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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儿点点头:“知道了。”
晋州私粮案后,各大世家的根基都有所动摇,一部分土地回归到平民百姓手中。
加之这几年大宋没有战事,也没有特别严重的灾害,百姓们的日子过得不错,国库也日渐充盈。
因此今年的新年宴礼部比往年都用心,可以说是大宋开国以来奢华的一次宫宴。
但司徒曜一家人却无心欣赏,几双眼睛只盯着在昌隆帝身边大出风头的司徒篌,勉强支撑到新年宴结束。
回到府里时天早已黑透。
凤凰儿给父母使了个眼色,笑道:“笑笑从来没有和爹娘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你们赶紧回房去看看她吧。”
阮棉棉和司徒曜看了正在和史可奈说笑的儿子一眼。
臭小子没心没肺的,有些事情让箜儿去同他说,效果肯定比他们好。
阮棉棉交待了姐弟几句,和司徒曜一起回了琴瑟居。
父母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凤凰儿一把扯着司徒篌的胳膊:“随我去润心园。”
司徒篌同史可奈说得正高兴,被姐姐这么一拉扯,嘟囔道:“司徒箜,你大晚上的不赶紧回去睡觉,拉我做甚?!”
凤凰儿道:“你这次回来咱们俩还没有好好说话,今晚我打算和你秉烛夜谈。”
司徒篌不敢太用力,稍微挣扎了一下:“喂喂——去我院子里说不行么……”
凤凰儿懒得搭理他,直接把他扯进了二门。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润心园。
丫鬟们见自家姑娘拉扯着五少爷,也不敢多问,忙迎上前行礼。
凤凰儿笑道:“准备一些茶水和点心,我有些话要和五少爷在暖阁里说。”
丫鬟们应了一声各自下去做事。
不多时姐弟二人已经围坐在暖阁的炕上。
司徒篌今晚多喝了几杯,但他酒量非常好,看起来只是面色微微有些泛红,目光炯炯精神极了。
可看在凤凰儿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她给弟弟倒了一杯茶:“喏,先喝杯茶醒醒酒,我看你醉得都快飘起来了!”
司徒篌接过茶杯晃了晃,看着凤凰儿笑道:“司徒箜,我怎的觉得你话中有话?”
凤凰儿拈了一颗蜜枣塞进他嘴里,戏谑道:“司徒少将军,今日新年宴上大出风头,被那么多的漂亮姑娘盯着,心里是不是美得很啊?”
说起这个她都想生气了。
人家涂浚今晚就表现得特别懂事,在圣上身侧目不斜视话也不多,根本不愿意出这样的风头。
可自家傻弟弟呢,笑得跟朵花一样,圣上问一句他答五句,圣上喝一杯他喝五杯,生怕别人不知道圣上欣赏他。
明明人家阿浚比他长得精致斯文,更符合京中贵女们的审美,可最终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是阿浚的好几倍!
司徒篌把嘴里的蜜枣咽下才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心里美得很了?”
凤凰儿嗤笑:“你少糊弄我,整个沐兰殿里的人都看见了!”
司徒篌大呼冤枉:“圣上同我说笑,我总不能哭丧着脸吧?”
凤凰儿哼了一声:“这几年你整日上蹿下跳的,替外祖父寻到了四位孙媳,自己有没有什么打算呐?”
司徒篌端起茶喝了一大口:“阮家有九个哥哥呢,如今还有一多半在打光棍,哪里就轮到我了?”
凤凰儿才不信他的鬼话:“你替外祖父寻孙媳,难免要和汾州的姑娘们打交道,你就没有……”
司徒篌白了她一眼:“你可别小看了咱汾州的姑娘们!”
凤凰儿来兴趣了:“你倒是说说看?”
她虽然在汾州待过几个月,但那时正值冬季,除却最初不太冷的那段日子她时常出门学骑马之外,就没出过几次门。
加之阮家没有女孩儿,同汾州的姑娘们自然没有什么来往。
因此她还真不太清楚汾州的姑娘们是什么样子的。
司徒篌笑道:“汾州的姑娘比京里的姑娘大方直爽,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有这么多的弯弯绕!”
凤凰儿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大宋京城的贵女们已经大方过头了。
比如说对俊美男子围追堵截这种事,五十多年前的大燕贵女就绝对做不出来。
她坏笑道:“我家阿篌这般有出息,在汾州居然没有姑娘喜欢你?”
司徒篌趴在炕桌上看着对面的姐姐:“司徒箜,你究竟想打听什么?”
凤凰儿眉梢微动,自家弟弟果然是个聪明人。
她杵着下巴道:“爹娘早就说过不干预你的婚事,但我作为你的姐姐,有些不放心你的眼光,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心上人,顺便替你张张眼。”
司徒篌往后一倒,躺在炕上道:“打小儿就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家伙!”
凤凰儿又拈起一颗蜜枣朝司徒篌扔了过去:“我是你姐姐,我不管你谁管你!”
