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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上衣领上的扣子,掩住本该是喉结却一片平坦的地方,海王方才回头,看向顾缨的目光跳动着森冷的杀意。许久,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无底的澄明与清澈。
她虽自知对酒没什么鉴别力,但也没有想到昨晚看似清淡的酒水后劲竟会出乎意料的大,以至于自己没撑多久便失了心智,更没想到顾缨对自己竟然怀着那等不可言说的心思,才会造下这等让她不知如何善后的尴尬羞愤的局面。
法诀连划,忘川咒和清尘术轮流使出,前者清除记忆,后者清除污垢,一切不该发生的,不该存在的,都消融在了咒力之中。
看着洁净如初的床褥以及昏迷的少年,海王放下了保持法诀的手。
就这样吧,在他忘记了不该发生的之后,一切都会恢复如初。她也不需要再去面对那样意外而不堪的关系,那会让她发疯。在发疯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估计是把眼前这个少年碎尸万段再挫骨扬灰吧?
那种状态,她很不喜欢。所以对顾缨施忘川咒是个不错的选择,尽管这个选择同样让她厌恶至极。
只是……海王望向窗外那水红色的薄雾,之前消融的杀意又在眼底隐隐现出棱角,锋利慑人,冰寒彻骨。
这鬼雾,还真是刁钻得很啊……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于是海王清澈的真实性别是女,阿紫早说过自己写的不是耽美
顾缨也终于把海王清澈给和谐了,阿紫能告诉乃们俺其实盼着这一天很久了咩?
、顾缨撞鬼记
顾缨是在第二天清晨时醒的,明亮的天光穿透他的眼帘,他不安的动动眼珠,睁开眼睛。
“昨晚休息好了吗?”海王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冰雪一般清冷悦耳。
顾缨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淡淡道:“休息好了,昨晚我是喝醉了?”记忆只停留在昨夜成员外向他和海王不断敬酒的画面上,之后发生了什么便记不清了。迷迷糊糊的连怎么睡下的都不清楚,想来是清澈送自己进房间的吧?
“你喝醉后非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女鬼,成员外便送我们过来了。我见成府里还算太平,就随便找了间屋子过夜。”海王道,声音中隐约有一丝疲惫。顾缨听出了她的疲累,以为她照顾了自己一夜,不由略有些郝然:“麻烦清澈了,我以前没有喝醉过,还真以为自己是千杯不醉,不想还是自视过高了。”
海王没有答话。顾缨穿好了衣服,见海王正背对着自己坐在不远处的妆台前,拿着不知从何处翻出来的一把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她的鬓发丰盛,极长也极美,委委佗佗逶迤而下,恰似一条星汉灿烂的丰美银河。
“我弄好头发再去烧水,玄缨恐怕等会儿才能洗漱了。”海王道,背着顾缨的脸上有一丝惊怒和羞愤,眸底蕴着冷冽,声音却是平和如常。顾缨注意到她还赤着脚,双足并不像寻常男子一般,反而出奇的纤小,脚趾精致而小巧,肤如冰雪,映着暗红地毯分外得艳丽玲珑。
顾缨收回目光,不知怎地有些心跳耳热:“还是我去烧水吧。”
“你会吗?”海王问道,仍是没有回头看他。
顾缨微微一滞,却没有如往常一般直接被海王噎住,而是想了想道:“我虽非生而知之之人,但也不能总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清澈你来做。”
握住木梳的手陡然收紧,海王对着镜子轻轻而笑,目光中殊无笑意:“既然玄缨都这样说了,那我便乐得清闲了。”
听出她语气中若有若无的讽意,顾缨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在意,推门便准备出去。
“等等,”海王突然出声,扔了一样东西过来,“把它戴上。”
那是一个墨玉手环,光润秀美,触手生温。环上还缀着一个羊脂玉的琴形坠子,雕工精妙,风流灵逸之气宛然可见,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看着掌心的手环,不知为何顾缨心下涌出淡淡的欣悦之感,依言戴在手上。那手环似乎颇有灵性,竟能随着主人的身体变化而变幻大小,戴在顾缨腕上显得不大不小,清凉华润,异常的舒适妥帖。
顾缨出门后在成府里转了许久,才找到了厨房所在。这座据说闲置了一年多的成府的厨房居然十分干净,墙外堆着高高的柴垛,水缸里盛满了新鲜的清水,仿佛时时有人打扫添置一般。顾缨扫了一眼之后便不再看,转而专心对付面前的锅灶。
点火不是问题——顾缨早已向海王请教了生火的法术——只是怎么把水烧开,却是一个完全属于陌生领域的问题了。顾缨思考许久,决定还是先点了火再说。结果……被扑面而来的滚滚浓烟差点给熏死。
“咳咳咳咳……”顾缨挥舞着袖子扇着迎面而来的似乎无穷无尽的呛人浓烟,双眼被熏得疼痛不已,连睁开一下都艰难。
“公子这样烧水是不成的,还是放着让奴婢来吧。”一个活泼的少女的声音毫无征兆的从他背后响起,淡淡的阴冷气息扩散开来,柴火上的火苗在蹦跳了几下后无声的熄灭。
顾缨回头,见一个年纪颇小的丫鬟正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着他的脸,看了半晌之后突然不知怎地突然双颊通红的移开了目光。丝丝的阴冷气息正以她娇小的身体为中心,源源不断的散向四周。
顾缨仔细回想,确信自己之前没有听到任何脚步接近的声音。目光向下仔细看了看,也没有找到小丫鬟的脚……
小丫鬟没有脚……
没有脚?!
