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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亮，唯有源羽国的，是最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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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景象越来越熟悉，虽然是从高空俯瞰，但羽芊雀一眼认得，这里是源羽国的境地。
没想到幻化成龙身的苻瑶天带着她飞到了她的故土——源羽国。
苻瑶天的龙身不便在人多汇聚的地方出现，就在源羽国远郊的一处湖泊落脚。
这里如此静谧清幽，鸟鸣阵阵，花香袭来，就算再浮躁的人，来到这里，心也会慢慢沉静下来。
苻瑶天放下羽芊雀之后，龙身一个猛子便扎入湖水中。
他大概太缺水了吧，在水中撒欢儿似的游荡许久，才终于探出龙头，似疑惑问：
“小宝，你也下来洗洗啊？”
“我？”
羽芊雀手指自己，还在似乎没有听懂苻瑶天的话。
“是呀！”
苻瑶天说完，又向深水区游去，激起水花四溅，如银色烟火一般。
说实在的，羽芊雀行军一路而来，也真是脏兮兮的。
之前和小褐那货在一起，她也不便脱衣洗漱，后来在苻瑶天身边，她更是不敢露出自己的身份。
小褐给了她化面草膏，但也许是小褐的功力不够，这膏药抹上后不能淋水，若是淋水的话，那她就变成羽芊雀的模样了。
因此，缺不缺水的地方，对于羽芊雀来说，都没有什么分别。
就像此刻，面对天然的大浴场，羽芊雀却不敢涉足。
“小宝！难得这里有水！一起来洗个痛快！”
苻瑶天浮出水的时候，已并非龙身，而是一副专属于男子的标准精美身材。
月光明淡相宜勾勒出的线条，甚是流畅优美；
白皙柔韧的颈项，性感十足的锁骨挑起几道硬朗的光影；
没有一丝赘肉却很厚实的胸膛；
墨一样的头发倾斜下来，如墨莲一般披散在背上。。。。。。
苻瑶天的身材羽芊雀看过不止多次了，但是每一次看，还是能给她的心灵造成震颤和悸动！
“小宝！下来洗洗吧，不要在乎君臣之礼！”
苻瑶天微笑地招呼羽芊雀。原来，他还以为羽芊雀是因为敬畏而迟迟不敢下水。
羽芊雀一阵燥热，只得编了个理由，摆摆手道：
“皇上，我不会游泳！”
“无碍！那你就去浅水区！”
苻瑶天说完，又如一条灵鱼一样游走了。
再扭捏就太做作了，反正羽芊雀也想洗一洗，只要远远地躲着苻瑶天，不洗脸不就行了！
于是，羽芊雀择了处隐蔽的浅水区，也并没有将衣裳全脱掉，而是先从胳膊腿儿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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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8 从军记（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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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脚下湿滑，羽芊雀一不小心栽入了水里，再起来的时候，满身上下都湿透了。
“反正也湿透了！不如洗个痛快！”
羽芊雀见苻瑶天还没冒出人影，湿衣裳也不脱，浮在水中洗个“斯文澡”。
。。。。。。
“小宝！拿朕的衣裳来！”
苻瑶天洗够了，准备上岸，却找不到羽芊雀的身影，他的衣裳还在“小宝”的手中，现在他要上岸了，当然需要找到“他”。
湖边上探下几枝倾斜的花枝，花枝上不知是什么花，正开得串串娇艳。
洁白的月光洒下轻纱一样的光华，洒在一个娇俏的背影上——
茭白如一块尚好的美玉，无一丁点儿瑕疵，温柔的流泉从她白皙的肩膀洒下，化成一串串珍珠，淌落下来。。。。。。
眼前的人儿，就像一个误坠凡尘的仙子，更像一个人——羽芊雀！
苻瑶天差点儿呼喊出声，但那个人影似乎很警觉，如灵鹿一样，嗅到了他的气息，忽而转身，与他视线相对。
“皇上？”
“小宝？”
不是羽芊雀，苻瑶天的吸黑的晶眸瞬间划过一丝黯淡的光芒。
他们的背影何其相像，但转过身的小宝，胸前一马平川，不像羽芊雀那般妖娆多姿。
留小宝在身边，不仅是因为他的精明聪颖，还因为他有很多地方与羽芊雀相似！
。。。。。。
“皇上洗完了？”
“是！”
苻瑶天并没有朝“小宝”那边游去，尽管那里更接近湖岸，仿佛怕打扰他一般，他游向了另一边。
。。。。。。
嘉宏关迎来了一场久违的喜雨。这场雨足足迟到了六个月。但迟早总比不到好！
守城的士兵们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将这甘甜的雨水喝个够。
老百姓们将家里所有能接水的水缸、水罐、水盆。。。。。。全都抬出来，眼看着雨水将这些器皿渐渐溢满，高兴得手舞足蹈。
羽芊雀任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植物洗去黄沙，变成原貌，心中也是甘之如饴。
收益的人不少，受损的人只有一个——苻瑶天！
每次降完雨，他的身体都如透支一般，需要很久才能恢复。
苏大有回来了，苻瑶天顾不得休息，立刻起身去迎见。
中堂的人已经占了不少了，但却极为安静肃穆，就像等待着一场庄重的仪式。
淅沥沥的小雨将停未停，如妇人的呜咽哭泣。
苻瑶天到来的时候，大家都要行礼，被苻瑶天抬手免掉了。
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木担架上的苏大有便全部呈现在苻瑶天的眼前。
