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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素悠苦笑了一下，她也很想知道，一切的错误都是从那一个荒唐的晚上开始，到底是谁给她跟叶闲庭下的药。
如果没有那一夜，她不会在万念俱灰后又看到了一线生机，然后在漫长的等待中，她的善良被消失殆尽，变得越来越恶毒，她想要的不过是男人的疼爱，她可怜又可笑的自尊心作祟，让她不肯放下身段去解释，但现在想解释了，大错已经铸成，她的的确确对桑果动了杀念，如今解释说苏婉在客栈遭遇大火的事儿，并非她所为，叶闲庭肯定不会相信，而且也没了什么意义？
“竹儿，离桑果远点吧，娘只有你了，娘不想失去你！”言素悠抱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此生，她没有最爱的男人的疼爱，只有这个可爱的女儿，也算是些许的安慰了。
叶歆竹哭的是造化弄人，心里实在烦乱的很，但听言素悠说让她离桑果远着点，她却摇了摇头，“娘，我不知道你跟果儿姐姐到底有什么恩怨，即便你不说，我知道，你们，又或者你跟果儿姐姐的母亲是有恩怨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相信，果儿姐姐对我并无恶意，若说她有心接近我，这太牵强了，一开始，是我处心积虑的接近她，我只是想要看看表哥最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可我去见了，发现我真的比不上，抛开丞相千金的这个身份，我根本没办法跟果儿姐姐相提并论……”
言素悠拍了拍她的后背，叶歆竹已经停止了哭泣，“胡说，我的女儿是世上最美好的姑娘，怎么会比不上一个桑果，莫要妄自菲薄了，你表哥……不适合你，娘受过的苦，不想你再受一次了。竹儿，陌尘那孩子挺好，昨天他娘还跟我说起此事，你看……”
“娘……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你还会选择我爹吗？？”叶歆竹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应下，而是问了言素悠一个问题。
人生可以重来，她还会选择叶闲庭吗？
如果知道那一晚的放纵会让她伺候的十七年沉浸在苦闷和不甘之中，她还会坚持要嫁给叶闲庭吗？
言素悠从未想过，哪怕是在最懊恼，哪怕是在久久的等待无果的时候，砸碎了一屋子可以砸的东西的时候，她都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人生可以重来吗？当然不可以，但即便可以，言素悠想，她并不后悔，不管叶闲庭如何的爱着苏婉，陪在他身边，真真切切的看着他从意气风发到如今沉稳有度的人，是她，言素悠。
所以，不后悔。
“我的竹儿长大了！”言素悠也同样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她嘴角的笑容，已经告诉了叶歆竹，她的答案是什么了。而且，她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再去劝叶歆竹放弃了。
“娘，让我最后争取一次吧，如果不行，我会放弃，你说谁好，我就嫁给谁，这样，可以吗？”叶歆竹从未如此的祈求过任何人。
言素悠不是个爱哭的人，但这次却强忍着泪水，一出口便是苦涩和艰难，良久，一个字缓缓道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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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章 为爱最后努力一次
第二日，叶歆竹的丫鬟小彩发现叶歆竹不见了，慌忙的去禀告言素悠，言素悠的眼睛红红的，人也没什么精神，昨天跟叶歆竹的那一席话，她也感触良多，甚至，已经窥探到了女儿的心。
“夫人，小姐不见了！”
相较于小彩的紧张，言素悠这个当娘的却淡定了很多，“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彩有点发懵，夫人是没听清吗？她说的是小姐不见了，这可不是小事儿，夫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了？
小彩不甘心的又说了一句，“夫人，我说的是小姐不见了，而且她常穿的衣服也不见了，还有她的银票。”
“嗯，你下去吧！”言素悠依旧是不冷不淡的回应，然后揉着有些疼的太阳穴，示意小彩赶快离开。
小彩不敢多做停留，只是出去的时候仍然有些想不明白，夫人不是最关心小姐的吗？怎么会在听说小姐不见了的时候，如此淡定？
夫人没有叫四处寻找，小彩也不敢自作主张，她一个奴婢，哪有越过主子的份，所以只能在叶歆竹的屋子里焦急的等着她回来。
而叶歆竹在离开京城前，去了一个地方，见了一个人。
“歆竹，你来了？”桑果看到叶歆竹背着包袱，瞧她的模样是要离开一阵，“你要去哪儿？”
叶歆竹发觉自己的嗓子有些痛，她也知道自己的身边应该跟着母亲给的暗卫，不然她不会这么顺畅的离开家，看来昨天的那句话，让娘改变了规劝她的心，默许了她的大胆。
“果儿姐姐！”下意识的，叶歆竹还是喊出了曾经最亲密的称呼。
桑果笑了，“你要不要进来喝口茶？我最近弄了些果茶，很好喝的。”
叶歆竹摇摇头，她没有食欲，如果可以，她真想这一路都不吃不喝，“不用了，我来，是想跟你道个别，我可能要出去一阵子，另外，我想要知道一些事儿，你跟我娘，或者你的母亲跟我的母亲之间的一些事儿，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请你不要瞒我。”
“这……”桑果有些为难，这个请求没什么的，但是出于保护叶歆竹的心里，她并不想要叶歆竹知道这件事儿的真相，但桑果又清楚的知道，纸是终究包不住火的。
