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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就笑着点头,目光在烛火之下显得熠熠生辉。
“我同你说这些,你要记住。”元瑾见他只盯着自己看,再次叮嘱,“你父亲怎么死已经过去了,你可千万别惹他。靖王在西北时打了胜仗,曾屠敌军数万……这样的人物我们可惹不起。”
“我知道。”顾珩柔声说,“你好生歇息,我明早再来向您请安。”
“对了,还有一件事。”元瑾又叫住他,“那个新招进来的管事,被你调去田庄上了?
顾珩听到这里,就低声笑了笑,淡淡地说:“我看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不堪大用,在您身边伺候不合适,就先调去管田庄了。”
说罢才站起身,真的告辞了。
“世子爷最近行踪神秘,却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宋嬷嬷给元瑾擦了香膏,看到她眉宇之间有一丝凝重,不由得问,“夫人,怎么了?”
元瑾轻轻地出了口气:“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宋嬷嬷见无事,就没有再多问。“那奴婢伺候您歇息了?”
外面的帷帐落了下来,丫头吹灭了蜡烛。
元瑾靠着锦被,闭上了眼睛。
她梦到了顾询刚纳妾的那一天。
她迎了徐婉云入门,所有人都同情怜悯地看着她。
嫁过来还没有一个月,丈夫便要纳妾。连个出来为她说理的人都没有,她从小没有母亲,亲哥哥早就战死沙场。父亲远在山东,京城只有两位叔伯,又怎么会因为她对魏永侯府置喙。只有尚在人世的顾老太太怜惜她,将她叫到跟前说:“那徐婉云即便是进门了,也永远只是一个妾,以后要给你奉茶行礼,永远在你之下,你不用怕她。”
当时她其实无依无靠,想握住老太太的手,对她说一句感谢的话。
但她一回头,却看到了顾询冷淡而嫌恶的目光,盯着她抓着顾老太太的手。
怎么,觉得她碰脏了他祖母的手吗?
爱他?怎么会爱他呢?
她当时第一次觉得心里有种,想把面前这个人大卸八块的怒气,想从此不跟他说半句话。但她忍住了,这些做法并没有用,只是孩子气而已。
反正她也不爱他,就这样吧,他爱喜欢谁喜欢谁。
但这次在梦里,顾询却突然向她走过来,扼住了她的脖颈问:“我对你不薄,为什么害死我?”
她什么时候害死他了?
他越来越用力,元瑾开始觉得呼吸困难,她断续地说:“……不薄?冷遇、纳妾、厌恶,这叫不薄?”她又说,“去找徐婉云陪你!不要来缠着我!”薛元瑾想挣脱他的手,那手却如铁钳一般坚硬,她才猛然地清醒过来。
她才感觉有人隔着被掐着她的脖颈,捂着她嘴的手越发用力。呼吸越发困难,她的手脚都一齐挣扎了起来。但是外面仍然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里面的动静。
她唔唔地想叫,这帮蠢货,她都要被人掐死了,竟然还没有人发现!
但掐着她的人仍然纹丝不动,她呼吸不过来,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来,渐渐力气小了下来。
意识就慢慢陷入混沌之中。
她平时没有树敌。以前树的敌大部分也都非死即残了,谁还能杀她。
究竟是谁想杀她?
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新文首发,跪求支持。也没啥说的。只有一句话,不要早早站定男主啊!!!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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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元瑾在迷蒙未醒之际,听到周围人声嘈杂,不知道在说什么。
吵得她头痛。
“这些伺候姐儿的,通通给我拉下去卖了!赵管事,你去西街把周牙子给我叫过来。”
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元瑾就皱眉,说了一声:“不要吵……”
立刻就有一只手,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顶,低声道:“沅沅乖,好生睡着,哥哥在这里。”
元瑾扭动了一下身体,又窝在男子的怀里又睡了过去。
这下她睡得舒坦多了,再也没有声音吵醒她。她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坦过了,好像回到儿时,睡得甜美又舒服,以至于醒来的时候,觉得周身都麻酥酥的。
元瑾睁开了眼。
眼前仿佛还是顾询冰冷的脸,冰凉华贵的侯府。但入目却是一副檀香色提花葛蚊帐,随意地用雕牡丹的银钩子勾着,两个半大不小的丫头守着她。瞌睡得头一点一点的,很脸生。
这是哪里?