“你是什么人?”顾缨淡淡问道。
小丫鬟红着脸道:“我是成府的生火丫头,我叫二丫……公子你真好看!”
顾缨向她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出门,扬长而去。
“公子你的脸被烟给弄花了,二丫烧水给你洗脸好吗?”小丫鬟轻飘飘的声音从脑后传来,顾缨没有停步,却拿出手帕擦着脸,一下一下,动作仔细,力道也甚是不浅。
海王终于梳好了一头及踝的银发,正在用海蓝色的发带束发之际,便听见顾缨推门而入的声音,不由有些惊讶:“水这么快就烧好了?”以顾缨的本事,在没有人指点的情况下,怎么也不该这么快才对。
顾缨收起了手帕,看着镜中倒影出的海王清隽的脸,在心下研究了一会儿说辞,最终还是决定照直说:“我见鬼了。”
海王束好了发,转回头看他,双眉微拧,语气惊诧:“你说什么?”
顾缨正准备将方才的遭遇详说一遍,便听见敲门声起,打开门,却是几个端着水和脸盆毛巾等物的丫鬟:“奴婢们来服侍两位少爷洗脸。”
这下终于不会被清澈误会成烧火不成反而故意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临阵脱逃了。
感觉到从几个丫鬟身上散发出来的,自开门后便直往房间里钻的阴寒鬼气,顾缨心想,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名为沉冤昭雪的轻松感。
“过来伺候吧。”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海王道。几个丫鬟面露喜色,忙飘了进来,不知为什么,她们走动间有意无意的都绕过了顾缨。
海王洗漱完毕,对顾缨道:“把东西还我吧。”顾缨摘下了手环递了回去,便见几个丫鬟松了口气,毕恭毕敬的近前服侍他梳洗。
“这件法器可真厉害,虽然气息温和,没有多少攻击性,但是奴婢们还是不敢靠近呢。”一个年纪略小的丫鬟笑道,她看去只有十岁左右,圆圆的粉扑扑的脸,说话时会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顾缨沉默。海王则道:“你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个丫鬟道:“回少爷,奴婢们当然知道自己是鬼了。就像奴婢,是六十年前死的鬼,在姊妹们里面算是中等年纪。”她指了指方才说话的年轻丫鬟,“小荷是前年淹死的,她年纪小不懂事,两位少爷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啊。”
“这栋宅子里面都是和你们一样的鬼吗?”顾缨问道。
“大家都是死后不久过来的,这里的阴气非常重,是方圆千里内最适合鬼修行的地方。”另一名丫鬟道,“大家晚上隐身修行,白天就现形干活,也没跟占着这里的人类要过工钱。现在的这个主人可真会精打细算,逢年过节连纸钱都舍不得烧给我们,跟以前这里的几个主人一样,抠门死了!”
海王闻言眉睫微动:“你们晚上跟着谁修行?”
“我们跟着姐姐修行,”又一名丫鬟道,看容貌算是几个丫鬟中最为年长之人,身上的阴气也最浓厚,“她教我们修行的心法,还设下阵法把千里内的阴气都引了过来,整座府邸都是她的修行道场。”
“你们告诉我们这么多,不怕我们对她不利吗?”顾缨奇道。
“是姐姐吩咐我们要好好招待两位公子的,”那位丫鬟道,“姐姐修为那么高,人又那么好,两位公子不会伤她的。以前也来了好些法师想要逮姐姐走,结果都留下跟我们一起修行了。”
留下跟一群鬼物一起修行?那不就是斗法不成丢了性命直接变成鬼了吗?这几只鬼物说话倒有几分意思,顾缨想。
那名丫鬟又道:“姐姐说了,两位公子的来意她已经知道了,不过我们与两位公子阴阳相隔,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世界之人。两位公子在这里小住几日便回去吧,其他的事与两位无关,就不要再管了。”
两人闻言心中了然,成员外所说的女鬼,果然与这些鬼物口中所称的“姐姐”有关。只是不知成员外所说的女鬼,究竟是这成府内的哪一只女鬼,亦或直接便是那“姐姐”本尊呢?
那被一只女鬼便吓得搬家一年的成员外,若是知道自家府里的所有仆婢都是鬼物,不知道又会被吓成什么样子呢?这回不仅是顾缨,连海王都有些不厚道的想到。
“昨夜未经主人允许便擅闯贵府,是我们师兄弟二人叨扰了。”海王淡淡道,眉眼光华清冷,如被冰雪洗过,“我们这便离开。”
几个丫鬟闻言松了一口气,为首的年长丫鬟正待说什么,却听一个声音急急响起。
“不行啊,春草姐姐一大早就准备的一桌点心,看起来可漂亮了!你们要是这就走了,我们大家又只能看不能吃,春草姐姐白忙活了一趟,得多伤心啊!”那名叫小荷的丫鬟急道,完全忽视了旁边几个姐妹的眼色。
其他丫鬟的脸色黑了。
“那我和师兄便见识一下那位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