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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它带给重熙的快乐远远少于痛苦,就说明它应该被彻底扔掉。
袁谟把手里的破荷包团起来朝不远处的炭盆里一扔:“破荷包化为灰烬,烦心事一了百了。”
赵重熙心下感动之余,也被他逗得笑了起来。
曾经这个荷包的确被他视为无价之宝。
在山庄求学的十年里,他每晚就是借着这荷包来缓解自己对母妃、父王、弟弟的思念。
然而,不管他怎么爱惜,日子一久荷包磨损得太过,终究还是旧了。
可即便是旧了,它的价值却没有分毫的减损,他依旧视其为珍宝。
直到重获新生,他才算是明白了有些东西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那个时候他独自住在大将军府,身边的东西唯有这荷包才是梧桐熟悉的,所以才有了用荷包传递印信的事。
想罢他笑道:“假牛鼻子老道,你怎的随便说什么都跟解签算卦一般。”
袁谟争辩道:“哎——你还别不信,方才这两句绝对准,不信你走着瞧!”
赵重熙敛住笑容,郑重向他道了声谢。
袁谟夸张地缩了缩脖子:“你还是抓紧时间把要说的话赶紧说了,别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小厮可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赵重熙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这个“小厮”如今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把自己的计划详细告知了袁谟。
袁谟瞬间就坐不住了。
他一直闹不清楚赵重熙为何坚持让他替柳飘絮赎身。
甚至为了让这件事情有个合理的解释,他几乎绞尽了脑汁。
没想到重熙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变坏,而是变得更坏了!
他居然想利用青楼女子去勾引周夙,从而破坏他的大好姻缘。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重熙究竟想要做甚?
周夙的未婚妻是安定侯府的左大姑娘,说起来她还是他的表妹。
莫不是重熙看上了左家表妹,所以想要……
真不是他喜欢把人想得那么坏。
有些人看重江山,有些人看重美人。
前者为了江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后者也一样,为了心爱的女人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
他乜斜着眼睛看向赵重熙,似是想要看清楚自家这个好师弟究竟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
赵重熙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戏谑道:“假牛鼻子老道,莫非你又学会看相了?”
袁谟迟迟不做应答。
他把赵重熙离开书院之后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仔细回想了一遍。
结果……
他越发愁得不行。
重熙师弟仿佛就是那种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昏君呐!
否则老天爷把那么大的好处直接砸在他的头上,他为何不懂得抓紧?
左大姑娘他是没有见过,但司徒六姑娘他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年纪尚小还没有完全长开,但那真是个顶顶绝色的美人。
不仅模样长得好,气质更是文雅脱俗。
重熙连她都看不上,莫非那位左家大姑娘的容貌比司徒六姑娘还要更胜一筹?
赵重熙哪里知道假牛鼻子老道已经把事情想歪到了什么地步。
他只是以为自己算计师兄弟的事情让袁谟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耐心解释道:“袁师兄,周夙可以做好兄弟好朋友,也能做一名好臣子,可他做不了一名好丈夫。”
袁谟嗤笑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阿夙当然是好兄弟好朋友,这一点是早已经证明过的。
至于好臣子,凭他的忠心和能力,将来也一定错不了。
可你凭什么说他做不了一名好丈夫?你看见了?
别忘了他还没有娶亲呢!”
赵重熙真想回答自己就是看见了。
可惜这是绝对不能说的。
他看着袁谟的眼睛道:“袁师兄,我承认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是偏袒了左家表妹,但我却从未想过要害周夙。
他毕竟是一名男子,而且马上就要承爵,凭他的条件,想要寻一桩上佳的婚事并不难。
左未晞却不一样,她虽然顶着安定侯府大姑娘的名头,又是我的表妹,可她是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女,有些事情她承受不起。”
袁谟并非那等迂腐的人,赵重熙这一番话把他说得心里越发不好受。
他想了想才道:“可万一左大姑娘和周夙是两情相悦呢,你岂不是枉做小人?”
赵重熙冷笑道:“袁师兄,如果周夙真把小晞放在心里,你觉得咱们的计划还能成功么?”
袁谟恍然。
是啊,如果周夙真是左大姑娘的良人,别说一个小小的柳飘絮,就算他们把天下第一美人送到他面前,他也不会动心。
可……
他皱着眉道:“你这话的确有道理,可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为什么非得是柳飘絮?”
襄阳虽然也是一座不小的城池,但比之京城却多有不及。
反正你只是想寻一位女子勾引周夙,又何必舍近求远?