元瑾一翻身坐了起来。
屋内的陈设简单大气,屏风隔开内室,长案上放着宝瓶,墙上挂着几幅书画。窗外的院子里,种着两株柿子树,这个季节,便连一片叶子都没有。院里还有个小池子,那是活泉水,可以养鱼。
眼前的这些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她八岁那年,随着乳母去了京城,跟着三婶一起住。但在此之前,老家的济南府里,她就住着这样一个院子,院里有一□□水,两棵柿子树。她小的时候,最喜欢站在柿子树下面等柿子红。
那时候,薛家是济南府最大的家族。院子修得又大又气派,将好几处活泉修在了里面。
这就是她住过的那个院子。
虽然因为少小离家,元瑾早不记得那泉是什么样子了。但人是很奇怪的,就算不记得,但是一看到就会又想起来。
她正在看的时候,有个丫头已经醒过来了,其中一个连忙拍了另一个的头,把她叫醒,才笑着问她:“县主,您怎么醒了也不叫奴婢?您要不要喝些水?”说着很快地拿旁边的蓝绸小袄给她穿上。
县主?
元瑾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先是皱了一下眉。
她的父亲薛进,乃是赫赫有名的忠毅侯爷,隆盛十年的时候,因为在战场上护卫先帝的功绩,先帝不仅赏赐了他三千金,良田千亩,还封了他唯一的嫡女,也就是自己为县主,封号丹阳。因此在她未出嫁前,家里的仆妇都称她为县主。
她很快地脸色不好看起来,觉得是自己被耍了,问道:“你们……是谁?”
但一开口,却听到一把孩子的声音。软糯稚嫩。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最先说话的道:“奴婢秋萝,是刚派来伺候您的。”
她们却看到县主的表情变得有些惊恐,县主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又看了下自己的手。
两个丫头却害怕起来,想到刚被大少爷发卖出去的那些丫头,连忙上前说:“县主您别怕,余嬷嬷马上就回来了。”
元瑾怎么能不混乱呢,难道她是真的死了吗?
所以就回光返照,回到了济南侯府,回到了小时候?
被掐死的经历仍然历历在目。
她一个内宅主妇,小妾姨娘们又让她直接间接的,切瓜砍菜一样弄残了。在魏永侯府基本可以说是没有敌手了。谁会来杀她,谁又能杀得了她?
侯府有这个能力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养子顾珩。
但顾珩杀她干什么?从道义上讲她是嫡母,活着对他巩固地位有益。从情理上讲,如果不是她当初把他找回来,顾珩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土,吃饱了撑的才会杀她。
她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这么被人平白害死了?
那她现在呢?她这是真的回到了小时候呢,还是在做梦呢?
元瑾正在思索的时候,两个丫头已经拥着一个嬷嬷急匆匆地跑进来。这嬷嬷穿着藏蓝色袄子,圆而白的脸,四十岁的样子。
元瑾抬起了头,那两个丫头她不认识,这个嬷嬷却是熟悉的。因为这个是从小把她奶大的余嬷嬷,跟着她去了京城,只是她出嫁的前一年病逝了。
元瑾看到年轻的她出现,惊讶地张大了嘴。
已经死了的人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你会是什么感觉?
元瑾有点混乱了,她喊了声秋实,又高声喊了宋嬷嬷的名字,试图爬下床跑出去看看。这让余嬷嬷都以为她是被吓坏了,连忙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眼泪就掉进了元瑾的衣领里。“可怜我的小县主,小小年纪就要受这样的苦。可是吓坏了,不怕不怕,大少爷回来了,您什么都不用怕。”
元瑾人小力气小,挣扎不开嬷嬷的怀抱。随着那滴泪水渐渐晕染开,脖子一丝冰凉,她看着外面硕果累累的柿子树,看着年轻了十多岁的乳母。
她突然就意识到,面前的这一切,也许真的不是梦。
***
余嬷嬷急匆匆地抱着她朝前院走去。
跟她凝重的表情相比,却是元瑾脸上的毫不掩饰的好奇。
两侧栽种柳树的夹道过去后,余嬷嬷抱着她进了一个院子。元瑾看到门楣上挂的“堂正”二字匾额,院里有高高垒起的太湖石假山。
她在京都的时候,曾经无数次想念济南府的老宅。但济南府和京都相去甚远,她再也没有回来过,更何况,就算回来了这里也不是她的了。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能再见到。
元瑾已经不着急了,她反而觉得周围很舒服。
这院子里站了许多丫头,余嬷嬷带着她通禀了一声,就挑帘进去了。
屋内正好有人在说话:“你这次在东昌卫历练很好,再等两年练兵扎实了,就可以跟我去福建……”
元瑾看到书案后站着一个男子,穿着圆领长袍,非常高,五官坚毅,身姿笔挺。正背着手和面前的人说话。
他面前的人虽然还是少年模样,却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一身深蓝色右衽长袍,腰挂玉佩,极为俊秀。正在听男子说话,微带着笑容。
抱着她的余嬷嬷立刻行礼道:“侯爷,世子爷。”
元瑾不由惊讶,她仔细地看着这两个人。侯爷,世子爷……那便是她的父亲和哥哥吗?
她还在济南府,肯定还小,哥哥和父亲都还没有去世。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