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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出手相救——只是心底的不待见因此又涨了几分。
本来在救了人之后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也就罢了,偏偏顾缨又对海王的目的追根究底,不仅如此还在问明烛九阴之事后缠住他不放了。更有甚者,做事向来极少疏漏的他竟然在救人时连自家的包袱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就算真正重要的东西他都贴身收藏着那包袱丢了也没关系,也不能掩盖他失误的事实。这少年简直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霉星,自从遇上顾缨之后海王的日子几乎没有一天是顺的。
直接把人宰了吧,细究起来当年的事情到底与顾缨无关,他毕竟是无辜的,自己也明白自己只是在迁怒而已;把人暴打一顿撒气吧,东皇国的皇帝也不是想打就打的,把人揍一顿倒不算什么难事,只是随之而来的问题才算是真正的麻烦;扔下他不管吧,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扪心自问心里也绝对不会好过——也就是说,他只剩下了一个选择,就是带着顾缨去金丘了。
一想到在未来至少有好几个月的时间要天天忍受着这张脸在自己眼前晃,而且还要保证这少年的安全免得他生了病受了伤引来什么邦交问题,海王心中郁气便一阵阵的直往上冲。当然面上仍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只是心里却是不止一次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冲出去救了这个麻烦回来——要知道他不照顾人已经很多年了。
因为这些不待见,海王虽然不至于真的扒了顾缨的皮,但是仍是忍不住时不时的在言辞间刺这个少年几下。看着后者明明心中不悦却仍维持着一张稚嫩的冰块脸的孩子气的样子,海王便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所以说,欺负小孩子什么的,虽然听起来似乎没品了点儿,但是做起来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顾缨沉默了半晌,看向别处道:“既然清澈不知天门的具体位置,昨晚为何不问问月主?”
海王也不是什么抓住点小把柄便死揪着不放的人,见顾缨执意转开话题,当下小小的瞟了他微僵的脸一眼,便决定将此事揭过:“最后的诛魔一战,嫦娥一直在不周山为西陵皇后守灵,她未必知道天门的位置。贸然相询,反倒容易将烛九阴有可能复活的消息泄露出去。”
顾缨点点头表示明白,不再说话。海王突然想到了一事,手指轻点桌面,问道:“玄缨学过武功?”
“自幼跟随家中护院习武,身手尚可。”顾缨道。武功是皇家子弟的必修课程,顾缨身为太子,很小便在名师指点下习武,闲时也经常与侍卫过招。他天分极好,加上侍卫们也不敢跟他动真格,十岁起便未尝过败绩。这个成绩虽然有几分虚假在其中,但顾缨的武功确实已臻一流却是事实。只是近来他遇到的敌人如星崖、千红、于神秀等人都是修仙者,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结果被压制得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对于一个向来有天才美名的少年而言,不得不说是一件极其苦恼而郁闷的事情。
海王点点头:“既如此,我便传你易形术吧。此行以低调为上,你的脸太过引人注目,最好换一张普通一些的。”顾缨长得实在是太过漂亮夺目,即使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张脸也过于惹眼,这对于打算低调行事的两人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顾缨对易形术也有所耳闻,据说是一门通过内力移动肌肉以改变形貌的江湖奇术,十分神奇。但因为要长时期维持易形的状态,内力消耗极大,所以施术者首先必须有足够深厚的内力才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世上真正会易形术的人并不多,想不到海王竟然也精通这门绝技。
“清澈也要改变相貌吗?”顾缨问道。若论引人注目的程度,海王这张脸绝对还要在自己之上。
海王摇头:“易形术只能改变相貌,却不能改换发肤和眼睛的颜色。我生成这样,相貌怎么改都不会像东皇人,用斗篷遮起来就好,何必白白浪费内力?”
在决定独身去金丘探查时他便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易形术虽然可以改变相貌,但却换不了他的发色瞳色和肤色。他肤色本就是不似人类的剔透的白,眸色轻蓝,加上一头及踝的银发,怎么看都隐瞒不了异族的身份。为此他不仅得遮住脸和头发,就连双手都必须戴上手套,以防因为□出来的肌肤过分白皙而惹来怀疑。相形之下,现在的打扮虽然也奇怪了一些,但江湖上向来不乏故作神秘之人,倒也算不上过分的引人注意。只是一想到自己要成天披着个闷不透风的斗篷,气闷是免不了的。
顾缨自然明白他的顾虑,当下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海王将易形术的口诀口述了一遍,不过短短三百字,且颇为艰涩拗口,顾缨却只听了一遍就牢牢记住了。海王让他背诵了一遍,确认他没有记错之后,便让他回屋自行练习。因为客栈中的人已经记住了顾缨的长相,海王打算让他暂时只是练习,待得第二天离开客栈之后找个僻静之处再改换相貌。
顾缨了然点头,起身便欲离开,只是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海王正准备接着写东西,见状握着笔的手一顿,问道:“玄缨还有事?”
