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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惊讶的表情,张掌柜笑着道:“其实先生您也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名动京华,同时还有一个秀才身份在,这是年景不好,才落得这般,若是在往年盛世的时候——”说到这里,突然感觉自己说露了嘴,忙左右看看,看那些雇请来的粗汉都在按照安排里外忙活,根本就没人注意自己这里,不由长长呼了口气,这时候藩子无孔不入,监视了大明所有百姓官绅言行,自己虽然有上面保护,但是,言多语失还是要注意的,更何况,一个不好,还可能给这位兄弟先生带来横祸,要知道,这位,可是自己的大金主,闪失不得啊。
转开话题哈哈一笑道:“老哥哥自作主张,在一个做人牙子的兄弟手上,相中了两个,都是山西那边的流民,和你还算是同乡,出身原本也是小康人家,也有教养,是一对兄妹,哥哥今年十八,身子骨还算硬朗,妹妹十五,倒也乖巧可人,这就擅自做主,给兄弟卖了回来,这是文书契约,现在就交给你了。”然后小声的叮嘱:“可别和张叔一样,这是真正的你的人。”说完,也不等吕汉强同意,就将一份粗纸的文书塞在了吕汉强手中。
其实,吕汉强还是不太适应封建社会的腐败,就老娘小弟忙活不让自己插手,就已经非常不习惯,这时候再弄俩下人,想想戏剧里的那些趾高气扬的家伙就头痛。
刚要说什么,这时候倒是老娘出来,在围裙上擦手之后道:“勤俭些是好事,但一家子也需要个人气,尤其我儿将来要做大事,一些场面上的还是要有的。”
吕汉强张了张嘴,却看见老人家饱经风霜的脸,还有那双已经变得粗糙的手,不由一阵心疼,再看看房门后探出的那个小脑袋,好奇的询问即将到来的姐姐,可不可以和自己玩的小妹,吕汉强就赶紧转身向张掌柜的施礼感谢道:“谢谢老哥细心,只是这购买仆人的钱钞几何?我马上请娘亲算与掌柜的。”
“怎么还叫我掌柜的?”张掌柜的闻听,当时装作不高兴的道:“你我相处多日,老哥哥我早就看你做我的兄弟,难道我还不能担待你一声哥哥吗?”
吕汉强一愣,是的,这位虽然有点市侩铜臭,但为人本份精明,更在自己落难时候给予接纳照顾,喊一声哥哥原本就是理所应当。
于是,在娘的面前,满含真诚的再次拱手施礼,轻轻一声:“哥哥。”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一声哥哥叫的真诚,听的也是眼圈发红,两人双手一握,便是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了。
“兄弟新家,哥哥怎么能不有所表示?钱炒我已经会过,权且当是哥哥一份礼物。”张老哥哥大度的说道。
话都说到这份,再客气便是矫情,于是吕汉强笑着将那两份身契交给娘,然后去见那两个新人。
哥哥的确强壮,很有西北汉子的彪悍之色,但是,脸色上却带着不甘与桀骜。妹子长的可人,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给吕汉强见礼之后,便懂得规矩的束手站立等着主人吩咐。
接着张掌柜大声的道:“以后,这二人生死便是你的人了,与原先人家再无半点瓜葛,当然要你取个名字啦,即便是阿猫阿狗都是他们的造化了。”
吕汉强再次愤怒了,这便是封建社会没有人权的真实写照啊,我不是封建人,我不会做剥夺人家人权,最起码,我不会剥夺人家祭拜祖宗的权利。
于是,吕汉强很真诚的道:“你兄妹叫什么名字?”
女孩怯怯的,满眼含泪的躲到了哥哥身后,哥哥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回道:“小的陈亮,小妹小名叫月奴,我兄妹见过家主。”说这话时候,眼睛里是无尽的悲哀,还有一份敌意,是的,是敌意。
“很好,很好。”吕汉强吸取了上次张叔的教训,轻松一笑道:“这不挺好吗?你兄妹虽然在我这里,但若是做的尽心,不出一两年便还你身契,做回良民,因此上,这名字吗,还是叫原来的好,省得改来改去的,将来麻烦。”
此言一出,不但那兄妹两个呆立当场,就是这满院子的人都大吃一惊,难道这是真的吗?
