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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安抚了方侧妃几句,带着那俩小太监去了太子妃那边。
刚走进院子,就见宫女太监们个个神色慌张,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他这么大个人出现在院子门口,竟无人搭理。
太子只觉一阵心烦。
苻氏从前与自己一条心时,家务也打理得井井有条,烦心事从来到不了他面前。
如今她这是故意什么事都不管,想让自己烦上加烦?!
他唤过一名小宫女:“你们这是在做甚,怎的这般乱七八糟不成体统,太子妃竟也不管么?!”
小宫女赶紧跪下,战战兢兢地跪下道:“回太子殿下,非是太子妃娘娘不管奴婢们,而是……而是她病倒了……”
太子拧着眉呵斥:“胡说八道,前几日本宫才刚见过太子妃,她那时还好好儿的。还有,既然是病倒了,为何没有人去告知本宫?”
小宫女嗫嚅道:“娘娘身体不舒服也不是一两日了……昨夜长孙殿下派了好几拨人去禀报殿下的,却不知殿下为何竟不知情……”
“一群废物!本宫养你们有何用?!”太子一脚将那小宫女踢开,迈开大步走进了正殿。
一走进正殿,一阵男孩子啜泣的声音隐隐传入了他的耳中。
太子又紧走了几步,推开了内室的门。
一股浓烈的药味儿扑面而来,把他呛得直咳嗽。
他用宽大的袖子捂住口鼻,举目朝床榻那边望去。
只见长子正端着一碗药坐在床边用小瓷勺轻轻搅动,次子则跪在一旁低声抽泣。
太子转头吩咐那两名小太监:“你们在外候着。”
“是,殿下。”小太监们一起应道。
太子放下衣袖,强忍着不适走了进去。
他的脚步声惊动了兄弟二人。
赵重熙转过头一看是父王,忙把手里的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并拉扯了跪在地上的弟弟一把。
兄弟二人一起给太子行礼:“儿子们见过父王。”
太子摆摆手,快步走到床边,一面朝床上的女人看一面问道:“你们母妃可曾好些?”
赵重华抽抽搭搭道:“母……母妃……昨晚突然晕厥……直到方才……略微有了些知觉……”
赵重熙也道:“都是儿子不好,前些日子偶然听母妃说她有些不舒服,却没有重视,没曾想昨日就……”
内室里光线不是很好,太子凑到近前才看清楚了妻子的面容。
只见她那素来白皙的肌肤竟像是涂了一层蜡一般,黄恹恹的没有半点血色。
整个人也像是一夜之间便瘦了好几圈,饱满的脸颊塌陷了许多,老了十岁不止。
终究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忍,腿一软就坐在了床边,泪珠簌簌而下。
赵重华见父王这般伤心,眼泪掉得更凶了。
赵重熙却暗暗嗤笑一声。
昨夜他就派人去禀报了好几回,大约那些刁奴见他的好父王睡得太沉不敢叫醒他。
造成这样的结果,刁奴固然有错,但又何尝不是因为父王这个主子平日里不看重妻子,导致那些个刁奴有样学样,也不把母妃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父王这几滴眼泪究竟包含了多少真实情感,大约他自己都不清楚。
太子伸手探了探妻子的额头,只觉凉得有些吓人。
他心下一惊,忙问长子:“重熙,太医是怎么说的?”
