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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飙三部曲-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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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呀!”立功只好起身上前扶她出门:“这有什么好听的呢!回去看电视吧!”刘袁氏窥透他心理——认为扫他面子,笑着骂句:“鬼杂种,我不做声,听听也不许!”说着,崴回住处。路上,想想,心里不服,咕噜道:“嗬哟,瞧不起自已的娘了!过去你爹做那大生意也听我的呢!”心情很是悒郁。但,没两天,又全然忘记小儿子的抢白,照样要去掺和。为这事,立功不知向立言嘀咕多少遍:“你嘱咐一下老娘,莫往办公室乱跑。分明是股份公司,教别人以为我们是‘小作坊,家天下’呢!”立言回答:“怎么没讲?当时答应得蛮好,转身就忘了。她一个人闲得慌,总想找我们说说话嘛。唉,怎么办呢?时间长了,会得老年痴呆症的呀!”
不想,担心什么,发生什么。一次,立言外出二十多天,上海、南京转了一大圈,沿途买了盐水鸭和许多苏式点心带给母亲吃。回公司,人们还没上班。他急于见见阔别有日的老母,又知道她起床早,便去拍门。口里连连打招呼:“妈,我回了!”刘袁氏打开门,见是立言,惊奇地笑着问:“你今天怎么起这早呀?多睡一会嘛!”那口气和神情,仿若大儿子压根儿没出过差,昨天还在家里呢!按武汉人的禁忌,老娘是见着他魂儿了,将不久于人世。立言先为这话吓了一跳,接着,感觉滑稽,笑了。随即心里涌起一股悲凉和酸楚。显然,母亲真患上老年痴呆症啊!事后,他将这情况讲给立功听。立功逗笑了:“要换我,只怕吓瘫在地呢!”立言嗔道:“笑个鬼,笑!再这样让她孤零零,病情更严重的!让你老亲娘多陪陪妈嘛!”立功双手一摊:“两人兴趣都不同,怎么陪?老亲娘搬过来本想同妈做个伴。但是,妈不喜欢打牌,也不喝酒,连电视都不爱看,也看不懂。有天,她看见电视里拳击比赛,连问,两人为么事这样乱打?还埋怨裁判,这人怎么啦?在旁边看着人家打架也不劝一劝,拉一拉!”这次被逗笑的是立言,笑罢,出主意:“要你老亲娘陪着拉家常啊,再不,叫小蓉领两位老人坐车出去转转嘛!”立功依是摇头。
原来,大凡老年痴呆症患者,对近期事儿易忘,对久远的事儿倒记得清清楚楚。刘袁氏闲聊,喜好抖落几十年前的陈谷子、烂芝麻:刘甫轩跑单帮贩私盐,她如何与缉私队周旋;抗战胜利后,开香烟店,她如何帮忙管理店员徒弟,不让他们做手脚、打夹账;她如何用私房钱独自做生意,买美国配济品赚钱,如何收购日本南货店发财;买下大兴隆巷十号,她一下子拿出一百五十两金子……所有昔日辉煌,让厂里工人啧啧赞叹,让杜师娘不免产生失落感。于是,杜师娘讲起文化革命。刘袁氏又说到文化革命中,她担心抄家,将一包金首饰放到姐姐钱袁氏家,那都是她三年自然灾害,卖黄花菜,卖碗赚钱换得的金子。结果,风声一紧,姐姐将一包金饰首丢到厕所里了。丢了就丢了,后来还向红卫兵检举,说是妹子硬要藏在她家里。刘袁氏埋怨不该讲出真相。钱袁氏说:“你年轻些,游街你去游街嘛!”虽说最终左得明一伙没要刘袁氏游街,但,姐姐的话太绝情,因而,从此断了来往……这故事应说很悲凉,杜师娘听了仍不受用。她这辈子既没做过生意,也没像胡荷花那样进过单位。一直当“灶蚂子”,做家务,哪赚过一包金首饰?于是,对女婿说:“你妈开口就显摆!我再懒同她谈家常了!”
讲完经过,立功总结道:“你看,工人贫下中农真同资产阶级没共同语言!”
“你老亲娘又没进过工厂,又没种过田,算什么工人贫下中农?”
立功见他不高兴,笑道:“我说的趣话。两位老太太性情是不同嘛。再说小蓉,成天不是打牌、美容、养宠物,就是开车购物,简直成了购物狂!”说着,自已转个弯:“也行,那天让她把两个老太婆带上添置几套好行头,焗焗油,做做面膜,兴许她还要让老亲娘隆隆胸的……”
“又没正经了!小心你老亲娘撕嘴!带她俩到东湖转转就行。老娘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肯购什么物啊!”
隔没多久,一大早,小蓉果真开着粉红的别克车,花枝招展地来接两位老人。
杜师娘上上下下将女儿瞅瞅,笑着骂道:“死婆娘,念念快接媳妇了,还这张狂!我差点当成回国华侨了!”小蓉将母亲肩膀一推,嗔道:“老古板!这是与时俱进嘛!”
“唉,亲家,莫说呀,她跟立功折腾这多年,也该享享福啊!”
“好呀,你婆婆都纵容你,我还管?小蓉,你今天接老子们哪里去玩玩?”
“我带您家们见个灵姑。过阴,肚子里讲话,蛮灵……”
刘袁氏一听,转身要走:“我一辈子不信那些,懒得去!”
“妈,你说不信,为什么每逢过年敬司命菩萨,又烧纸钱敬祖宗?”
“那是入乡随俗,过年应尽的礼节。好玩!”
