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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黄在店里闲转了一圈,然后拉了张凳子坐在一个小方柜边,从袋中摸出一颗指甲那般大地青石块,在手里把玩儿。
咦这小青石块眼熟,莫非是田晓石刻剩出的青石边角料,被田黄偷摸了块出来?
“你门口那面青石敢当多少钱,我自己买。”田黄钻到店里一圈,原来中意地店门口的那石板堆里。
“你小田要地话,拿走便是,还算啥子钱哩?咱们谁跟谁。”店老板一瞧门口那堆从四处收来的稀奇古怪板材,毫无掂价地说。
田黄双眼一翻,说道:“那出五百元算啦,别说了占你便宜。”从袋里摸出五张一百纸钞压在桌面,不管了店老板同意与否,自己便到店门口叫人翻出那块高约两尺、宽近一尺、厚近半尺的青石板,上面徒留模糊的粗花
然清晰的“石敢当”繁体字,看似有了些年代而已。
店老板笑得两眼都眯,这便宜货处理掉也好,还卖上个人情,何乐而不为,连忙叫了店里伙计送货到田黄刻印的小作坊间。
小作坊间设在田黄家的柴火间里,里面已经堆了许多块青石。丁文和罗元见了不禁大笑,让田黄给逗乐了。
“小田啊,人家淘奇石,你却堆这些青色石板条?”
待那些伙计走了后,田黄才说:“罗哥,你们可别笑话。中午听我爷爷边吃饭边摇头自言自语,‘这是我一生当中见过最奇特的石头,竟如传说中地活玉一般,这下总算无憾了。’我就不信不能从这些青石中淘出好东西,在我爷爷眼里无憾地奇石,那堪比田黄石等次哦。”抛了下手中的小石块,状甚得意异常。
丁文不禁感到好笑,心道能淘到这样的石头才是怪事,可转而一想这青石竟蕴含着这么价值,连自己都暗暗咂舌。那自己将这些石头随便放到水塔里,还用来栽花天啦,看来有必要再找下田晓石。
“小田,我想现在就和你爷爷谈谈。”丁文笑着说。
田黄自然欢迎之至,连忙锁上门,带俩人到家。他有些忌妒这个同龄人,自己费尽脑筋,还是破荒地勤快为爷爷清理雕刻室卫生,才顺手牵羊摸来这小块的青石,而这个同龄人却被爷爷不设防地接纳到雕刻室中。
“呃,是小老弟来了!”田晓石马上放下手中的刷子,舒意地说:“没想到呀,这越雕越有精神,本来以为需耗费到明天,现在这最后一块刷干净后就圆满完成。”
“看来田老这两天精神状态很好嘛,”丁文看着田晓石神采弈弈,大胆地问起这么巴掌大的一块,或者说更大一些的青石价值几何?
“小老弟呀,宝玉无价。这些青石若比作玉,那堪比温养多年地古玉,或过之而无不及。若硬要给这些玉坠子估价的话,我看每件都不低于万元。”田晓石轻描淡写地说。
“田老,我若给个大块石头。”丁文用手势打比方说,“以您工艺雕出大作,可以卖出多少?”
这回轮到田晓石惊诧了。若说这般大块的如此青石,单胚石就无法估价,做为民间雕刻师何时能碰上这样的机遇?一时之间不免心旌摇荡,不知如何回答丁文地问话。
“我急需一笔钱,但不能不卖出祖上流传下来的东西,田老您看这报酬。”丁文从章守志中午回话得知,银行方面真个要走入一些程序,也得一两个月时间,此时不得不考虑多开些源路,听了田黄地话,才把主意打到这青石上。
“我只要这面石块余下的边角料就成,其他的报酬不要再拿了。”田晓石爽快答应下来,又悠悠地说,“其实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这些青石是何物,说它是石吧却有髓,说它是玉吧却兼带冻石的特征。但唯一可以确定一点,这样的石头比之田黄石更是少见,少见在于它的似活般地髓质,似具有生命力一样,对于人体有着安神明志的功效。”
田晓石顿了顿建言说:“因此,从功效来说,雕刻成佩带装饰品最佳,反倒雕成了观赏物不是甚好,毕竟品相不足以令人赏心悦目。”
丁文听了此言,呆滞了下。
不得不说田晓石地分析极为精辟,观赏石毕竟放之高台、橱柜中,何人能懂得青石之妙处?便试问道:“田老,以您之见呢?”
