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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这个时候,甚至是往后的大半生,她们所追求的,不过是“有福气”这三个字罢了。
不管贤惠也好,不贤惠也罢,也不管颜色是否正好。
只要有福气,就能子女双全,就能福佑丈夫儿子不遭横祸,就能家业兴旺,就能百事顺心……
所以,贾母最喜欢听人夸赞的话,绝不是说她长的俊俏,而是说她有福气。
尽管天子没有直接说薛宝钗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可却嘉誉她福佑贾环有功。
实际上,并没什么分别。
因此,自此之后,只凭借这个金口玉言的名声,薛宝钗都能在后宅里体面的混一辈子,哪怕她只是一个商户出身的妾……
薛姨妈闻言,先是一阵恍惚,然后脸上便蓦地升起一片无比惊喜之色。
她连连招呼着身旁的薛宝钗,道:“宝丫头,快去快去,快去你三爷跟前,随他一起接旨谢恩!这可真真是再没有过的旷世隆恩了!快去……”
薛宝钗闻言,倒没有太过激动,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
不过,熟悉她的人,却能从她的耳际和微微露出那一抹脖颈处的红晕,看出此刻她内心深处是多么的高兴和激动……
那一日,镇国公府牛继宗夫人郭氏等人的话,就如同一把尖刀一般,血淋淋的插在薛宝钗的心头,一刻都未曾拔出来过。
商贾贱婢,失怙少教,焉能成为宁国大妇?
这一句话,将薛宝钗曾经的骄傲击成了粉碎。
在神京城内那些豪门朱户的内眷眼中,薛家真的不算是什么。
薛宝钗原听薛蟠说过,若不是因为薛家寄居于贾家,他在京城里的衙内公子圈里,都没人搭理他。
薛宝钗当初听了这句话,虽然也觉得有些心酸,可并无太深的体会。
直到那一日,牛继宗夫人郭氏的那一番话,她才明白了什么叫做现实。
可是,明白又能如何?
再明白她也依旧只是一个商户之女,是一个失怙之人。
而从那日起,原本贾府上下,这几年来被她为下来的那些好人缘,似乎也发生了些微妙的改变。
妇人好妒,乃是天性。
那些丫鬟们倒还罢了,毕竟还没有经历过太多世事的摧残。
可那些长嘴妇人们,却常有在背后嘀咕的……
论出身,薛宝钗也不比她们强多少,凭什么她们只能下贱如泥,而薛宝钗却敢妄想做一品诰命夫人云云……
薛宝钗零散的听闻一些这种话后,虽然不悦,可也只能将郁气压在心里,因为她并没有什么底气去训斥那些人。
但是,从今日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薛宝钗眼神微微湿润的看着贾环,贾环对她一笑,温声道:“接旨吧。”
薛宝钗点点头后,盈盈拜下……
在薛宝钗接旨的过程中,贾环明显感到数道眼神看了过来,而且数量远大于二……
头皮有些发麻,他转头看向姊妹那边,嘴巴差点咧到耳后根,给了众人一个浮夸谄媚的笑脸。
不过,除了贾惜春“咯咯”笑出声外,其她人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玩笑间,薛宝钗已经接完旨意站起身来,而后整个人看起来都容光焕发,似乎又找回了当初的自信和自尊……
贾环见之后,眉尖轻轻一挑,转头看向苏培盛,道:“苏公公,还有吗?
我怎么觉得你这旨意,比我给家里买的那些极贵的胭脂水粉效果都好。
你瞧瞧,我家姊妹众多,你也别偏心,一人都来一道吧!
日后我也好省些银钱……”
薛宝钗听闻此言,脸色登时一片通红。
而苏培盛闻言,亦是嘴角狂抽,无言而对……
好在贾母靠谱些,斥责道:“环哥儿,不得胡说。
这是圣旨,哪里是能玩笑的?
还不快请公公吃茶!”
苏培盛闻言,忙躬身谢道:“太夫人太客气了,宁侯是看得起奴婢,才与奴婢玩笑的。
吃茶就不必了,陛下还在宫里等着奴婢回话……”
话虽如此,可脚却不往外迈。
贾环见之笑道:“苏公公放心,本侯心里有数,我这人信誉一向颇佳,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咳咳,与人解难。
苏公公尽管离去便是。”
苏培盛闻言,面色顿时笑开了,忙道:“宁侯,这可说定了!陛下真是……真是……就等宁侯的好消息了!”
贾环含笑点了点头。
苏培盛这才又恭敬的与贾母一礼后,出门而去,还不用贾环远送。
贾环勉强将其送到二门,交给了贾琏后,再折返回来时,荣庆堂内却多了一个人。
公孙羽。
贾母眼神有些怪异的上下打量着她,听她说贾环白发的缘由。
说的自然是贾环之前与她商议好的话,无非是换眼的后遗症罢了。
不过,贾母却似有不信,那双老眼精光,似乎能将公孙羽扒光看透。
慌乱间,公孙羽又将贾环近年来不得近女色,不能行。房事,否则寿元堪忧这一绝密信息给说了出来。
荣庆堂内顿时响起一片小小的“惊呼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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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 本分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还有没有一点医德……
我怎么跟你叮嘱的?