等到确认吕汉强不是戏言之后,那兄妹一起跪倒,已经是泣不成声,不是感激吕汉强即将放他自由,而是吕汉强依旧让他们从姓祖先,祭拜祖宗。
天大地大,祖宗最大,这便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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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找茬的
一个慈祥刚烈的老娘,一个谦恭勤快的兄弟,一个天真可爱的妹妹,一条老是抱自己大腿的小黄狗,再加上一个自己,还有一心一意的张叔,一个陈亮兄妹做为帮手,这便是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在封建社会里的,让人羡慕的家。
看着这八张每日指望着自己辛苦劳作而安享富足的嘴,吕汉强的孤独感正在漫漫消失,责任感漫漫增强,这就是动力。现在的吕汉强不但没有生活的压迫感,反倒如上了发条似的精力充沛干劲冲天。说书写书更加精神百倍,笑话,这时候,已经有了八张嘴,怠慢不得啊。
看着乌压压挤满了两层楼的听众,吕汉强醒木一拍,开始了新的一天。
不过眼睛一扫,今天大堂里的气氛有点特殊,其他人还都沉浸在吕汉强慷慨激昂的《三国演义》里而没感觉,但是,吕汉强却感觉到了。
就在离着自己最近的贵宾位置,一个面色苍白,透出一点青色,身子羸弱的少年,用一双与他年龄很不相称的阴暗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吕汉强看,根本就不像其他听众,随着自己评书内容的跌宕起伏而神魂颠倒,或喜或悲。他就那么面如止水的看着,听着,连那一本正经的坐姿都没怎么换过。
而一个三十几岁样子的中年人,缩着脖子,塌着腰背,低眉顺眼站在他的身后,也是一动不动,若不是感觉到吕汉强关注他的主子,从他眼睛里突然闪出的警惕的寒光,吕汉强还真的以为那家伙只是个木头雕像。
再往那孩子左右看看,相邻的桌子也被一群不在听书,而纯粹是来当雕像的人占据,无形中,在若即若离里,将这少年围在中间,隔开了其他人等。
“这是一个身份特殊的孩子,绝对是官二代。”吕汉强边说书,便给他下了这样的定义。
“这时候,吕布大怒,拍马上前邀战,那张飞飞马而出,大吼一声:“三姓家奴,张爷爷来会你。”吕汉强刚说到这紧要处,满场人等都屏住呼吸,等待那即将开始的三英战吕布不朽桥段出现,却听见一声:“嗤”的笑声,在这落针可闻的茶楼响起,就好像电梯里突然一个响屁般突兀。
所有的人一起愕然,但猛的回想起来,这位说书的秀才不正是姓吕?自己代表张飞骂吕布为三姓家奴,岂不连自己也骂了进去?于是,不可抑止的哄堂大笑立刻爆发出来,差点将这个茶楼的三层掀翻。
吕汉强很尴尬,吕汉强很气愤,吕汉强就要暴走。
是谁在自己最得意的时候,出了这一声讥笑,他听得清清楚楚,因为这声讥笑离着他太近了,近的就在他的鼻子低下。
是的,就是那位一脸青色的官二代。
看着一脸讥讽之色的官二代,吕汉强真是有种叔想忍而婶绝不能忍的暴怒,吕汉强已经开始判断自己的醒木摔在那小脸什么位置合适的时候,那官二代身边几个壮汉已经警惕的跃跃欲试起来。
立刻,又一句古话便冲进了自己的脑海:“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自己即是穷人,更不能与官斗。”
还有一句古话,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自己不是好汉,那就更不能吃亏了。
还有一句,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咱们是君子,十年后我再报仇雪恨呐。
还有一句古话——
于是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想向那张小脸报以老拳的义愤,微笑着继续说书。
只是刚刚一个搅局,就将原本严肃的书场弄得再没了章法气度,说书的心情不佳,听书的更聚不齐精神,一时间书场里交头接耳,嗡嗡声如轰炸机飞临。
身为帝都,尤其是北京城这个帝都,存在每个人骨子里的那种看热闹不嫌烂子大的习惯,是天生便有的,尤其是这里,能够整天泡在这个现在价格不菲的茶楼,喝着最低劣的茶水,吃着不能下咽的点心,买着现在最低五十文一张,还时有时没有门票的主,绝对不是官二代便是富二代。正所谓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这京城里,遍地三五品的大官,一两品的也是车载斗量,国公什么的世家勋戚,谁家没有个背景?烂子大了,老子抗上便是。
于是,听不成书的二代们,一起将唾沫喷向了那个不知道来历的二代。
“如果一个英雄,却为了一点点利益便忘记了自己的祖宗,忘记了自己该做的责任,那么被人骂做三姓家奴也不为过。”这时候,那个小孩,那个官二代翘起二郎腿施施然喝一口茶,吃一块糕点。
倚翠楼的茶点其实不好吃,相比别的茶楼,简直就是粗制滥造,好在,到这里来的都是为听吕汉强说书,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所以,大家根本就不挑剔,也没人真的去吃。
对于这粗制滥造的点心不被客官吃光,对于茶楼倒是一个好事,剩下的还可以再上,不但省了本钱,一物多卖,也是一个发家致富的好办法。
但是,这位爷对这粗鄙的茶点却是甘之如饴,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官二代,还是现雇的一群闲汉充充门面。
吕汉强停下说书,笑着接口道:“所谓风骨,不过是看所处环境所表现的东西,一个濒临饿死的人,面对一个馒头而活下去,只要不是做泯灭良心的事情,也是可以原谅的,毕竟生命第一,活下去,才是第一。”看看那个满脸不屑的二代,吕汉强深有感触很是语重心长的教育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酒肉臭的人怎么能了解冻死骨的痛苦与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