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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丫丫的话令他有种不祥预感,但不敢深想,便问:“丑行头呢?”听说儿子出去了,哼一声,问起姑娘:“小丫在楼上看书?”丫丫边咬线头边点头,才使他欣慰地笑了。
岂知,上二楼推开姑娘的房门,眼前情景让法官惊呆了。念念正搂着小丫亲嘴呢!
有一瞬,两个小家伙被保国突然的出现吓楞了,抱在一起张皇地望着他不知所措。直到保国打雷般怒吼一声:“你们这是做什么!”随即狮子样猛扑过来,念念方始将小丫一推,踅开,往桌边趔。保国先搧了女儿一嘴巴,跳上前戟指念念骂道:“你这小杂种,来我家胡闹什么?”“小杂种”不敢正视刀子般吓人眼光,低垂头结结巴巴地分辩:“伯伯,我……我们没……没干……”话未说完,被保国一巴掌打倒在地。他不敢站起身,担心又挨打。手脚并用,围着桌子腿爬动躲闪,直到保国吼骂:“还不跟老子快点滚!”才捂着搧肿的脸,猫起腰,踉跄下楼。保国撵到楼梯口又加句:“再敢来老子家,看不把你腿子打断!”这威吓如同在背后踢上一脚,慌得小家伙腿儿打个颤,差点滚下楼梯。经过堂屋时,丫丫问:“念念,你和小丫姐姐淘什么气,惹得伯伯发火?”他也不答,一溜烟跑了。
楼上,盛怒之下的保国转身逼问女儿:“你是几时让这‘下三滥’缠上的?”小丫胀红脸,眼里转动泪花,乞怜地望着父亲,结结巴巴答道:“他……他常问我功课……”说着,见父亲举起手又要打,赶紧两手抱住头猫身躲避。保国拳头在女儿胳膊上狠揍两下,跌着脚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太使我失望了!”骂了两句,边搧自已耳光边嚷着:“老子的脸全被你丢光了!”小丫见父亲伤心欲绝的样子吓得伏在桌上呜咽开来。
楼下,丫丫听上面噼叭作响,哭喊连天,扬起头隔着楼板劝阻道:“小丫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像打小伢般下手啊?”听她如此说话,保国将气发向堂客:“臭婆娘,你跟老子上来!让你姑娘对你说说她做了什么!”
听丈夫口气严重,丫丫放下活计,三步併着两步上了楼。边上楼边嚷嚷:“我养的姑娘还嫌不乖顺?”她知道孩子们都喜欢自已,向着自已,甚感扬眉吐气。准备与保国理论一番。站在门口,见女儿伏在桌上啜泣,丈夫叉着腰怒气冲天,嘴里话不由软和下来:“有什么不对,好好说嘛……”保国咬牙切齿地:“都不是你娇惯的!”丫丫瞧丈夫似乎要扑上前撕掳自已,本能地后退两步,低声地:“什么事能怪上我?”看看房内并无异常,口气又硬起来:“小丫,对妈说,他为什么打你?”但是小姑娘并不说,只一个劲埋头抽泣着。
“说?我都说不出口!我上来时,他们……他们正抱在一起亲嘴!”
丈夫的话让丫丫打个激凌,她本想化解道,伢们都不小了。瞧保国眼睛通红,简直要吃人,变作期期艾艾一句:“那怎么行呢,你还要考大学呢!”
“成天坐在屋里是个死人?你都不晓得管管?”
“我忙做活呀……”
“为几个小钱,把伢们丢了就好了,是不是?!”
“你小声点行不行?硬要喊得整条巷子都晓得?”
经老婆提醒,保国冷静下来说:“你同她好好谈谈。是要做人,还是做鬼!”吩咐罢,他便踱步下楼,单等老头老娘回来告诉他们。
说实在,保国对刘家并无多大成见。就是立功的张狂劲头,他也没十分在意。因为立功在他面前总是报小面。他主要看不惯念念和家财的顽劣,家里刚发富一点,就现出十足的纨绔子弟作派。从来不谈学习,开口闭口显摆穿的什么“啄木鸟”“梦特娇”“苹果”“迪多”,吃了那些美味佳肴。再不就津津乐道地讲追星的故事。炫耀有哪位大腕歌星的签名。一个唱歌的有什么值得崇拜的?可见其无知无识,空虚无聊!更教他愤恨的是,小小年纪吹嘘如何如何泡妞!丑行头就是在他俩影响下,公开宣称要当雷锋的哥哥“擂钱”。完全是他们带坏的。子不教,父之过。因此,保国将孩子们的印象投射到家长身上。他之所以对立言看法好点,是思藜思严姐弟俩学习用功,举止文雅。
原指望小丫能成器,不想,念念竟缠上她!能不怒火冲天?!
保国正思忖如何找立功通报他儿子的劣迹。没防小蓉冲进门就叫开:“保国哥,你是把法院拷打犯人的那套手段搬到街坊头上来了?”
原来,念念仓皇回家,让杜师娘看见问:“又跟谁打架了?半边脸肿得像气泡!”
“同谁打架呀,走路不小心撞的……”
“不对!撞的泛青。你的脸红得像泼了血一样嘛!”
在后房看电视的小蓉听说儿子被人打了,冲到堂屋问:“哪个?是哪个这大狠气?”
念念被逼得无法,嗫嚅道:“保国伯伯……他不许我同小丫姐姐一起玩……”
“鬼话!一起玩就打你?”
“是呀,你对妈妈讲实话,到底做了什么坏事!”
