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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儒家以人为中心,道家以天为中心。似乎,儒家向往的大同更加美妙!事实真是这样吗?他不能苟同,至少他没看到现实的存在。
打个比方,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其中就有生病住院,那高度发达的后世来说,大家都想去协和医院,都不想去乡镇卫生院,怎么办?只有一个协和,你光是排队预定门诊,估计不是病自己好了,就是被耽误了。
再打个比方,人人都想出门方便,现在的高头大马或豪华马车,后世的宝马奔驰兰博基尼,对照破驴车、自行车、电动车,傻子都明白怎样选择,还用再说。
关键就在这里,社会本身就存在三六九等,谁愿意选差?不要寄希望于人的品德高尚,总有人品不好的人,一粒老鼠屎能坏一锅粥,怎么办?只能面对现实。
现实是什么?那就是天道,天道循环下万物各司其责,共同生存发展。这话,南霁云还真不好回答,只得说道:“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此三代大德,上古画地为牢,民不敢违。”
“学士,要怎样养?一天三餐还是两餐?是糟糠还是酒肉?是人人均等还是三六九等?”李易逐渐进入状态,知道学问争论,南霁云并不会心生芥蒂,又道:“画地为牢,民不敢违,难道学士忘了贫道方才说的,私天下时代,诸侯竞相贿赂平民,不施善政民众离散,总比画地为牢来的实在。”
“礼崩乐坏,还看今朝,所以才有历代先贤前扑后拥。”南霁云也是熟读史书,越是高层越知道真相,有些事情李易说的很对,相对民众而言,先秦时代是奔放的,除了经济方面不得已卖身为奴,其他都是绝不受限制的,甚至贵族还要维护平民。
大宋开国是奔放的,生民的自主性也很高,却依然不能比先秦,就不要说上古了,相比上古画地为牢的典故,他实在不想再深究了,连他自己也不太敢相信。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
李易选择大学、中庸、论语各一段话,都是儒家教导人们行为规范,语重心长地道:“非常有道理,却如此繁琐,甚至是华而不实,试问能有几人做好,朱子?”
这话,有着浓浓的讽刺,集理学大成者也不是完人,斗气严惩营妓严蕊,把人家娇滴滴地小娘子打个半死,犹自嘴硬不认错,还有就是欺辱孤儿寡母。
要说孔圣人那也是出自宋贵族,宋又是殷商的正嗣,那就是说孔圣人是正宗殷商血脉,周人和殷商是什么关系?却要效忠于灭商的周人,实在有些滑天下之大稽。
南霁云也不能不承认,儒家条条框框太多,要不也不会顺应时代发展理学,完全不是老子的吾有三宝慈、俭、不敢为天下先,儒家讲做人的时候是头头是道,照着做却极难,范文正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完全是朴素道家的思想。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李易借用了后世著名的句子,来映出此时此景,增加南霁云对他的好感。
南霁云目光闪烁,惊讶地看着李易,绝不曾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说出此等蕴含大道理的话,似乎非常贴合儒家的教义。
“学士,这些学术争论说是空谈不假,却也有它的道理,正所谓老子以清静无为,谦虚少欲,就道尽了一切规则。”
李易平静地看着南霁云,淡淡地道:“清静,人犯错大都是因为冲动,只要内心清静,待人接物一定有分寸,说话客气有礼貌,前思后想出高招,只要内心清静都能做到。无为,无为可顺众人心,是成就大事业的第一密决。谦虚,谦虚受人欢迎,能得贵人相助,谦虚名声最好。少欲,人被欲望所牵往往利令智昏,欲望越少错误越少。”
南霁云明白李易的意思,却把话题撇开道:“你是从北方过来的,却要说说民生如何?”
