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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谋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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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妙虚，你让我如何说你。”掌院狠狠地瞪了眼李易，却全然没有怨恨。这些日子来，李易作为神宵道的真传，接待了多次佛门和金丹南宗、天师道的来访，每次都以匪夷所思的观点，驳斥的对方哑口无言，实在让他大为爽快。
不能不说，太乙宫乃至神宵道都深受泽备，连某些道统的道门高真，也并不以李易败本道统精英而恼怒，反倒是青眼有加。这也是寻常的道理，道门内部纷杂不假，却又不乏有识之士，他们需要李易这种人才，来抵御佛门的压力。甚至奢望能够中兴道门的颓势。
无论其他人怎样想，掌院非常看好李易，对自己有识人之明颇为得意，就算张松岭的死有些猫腻，人死不能复生，总不能眼看着别人来诬陷好人吧！
有时候，道理就那么简单，应该说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当你真正有利用价值时，只要在保护能力内，就无需过多担心，自然会有人主动来袒护。
李易微微地笑了，掌院的心态再明了不过，他真是走对了这步棋，人家给面子自然要兜着，立即很恭敬地道：“贫道愚鲁，还要法主多多教训才是。”
“好了，是不是是非，自己拿捏就是。”掌院意味深长地道。
李易漠然以对，心里明白就行了，话说多了就是屁。
此时，曲道人匆匆走了进来，目光复杂地扫过李易，定格在掌院身上，恭敬地道：“法主。”
“何事？”掌院瞥了眼曲道人，脸色波澜不惊，这厮和张松岭的勾当，他是一清二楚的，却不知这次有没有参与。
“祀部传来宫中的消息，官家要选择几位真修，说是贾妃凤体欠安要做法事。”曲道人说着话，目光复杂地看向李易，脸色竟然有些许的诧异。
“嗯，那就选择几人去就是。”掌院并没有当回事，实在是太平常了，作为皇家的宫观时常进宫做法事，当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曾经去过七八次。
“只是。。。。。”曲道人欲言又止，仿佛热翔顶到腚门子。
“说，吞吞吐吐作甚？”掌院见曲道人欲言又止，脸色沉了下来，似乎很不高兴的模样。
“法主，祀部来人传话说了，要妙虚跟随进宫。”曲道人说的时候，牙花子还有点痛，真的有点痛啊！自从听闻张松陵被杀，他的虚火腾地上来了。
掌院瞪大了眼睛，双眼古怪地转向李易。
李易也相当的奇怪，竟然指定他进宫，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尤其是当此微妙时期，实在说不上来的味道。
话说，他是新来不到一年的道士，能进宫做法事的，无不是德高望重的真修，最起码那些道童，也都是太乙宫自幼培养的，怎么说都轮不到他去。
“既然宫中有话，那就让妙虚去就是。”掌院是惊讶不假，却也欣然接受，反正李易代表着太乙宫。
此时，李易心中七上八下的不安定，既然掌院说了他又不能反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掌院自然是老奸巨猾，短短时间权衡利弊，看来宫中这次传召有猫腻，似乎针对李易而来，结合以上种种迹象来判断，他做出最佳的选择。
当天晚上，李易再次出现在南霁云府上，客厅的气氛相当诡异。
此时，南霁云的行程已经定下来，不日将要去蜀川赴任，连南玥也要跟随上任，这会正在后院收拾行装。
这是最后脱身的机会了，他杀了张松岭和四个盗匪，并没有奢望能长久隐瞒，哪怕有李慕白、贾似道等人作证，也必然会有人怀疑，今天临安府刑曹参军的到来，正恰好符合他的判断，只能随南霁云西行最为妥当。
“贫道也有报效家国意思，如今南北局势风云际会，愿随学士西去。”李易有些恬不知耻，说的话自己也不信。
南霁云似笑非笑看着李易，仿佛是老狐狸欣赏小狐狸卖力表演。
李易忽然发现南霁云玩味的目光，心下咯噔跳动，仿佛被看穿了心事，不免有几分忐忑。
“你有报国之心，很好。”南霁云见李易脸色尴尬，微笑道：“道门素来不乏忠贞报国之人，就像你所言，历来边陲建功立业者，多是秉承老庄之人。”
李易听着有些别扭，今个南霁云有些怪，态度飘忽不定让他难以把握。
“随我西行也不是不可以，却不知太乙宫怎样说？”南霁云又抛出重磅炸弹。
竟然如此顺利的同意了？李易本来认为要费上许多口舌，却哪里想到竟然如此顺利，惊喜地道：“多谢大人成全。”
“恐怕你是想游历去的。”南霁云又来了句。
李易那个牙疼啊！对方说中了一半，应该是避祸才是真的，却不能否认他的拳拳之心，到蜀川保护自己的家人，保住那片大好河山。
