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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他心中突然一寒,想到张俊的那场有些诡异的败仗,一个令他惊悸的念头在脑海中若隐若现,让他悚然而惊。
“皇上,莫非……”
“里面肯定是有些说道的,大哥说过,不管事情有多不合理,可只要将更加不合理的那些可能性排除掉,剩下来的那个就是真相。”正德很少会一本正经的分析问题,可温和却一点都不以为意,在军事学院做推演的的时候,皇帝经常都是这副神情,他见得多了。
“朕推演了很多次,就以现在的这种情况最合理,否则无法解释。大哥屡次叮嘱之下,张俊为什么还会贸然出击,而且又是在那么一个地方交战。呵呵,张俊很可能也是认为,前后夹击就可以稳操胜券了吧?”
“大同有人勾结鞑虏!”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温和哪里还不明白。宣府兵败的战场在顺圣川之畔,那条河,正是分割宣府和山西的分界线!
“那陛下,既然如此,您为何还要执意进兵。甚至还制定了深入大同的作战计划?那里有阴谋啊!”得出了结论,而且还是被皇上引导着得出来的,温和也是极其费解。就算还没有实据,不能确定大同的异动,可总也不能眼睁睁的往陷阱里跳吧?
“所有情况朕都推演过了,不管谁参与了,到底有什么阴谋,可那个小王子要是想抓住朕的话,还是得真刀真枪打一仗的。”
正德傲然道:“朕是大明天子,大同镇就算有再多的阴谋家。他们也没办法煽动大明的将士倒戈,既然如此,又何惧之有?就让鞑子们放马过来,酣畅淋漓的战一场吧。哈哈。”
从出京开始,正德就一直没有骑马,而是跟近卫军将士走在一起,因此,温和等将官也都是步行,马匹要么是战马,要么充当了拉辎重的驮马。
温和本是跟在正德身边的,可却被这番霸气外泄的言辞给震住了。好半响都没回过神来。和当初的王守仁、唐伯虎一样,温和从来没想到过。会有某位皇帝说出这种话来,万乘之尊。不是应该有危险就回避吗?
怎么会有这种天子?知道有阴谋都不退避,反是迎难而上,难道他感觉不到恐惧吗?不过,若是抛去天子那层关系,单纯把对方当做一位统帅来看,这倒是个魅力十足的统帅呢。
打仗靠的是什么?如果能保证神志清醒,必胜的信心当然是最重要的,这是士气的来源,也是军心的保障。
良久,温和才回过神来,这时他已经落后了许多,根本没法在一片火红色的身影中,找到那个目标了。不过,他知道自己没必要追上去了,因为他参谋的职责已经尽过,现在应该做好另一项职责了。
“有余力的人,去帮帮辎重队,让船队也加速,趁着雨还没停,敌人的游骑过不来,加速前进,早日到达宣府城。”
“喔!”细雨蒙蒙,遮不住蜿蜒而行的大军,冰冷的风,吹不散将士们高昂的士气,洋河水静静的流淌着,指明了将士们前进的道路。
……
残垣断壁,青烟袅袅,漫天的细雨,同样抹不去人间的罪恶,大明子民的安家乐业之所变成了废墟,一切的一切,无不倾述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滔天罪行。
死者已渺,造成这一切的当事者却恍若未觉,反而兴奋莫名的欢呼嚎叫着,只有时不时响起的尖声惨叫,才能证明,这里发生的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人间惨剧。
一处尚算完整的房屋内,一圈人席地而坐,圈内点着火堆,作为取暖之用,坐在正中间的,是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
“那个小皇帝真的来了?”说话时,他眼睛瞪得老大,映着那堆火,尽显贪婪之色。
“回汗王,他们来的很快,现在已经过了鸡鸣山,再有几天就到宣府城了。”
“太好了,长生天保佑,成吉思汗的子孙终于可以夺回中原这个大牧场了。”
“大元复兴有望,汗王果然英明啊。”
“敌人已经深入宣府了,汗王,下令吧,带领孩子们击败明人的禁军,抓住那个小皇帝,一直攻到北京城下。”
欢呼和请战声四起,长老们完全没想到,这次的南侵行动居然这么顺利。宣府的边军自投罗网的全军覆灭了,然后明人的皇帝也跟个傻狍子似的,一头撞了进来,这不是成吉思汗保佑是什么呢?