“民生凋敝,遍地残破,恐怕数十年为鬼蜮。”李易用八个字来形容,最终又用数十年为总结,实在是道尽了北方的残破景象。
“虏人残暴不仁,可怜北方父老,连番沦陷猪羊淫威之下。”南霁云有些怨天尤人地道。
“学士,既然朝廷有怜悯之心,为何还给虏人口实?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李易对这场战争深恶痛绝,他是了解蒙古军战斗力的,宋军顽强不假,在平原却非对手。
更何况,从败兵嘴里了解到,从进入开封就几乎没有粮食了,要不是大军匮粮,以强悍的战阵完全可以维持,毕竟是步跋甲天下的两淮大军,行在正面最强的防御力量,就算是败也不得能那么惨,可见这场仗的决策是何等的草率。
“贫道所知,入三京为淮东大军,劳师千里碾转远征,粮草供应不济,为何不用京湖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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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还要对付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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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霁云闻言苦笑不已,京湖接近三京,无论是用兵还是粮草都非常便利,更何况京湖兵强甲天下,人们谁也不得否定的事实,那是和当前御前后护军一脉相承的三大都统制司。可惜,史嵩之并不赞同北上收复三京,甚至连派兵支援也不曾,只是人家强势不认可,连天子也无可奈何,他不得不摇头道:“此庙算大事,非你我所能左右,朝廷是非远非你所想。”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可说的,李易自然是明白,朝廷大事岂是他所能参与,当下也不再计较,索性把话题转到一旁,又道:“听闻学士高就馆阁直学士,却不知是留在庙堂还是外放军州?”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关系到自己的去向问题。
南霁云玩味地看了眼李易,为何对他去向感兴趣,扶须笑道:“此事,尚不可知。”
李易顿时相当失望,认为南霁云敷衍他,作为资深的大臣,怎能不知自己的去向,哪怕是人情也会隐约透露些,毕竟这是人情所在。
南霁云见李易脸色不予,明白其必有所求,自己是隐约知道去向,外面也有所流传,他却不能私自说出来。传言归传言,他要是自个来说,那就是妄自尊大,给两府不好的印象,造成为人多嘴孟浪不可信任的结局。
作为士大夫清高不假,却还是对前程非常看重,这是施展胸中抱负的途径,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退隐田园。
“倒是家中的姐知道道长义助,几次要请道长来,却未能如愿,可惜今个又不知哪去了,家门不幸啊!”为了缓和气氛,他把话题转到别处。
“哦,学士府邸小娘子寻常独自出门?”
“老夫常年在外疏于管教,实在是无法说。”南霁云虽是理学大家,对待女儿却意外地宠爱,并没有限制自由,或许是自己常年在外的某种补偿。
李易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也就没心思待下去,再说了些题外话也就告辞了,他对南家小娘子并无兴趣。
南霁云倒是挽留一二,却见李易去意甚坚,也就不好勉强了,只是交代多走动也就是了。
却说,张松岭自从恨上李易,又在斗茶论道大会上丢脸,那是又羞又恨,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胖道人恰如其份地找到了他,当真是落魄到了极点。
也是,像他这种道门中混日子的人,哪里有谋生的本事,张松岭是私下为他谋个小厮行当,却哪有当知客道士舒坦,糟糟懂懂还要整天遭人呵斥,这几天简直就是苦熬日子,不知能不能活下去。
不敢嫉恨张松岭,却把李易恨到骨子里。
“师兄,妙虚实在太可恨了,我们绝不能和他干休。”胖道人实在是忍不住恨意,恨不得手刃仇人。
张松岭冷着脸,沉声道:“现在,他是风头正盛,要想对付实在是很难。”
“文的不行,还不能来武的,一劳永逸。”胖道人恨恨地道。
“上次的事情,难道还没教训?这厮有好身手。”张松岭想到这点就牙疼,要是有胖道人顶缸,倒霉的就是他了。
“听说,妙虚和贾大官人走的很近,还有建康府刘家的三官人。”胖道人的消息倒是灵通,缘由其在茶楼当小厮,那地方的消息传播很快,贾似道也算是临安的名人,能和道士、商人厮混大瓦子半天,算是个新闻。
“哦,这倒是个稀罕事,哼,物以类聚,能和那个泼皮无赖混在一起,妙虚也是不甘寂寞的人。”张松岭笑了,本认为李易专心道门典籍,那还真不太好办,只要是喜欢游乐就有机会可乘。
“师兄的意思是。。。。。。。”胖道人眼前亮堂。
“只有一次机会,我们暂时不要妄动,必须一击必杀,彻底解决这个家伙。”张松岭恨恨地道。
胖道人有几分失落,说了半天等于没说,选择怎样的时机,运用何种手段,还有如何善后都没有。
“要耐心等待,我也恨不得立即宰了这厮,可惜有时候天不遂人愿。”张松岭恨不得杀了李易,更是迫切到了极点,却从斗茶论道大会上有了教训,还要等待最佳时机,要是再失手的话,恐怕就再无还手之力,连他自己也会搭进去,这是他比胖道人聪明之处。
胖道人眨了眨小眼睛,有些不理解,坐视李易不断成气候,难不成张松岭不敢报复了?
张松岭瞥了眼胖道人,似乎看透了对方心思,沉声道:“不要妄动心思,给我多关注妙虚,等待有破绽一击必杀。”
胖道人嘴角微抽,心里不以为然却不敢违逆,自从被逐出山门,他可是全靠着张松岭了。
“对了,你在茶楼的确委屈了。”张松岭淡淡地道。
这话,实在让胖道人心里感触,忍不住眼眶子红了,平素都是香客恭维着,哪里受到这等的苦楚,看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