“你真的要听，哪怕这个真相血粼粼的会撕开你的身体，让你痛苦，歆竹，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们所有人，都是想要保护你的。”桑果给了她放弃的机会。
然而，叶歆竹站在这里，就没想过要放弃，这些真相，她之所以选择听桑果说，是她隐约觉得母亲做了什么事儿，而她不想听自己敬重的母亲说出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儿。
听旁人说，她还可以说只是谣言，以此来欺骗自己。
“我知道，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儿我总是要知道的，难道你还想要像昨天一样，爹拉着你的手告诉我你是我的亲姐姐的时候，我当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大傻瓜一样，果儿姐姐，不要骗我，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会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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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 我不想与你为敌
桑果没办法拒绝，就像叶歆竹说的那样，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力，如果要想一直瞒着叶歆竹，她便只能放弃报仇，但她永远忘不掉程灵依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她做不到放弃。
桑果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把自己和赫连九霄查到的事儿都跟叶歆竹说了，全部说完，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叶歆竹的答案了。
她是与自己为敌还是冷眼旁观，桑果觉得，叶歆竹做不到不去管她的母亲，自己也跟她说了，这个仇，她是会报的。
叶歆竹听完，已经是泪流满面，身上的包袱不知何时掉了，桑果弯身为她捡起来，“你是要去找言行书吗？就你自己，路上要小心。”
叶歆竹发现自己的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无法想象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这样的，而她一直以为爹爹跟娘亲相信相爱，竟然都是假象，她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她曾经最引以为豪的幸福都是虚幻的，刻意为她营造的。
“我能给灵依姐姐上柱香吗？”叶歆竹道。
桑果看了看桑栋那紧闭的房门，最后摇了摇头，“有机会的！”但不是现在，桑栋不会想要见到叶歆竹的。
“我明白了，果儿姐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表哥明明那么喜欢你，却不能靠近你了，因为，我现在也很喜欢你，可我也不能靠近你，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叶歆竹很想扑进桑果的怀里，大哭一场。
桑果伸了伸手，想要安抚她的，可看到她微不可见的闪躲了一下，抬起的手就自然的落下了，“没什么能不能的，端看你愿不愿意。”
“现在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了，你要对付的人是我娘，我这个当女儿的怎么可能做到袖手旁观，我不能让你放弃为你娘报仇，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找我娘报仇。”
“所以，你要跟我为敌了吗？”桑果叹息了一声，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但好像她们都无从选择。
叶歆竹摇摇头，“我要是说我不想与你为敌，你信吗？”
“我信！”桑果回答的很爽快，这个天真的少女，有着人人羡慕的荣宠，却也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痛苦，爹爹和母亲的恩爱是假象，最爱的表哥心有所属，最相信的姐姐又要变成敌人，这世间，没有人比她更委屈了吧？
一切都由不得她选择。
“我只是说，我不想与你为敌！”
“恩，我知道！”若是情况逼到了一定程度上，她还是会选择站在自己母亲那一边儿的，人之常情，桑果能够理解，“路途遥远，吃口饭再走吧？”
“我……”不吃了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叶歆竹无法拒绝笑吟吟的桑果，“我着急。”
“好，我会快些做的，进来吧！”桑果笑着道。
桑果只给叶歆竹做了简单的打卤面，然后又给她拿了些自己做的小点心，留着她路上吃，言素悠不会放着女儿自己出来的，她的身边一定有暗卫，所以安全的问题，桑果便不会担心了。
“我能抱抱你吗？”叶歆竹临别前问道。
——忽然觉得叶歆竹这段好虐，写的我直想哭，看似宠爱万千，其实她最可怜，希望竹儿妹子有个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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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章 伺机而动
送走了叶歆竹，桑果的心里也着实的不好受，这个跟自己亲密无间的小妹妹，就这样的形同陌路了吗？
她的耳边回荡着叶歆竹的那句，“我不想跟你为敌”。
自己又何尝想要跟她为敌呢？
叶闲庭下了朝也听说叶歆竹不在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