“我有一好友在朱氏珠宝中当总品鉴师,这东西到他手中兴许更能明白其价值。只是”田晓石似有所担心。
“田老不妨直说。”
“我怕不能为小兄弟守住这秘密了。”田晓石坦言说。
丁文微一沉思。这事不能自己出面,又得尽量控制知情人的数量,想来想去唯有泡泡可信任,他在省城也方便来往联系。想定后说:“田老,到时派人与您单线联系,只要求一点交易时全用现金。”
田晓石欣然答应。
丁文见田晓石待人甚为诚意,只含糊说了这青石碎末或许另有用处。没想到田晓石抚掌笑起,其实早用这些碎石片养起一盆水仙花,指指桌边那含苞待放地水仙花盆栽。
丁文走的时候带走一干青石玉坠子,留一块未雕刻地青石做为雕刻工钱。那田晓石将青石放在掌中如获重宝地把玩摩挲,直让田黄双眼贼盯着,爷孙俩只送到房门口便关门乐去。
听着丁文边走边慎重交代青石之事,罗元似乎听得麻木,便也不再觉得惊奇,事关银行还贷的资金等商业上机密,也不敢马糊。
“有人说石敢当用镇宅辟邪的,能挡住煞气。这次若能镇住那个冰棍女的煞气,大快人心啦!”罗元不无夸张地说,他想瞧瞧那个高高在上的冰雪女神吃瘪时的神情,是不是也尖叫,真值得期待啊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柳叶鳗游
昨晚贪杯,宿醉刚醒,抱歉抱歉
丁文见省城事情已毕,便决定当天动身回桑家坞。
泡泡同志跟着跑这一趟,为公捎来青石给田晓石;为私,在周末带着游彩霞去郊游一番,还有不便出口的那数十条的丹凤金鱼。想想就兴奋啦,他的兴奋表现在车速上,一辆老式的切诺基吉普都飚到了一百二十码,害得坐在副驾位上的娇娇女右手挥成“老虎钳”不断警告、丁文只能说到县城住一晚后再进岛。
丁文自是想身边最亲的人都活个生龙活虎,便给了罗元两块玉坠子,也算圆了那晚所许的承诺。可娇女似不识贷,戴这么一块若似青痣的石头,口哼哼不满说这老土的东西,随意地揣到包里。
楚婉玉还得在省城打理桑家鱼庄后续之事,仍留在省城中,只是已打了一大包的东西寄运往桑家坞,想必也有逃离这都市丛林那种迫切。其实女人的风采,尤其是靓女的精彩是在大都市里,可以追随那五彩斑澜的时尚之风脚步,让从头到脚的外在表现极尽魔幻般变化更新,不象在桑家坞除了用于御寒那海风的羽绒服,那么单调,那么象那南极的企鹅。
拐到县城家中,桑木兰和丁文俩人的变化让父母乍见之下有点吃惊,丁母满心以为这是爱情的魔力,丁父却说自己年轻时候就是这样的帅气。当桑木兰拿那个玉锣子时,丁母纯是母性大爆,眼里噙着泪花,拉住桑木兰的手,口中唏嘘喃着“我的宝贝媳妇儿”,那样子比亲生儿一个位置。
女人们心情好,男人们就有口福。据说,这心情一好就精心,寻常的家常菜便多了些许的创造性。
同样一份的线面,经过热水冲淡了其中的盐份,然后浸入花蛤汤中泡味,让面条渗入花蛤之味。再加上,油炸过香酥的紫菜、颗粒分明地海煎、切成宽条的葱花煎蛋,还有入口生香的醉排骨。
这是丁文记得小时候只有重要客人来临,才会享受到如此丰盛的线面点心。那半碗的面条,上面堆得满满的菜,让客人吃得时候就“挖煤矿”一样,因为不好意思吃上面的菜,怕主人说自己贪吃货,便小心谨慎地挖吃底下的面条。
可今晚,一家人,包括泡泡和游彩霞也没这个顾忌,吃得满餐桌都是呼呼声,丁母听这不绝地呼呼声,便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也许。吃惯西餐。或是旅居在国外地人。吃饭地时候可算极尽文雅克制。弄出一点声响来那是很失礼节地事情。
但。乡村地吃法总有那么一点粗旷。甚至有点粗野。乡下地大老爷们从来就是这么呼过来。就是这个味!
“妈。您这不是变相挽留我们在家多住一两天么?煮得这么好吃。不想走啦。”吃撑地丁文愉悦地嘟哝着。让丁母咯咯咯地堆笑。
“儿子啊。下次回来时。一定要多带些鱼回来。你养地鱼在咱们这小区树起好口碑了。这次回去。一定得多派些鱼回来。我可收下了她们地许多定金啦。”丁母把这事记得牢。却是天天有邻居在问。重复地次数多了。想忘也忘不掉。
一听是对门地、楼上下地邻居们。丁文满口子答应说:“泡泡回来时。叫他捎上几箱吧。你们可别总分了人家。自家多留一些。咱不差那些钱。”
“是哦。听老章说那个黄厅长地老母亲得了偏瘫。自打吃了咱家地鱼。症状也减轻不少。爸妈。只要家里没了鱼就可以打电话给我。咱家池塘里有地就是鱼了。我叫人捎来就行。”桑木兰地甜嘴巴。自然又引来丁母疼呼惜叫。那个肉麻劲堪称婆媳地楷模。
丁母却瞪着咧嘴而笑的丁文说:“你别尽笑,木兰我看着长大,也算咱家地闺女。”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正在大伙儿饭后谈话间,桑春的电话来了,他跟丁母报个安,说没事已经回家。丁母一想后天是周末,便兴起趁夜进岛地想法,自己是家里的老大姐,该回去安抚一下也好,免得一家人不住在一块儿又散了心。捎上过运用的线面和几样礼品,向年段长请假调课,急冲冲地带着众人回了桑家坞。
海风劲吹,繁星密布,在这寒冷的夜晚,桑家坞的人们早躲进温暖的被窝中。可,在村口的渡头并立着两人,一人抽着烟,那忽明忽灭的烟头在黑夜中尤为明显。
“大姐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这样急巴巴地赶来。听说我一回来,瞧九叔、三婶他
探望,咱们桑家坞是穷了些,但大伙儿的心还是热乎
“就你硬充着。你要是出事了,让我咋活呀,让家里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