“我有一个提议。”顾缨道。
海王抬头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顾缨的目光移向海王的脸,微亮的灯光下,海王的肌肤泛着如冰似玉的晶莹与柔润:“以清澈的身形相貌,不妨考虑一下扮成女儿家。”
看着海王的瞳孔骤然紧缩,顾缨心中暗笑,顿时感觉心中从被海王所救以来的屡屡被压制在下风的郁气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海王你不照顾人已经很多年了,但是面对一个甩不开打不得的包袱,还请节哀顺变,顺便在老妈子的道路上远走越远吧!阿紫为乃默哀,阿门~~~~~
、九夫人
一连两年未见半点雨水的东皇国,却在东皇顾缨登基的那一日下起了大雨,从赤地千里的戈壁到水色氤氲的南方,都笼在了一片雨烟之中。这一场被誉为神迹的雨,一直到东皇顾缨登基的第四天都没有停歇的意思。对于这场大雨的来临,东皇国人的态度普遍是喜出望外的,当然也不排除部分例外。比如在官道边上开小店的周老板此刻的心情显然便好不到哪儿去,因为这四天来,他的生意至少比往常冷清了一倍不止。
“这天杀的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再照这个势头下下去,老子的家当都得喂鱼了!”当屋外好容易出现两名客人的身影时,周老板正心疼的望着霉坏的菜蔬抱怨。正在拴马的顾缨闻言一滞,旋即动作如常的栓好了马,只是就因为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小耽搁,海王已经拴好马向门内走去,目光从水牌上一掠而过,刻意修改过的声线透着青年人独有的清朗之感:“伙计,来两碗素面,多倒些汤,再上一壶热茶。”
周老板闻言精神一震,正靠着桌子打盹的伙计眼睛一亮,高声答了一句“好嘞”便端了茶上来。周老板坐直了一些,仔细打量着这两个大雨天还在赶路的客人。两人已经脱下了蓑衣和斗笠,其中的少年大约十六岁上下,穿着一身扎束利落的黑色布衣,样貌俊秀中透着逼人的凌冽之意,正是利用易形术改换相貌后的顾缨。而适才开口的客人则背对着周老板而坐,看不清长相,身上裹着黑色的斗篷,身形纤瘦,此人自然便是海王了。
周老板开店多年,见惯了形形□的江湖人,这两人论相貌也谈不上多惊艳,论打扮也说不上华贵,更奇怪不到特立独行的非主流程度,是以看了几眼之后也就没了好奇心,兴趣缺缺的收回目光接着发呆。伙计煮好了面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两大碗,上面飘着绿色的菜丝,在这阴雨连绵的天气里,倒也让人颇有食欲。
海王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面,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对顾缨道:“记得把汤喝完。”顾缨怔了怔,也没有多问,便伸手去拿筷子。一旁的伙计闻言却是笑道:“这位客官说的不错,这大雨天啊就是湿气重,多喝些热汤好驱寒!”顾缨正准备吃面,闻言看了海王一眼,海王却恍若无事般的侧头向伙计道:“这里有没有干草?”
海王戴了面特制的半脸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嘴和下颌,又有兜帽的阴影遮掩住肤色,是以从伙计的角度看,至多只能看出这位客人戴了面具。这样的打扮在个性十足的众多江湖客中不算什么,伙计也没起什么疑心,只是因为这个有些没头没尾的问题而稍微愣了一下:“有……客官可是要喂马?”
海王点头,伙计忙抱了干草去外面喂马。一时间小店中除了发呆的周老板,只剩下了相对而坐的两人。顾缨吃着面前的面,动作不紧不慢。他之前常微服来民间游玩,只是每次至多半日便回,所去的地方也多是繁华之地,像现在这般坐在简陋小店中吃面还是第一次。这碗素面在寻常人看来或许滋味不差,但绝对无法和顾缨往日所吃的饭菜相提并论,当然顾缨也不是一味重口腹之欲的人,不过一时的吃不惯也是有的。只是光从他的表情来看,是绝不可能分辨出他对这碗面的评价的。
“不合口味?”海王突然道。
顾缨筷子顿住,想了想还是点了头,也没有问海王是如何看出自己吃不惯的。海王移过桌上的瓷缸,从里面舀出两大勺辣椒油倒在了顾缨的碗里,语气平淡:“再尝尝看。”
红色的辣椒油衬着绿色的菜丝,红的红绿的绿,乍一看甚是好看。顾缨看了一眼,伸筷子调了调,又尝了一口,果然合口多了,不由抬头看了海王一眼。
“你喜欢吃辣?” 海王道,虽然是询问的口吻,语气却十分肯定。
顾缨点点头,终于忍不住想要问问自己喜欢吃辣这件事海王是从哪里知道的,却见后者低头吃面,丝毫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不由默然,摸了摸放在胸口的风云榜,低头接着吃面。
今天清晨,顾缨特意早起,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两匹还算不错的马回来。海王在看到两匹马时并没有露出多少讶色:“你买的?”
顾缨点头。
“花了多少银两?”海王问道。
“一百两。”顾缨答道。
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