“没……没做什么……他……他认为我们在恋爱……”
“念念,那当然不行啊,你们还是学生呐!再说,小丫是姐姐呢!”
“妈,你这是老脑筋!现在时兴‘姐弟恋’呢!我去问李保国,如果真只为这件事打我儿子,我是不依的!”说着,小蓉不听母亲劝阻,冲向李家。
小蓉对儿子格外溺爱娇惯。谁要说念念一个“不”字,她都不乐意。有次念念逃学,立功揪了他耳朵,小蓉闹得要离婚。现在儿子竟被人打肿脸,焉能不兴师问罪?
小蓉当门一声吼叫令保国噤住半晌。一则,两家人几十年里亲如一家,他未即刻从感情定势中调整过来,更主要怕事情张扬开,故而,对倒打一耙的责问不便反唇相讥。只是干笑着,边拉她进屋边掩上门,说:“妹子,进来讲……”小蓉进了门,将他手一扒:“规矩点啊,别动手动脚的!”这话让保国沉下脸,但声音压得很低:“小蓉,我一向把你当亲妹妹看待。你这么说,将你保国哥看成什么人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念念一巴掌吗?”
“不就是认为他和小丫谈恋爱吗?”
“唉,……谈!……两人抱着亲嘴呀!”
“亲嘴不也是谈恋爱么?现在就是上床,只要没拿结婚证,也只算谈恋爱!”
“…………”
“你不许他俩恋爱,我也不勉强,何必打人?我们家还愁找不到媳妇!”
“小蓉,你是不是见婆家发了财,财大气粗,仗势欺人?”
“立功发财凭的是本领,又没偷又没抢,能让你法官大人抓什么把柄!”
两人唇枪舌剑,越说越气,声音越说越大。这时,门“呀”地一声推开了。李卫东夫妇回了。老远,李卫东听屋里一片嚷嚷,以为儿子媳妇争嘴。细听又不像。此刻,瞧屋内两人脸红脖子粗,不免诧异,正要动问,老婆先开了口:“小蓉,死丫头!发了财就轻易不来!来了同你保国哥吵什么呀,吵?”小蓉自小就怵胡荷花的威势,如今伊变得神经兮兮,更不敢冲撞,挤出笑容答道:“伯妈,我哪敢同保国哥吵什么,我们抬杠玩儿。”说着,赶紧转个话题:“你们俩老上街潇洒了的?”
“潇洒你妈个鬼!我去医院拿药。你佑东伯伯检查身体!”
“佑东伯伯,您家怎么啦?比以前瘦多了呢!”
“没什么。有钱难买老来瘦呢!”
“那好,你俩老好好休息,我走了。”
小蓉一走,李卫东趁老婆到厨房忙活,问保国刚才到底为什么同小蓉争吵?听儿子告诉念念与小丫的事,不由皱皱眉头说:“那是不行。小丫比他家念念大三岁嘛!”不想,胡荷花在厨房接腔:“有什么不好?女大三,抱金砖。”这话又激得保国气恼了,乜斜厨房一眼却不敢辩驳,回头瞅瞅父亲。岂料,李卫东笑了:“也是。他俩要合得来也行……”
“不行!小丫还得上大学。她要是有造化,我卖血也供她去国外留学!他家念念是什么东西!大字都不认识两个。典型的文盲加流氓!”
“现在只要能算账就行。做生意不一样有出息?立言学问该深吧,还不是做生意?”
保国虽说了解父亲惯于和稀泥,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正准备好好辩驳一番,丫丫下楼来了,抖动手里一张纸对他讲:“好了,小丫说她想通了。要趁年轻好好学习。呶,这是写的保证书。保证以后安心读书!”但保国不依,斥责老婆:“你个骚堂客,刚才我同人家争那狠,你为什么躲在上面,不下来帮帮腔?”
“一个是我的老板,一个是我的老公,我敢帮谁呀?”
丫丫的幽默让公公和婆婆开怀大笑了。保国恨恨连声:“想不到你也变得这势利!”李卫东听出儿子弦外之音,朝进厨房端菜的胡荷花嘟嘟嘴,示意不必深究。又连嚷:“吃饭,吃饭,再不斗嘴了。小丫,下来吃饭呐!”
“她说她不想吃。让我们别喊的。”
“懂得错了,难为情了?”保国讥讽道。见问题解决了,心里毕竟欣慰。
可是他心里意气难平,给志鲲写了封长长的信,谈到女儿的早恋。不承想,家里人竟表现出趋炎附势的暧昧。社会风气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教人窒息?云云。实指望姐夫写信教育外甥女,至少劝慰他两句。也许家长里短的事儿,市委书记不屑一顾,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信,只字未提小丫的事情。大谈特谈襄樊改革形势。又说,在这转型期,观念更新,与时俱进是最为重要的。莫非暗示我干涉儿女情感生活,属封建思想,落后形势?不沾边嘛,也不像。没把他投诉的苦恼当回事则是肯定的!从此,保国对志鲲有了成见,再也不给姐夫写信了。
保国郁积心里的疙瘩似乎不经渲泄就解不开,不能安神。当然,他没找立功。那是个“妻管严”,弄不好反惹一肚子气。他决定找立言讨个说法。
立言虽在商海弄潮,并没冲淡固有的正义感。记得有年一个冬天深夜里,自已被一男一女扰攘声惊醒。不由扒着窗户朝巷道瞅。只见女人从地上爬起往街上跑,那男人随后追赶。心里打个激凌,估计是流氓拦路*。正要喝斥,听到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