们二人现在这样。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她念出来,崔钰只觉眼前一片涩然。
“好,我记住了。”
女子笑笑,正打算告诉他如何回到大路上,却忽然听闻崔钰又问了一句。
“姑娘不怕我骗你么?”他若是随意胡诌了一个名字,那她岂不是吃亏。
似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眼前的人用衣袖遮着嘴笑了起来,良久,才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到,“一个人若是连名讳都可以作假,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崔钰脑袋里嗡得一声,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被旁人的一声呵斥打断了。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公主寝殿。”宫婢的责问声响起,将两人之间那暧昧的氛围彻底搅散了。小丫鬟言毕,似是觉得仍不解气,便继续道,“金吾卫何在,快将此人抓起来。”
“你是还嫌看见本宫沐浴的人太少吗?”被称作公主的女子倒没有身边的宫婢那般生气,仍旧看着面前的崔钰,眼睛一刻也未从他身上离开。
“公主,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小丫鬟嘟起嘴来,模样甚是委屈,她不过进房间给公主取了件袍子的功夫,怎么就有人闯了进来,且公主不但不责怪对方,反倒埋怨起她来了呢。
“行了,这位公子宴饮上贪杯喝醉了,误打误撞至此,也不是故意的,灼灼,送客。”直至听见自家主子下了逐客令,叫灼灼的宫女方又来了精神,『插』着腰对崔钰道,“你,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可以说出去,否则,当心我叫人扒了你的皮”
她话才说了一半,身后的女子却忽然说了一句,“呀,下雨了。”
将手伸出廊外,细如牛『毛』的春雨辅一落进掌心的纹路里,便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丝凉凉的湿润感。
还没回过身,女子只觉得肩头一重,方才灼灼手里的那件外袍已经披在了身上。男人为她将披风的领口收紧,他修长的指距离她心口上方仅一寸,那认真的样子落进眼里,只让人觉得心跳都『乱』了。
“快进屋吧,小心着凉。”他声音轻柔,可却格外扰人心神,一旁的灼灼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走过去不客气地推开崔钰道,“行了行了,出门左转才是臣子寝殿,莫再走错了。”
抬头又看了那女子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她嘴角仍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只是眼神里多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至于是什么,崔钰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
小丫鬟似是对他又盯着自家主子看的行为颇为不满,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制止了,女子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说了句“狐假虎威”便回房了。冥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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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借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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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前只剩灼灼赌气地望着崔钰,可看着男子那落寞的身影,她突然觉得又有些气不起来了。全本小说网;HTTPS://。.COm;这做错事情的是他,占便宜的还是他,怎么她才说了他两句,他竟如此难过呢。
一阵夜风吹过,灼灼冷得打了个寒颤,许是下雨的缘故,温泉水池边氤氲的热气消散开来,只让人觉得周围景物都有些变化。
灼灼没在意,复又忘了一眼崔钰离去的方向,只是那方才还蜿蜒不知尽头的路倏地豁然开朗起来。想来是自己眼花了,她用手搓了搓手臂,跑进殿中关起门来。
男人一路走着,每一步似是都有千斤重。今夜发生的事情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即便是饮了酒,也不会将通往内宫的路和去往臣子寝殿的路弄混。何况内宫外有金吾卫当值,是无论如何不会将一个外臣放进去的,怎得他今日竟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公主寝殿的后院。
女子的那一声崔钰在脑海中盘桓不去,他心有期许,却又怕到头来不过一场空欢喜。恍惚间回忆起从前,洞房花烛之夜,他带她初尝**,两情缱绻间他唤她蓉嫣。
方才还因为疼痛而落泪的娇妻忽地破涕为笑,低头趴在他怀里蹭了好一会儿才扬起脸来一字一句哄着他道,“夫君,我叫冥魅。”
“明媚?”男人双眼『迷』离,只当这是她的闺名小字,便依着她又唤了几句,“明媚,明媚”
“是幽冥的冥,鬼魅的魅。”知道他拟错了字,她温柔地纠正着。
崔钰以为她是玩笑,掐了她的纤腰,眯着眼说了一句“妖精”,便又将她狠狠压在身下,直到她娇媚的呻『吟』从唇齿溢出来,他仍是不肯放过她。
只是自那日起,她便不许他叫她蓉嫣。崔钰不以为意,全都依着她。
现在想起来,其实早在那时他就该知道,冥魅不是长孙蓉嫣,她不过是顶了长孙家小姐的身份嫁给他而已。
如果不是他后知后觉,或许结局不会是这样,或许他的魅儿不会死,仍能陪伴他左右,说说笑笑。想到这儿,崔钰的心揪成一团,他的魅儿,被他亲手杀死的魅儿,即便还活着也肯定恨他入骨,断不会再原谅他了。
可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即便她真的并非凡人,那他也不在乎。只要能重新和冥魅在一起,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
毕竟他不太相信天下间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只是若现在就说那女子是冥魅,又有些为时尚早。崔钰想起那小丫鬟唤她为公主,他在礼部当值多年,后宫的皇子皇女也略熟识,可却从未见过这一位。
心下有了主意,他想着明日一早便托人打听一下,那么今日发生的一切是否是幻境,而她的身份又是什么,或许就可以彻底清楚了。
而另一边的寝殿内,灼灼走进内室,见那方才还披在公主身上的外袍又被脱下扔到了一边,忍不住上前道,“公主,你这病才刚好,怎么能穿的如此单薄。”将人扶回到床上,又为她盖上一床被子,小丫鬟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她眉心紧蹙的样子,女子笑着戳了她脑门一下,“你才多大,哪来那么多烦心事。”
灼灼『揉』了『揉』脑门儿,笑笑道,“我不是为自己烦心,我是担心公主的身体。”
她家主子前些日子病得严重,险些保不住命,尚『药』局的人都束手无策。文德皇后去岁夏天刚刚崩逝,陛下哀痛不已,身子骨大不如前,若是公主再去了,怕是整个尚『药』局都要跟着倒霉了。
好在天可怜见,前几日过年的时候,魏大人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药』方,不但治好了公主的病,就连陛下的身体也恢复如前了。此次上巳节祭礼,陛下特意选在骊山行宫,一来是为了驱灾祈福,二来也是因为温泉水对病体恢复有益,故而将公主带了来。
“方才那个男人,你可知是谁么?”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女子淡淡地问了一句。
“这个呀我也不太清楚”她之前一直在行宫当差,这几日才被调到公主跟前伺候,所以对宫里的人并不熟悉。“不过公主放心,奴婢会为公主盯着那人的。”灼灼以为自家主子是怕那个登徒子出去胡说八道,被他毁了名节,所以急着为她分忧。
听说陛下将从前伺候公主的那些人以服侍不周为名全都遣散出宫了,因此她做事格外小心认真,生怕一个闪失,自己也要被降罪。
“时候不早了,你也下去歇着吧。”女子浅笑一下,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灼灼见状犹疑了一下才缓缓施礼告退,却在临出门的时候又小声说道,“公主放心,今日的事儿,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床上的女子无奈地点了点头,见灼灼出去了,脸上复又恢复了那似笑非笑的冷淡神『色』。起身走到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她有些出神。人都说相由心生,自己此番借尸还魂,汝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