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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
老东西和老贱人是卿卿我我还是相爱相杀,同她有什么关系?
卢氏压下心中的烦闷,淡淡道:“六丫头很快就要出门子,要准备的东西还多着呢,谁有工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话不是她在赌气。
成国公府也不是第一次嫁姑娘了,哪一次不是花轿出门后事情还没有完全理清楚的?
六丫头嫁的是皇帝,可不得加倍小心?
司徒恽有心再和她争辩几句,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夫妇二人之间的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成国公府中秋家宴的热闹。
长房和四房自不必说,从前和三房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今奉承起来也非常自然。
二房同三房从前水火不相容,但细细深究,罪魁其实是出在那已经被休弃的杨氏。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加之司徒明两年前又娶了妻,司徒曜便没有再和他计较。
司徒明本就是个商人,趋利避害是天性,又怎会舍得放弃三房这个靠山。
于是二房也不甘示弱,奉承起三房来比另外两房更加肉麻。
凤凰儿有些不耐。
但她也清楚,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这样肉麻的奉承就会一直延续到她的生命终结那一日。
既如此,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她索性放下所有的包袱,和亲人们一起过了一个非常热闹的中秋。
※※※※
同样的中秋夜,皇宫里也在举行一场热闹的中秋家宴。
大宋立国不过二十几年,皇室宗亲的人数自然不能和燕国皇室相比。
甚至于同绝大多数的世家大族都无法相提并论。
不过,因为新帝即将登基并且还要举行大婚典礼,各处藩王都携家眷入京朝贺,今晚的家宴倒是比往年热闹很多。
尤其是济安王府一席,人数几乎占了大宋皇室的一半。
高坐龙椅的昌隆帝万分感慨地看着依旧显得空旷的大殿,目光最终锁定在了济安王赵启的脸上。
赵家嫡枝人丁一向不算很旺,如今这不多的几位藩王中,同他血缘最近的便是济安王赵启。
赵启的父王是他的嫡亲小叔叔。
祖父和祖母去世的时候,小叔叔的年纪还很小,是他的父亲把他养大的。
父亲那时还没有娶亲,整日又要忙着公务,对小叔叔的教养难免有些疏忽。
等他发现小叔叔被养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偏偏他那位小叔叔,模样生得标志又长了一张巧嘴,自小便最擅长哄骗女孩子。
一开始他还只是哄骗家中的丫鬟,后来发展到亲友家的姑娘,最后胆子大到去勾引被燕国晋王退了亲的平西侯府大小姐。
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赵家才被逼到了不得不反的地步。
所以他赵雍能有今日,赵启的父王也算有一份功劳?
昌隆帝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冲赵启举了举酒杯。
赵启受宠若惊地赶紧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昌隆帝却只是沾了沾唇就把酒杯放下了,只觉济安王府这一大家子实在是辣眼睛。
如果依照他从前的脾气,直接就把济安王这一家子给抹了。
赵启这厮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比他那个混账老子更混账。
那吕氏母子三人不过是冰山一角。
济安王府这么多的人中,赵启能分清哪些是他的弟妹,哪些是他的儿女么?
更有甚者,他那些庶弟也未必就是干净的,府中的姬妾同样难保清白。
这一大群人中说不定还有野种……
昌隆帝越想越心塞,连喉咙都觉出了一股腥甜。
赵重熙见皇祖父脸色有些不对,赶紧上前询问。
昌隆帝摆摆手,强行挤出一抹笑:“朕无碍。”
赵重熙不好再劝,只能吩咐宫女沏了一杯热茶亲手递给昌隆帝。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中秋宴(下)
赵启和他父王一样,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一流的。/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昌隆帝虽然很快就把脸上的不适掩去了,却还是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圣上方才像是要吐血。
看来他不久于人世的传言竟是真的!
难怪他一直觉得有些不对。
他的好堂兄向来都是野心勃勃,况且年纪也不算太大,怎的会突然想要把皇位直接传给孙子。
原来真的是快不行了!
赵启蜷了蜷手指,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细细想来,其实圣上对他还是很不错的。
尤其是大宋刚立国那几年,他的父王并没有如同其他藩王一般去封地就蕃,而是住在了京城的王府中。
以如今的局势来看,藩王们未必喜欢住在京城。
天高皇帝远,住在在自己的封地,其实和皇帝也没有多少区别,又何必在京城里整日战战兢兢?