苏大有死了，他双手双脚被砍，舌头割掉，眼睛挖去，因失血过多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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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接到苏大有火哨的时候，就立刻赶到，可惜。。。。。。”
蓝烟说到一半，不再言语。
沉鱼毕竟是个女子，一直都是别开脸，没有看苏大有的惨状。
海无涯满手是血，看来，苏大有来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在，他曾着手参与抢救。
“哼！可恶的黄猛！这个阴狠手辣的小人！枉苏大有还是他的结拜兄弟，他竟然能下这样的狠手！”
金泉忿忿不平，在羽芊雀听来，他的话不过是冠冕堂皇，做做样子罢了！
他金泉还有脸说黄猛，自己难道就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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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9 从军记（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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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可惜了苏大有，白白成了苻瑶天他们的牺牲品！
他那么恋家的一个人，那么重情厚意的一个人，他还没有听一听自己的孩子叫他一声“爹爹”，就这么死去了！
让苏大有只身一人去见黄猛，也只有这群虚伪的人，才能做出这样“借刀杀人”的决定！
是的！也唯有羽芊雀这样的明眼人看得出来——
苏大有之死，是一场阴谋！
苏大有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将军，他死去的唯一价值，就是换来嘉宏关军民一心，誓死效力朝廷，与黄猛为敌！
苻瑶天这一步棋，走得可真是妙！
“好好安葬苏大有！”苻瑶天黯淡的眸重聚光火，“明日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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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宏关内的每一条街道都是那么萧条安静，如一座空城。
得知苏大有的死讯，嘉宏关的老百姓们除了老弱病残之外，全都去应征上战场了，所以，街道才会这么冷清安静。
唯有守城的士兵们屹立不倒，如一个个石杵，这样看来，他们守着的仿佛是一个空城。
淅淅沥沥的雨幕刚刚收起，房檐上、树梢上还有串串的水滴滑落在石阶上。
夕阳似血，落日熔金。
西边的云朵就像染了胭脂，更似一场浴血奋战的前兆。
羽芊雀跟在苻瑶天的身后，朝嘉宏关的城楼走去，一路无语。
“小宝是有心事吗？”
走在前面的苻瑶天，身着冰蓝色的宽袖长袍，袍子上还用鹅黄色的细线绣了几片剪剪金竹叶，经风一扬，说不出的风流雅致。
“想起了苏大有，觉得他死得不值，连一场雨都没有等来！”
羽芊雀说得隐晦，毕竟苻瑶天现在是她的“上司”，她还不想把话说得太绝！
苻瑶天修长的身稍有一怔，深眸微微阖住——
“小宝看出苏大有的死是朕的计策？”
“是呀，因为我不是配合皇上作秀的一员！”
“作秀？呵呵！好一个作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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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苏大有临行之前，苻瑶天曾派蓝烟跟随在他的身边。
但苏大有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他说愿意以他一个人的生命换取这场战役的胜利。。。。。。
这些解释的话，说出来也是苍白无力，因此，苻瑶天选择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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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芊雀随着苻瑶天迈上了黄石台阶，一直登上了嘉宏关的最高处。
苻瑶天极目远眺，在视线的劲头，便是黄猛驻扎的童扬城，那里聚集着黑漆漆的雾气，如阴曹鬼府一般。
“小宝，明日之战，你就守在嘉宏关吧！”
“是！”
羽芊雀不知苻瑶天的用意，但她自知也没多大实力，不如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皇上对攻下童扬城有几成把握？”
“五成吧！”
羽芊雀觉得惊疑！
苻瑶天是个很有自信的人，虽然他没有出征打战的经验，但是他的智谋却是不容怀疑的。
没想到，面对小小的童扬城，他竟然只有胜负参半的把握。
羽芊雀不解问：“难在哪里？”
“童扬城易守难攻，你看城墙上方的那些瘴气，都是有毒的，闻到少量，会令身体困倦乏累，闻多了甚至会中毒身亡！”
“那——”
羽芊雀秀眉顿时一凝，“有这么大威力吗？那为什么童扬城内的人不畏惧瘴气？是不是可以让海无涯调配出一些药材，用来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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