这种隐。私你怎么能给我说出来呢……”
贾环一蹦老高,跳到公孙羽面前,不断的指责道,却也挡住了贾母上下打量她的眼光。
公孙羽心中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生暖意……
“环哥儿,你给我让开!”
贾母满脸不悦的高声斥道。
贾环闻言,这才悻悻的住了“骂街”,转过身依旧挡着公孙羽,对贾母道:“老祖宗,您甭听她胡说,哪儿和哪儿啊?您瞧瞧孙儿这精气神,哪里就寿元有损了……”
“你给我起开!”
贾母差点没气死,拍着软榻斥道。
贾环没法子,这才又让出了公孙羽。
好在,这么一会儿功夫,公孙羽也收拾好了慌乱的心境,应该不会再乱说了。
如果刚才她一不小心,将贾环白发折寿是因董明月之故给说出来。
那么即使贾环能够复明多赖董明月之功,可贾母心里也绝不会待见她。
董明月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公孙丫头,你说仔细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母沉声道。
只是此言一出,贾环的面色登时一变,眉尖一挑,看向了上头高坐的贾母。
而公孙羽刚刚收拾平静的面色,又登时慌乱了起来,变得绯红。
好在有白纱遮面,旁人看不大清……
论礼,公孙羽乃是外客,又非亲戚,贾母应该唤她一声“公孙姑娘”才对。
这“丫头”二字,却是大有深意的……
不过幸好,满堂人皆为公孙羽方才之言而震动,不曾留心这点细节,连薛姨妈都是如此……
公孙羽深吸了口气后,又将换眼之法如何干碍天和,纵然贾环有先祖余荫庇佑,可到底受到了些反噬。
不过,问题并不算太严重,只要接下来的二三年时间里,好生调养,很快就能恢复过来的。
头发也能重新变黑。
至于不能行房。事,是因为肾。源乃性命之本,在修养期间,不能动了肾水,否则的话,容易功亏一篑。
在公孙羽垂着眼帘诉说时,贾母的一双老眼在她的眉间、耳际和脖颈处细细打量着。
看到最后,眼睛却瞪向了贾环。
贾环心知,初经人事的公孙羽,到底没有瞒过经验丰富的老太太,便用无辜讨好的眼神看向贾母……
贾母见之,心中彻底有数,又狠狠的瞪了贾环一眼后,才对堂下的公孙羽道:“果真如此,那日后就要劳烦丫头好生伺候了……
丫头,你虽是医家,本不该有男女大防。
可你毕竟年轻。
照顾侯爷时,难免会有些干碍,于你清誉有碍。
不若这般,若是丫头你愿意,明日我就遣人登门,去你府上说个媒,让侯爷将你收为如夫人。
如此一来,既可免去你被人说嘴之忧,又可安享贾府富贵。
你可愿意?”
贾母的语气和言辞,并不是很好。
在这个时代,无媒而媾者,谓之野。合。
这种事,在世上眼中,绝对是不知廉耻的行为。
高门大户里的当家太太,最防备的,就是在家里年幼的哥儿房里,会有不知廉耻的丫头为了上位而爬床。
贾母掌家数十年,自然亦是如此。
因此,此刻虽然知道里面定有些隐情,可贾母对公孙羽的观感,到底还是受了影响。
言语间,竟将公孙羽当成了为了贾府富贵,而勾。引贾环的无耻女子。
公孙羽闻言,面色惨然。
贾环暗自皱眉,上前一步,脸上却堆起笑脸,道:“老祖宗真是贴心,孙儿也是这般想的。
当初孙儿是为了给老祖宗和家里姊妹们瞧病,才巴巴的将公孙姑娘请回家里来。
谁曾知,老祖宗和姊妹们没怎么用上,反倒是孙儿被她几次三番的相救。
对孙儿来说纵然是件好事,可对公孙姑娘却多有干碍。
很有些长嘴妇人,在背后唠唠叨叨的说一些很不像的话,毁人清誉。
更可恨者,除了在咱们府上有这种说法外,而今连外面都有此等传言。
待空闲下来,孙儿会使人好好查一查,到底是哪些贱妇犯口舌……
而又因为在相处间,孙儿觉得与公孙姑娘很谈得来,倒也算得上是情投意合。
所以就打算,来跟老祖宗讨个主意。
谁知,老祖宗这般体贴,孙儿还没开口,您就知道孙儿心意了。”
贾母闻言,又看了公孙羽一眼后,心里的怒火到底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