赵重熙沉声道:“几位太医会诊后说一时难以确诊,估计还得观察几日。”
太子的手微微一缩:“看来的确是个不小的症候……”
话音未落,只见太子妃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见坐在床边的人是太子,她努力抬了抬手,断断续续道:“阿……阿璟……你……你来了……”
太子赶紧把手伸进锦被中,握住了太子妃的手:“凌婌姐姐……”
太子妃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艰难开口道:“阿璟好多年……好多年……都没有这般……”
她的闺名正是凌婌,比她小了三岁的太子自小便喊她“凌婌姐姐”。
两人成婚好几年后,儿子都生了两个,在人后他依旧保持着这个称谓。
直到他们被贬谪至密州,太子的脾气越来越古怪,身边的女人也也来越多,“凌婌姐姐”也渐渐被生硬的“苻氏”所取代。
如今再次听他这样唤自己,太子妃心里并非一点触动都没有。
可她更清楚,这些温情的时刻都是自己的“重病”换来的。
一旦自己“痊愈”,他立刻就会恢复之前的嘴脸。
赵重熙同样清楚这一点,因此他连半分想要劝解太子的意思都没有。
父王这些年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母妃的事,多掉几滴眼泪也是应该的。
太子哭了一阵,终于想起了自己此行的来意。
他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道:“凌婌姐姐,父皇的旨意……咱们年后便要启程……”
太子妃道:“咱们是……是要回密……密州了么……”
太子紧紧握着她瘦骨嶙峋的手道:“对不起……凌婌姐姐,都是我自己闹着要离开京城的,父皇大约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一怒之下便将我贬谪至桂州……”
“桂州?”太子妃方才努力聚起的一口气像是突然散了一般。
“母妃……”兄弟二人齐齐呼喊。
太子妃用力挣扎了一下:“阿璟……你带我去……去见父皇……我……我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也要求他……收……收回成命……”
太子痛苦地摇了摇头:“算了,事已至此谁去求他都没有用了。况你的身体虚弱成这个养子,我如何忍心再让你去劳累。
父皇圣旨上言明,让我们年后再启程,距离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凌婌姐姐你好好将养身体,好伴我一起前往桂州。
没有你,咱们府中定会乱成一盘散沙……”
太子妃苦笑道:“阿璟放……放心,我就是爬……也一定陪你爬……到桂州去……”
太子见她面色越发难看,忙道:“你莫要再说话了,我这就去太医院一趟,叮嘱太医们好好用心替你治病。”
第二百二十章 迎新年(上)
时间从不会因为人的喜怒哀乐而停滞。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很快,一年中最忙碌的一个月到来了,人们即将迎来昌隆二十一年的除夕。
这是阮棉棉和凤凰儿真正意义上在大宋京城度过的第一个除夕。
母女二人回想起去年在汾州大将军府的那个热闹无比的除夕,一起感慨时间如流水,转眼间竟又过去了一年。
这一年对她们而言真是精彩绝伦非比寻常。
尤其是凤凰儿,这一年中在大宋京城里其实也没待多少时日。
年初去了一趟燕国,年中又随着父母去了曹州。
如今都到最后一个月了,她还被阮棉棉硬拉着去了一趟陪嫁田庄。
回到大宋一年多,除了辣菜之外,阮棉棉最想念的就是千年之后家乡口味的各种腊味。
正好现下她有自己的田庄,猪、鸡、鸭、鹅都养了不少,河里的鱼也多得很正是制作各种腊味的好材料。
一个月前她便把腊味的制作方法教给了段云春,如今正该去验收成果了。
一顿腊排骨火锅吃下来,不仅阮棉棉解了馋,就连凤凰儿都赞不绝口。
比起辣菜,她这个口味清淡的人显然更容易接受腊味。
阮棉棉解馋之余,给亲朋好友们都分别送去了一些。
田庄里的佃户们冬日没有活儿干,很快又制作出了一大批腊味。
看着堆成小山的腊鱼腊肉,阮棉棉的心里又多了些想法。
以田庄的规模,制作出来的腊味自己人根本吃不了。
就算是送给亲朋好友,又能送得了多少?
腊味和辣菜一样,都是这个时代没有的口味。
但从身边人的喜爱程度可以看出,这些怪异的口味让大宋的人接受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此时大批的辣椒还没有种植出来,辣菜的推广暂时还没有提上日程。
而腊味则马上就可以进入售卖程序。
京城里阮棉棉熟知的酒楼只有盛家的五味楼。
本来年前是各家酒楼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候,但不久前的所谓“人命案”后,五味楼的生意一直都比较冷清。
要想重新热闹起来,就一定要用特殊的办法。
最直接的便是推出新口味的菜式。
阮棉棉和凤凰儿商量之后,决定在酒楼里试卖腊味制作的各种菜肴。
能火起来当然最好,即便人们真的不接受这样的口味,酒楼的损失也不大。
盛四爷是个行动派,很快五味楼便推出了一系列的新菜。
没过几日,五味楼的生意果然有了起色。
这样的结果阮棉棉自然非常满意,对不久之后的辣菜销售更是充满了信心。
腊月二十二衙门封印,司徒曜和司徒篌父子亲自去田庄接母女二人回府过小年。
他们三房虽然已经分开单过了,但每逢年节还是要和其他各房聚一聚的。
一到田庄,被司徒恽盯了近一个月的司徒篌哪里还闲得住,立刻邀约了一大群佃户家的少年郎去附近的山上打猎。
司徒曜最近在衙门忙坏了,歪在暖阁的炕上根本不想动。
他见妻子和女儿面色红润,显然是在田庄里日子过得非常不错。
高兴之余不免又想起了他的好女婿。
司徒三爷用慵懒的语气问:“箜儿,最近阿福有没有给你捎信?”
凤凰儿正抱着小手炉缩在椅子上看书,听他问话便抬起头道:“没有啊,怎么了?”
司徒三爷并不知道太子妃是装病,见女儿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有些焦急道:“箜儿,虽然你还不是真正的长孙妃,不需要去侍疾。但太子妃娘娘病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