赵重熙笑道:“京城的不合适。”
男人喜欢女人,固然有容貌的缘故,但也不全是因为容貌。
就好比左未晞和柳飘絮,论容貌两人不相上下,小晞甚至还更加漂亮一点点。
可周夙却只把小晞当妹妹,却把柳飘絮当他喜欢的女人。
如果单是这样,他还不用做得这么绝。
只需把柳飘絮打发得远远的,让周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就行了。
可惜周夙太花心,他喜欢柳飘絮不假,喜欢其他女人也一样真。
第二百零二章 不娶妻
袁谟被气笑了。全本小说网;HTTPS://。m;
什么叫做京城的不合适?
河还没过便要拆桥,敷衍人也不带这样的!
他把双手环在胸前,凉凉地看着赵重熙:“方才你可是应承过会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赵重熙反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没有认真回答?”
袁谟瞪了他一眼:“第二个!你十年未曾出山庄半步,是怎么知晓襄阳城中有个会春阁,又是怎么知晓会春阁里有个柳飘絮的?”
赵重熙轻笑道:“以袁师兄的聪明,实不该和梧桐问出一样的问题。”
“本真人偏生就要问了!”
“我十年间从未出山庄半步,当然不会知晓襄阳城中有个会春阁,更不会知晓会春阁里有个柳飘絮。这些事情都是听别人说的。”
“山庄里哪个‘别人’会去谈论这种事?!”袁谟真是快气死了。
“袁师兄,山庄虽然僻静,但也并非同外界完全隔离的桃花源,更不是和尚庙。
除了恩师一家和咱们师兄弟之外,尚有许多仆从。
那些人又不是来山庄修行的,说话向来都是荤素不拘生冷不忌。
你在山庄里住了这么多年,总不会一次也没有听过吧?”
袁谟:“……”
几个月不见,重熙师弟的口齿愈发伶俐,防备之心也更重了。
这一点他不是不理解。
人与人之间相处,虽说很多时候是利益驱使,但忠诚可靠的人也不少。
身为大宋皇长孙,重熙不可能永远都那么单纯,但他也不能事事防备,人人防备。
要想登上那个位置,单靠身份是不行的,还需要一大批忠诚可靠的人辅佐。
可他连自己这样的人都不信任,将来遇见事情的时候谁还肯帮扶他?
他坐直身子看着赵重熙:“重熙师弟,你其实是可以相信我的。”
赵重熙苦笑了下:“我知道。”
虽然上一世袁谟直到他死前都没有再出现,但他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至于今生,袁谟已经为了他做了不少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儿。
譬如说翻垃圾、去青楼赎人,回京安排各种琐碎的事务……?
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
可再是信任,重活一世这种事情也是绝对不能拿出来和他分享的。
所以依旧只能撒谎。
赵重熙不由得伤感起来。
这一世除了司徒曜那厮,自己真的再也寻不到一个可以说真话的人了么?
见他突然间变得有些难以捉摸,袁谟反倒是不好揪着不放了。
半晌后他才再次开口:“重熙,不想说便不说了吧,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重熙点点头:“周夙和小晞估计下个月底便会举行定亲宴,你尽快把事情安排妥当。”
“知道了。”袁谟点点头,又道:“重熙,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说吧。”
在听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之前,赵重熙真是不敢再打包票了。
袁谟道:“你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混到司徒六姑娘身边,究竟是为的什么?”
上次在汾州的集市里他就问过一回了,可惜赵重熙并没有给出答案。
这几个月来,他但凡一有空闲,就忍不住开始琢磨这件事。
可惜凭他那么聪明的脑袋,愣是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
所以今日明知重熙师弟依旧不会回答,他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然而出乎他预料,赵重熙这次居然回答了。
“总之我的目的同阮家没有任何干系。”
袁谟晃了晃大脑袋:“和阮家没有干系,那便是同司徒家有关喽,可……”
他努力想了好一阵,也想不出司徒家有什么东西值得赵重熙惦记。
只有一个司徒箜。
“重熙,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嘛,司徒六姑娘真的是……”
这已经不是袁谟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司徒箜了。
赵重熙又不笨,怎会不清楚袁谟的用意。
无非还是舍不得放弃那股最强大的助理。
这也不能怪袁谟,毕竟他从未同阮家的人接触过,不清楚那一家人的脾性。
他们对司徒箜是真的疼爱,从未指望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