“让各部集结,去宣府城。”伯颜猛可眼睛亮了亮,显然他心中也是大为意动,可最终,那双狼一般的眼睛却变得幽深起来,出击的命令中,杀气依旧,可却没有应有的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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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79章 神兵天降退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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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神兵天降退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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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城依然如故,可城里的人却不一样了。
站在城头的守卫者中,多有白发苍苍的老者,甚至连妇人都不少见,由此,足可见城内兵力的捉襟见肘。
这样的守卫者显然无法让人安心,所以,城内一直都是人心惶惶的,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大伙儿只知道,鞑子来了,自家的兵马却败了,连土木之役都稳如泰山的宣府城,如今已经岌岌可危了。
各处堡垒中都还有一些兵马,若是能集结起来,倒也是一支颇为可观的力量,只可惜张总兵败的太快太急,完全就没留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
等到败讯传来,宣镇各地都已经有鞑虏的游骑在四下劫掠了,他们不光是为了劫掠,也是为了消灭分散的小股明军,所以,离开堡垒集结已经成为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于是,宣府城的守军也只能靠自己了,朝廷的援兵?也许会有,但月内,甚至年内肯定是看不到了。毕竟敌情未明,宣府的局势又已经糜烂,以朝廷一贯的作风,总是要探明情况,才会发兵救援的,到那个时候,鞑虏也差不多抢够了,自行退走了。
当然,当今天子是个圣明天子,不会置宣府人于不顾。但是,想到总兵府传出来的那个不能证实的传言,人们却又忐忑起来。
张总兵是个谨慎的人,弘治十八年那次轻敌冒进的败绩,是受了巡抚李大人的催促,这才会冒进中伏。这一次鞑虏来的又急又快,势头也是前所未有,以张总兵的性格,原本肯定是要观望一阵子,才会有所决断的。
令他的出兵的原因,是京城的来信。据总兵府的下人们说,自去年冬天起,京城和辽东就时常有信来。虽然没人知道其中的内容,可是,得信后张总兵就开始整饬兵马,巡视各处堡垒,春天过后,更是将宣府的主力集结在了宣府城。
从这一系列动作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张总兵是因为上面的命令才出击的。最可靠的佐证就是,就在他出兵的前一天,他收到了最后一份来信,信上的内容依然没人知道,可送信的下人却看见了信封上的署名,发信的正是兵部衙门。
如此一来,就由不得人们不疑虑了,毕竟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皇上,没有见过那位宣府的神奇少年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变成和那些朝中大官们一样的人了呢?
要知道,巡抚也好,巡按也罢,从前的那些大人们也都有过一个辉煌的履历,就拿当年伴驾回京的张巡抚来说,据说他在河南任职的时候,当地百姓还给他立过生祠呢
山穷水尽的宣府人开始绝望了,他们不敢再指望外援,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手中的武器,和鞑虏的自行退却上面,这些野蛮人终究并不擅于攻城,而宣府的城墙也还算雄伟。
于是,他们强忍这对鞑虏的憎恶和恐惧,勉力压抑着,让自己不去理会城墙外的那些不幸的同胞,他们很清楚,杀出去不但救不了人,而且还会把自己,和整个宣府城送进去。
久在边镇的人都知道,杀平民和俘虏动摇军心,本就是鞑虏的拿手好戏,以小队人马虐杀人的同时,大股人马就潜伏在旁,他们就像草原上的狼一样,却比狼更加凶残,也更加狡猾。
就在十月上旬的最后一天,乌云刚刚散去,天空中洒下了一缕久违的阳光,僵持的情势被打破了。副总兵陶杰衣冠不整的上了城墙,望着西面条条而起的大股烟尘,心下一片冰凉,鞑虏是要全力攻城了吗?宣府城顶得住吗?
“快,让人上城头就位,把滚木礌石都准备好,城墙根底下的房舍都拆掉,鞑子要是进了城,谁还想留得性命不成,怎地还舍不得身外之物,快,快去”终归是宿将,陶杰虽惊不乱,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发了出去。
只是,他自己却是一点信心都没有的。鞑虏虽然不擅长攻城,可终究拥兵十万,真要攻的话,硬啃也啃下来了。之前不攻城,他只以为是对方顾忌伤亡,所以才按兵不动,只是虐杀平民,试图诈城。
可现在看这烟尘,对方分明是全师而来,难道是他们没耐心了吗?看着正在往城头上跑的老弱病残,陶杰半分把握都没有。
“陶大哥,不然咱们……”
参将杨玉的眼神有些闪烁,声音也压得很低,虽然未尝把那个降字说出来,可他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张总兵已经殉国了,告急文书发出去也差不多一个月了,朝廷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八成是把咱们抛弃了,何必还死挺到底呢?”
“杨玉,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皇上和侯爷又岂是那种昏庸无情的人,朝廷的援兵很快就会到的”出声反驳的是游击靳英,如今宣府的将官就剩下了他们三人,剩下的人都随张俊出兵去了顺圣川。
“很快就到?”
杨玉勾了勾嘴角,嘿然冷笑道:“别说如今鞑虏势大,朝廷畏惧敌势不一定敢来了,就算来,援军又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就到?来的又不是三五百兵马,几万兵马从集结到行军,怎么可能在月内就到?而鞑虏大军就在眼前,咱们又能顶得了几天?”
靳英怒喝道:“别说不能降,就算降了,鞑子凶残似鬼,你又拿什么保证城中百姓的性命?”
“反正是个必败的局面,保住几个算几个吧。”杨玉阴测测的说道。
“你这畜生,只管自己活命,却要出卖满城父老,简直丧尽天良。”
“丧尽天良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