“你只当陪我去玩玩嘛,坐在屋里不闷得慌?前晚玉章托梦,说他想酒喝……”
“哎哟,那灵姑真是灵啊!她就对我说,爹想酒喝。所以,我特地买了两箱五粮液,两箱茅台,放在车上呢!等会交把灵姑,托她捎给爹。”
“走吧,亲家,你可以问问爹爹的事呀,灵就信,不灵只当玩玩!”
就这样,两位老太太随小蓉上了车。一路,小蓉举了许多灵姑灵验的例子,还说,听人讲,中央首长也常请她进中南海呢。这次,灵姑是给武汉军区一个司令员过阴才有幸遇见。过两天就走的。又说,灵姑每天只见五十个人,排好长的队才等得到。灵姑不是为钱,主要是弘法,给五元钱就行。要是灵,就多把些。随意,尽心就行……
别克七弯八拐在条小马路上停下。小蓉又领两个老人步行穿过几条小巷,指着不远处一所平房说:“就是那里。瞧,好多人等在外面呢,我要玫玫和菊香帮忙排着队呢!”
这时,人群中一个描眉画眼,穿戴妖冶的矮胖少妇跑上前,急不可待地:“哎呀,小蓉姐,怎么才来?到了,到了!”说毕,恭恭敬敬地向杜师娘问好,要小蓉赶快领老娘进屋见灵姑。随后,甜笑着给刘袁氏打招呼:“您家好!您家是立功拐子的妈,是吧?我叫菊香,是小蓉同学玫玫的妹子。快请坐,我专门找张凳子准备着呢!”而后,指指身旁衣着朴素的女人介绍:“这是我姐,玫玫。姐,你快买两瓶饮料给伯伯喝啊!”刘袁氏说,不用。要买,只买一瓶给亲家就行。菊香连说,哪那行!买桔子汁,酸性,老人喝了好!
玫玫听从吩咐而去。菊香又不停嘴地同刘袁氏攀谈起来。等玫玫买来桔子汁,菊香开了双手奉给老人。刘袁氏本来对菊香袒胸露脯看不惯。却感于她的热情,有问必答。心里仍不自在。幸好,没一会,杜师娘见完灵姑,换她进屋。
“真灵!完全是我那死鬼的口气,找我要酒喝呢。快进去,亲家!”说着,推刘袁氏进屋,同时,挥手让小蓉领玫玫姐妹俩去车上搬酒交把灵姑。
刘袁氏进堂屋由人引到左边一间房里。室内很暗,当门盘腿坐个约摸五十岁、挽发髻、穿土蓝襟褂的女人。女人指指面前矮凳示意刘袁氏坐下,问明她姓甚名谁,生辰八字,便用块黑布蒙了头,嘴巴咕噜一番。静了会,肚里发出声音来。刘袁氏听小蓉交待过,明白当是死去的丈夫同她讲话。但嗓音不像,也没听清说什么,不由疑问道:“这是谁呀?”
“我是刘辅轩呀,二丫,不是你请灵姑让我来谈话吗?”
前面半句,虽然含糊不清,但“二丫”两字让她吃惊。这是自已乳名,除丈夫和表弟佑东知道,谁也不晓得的。几十年来更没人喊过。这一想,不免毛发悚然,生起敬畏。不过,还是用准备好的问题提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几个孩子?”
“两个儿子嘛,老大叫刘立言,老二叫刘立功……”
“不对!我们还有个姑娘叫立孝呀!”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那不孝的东西,不算刘家里人!”
这回答很符合刘袁氏思想观念,心里怀疑冰消瓦解,彻底折服了,于是恭恭敬敬问话。
灵姑的腹语以刘辅轩口气告诉她,现在两个儿子很成器,做得很好,光耀门户,发了大财。但是要注意,盛极必衰,并且为期不远……这预言让刘袁氏很着急,问怎样破解?
“时辰到了,我得回阴间了。你可以求灵姑禳解嘛!”
灵姑揭开蒙头布时,刘袁氏絮絮叨叨诉说心中忧郁,奉上三百元钱,请求破解。灵姑一声不吭,接过钱,只是庄重地点点头,叫道:“下一个!”仿佛医生喊号看病那口气。
刘袁氏只得怏怏而出。菊香窥她神情,笑着问:“是不是很灵,伯伯?”
坐在车上,刘袁氏惊诧不已:“我的小名,她怎么知道的?”
“妈,你还说一辈子不信这些!我说蛮灵吧!”小蓉口气很骄傲。
“最先是我找到灵姑,我告诉姐,姐再告诉你的哟!”菊香争功一般讲到经过。随后,姐妹俩抢着讲灵姑灵验的故事。刘袁氏急着请教:“我敬奉三百元破解,还来不来找灵姑呢?”小蓉很内行地解答:“给了钱,灵姑会帮忙做法事的。她马上走,不用再来找了。”
杜师娘入神地听着大伙七嘴八舌谈论。随后,大感欣慰地笑着说:“四箱酒,够那死鬼喝一阵。再不会托梦埋怨我了!”
到公司门口,小蓉将车停下,说:“两位黎山老(母),你们回吧,我和玫玫、菊香还要赶牌局呢!”黎山老,即黎山老母,传说中一位女神仙;谓之“黎山老”却主要落脚在最后没说出的“母”字,代称“老娘”。是为三镇市井坊间常用的“缩脚语”,带有调侃、不恭或隐秘的意味。故而,刘袁氏怜爱地嗔道:“疯婆娘,痞里痞气的!”小蓉调皮地回敬道:“都不是学您家两个儿子的!”杜师娘笑骂道:“亲家,看你把她惯成么样,越说越疯了!早点回家啊!”
两个老太太牵着手路过办公室时,刘袁氏瞧见屋内坐了许多人,立言立功全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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