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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话的是一个纤细又温柔的女声，她的声音很是动听，一听便知，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就连醉意朦胧的羽芊雀都忍不住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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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嫂子，皇上说会让你们母子进宫，你们为什么不去呢？”
“婉儿啊，你不知道吗？皇上之前宠幸的‘妖女’对他唯一的龙子下毒，我怕我的孩儿小小她。。。。。。”
接话茬的女声就不那么悦耳动听了！
在羽芊雀听起来，更像是杂音！
怎么所有的人都叫她“妖女”，就算她“死了”，还背负着毒害皇子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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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不要道听途说，皇上英明神武，他定不会喜欢什么‘妖女’的，我觉得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捏造事实，再加上人们以讹传讹罢了！再说了，那个女子已经死了，死者为大，嫂子就不要让她不得安息了。。。。。。”
“婉儿妹妹说得对！皇上确实对我们母子不错，我与苏大有三年未见，孩子这么大了都不曾见过爹爹，多亏了皇上派人接我们母子过来，与大有团聚，不过大有他为了攻下童扬城，自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他说他对不起皇上，以身殉职，就当做是弥补对皇上，对赫连国的亏欠。。。。。。”
。。。。。。
有隐隐的女子啜泣声传来，羽芊雀这才知道，这个被称为“嫂子”的人是苏大有的妻子，而那个在一旁玩球球的小女孩，便是苏大有的孩子。
原来苏大有明知道说服黄猛必然会遭到杀身之祸，还依然做了视死如归的准备。
之前，羽芊雀还以为这是苻瑶天的计策，看来，是她误会苻瑶天了，不过，苻瑶天竟然连一个解释都没有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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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被那个叫婉儿的女子劝了几句，这才止住哭泣。
“婉儿，你长得漂亮，温良贤淑，又是杨将军的女儿，杨将军威望极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刚才听宴会上的人们向皇上请奏，让皇上带你入宫，封你为妃，皇上也已经答应了，婉儿，嫂子我早就看出，你是大富大贵之人。。。。。。”
“嫂子您说笑了，婉儿何德何能，可以伺候在皇上身边，婉儿对皇上只有敬重之情，根本未曾想到皇上会垂怜于我。。。。。。”
“婉儿啊，你是咱们童扬城里第一美女加才女，皇上他肯定会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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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声渐渐飘远，羽芊雀虽然不想偷听，但还是把重要内容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苻瑶天同意这个才女加美女入宫，他们应该很般配吧！”
夜色暗，隔得又远，羽芊雀没有看清杨韵婉的模样，不过看她的身形，至少是曼妙多姿的，再加上她的声音，也是悦耳动听。
杨韵婉毕竟是将军的女儿，她对羽芊雀的几句评价虽然未带有任何感情色彩，但却是片面而客观。
足以见得，这个杨韵婉是个知书达理，通人情世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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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女子，和苻瑶天也算是般配！”
羽芊雀摇了摇酒壶，里面还剩下最后的几口酒，她干脆打开壶盖，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摇摇晃晃地摸索着回房间睡觉。
“苻瑶天，我祝福你，我。。。。。。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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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散得很晚，大部分人都喝得东倒西歪，有的尽兴而归，有的干脆卧倒在宴厅内。
蓝烟只喝了几杯酒，他扶着苻瑶天回房休息。
“烟，你还想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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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9 续命之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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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烟没想到，苻瑶天竟然会问了他这么一句。
自从羽芊雀那日堕崖，苻瑶天找寻三天未果后，他都未曾再提起过她。
许是因为突然，蓝烟先是一怔，随后如实回答：
“。。。。。。想！”
苻瑶天笑了，因为醉酒，他的笑意更添迷醉，他的脚步亦有些错乱，唯有心是清醒的，因为他知道，如果心也乱了，就不能再用来想念羽芊雀了！
。。。。。。
“烟，你倒真是诚实！”
他迷离的声音夹杂着空气中的清凉，在深夜听来，别有一丝韵味。
“皇上不想她吗？”
蓝烟不仅诚实，也大胆，像这样的话，并不是谁都敢问苻瑶天的！
他之所以问，也是想知道羽芊雀在苻瑶天心中的分量！
他不想羽芊雀死得那么不值得，不仅没有名分和追号，还背负了那么多骂名！
。。。。。。
“想！”
苻瑶天黑眸定定，肯定地回答了一个字。
“皇上不诚实！”蓝烟果断言。
苻瑶天惊讶，“为什么？”
“皇上既然想念羽芊雀，为什么还要让杨忠之女杨韵婉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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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蓝烟的脸就像镀了一层银霜，唯有冷凉才是他唯一的表情！
