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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被吓了一跳,立马道:“掌门,我不是华师兄的对手,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华星辰在正邪大战中立下汗马功劳,在整个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剑法高手,这位普通弟子当然认为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
顾闲道:“不妨,你听我的,我说一招,你就出一招。”
那弟子看着顾闲,愣神半天,才勉强点头道:“好,好,我听掌门的。”
华星辰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听到顾闲这样指点,并不见怪,只对着他笑了笑,作了礼后便拔出长剑来。
那长剑出鞘,光芒一闪,几乎照亮群山。
顾闲赞道:“好剑!”
华星辰道:“这是我从日月神教长老手中夺来的宝剑,小师弟,得罪了。”
他轻轻一抖,长剑斜向下倾,左手捏剑诀在胸前二寸处,步过肩宽,含胸收肘,乃是标标准准的一式苍松迎客。
几乎是教科书级别的动作姿态,深得其中神髓。
那弟子不敢怠慢,连忙用了一招有凤来仪,以示尊重。
华星辰道:“我让你三招,”
那弟子却踯躅不已,犹犹豫豫地围着华星辰走了半天,没有出招。
不是他不愿意出招,实在也是此人谨慎非常,想要找到华星辰的破绽攻击,无奈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
顾闲忽然道:“用养吾剑法第三招。”
养吾剑法,乃是华山派一门基本的绿级剑法,甚至在绿色武学当中也算是简单的那一类。
所以这个弟子当然是会的。
他站在原地,一听到顾闲声音,稍微一愣,便即刻出手,攻向华星辰腰上中门。
在他看来,那里明明是华星辰最稳固的地方,但是顾闲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这剑直里刺出,堂堂正正,一点儿也不绕弯。
这弟子虽然有些太过小心,但招法之间的基本功却是十分扎实的。
华星辰侧身轻轻避开,并且用剑在身前护了一护,仍是防守,并不趁机反攻。
他先前说过,要让这师弟三招。
而他的身法还未走完,便又听到顾闲的声音:“养吾剑第九式,君子坦荡!”
那弟子又赶紧变招,横斜一剑过去,但又被华星辰轻松闪过。
顾闲摇头道:“养吾剑讲的是孟子‘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出剑之时,必要中正,既有温润,又要一往无前,这才是此剑法之奥义!你的师尊难道没有指点过你?”
那弟子有些汗颜,垂头而立,道:“我上山时日尚浅,只是入了门,还未拜师。”
本来以前上山的弟子都是拜岳不群为师,但是后来岳不群身亡,掌门由玉神子接任之后,上山的弟子们便大都拜师宁中则了。
但是现在宁中则也退隐,华山弟子要想择师,确实都很慎重。
顾闲想到这里,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你继续听我的就是。”
“好。”那弟子又重新拿起剑来,对准了华星辰。
华星辰微微一笑:“你还有一招。”
这句话不像是说他还要相让一招,倒像是在讲——你一招之后就会落败了。
顾闲笑了笑,认真地道:“你这下可完完全全要听好我的了。”
“先用古柏森森!”
“钟鼓齐鸣,然后萧史乘龙!”
“养吾剑第六式,快接一招长虹贯日。”
“。。。。。。”
顾闲口中招式越说越快,但是那弟子居然还是能勉强跟得上,而华星辰却震惊不已。
他本想是立即败了那弟子,不愿再拖沓,但被这一连串的招式排山倒海般进攻过来,居然他一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
一直都在防守,根本抽不出工夫来还招。
这还是那弟子武功尚浅的缘故,若真是顾闲亲自下场来用这些招式,他估计恐怕坚持不到十招就要落败了。
而顾闲也是有些着急,这弟子基本功扎实,天赋也不错,奈何只会用一些最低级的入门剑法,他还必须照顾点来,不能喊出高阶剑法的招式。
一盏茶逐渐过去,华星辰越打越惊,平常他想对付这种级别的弟子,基本上在两、三招就可以解决,但是今天已足足过了三十多招,他居然还是防守的一方,这都有些让他怀疑自己了。
明明都是很多普通的招式,但是组合起来偏偏能打得人没脾气,这让华星辰不得不服。
顾闲道:“无边落木。赶紧扑上去,把你师兄扣住!”
那弟子一愣,下意识地就扔了剑,一把熊抱上去,将华星辰抱了个满怀。
顾闲大笑不止,华星辰却苦笑连连。
若是生死搏杀,他可以立刻随手将这弟子斩死,但如果是比剑的话,他的确是没招了。
顾闲对着那弟子道:“哈哈哈,你胜过了你师兄,还不高兴?”