“哎，此番西去本不想带大姐，可惜她又看不上龙飞榜俊秀，你要能跟着我也放心她的安危。”南霁云叹息地道。
李易眼皮子一跳，他知道南霁云竟然很欣赏李慕白，想要把南玥许配了，当时心下就不太舒坦，说不上来的滋味。
好在南玥竟然一口回绝，让南霁云大为气愤，李慕白也颇为失望，无它，无论是美貌还是才藻，南玥都是一等一的。
“学士放心，贫道定然倾其所能，护卫大人进入任所。”他自然要大大咧咧保证，生怕南霁云反悔。
“放着临安繁华不是享用，倒是为难你了。”南霁云眯着眼看着李易。
李易心里再次忐忑，生怕老狐狸看出端倪，掩饰地笑道：“行万里路破万卷书，贫道自当行走。”
“不错，行万里路破万卷书，说的倒也体贴。”南霁云眼前一亮，眼前这个小道士，每每语出惊人让他惊喜，却有十足的儒家味道。
“当不得学士廖赞。”李易有些赫然，又盗用了某人的名句，不用的话实在难以舒展手脚。
“可惜你非儒生。。。。。”南霁云感慨不已，眼中流出些许的惋惜，也就是转瞬即逝，又平静地道：“西子湖命案未了，你当如何出行？”
此言一出，李易的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果真是老狐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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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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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易那刻的沉寂出现，南霁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是个贼胆包天的小子，看来五条人命没外人了。别人不知道对方身手，他可是亲眼所见，大江中那凌厉果断的斩杀，几乎无人可挡的强悍，区区几个盗匪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
同样，他也相信李易杀人的理由，某些事情顺着脉络细细去看，也就能看得明白。李易并非嗜杀成性的人，相反是个学识渊博，做事颇有分寸的道门俊杰，绝不会主动做下血案，看来是张松岭屡次吃瘪，买凶伤人反被斩杀。
虽然是揣测，却和实情相差无几，他绝对相信自己的眼光。
“学士说什么，贫道却听不明白。”李易不得不打马虎眼，这破事能承认吗？人家明白是一回事，你自个承认又是一回事，除非是个傻子。
“不明白就算了，想远行要做好准备，官家不是要召见，吗？”南霁云的话题撇开，仿佛扔了颗石子，欣赏深潭的涟漪之后，再次捡起另一颗石子，拿在手里把玩。
老狐狸果真不简单，但是这份心性就非自己可比，李易跟不上南霁云跳跃性思维，不得不拿出面瘫脸型对付，心下当真是感慨万千，有宿慧又能怎样？不过是比人多知道些，面对当世俊杰还是占不得上风，这就是人情阅历，是人生的积淀，半点虚假成分都没有。
一句话里蕴含很多意思，轻轻敲打轻松把他给放过了，官家召见又有舍得临安的意思，似乎还有某些寓意。
不过，点名让他进宫，里面的玄机可就有点摸不透了，毕竟他是个道士，说好听些就是青年俊秀，还当不得专门点明召见，里面定然有玄妙之处，眼前这支老狐狸似乎能为他释疑，不得不忍了口气轻声道：“贫道不过小辈，却不敢揣测天威，还望学士赐教。”
“让你去就去，想那么多作甚。”南霁云温和地笑了。
李易自嘲似地笑了，这刻他算是明白了，别跟这些老狐狸玩心思，这帮人都玩了半辈子，看是关心后辈的提携，到了关键节点上的话，哪怕是提醒也考验你的智慧，只有你自己有让人扶助的自个，别人才会酌情帮衬。
既然放下心来，南霁云并没有拒绝自己，剩下的事情就在于应付差事，再就是怎样说服掌院放他成行，貌似护送南霁云上任，顺便游历增加见识理由不错，相信没有人会因疑虑公然阻拦，那可是得罪儒道两位有权势的人物。
刚刚告辞出来，南霁云是不可能送出的，只能是小咪咪地老仆引到到了庭院，恰好遇到了南玥。
“你怎么来了？”南玥看到了李易，美眸闪过丝丝亮光，口吻却又些生硬。
“贫道怎么不能来？”仓促间，李易不由自主地回了句。
南玥秀眉微蹙，很不有好地看了眼李易，淡淡地道：“那么快就走？”
没头没脑的问话，李易简直满头雾水，不得不道：“学士不久就要西行，自然要多休息才行，贫道还有事情在身。”
“那道长先去忙。”南玥说着话，脸也不转地走进偏门。
李易有感对方的冷淡，还有那些捉摸不透的话语，不免有几分怅然，站在当地发愣。
“小道长，请。”老仆是个人精却不多事，谨慎地提醒。
“哦，多谢。”李易回过神来，暗骂自己走神了，急忙道了声谢快步走去。
南玥却在偏门内停下脚步，回身看李易快步离去的背影，俏脸上却又说不明的色彩。
此时，李慕白也开始准备行装了，还得去省部监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