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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干什么去了?”一把将崔钰拉进屋里,他顺着门缝看了看外面,转过身骂咧咧道,“你知不知道老子都要被你吓死了。”
“你一个读书人,怎么满口粗话。”坐在桌前倒了杯茶,崔钰好整以暇地答着,“去了趟浮生馆,躲过一劫。”
走过去将他手里的茶碗抢过来,陆昭气得脸色都变了,“我粗俗?我那都是被逼的,你为了能早点回去,什么都顾不得,连退路都没想好就走了,就留我一个人担惊受怕,你好歹告诉我要是你出了事我该怎么救你?”
崔钰也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想着要是直说他相信自己一定不会出事好像有些过分,于是只好先退一步,“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气上,陆昭闻言像泄气的皮球,那些火气没了用武之地,消散得一干二净。
转身朝内室走去,他确实没经过什么大事,一朝遇挫便郁郁而终,日子平淡无奇。哪像外面的人,同是书生,对方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他最多就是纸上谈兵。
“若是我真的出事,你就说要回去向府君复命,罗忞碍于泰山府,一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崔钰的声音自身后而起,生怕自己的言辞还有不妥之处,会刺痛对方,于是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总要有人去知会冥魅一声。”
“万一万一到了那一天,请你务必替我回去看看她。”
本想跟他说自己并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可如今真的被他安排了退路,陆昭竟想不到任何的推脱之词。
在这小小的一件事上便显出二人的差距,自叹不如的同时又心生敬佩。
“我跟你来这儿可不是为了给你捎信的,就算你心里只有那些儿女情长,你也得信守承诺,带我闯出个名堂吧。”
瞪了他一眼,陆昭坐在床上道,“说吧,发现什么了?你说去了浮生馆,是阮瑟瑟救了你么?”
“也不全是,算互相帮忙吧,她帮我打发了追兵,我告诉她如何御魂。”
“你找到了?”眼睛里冒出一丝光亮,陆昭起身,向他追问着。
“还没有,但阮瑟瑟答应给咱们找些嫖客,看看怎么把藏在他们身体里的魂灵聚起,下一步才是如何驾驭。”
“哦”了一声,他还以为两个人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闻言不免有些失望,“这个忙也不是白帮的吧,学会御魂之后呢?她要做什么?”
“她想要我们带她离开阿修罗。”
摇了摇头,陆昭并不觉得对阮瑟瑟而言离开这里是件好事,毕竟修罗族不被三界仙神接受,离开这儿也只能隐居凡界孤独终老。
就算她想嫁给凡人,都未必有人愿意为她再去她家乡闯一闯。
毕竟世间只得一个崔钰。
想到这儿,陆昭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坏笑来,“那个姑娘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诶,要我说啊你们两个也算患难之交,帝姬是上神,除了你也有大把人可以选,可四姑娘就不一样了。她出身不好,无依无靠怪可人疼的,不如……”
“我本来想做点吃的补偿你担惊受怕,现在看来不必了。”挽了挽袖子,一副想要休息了的样子。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也是从阿修罗闯出去的,她跟我其实也可以的,如果她愿意的话。”
闻言无奈地笑笑,崔钰起身朝外面走去,“做人要有自信,你长得也不错,她未必就看不上你。”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陆昭抢着要给他打下手,看着对方有模有样地切菜,他忽然就想到了冥魅第一次下厨的情形。
“我和魅儿刚成婚的时候,她什么都不会,一次不知想起了什么,跑到厨房要给我熬汤,结果忙乎了半天,不但汤没熬成,还摔了许多碗碟,最后把手也弄破了。”
这是他来阿修罗后第一次主动向旁人提起冥魅,男人浅笑,连侧脸的轮廓都柔和了几分。
“那你岂不是心疼死了?”
“心疼是心疼,可也管不了她,直到后来受不了了,说她做的菜确实难以下口,这才作罢。”
“比阿修罗界的菜好难吃么?”陆昭皱眉,虽然知道帝姬在府中有多骄矜,可还是不敢相信那么漂亮的姑娘竟烧不出一桌好菜,“你可以教她啊。”
“教她这个做什么,她喜欢吃我可以给她做,我想吃也可以自己动手,没必要让她去。”只学学女红也就罢了,偶尔替他编个络子打个香囊倒累不着,可崔钰想不出冥魅学菜的必要,“难不成让她学会了做给别人吃么?”