可二十多年前却完全不一样。
大宋那时立足未稳,随时都有可能被燕国,或者其他的势力灭掉。
同局势更加不稳的封地相比,京城自然要安全得多。
显然是因为他的父王是圣上嫡亲的小叔叔,他们一家才得了这样的待遇。
因为和太子年纪相仿,他甚至还被召进宫里同赵璟一起读书。
可他的父王一死,一切都变了。
就好比这一次,其他藩王进京朝贺新帝登基和大婚,并没有要求他们把阖府的人都带来。
唯有他济安王府,圣旨上说得清清楚楚,所有的皇室血脉必须全数到齐。
这是要灭他满门,还是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他忍不住朝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安逸王那一席望去。
那里并没有容色倾城的吕青青,有的只是郭枢密的孙女,一个长得比他府里最低等的扫地丫鬟还丑几分的女人。
圣上这是明晃晃地打他脸!
他明明知晓吕青青是自己的女儿,按辈分来说还是安逸王的堂姑,却故作不知地将她赐给安逸王做侍妾。
就算那两人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吕青青的身份永远都不能暴露,他好歹也看在大家都姓赵的份儿上,给她一个高一些的位分。
就算实在容不下,索性把吕青青弄死,也好过如今这样的状况。
堂姑给堂侄做侍妾,世间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么?
昌隆帝嫌赵启一家辣眼睛,自然不会再朝他那边看。
赵重熙却一直在观察赵启的神情。
这人是皇祖父特意留给他的。
他可不会忘了,这厮当初被司徒三爷抓奸,几十万两银子随便拿出来做封口费的事。
一个小小的郡王府,也没有听说名下有什么特别赚钱的产业,府里的人口又这么多,赵启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而且他今日表现得虽然中规中矩,甚至可以说有些懦弱无能,那双眼睛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很显然,他对皇祖父的怨恨早已经超过了顺服。
如今大宋朝堂中有多少人暗中依旧在为皇祖母效忠他不得而知,可赵启这厮却几乎是板上钉钉。
顺藤摸瓜,那一切便从赵启这根藤开始。
大约是赵重熙的眼光太过专注,赵启很快便意识到有人在暗中观察他。
他抬望去,目光和赵重熙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赵启下意识就想露出个讨好的微笑,牵起的嘴角却突然僵了。
这……
皇长孙看起来为何如此眼熟?
按说不应该啊。
皇长孙五岁之前他虽然也住在京里,两人却只见过一次。
之后他被送出京去读书,自己去蔡州就蕃,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而且五岁的男孩儿和十九岁的青年,容貌还能有几分相似?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眼熟。
那么……
赵启的眼睛突然瞪圆了。
他终于想起来了!
三年前司徒曜在柳条巷那所小破宅子中讹诈自己那一日,他身边带着的那名小厮……不就是眼前这一位么?
他记得很清楚,那一日吕氏还被眼前这人重重踢了一脚。
也就是说,皇长孙早就开始怀疑他,而且暗中一直派人盯着他。
赵启偷偷打了个冷颤,脸上强行挤出一个大大的笑。
如果对方只是寻常的宗室子弟,他有的是办法报复。
可人家不仅是圣上和元后的嫡长孙,再过二十多日还会成为大宋的新帝,他还报复个屁啊!
赵重熙见他的脸色比吞了苍蝇还难看,索性站起身走到昌隆帝身边低语了几句。
昌隆帝点点头。
赵重熙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端着一杯酒施施然朝赵启走了过来。
赵启吓了一跳,只觉自己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大宋的准皇帝突然有此举动,正在观看歌舞的皇室宗亲们纷纷朝赵重熙看了过来。
看清楚他是打算给济安王敬酒的,羡慕嫉妒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
济安王就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凭什么能得新帝的青眼?
难道就因为他们的血缘更近一些?
皇室宗亲们冷冷收回视线,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歌舞上。
而那一边,赵重熙已经走到了赵启身边。
他示意赵启的嫡长子挪个位置,直接在赵启旁边坐了下来。
赵启的身子又是一抖,这才讪笑道:“重熙啊,十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赵重熙似笑非笑:“王爷确定是十几年不见?我记得三年前……”
赵启都快急哭了。
皇室子弟扮作一名芝麻小官的小厮,这么丢人的事情难道不该藏着掖着么?
尤其是眼前这位,他都快当皇帝了啊!
可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吕氏、司徒曜。
司徒曜是赵重熙的岳父,他怎么可能出卖自家女婿。
吕氏身份太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