其实，这才是他蓝烟的本色！
不伪装、不装腔作势、也从不怕得罪谁，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苻瑶天笑笑，并不多做解释，“朕让杨韵婉入宫，自有朕的理由！”
“皇上不解释，就不怕大家误会您吗？”
“不怕！”
苻瑶天止住脚步，叹了口气，这是蓝烟第一次听到苻瑶天叹气，他一直以为，苻瑶天是个运筹帷幄的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根本不会遇到什么值得叹气的事情。
“当初朕误会了羽芊雀，朕没有听到她的解释，现在，朕做事，只靠原则，至于误会，朕还希望你们都误会朕，也让朕也体会到当时羽芊雀的感受。。。。。。”
苻瑶天的右眼梢有一颗剔透而晶莹的泪珠，如宝石上的光泽，他忍住，没有让那滴泪落下来。
“恐怕，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爱了！烟，还有没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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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醉半醒，是最为痛苦的，何不来个一醉方休！
苻瑶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他甚至都没有注意那暖融融的房间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他只想快点儿找一张床躺下。
当他摸索到榻上的时候，意外拽住了一个手腕。
这手腕何其熟悉，尤其是腕子上那温凉的龙血手镯，简直就是对他的一个提醒——
“雀儿——雀儿——”
苻瑶天欣喜地扑到床上，再熟悉不过的感觉令他整个人都变得兴奋和沉沦。
“我不是在做梦吧，雀儿——”
羽芊雀呓语一声，她睡得不沉，但醉得不清。
梦里出现苻瑶天是常事，而且总是他们之前相聚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当苻瑶天拉着她的手，摸着她手腕上的龙血手镯，一声一声叫着“雀儿”的时候，她不但没有拒绝，还热烈得回应了他。
羽芊雀回到房间就解开了束在心口的胸带，怕别人发现她的身份，睡觉的时候还喜欢把灯火都熄灭。
尽管周围一丝光线都没有，但两个人因为对彼此身体的熟悉，也很快步入了正轨。
好久都没有甘霖的滋润，羽芊雀如小猫一样，朝苻瑶天的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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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0 续命之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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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芊雀即使闭着眼，都能准确无误地叼开苻瑶天腰间的玉带。
许是太想念这温存了，她如影随形地附身，落下雨点儿般的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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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芊雀细腻的呼吸撩过耳畔，如被风扬起的绒毛一般，惹得苻瑶天心驰荡荡。
黑暗中，他很快索到了她的唇，一个翻身，以雷霆之势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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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很累，羽芊雀就像跑了一场马拉松，浑身的筋骨都是散了架的；
这一夜很暖，羽芊雀被一团韧性坚实的身躯环抱，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这一夜还很长，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她就像牛奶，与一杯浓浓的咖啡搅和在一起，不断纠缠，缱绻，不分彼此，如影随形。。。。。。
羽芊雀又朝暖和的地方扎了扎，换来结实的臂弯将她环抱。
羽芊雀的手握住了一杆机关枪——
质感，真实，还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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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儿啊！
怎么？
羽芊雀蓦地睁大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苻瑶天的怀里，而她手中握着的。。。。。。
如触电一般，她撒开了手！
原来昨晚并不是梦，而是酒后乱。。。。。。
最后一个字，她实在不敢想象了，因为眼前这一幕就足以令她“闭关自守”数月的心灵为之震撼——
被子早就被踹到地上，羽芊雀现在盖着的是“苻瑶天牌儿被子”。
只是他们之间也太过坦诚了吧！
坦诚到一道茭白和一道玉色完完全全地贴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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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芊雀摸摸脸，红红又烫烫的，昨晚出了不少的汗，估计脸上的化面草膏早就没有了，那她现在的面貌岂不是羽芊雀！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羽芊雀的“被子”——苻瑶天还没有醒，若是醒了，她可不知道苻瑶天看见她会有什么表情和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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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芊雀小心翼翼地钻出来，用一个枕头当自己的替身。
找到自己的衣裳，赶紧披上。
她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应该先做什么——找来化面草膏抹在脸上，接着，她便开始穿鞋，并寻找束在胸口的束带。。。。。。
就像老天爷故意为难她，束带竟然在苻瑶天的身下！
苻瑶天这睡姿也太销魂了吧！
晨曦的柔光打在他蜜色的肌肤上，为他涂燃了一圈迷离的光晕；
肌肉结实饱满，线条优美流畅，就像印在纸上的素描；
他黑如缎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