陆昭看他说的认真,心里不禁冷笑,到底是有多护着,居然变态到这种地步,“还好你不是府君,按你的逻辑,舞也不用跳,琴也不用弹,帝姬估计要被养成废人的。”
“你以为他不是这样做的么,冥魅不会下棋不会骑马,全都是他惯出来的。”
识趣地闭上了嘴,陆昭生怕今晚这来之不易的饭菜染上酸味儿。
还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种。
两个男人半斤八两,帝姬遇上他们真不知是福是祸。
第378章 崔钰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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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魅是从梦中惊醒的,刚开始心里慌得不行,还以为是崔钰出了什么事。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好在那感觉转瞬即逝,并没有持续太久。这才放下心来,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可直到滚烫的茶水都变凉了,她也没喝一口,就这样愣愣地望着那杯水出神。
从前夜里醒来若是觉得口渴,都是崔钰帮她倒水,两人相拥而眠,要是睡不着他就陪自己聊天。
以至于要是哪日男人不在家,换灼灼她们几个小丫头值夜的话,冥魅总觉得哪儿都不对,被褥不舒服,睡得也不舒服。总之他不在身边,她就不踏实。
倒不是说自己就真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是无论他做什么,她都很放心。
记得两人第一次成婚的时候,她因为是冒用旁人的身份所以不敢问他,后来到了第二次,终于敢开诚布公了,她便总缠着他问为什么喜欢她,喜欢她哪儿。
崔钰每次都很有耐心地回答,神色郑重,一点儿都不敷衍。他说他喜欢她跟别人不一样,聪慧里透着一股狡黠,只要想到和她在一起,就会觉得漫长余生都很有趣。
她又问自己和旁人哪不一样,他想了想,忽然就笑了出来。
“旁人总是心里不乐意,脸上装着无所谓。你不同,你不高兴就要说出来,懒得虚与委蛇。你牙尖嘴利地揶揄旁人的时候,跟我使小性子的时候都很可爱。”
“可若真遇上事情了,反而又不是那么斤斤计较,懂得取舍,知道顾全大局。”这两点听上去矛盾,冥魅虽然心里甜得像是盛了蜜,可嘴上还是说不信。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轻吻她的额头,崔钰柔声笑道,“魅儿比我说的还要好。你心里像是有把尺子,以致于尺度拿捏得当,有情趣又不煞风景,能让日子轻松又不无聊,比相敬如宾亲近,又比纠缠不休疏离,再好的笔墨都形容不出魅儿的好来。”
终是笑出了声,在外人看来她的夫君是谦谦君子,内敛寡言,可在她面前他却从不吝惜那些情话。揽着他的脖子撒娇,“你这张嘴巧舌如簧,世上的笔墨可跟你比不了。”
回忆戛然而止,冥魅怕再这么想下去,等不及他从阿修罗回来便要被折磨疯了。她默默叹了口气,告诉自己总要适应这份寂寞。
起身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一道人影。
星繁斋外夜色正浓,男人披星而来,星辉落满衣衫。崔钰进门的时候掸了掸衣袖,似是春日归家时被恼人的小雨纠缠,等不及要换件干净的袍子。
“崔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冥冥中只觉得这是个梦,“你回来了?”
可哪怕是梦也好,冥魅心里盼着自己不要那么快醒来,好能跟他多说一会儿话。
男人看着她的样子,眉眼尽是笑意,比夜色还温柔,“我回来了。”
直直扑进他怀里,她的鼻子磕在他胸口,把两个人都撞疼了,崔钰眯了眯眼睛,却仍是舍不得松开,“傻丫头,哭什么?”感觉到衣衫微凉,她的眼泪落在他心窝里,可比方才那一下叫他疼得多。
努力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她埋首在他胸前,贪婪地闻着男人身上的味道,一刻也不愿与他分开。
“魅儿,我想你了。”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耳边,他搂着她,下巴蹭着她的颈窝,那感觉酥suyǎng痒的,怀里的人却连躲都不躲,就这么由着他。
“你也想我了对不对?”薄唇轻轻覆上她的红唇,起初很轻,像蜻蜓点水,可湖面的涟漪一层层荡进心里,表面是平静了,内里却焦灼的不行。
终是被他撩拨得嘤咛出声,冥魅一边伸手解着他的衣衫,一边扬起染了红霞的小脸道,“崔钰,我想要。”
“要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来,男人始终不肯放过她的唇,诱着她说出那些羞人的话来。
“要你。”反口咬了他一下,杏眼圆瞪,嗔怒的样子落在崔钰眼里,只觉她格外可爱。像是个纸老虎,奶凶奶凶的,叫人还想逗,又怕真的生气。
“不是正在给你么?急什么。”未等她再开口便堵住了她的嘴,把那些抗议尽数消弭在唇齿间。
两人像是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海上,抬眼唯有漫天繁星相伴,海水一浪一浪涌来,船身起起伏伏,踏着浪花行至高处时,冥魅甚至觉得自己伸手就能够到那些闪烁的星子。
可随即便反应过来,她本就在天上啊。
猛然苏醒,星繁斋还是星繁斋,她还在桌前站着,可门外哪有什么崔钰,连个人影都没有。良久才回过神来,失魂落魄地穿过月门,冥魅眼中酸涩,正想蒙头大哭,却忽然听见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