司徒篌用两根指头夹住了蜜枣,笑道:“没有!女人最烦了,谁想这么早娶媳妇儿!”
第十九章 秉烛谈(下)
司徒篌那副自大臭屁的模样让凤凰儿哭笑不得。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不过这也勉强能算是个好消息,阿篌心里没有人,微姐姐的机会又多了几分。
凤凰儿心中暗喜,眸子中不自然地划过一丝喜色。
司徒篌虽不像寻常的武将那般粗糙,但终究不及女孩子那般细腻。
今日同他说话的人如果不是凤凰儿,他未必能顷刻便洞察对方的想法。
但双生子之间天生就有一种默契,凤凰儿的心思可以轻易瞒过世上任何一个人,却很难瞒过司徒篌。
他架起腿懒洋洋道:“司徒箜,你该不会是正在替我张罗婚事吧?”
凤凰儿捧着茶盏捂手,笑眯眯道:“你会听我的?”
司徒篌撇撇嘴:“你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认识的全是京里娇滴滴的贵女,要听你的我将来能有好日子过么!”
凤凰儿真想狠狠踹他几脚。
臭小子脑子又不笨,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难道还猜不出自己指的是谁?
见她快炸毛了,司徒篌才悠悠道:“我这辈子注定是要在外征战的,娶了京里的贵女,难道让她一辈子留在京里看宅子么?”
凤凰儿微微一愣。
阿篌的话说得太过谦逊了。
大宋迟早要一统中原,而他是圣上和外祖父都看好的未来宋军统帅。
按历朝历代的规矩,统兵在外的将帅,家眷定然会被留在京里。
说好听了是照顾,说难听了就是扣押。
即便将来阿福登基做了皇帝,这样的规矩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当然,例外也不是没有,比如说他们的外祖母和舅母们。
但她们能像如今这般就近照顾夫君和儿子们,是外祖父用爵位的晋升以及他和皇帝的交情换来的。
而且那时大宋才刚立国,昌隆帝还需仰仗外祖父为他开疆拓土,做一些让步也无可厚非。
饶是如此,昌隆帝当年也狠狠申饬了外祖父。
即便事情过去了二十年,他心里的疙瘩也绝不可能完全平复。
阿篌虽然深得帝心,又是皇长孙的小舅子,在昌隆帝心目中又如何能与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的外祖父相提并论。
况且如今大宋国力日渐昌盛,昌隆帝远比二十年前更加强势。
外祖父当年做过的事情,如今谁敢再去做一次?
司徒篌从炕桌下伸过长腿轻轻踢了踢凤凰儿:“所以你以后别替我瞎操心了,我和阿浚早就商量过,灭掉燕国统一中原之后咱俩再考虑成婚的事儿。
反正笑笑也是我撺掇出来的,我要是早早娶了亲,让阿浚一个人打十几年光棍,那我做人也太不地道了!”
凤凰儿被气笑了:“人家阿浚虽然还要打十几年光棍,可人家的媳妇儿已经有了,根本不用着急。
你呢,你的媳妇在哪儿呢?
打仗风餐露宿暴雨烈日,十几年后你说不定已经被晒成了一个半老头儿,你看哪家姑娘肯嫁给你这个老光棍!
到那时人家阿浚欢欢喜喜娶媳妇儿,我就瞧着你独自一人地道去!”
被自家姐姐这般埋汰,司徒篌也不生气。
他重新坐直身子往凤凰儿那边凑了凑:“司徒箜,你今日好像不太对劲哦……”
凤凰儿瞥了他一眼,正色道:“如果有姑娘对你一往情深,而且愿意陪着你上战场杀敌呢?”
司徒篌像从前那样用手在凤凰儿发顶上揉了揉:“别傻了,女子上战场,那不是瞎胡闹么!”
凤凰儿被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气得半死,顺手拾起一旁的大迎枕劈头盖脸捶了他十几下。
“臭小子,你才是瞎胡闹!人还没长成呢就学着看不起女子!
我叫你得意,叫你嘚瑟,叫你狂妄……”
她这点小力气在司徒篌看来和挠痒痒也差不多。
挨了十几下之后,他伸出大掌没收了凤凰儿手里的大迎枕。
“司徒箜,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般厉害泼辣了?”
凤凰儿冷哼道:“我就泼辣了,你怎么着吧?”
司徒篌把大迎枕往旁边一扔,下了炕套上靴子后他才道:“在我面前泼辣一点自是没什么,可你是再过几个月就要做王妃的人,一定要注意形象。
虽然姐夫一贯宠着你,你也不能太厉害了。
京里装模作样的女人那么多,万一他被你欺负狠了,一怒之下去找什么温柔乡……那可就麻烦了。”
“说完了?”凤凰儿冷眼看着他喋喋不休的薄唇。
司徒篌故意板着脸道:“我告诉你啊,千万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
圣上向来喜欢捧少年郎,以前是韩雁声,如今是我和阿浚。
可你想过没有,他为何不捧自家的儿子孙子?
那是因为皇子皇孙根本不用别人捧,他们的身份本身已经足够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