那弟子认认真真地道:“华星辰师兄没有用内力,而我用了我的内力。。。。。。他处处都在让我,招式全是掌门说的,我赢了也不算什么。”
顾闲道:“好,这个弟子很不错,待会儿去领两本高级的剑法秘籍吧。”
他让那弟子出去,又对着华星辰道:“我有意请你去跑一趟,将五岳的高手聚集过来,顺便带来他们门派的剑法秘籍,由我这位五岳掌门牵头,大家交流五岳剑法,你看好不好?”
第四百一十四章 五岳剑法
这是正邪大战以来,人们过的难得的安宁日子。
但是五岳各派的第一异人都来到了华山派,并且带上了自家的剑法秘籍。
衡山莫冷、泰山石沉、恒山仪语、嵩山派则是来了一位长老,大阴阳手乐厚。
四人有的独身前来,有的则跟了一、二位师弟。
顾闲再见莫冷之时,他的辟邪剑法已经大成,大宗师之下几乎少有对手。
这四人,连同华山派的华星辰和顾闲一起聚在了华山之巅。
华山,华山之巅。
这里曾经举行过无数次著名的比武大会,甚至于名传江湖的重阳子力压另外四绝,夺得九阴真经的一战,也是在此地发生。
这同样也是作为华山派底蕴的一处宝地,极少有人能上。
无情冷风啸啸,从高空划破,掀动众人衣衫。
莫冷道:“听说你要来一场五岳比剑?”
顾闲道:“是。我们五岳并派之后,本是一家,自然当有一位五岳第一异人作为表率,成领头之羊。”
莫冷若有所思,道:“但你只让我们这五个人来比武吗?”
顾闲道:“人多人少都是一样的,你们已代表了各自门派中的最高水准了。”
五岳派的第一异人更换的倒不算特别多,莫冷、石沉、仪语是在很早以前就成为第一异人的,一直未变。
只有华山派和嵩山派内斗不断,第一异人之位时常换替。
莫冷道:“嗯,多说无益,我先来吧。谁与我来切磋?”
他目光平淡,并无任何紧张、担忧之意。
石沉叹道:“我非你对手,我认输了。”
嵩山派的乐厚道:“乐某只是来给顾掌门送嵩山剑法秘籍的,至于你们异人之争,与我无关。”
莫冷立即少了两个对手,剩下的两位,华星辰皱眉思索,仪语则满不在乎。
“我与莫师兄过过招吧,莫师兄,你可得让着小妹点儿!”
仪语轻笑一声,便持了一柄细剑攻了上来。
顾闲看出,这一招本是虚招,是要诱莫冷来攻,而后才以正守之势,徐徐图之。
灵活防守,先守后攻,本来也是恒山剑法的一贯套路。
但是莫冷看到仪语故意卖出的破绽之后,突然抖剑而出,像是一道闪电,见缝插针,瞬息就穿透了仪语的剑法,直抵其胸膛。
这一剑的确很快,快到连仪语都没有来得及变招,本是故意卖出的破绽,却被将计就计,直捣黄龙了。
莫冷拱手:“仪语师妹,得罪。”
仪语没好气地道:“下次我去请教令狐掌门,让我告诉我辟邪剑法的破绽在哪里,然后我击败你之后,再把辟邪剑法的破绽公布给全天下的人知道。”
莫冷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因为他的辟邪剑法的破绽其实不算明显。
顾闲看得出,辟邪剑法只论剑招,比起两仪神剑、夺命三仙连环剑这些剑法都要差得多了,十分朴实无巧。
但是越朴实的东西,弱点往往也就越少,尤其是当它“快”到一定的程度之后!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句话当然也是有它的道理所在的。
想要破辟邪剑法,可一击破招,可以力胜巧,可以快制快,但是旁人要点明破绽,或者说敌人要看清那个破绽并且抓住机会,就太难太难了。
顾闲这些日子遍观各门剑法,今日又见大成的辟邪剑法,个中感悟又大有不同。
华星辰见仪语出场便落败,心中微微一震,不过他定了定神,道:“我恐怕也不是莫冷师兄的对手,这五岳第一异人弟子的称号,只好让给莫师兄了。”
顾闲摇头失笑,华星辰或许不一定是莫冷对手,但绝不至于不战而败。
此番做法,多半又是他认为顾闲“内定”的人选就是老相识莫冷,所以不愿违了掌门之意,才索性认输。
莫冷脸上罕见地露出失落之色,道:“本欲与星辰师弟交手,看来是要错过了。”
他也感慨不已,当年在五岳比武大会上,华星辰是一位初出茅庐,就隐隐可与玉神子针锋相对,毫不低头的少年;但是此刻却只已是个琢磨人心,束手束脚的成熟剑客。
虽功力增长太多,地位提升不少,可是以前那份张扬轻狂的可爱,是再也找不回来的了。
于是五岳第一异人在短短一刻钟之内便决下,乃是衡山派的莫冷。
顾闲问道:“各位可将门中的剑法与剑阵秘籍都带来了?”
仪语笑道:“持掌门手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