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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汉强摇摇头:“看到关外百姓的惨状,我怎么能歇啊,多一刻钟就可能多活不少百姓啊。”
吕焕之张张嘴,但看着那些百姓,也就不再说话。
吕汉强就问身边的亲兵:‘大家还能奔跑吗?’
剩下的亲兵各个都是流民出身,看到了这些百姓的惨状,一个个如同身受,这时候哪里还顾得疲劳,大家一起高喊:“愿追谁钦差大人出发。”
“好,那我们就走吧。”说这话的时候就看到那个推官小心的站在吕焕之身后,这个人能忠于职守,坚持原则又能不残害百姓,倒是个人才,于是吕汉强点手叫过他来“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还算是个有良心的官,这样吧,如果上司罢免了你的官位,就到我的钦差行辕来吧,不过你要做个武官了。”
这推官闻听当时大喜,忙再次跪倒道:“下官华树亮,我正不想做这受气害民的官呢,大人抬爱,我愿意投效大人帐下,为民为国做个有良心的好官。”然后站起来对吕汉强道“大人尽管去,这里我给您顶着,无论是谁来,这关门绝对不关。”
吕汉强满意的笑笑,“那你现在就是我督师行辕的中军官了,好好干,我看好你。”于是也不再看这个中军华树亮激动的目光,挥挥手,大军立刻出发,一路飞奔向长治与平陆的垭口。
大家日夜不休的赶到王公公的地方,都已经瘫倒在肩舆上的吕汉强看到王公公拄着一把宝剑,就大马金刀的端坐在关口的门洞旁,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任由百姓穿关而过。
这里是山西东部,灾害不是很大,大家故土难离,因此人员不多。
看到吕汉强急匆匆赶来的身影,连忙站起迎上,看到吕汉强这个样子,心疼不已。
“关心的话先别说,你来的时候没受到刁难吧。”
王公公得意的道:“刁难当然有,但我是谁?皇上身边的红人,张皇后身前的总管,我是来抓商行里的逃奴的,这是我们皇家的家事,他们敢拦阻吗?”然后四下看了一眼,狡猾的笑道:“我当时给他们拿出了皇上交给我的密旨,就是皇上给我,让我看着你的那份。”
吕汉强惊讶的问道:“他们就没人看吗?”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私看密旨,那不管多大的官,我有权为了保密,当场砍了他的脑袋的,我都怀疑你这钦差是怎么混上的。”
吕汉强再次惊讶的掉了下巴:“这密旨还有这功能?这可比尚方剑好使多了,下次我也弄一份,想害谁就骗他看,然后就名正言顺的杀了他。”
当时王公公就毛骨悚然的往后退了一步,两步。“这小子太阴了吧。”
“吕大人,这流民的空子算是打开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安置这么多的流民百姓?”王公公还是关心这些百姓的问题。
“人口青壮有了,我们就扩大招工,煤矿上再增加三千,你的碳场两千,这就是五千,整顿卫所我就准备将原先的卫所军户全部发放钱粮遣散,就在流民中招募敢战的成军,这样一下子就可以安置不下两万五千流民青壮,就可以让三万个家庭有了一口吃的,这样算下来,如此最少可以安定住十五六万难民,如果再加上为这些手中有点吃喝的百姓服务的人员,二十万应该没问题了,这样也就基本解决了这次流民潮了。”
“是啊,我们总算是挺过来了,下面就看赵县丞调查平陆卫所的进展了,我们整顿卫所,就从平陆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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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为感谢大海小溪兄弟两万打赏,今日特为兄弟爆更一万,敬请诸位兄弟关注)平陆卫所的大营建在西城墙根下,洪武年建造之初,占地原本极其广阔,靠北一溜是整齐的可供一千五百人居住的营房,面北朝南建立巍峨森严的卫所衙门,面对衙门的,便是士卒日常操练的巨大演武校场,没五天一小操练,每十天一大操练,校场上总是充满勃勃生机。而这一切又都被高大的青砖墙围绕保护,且四面都有敌楼瞭望,百姓住家更是在一百五十步内不得建造屋舍,一旦有违,立刻就以心怀不轨事当场处死,绝不宽待。
不过,那都是建造之初的事情,现在经过接近三百年风雨,早就风光不在,一片破败不堪了。
大校场更是被蒿草覆盖,其间不时有城狐社鼠出没,往日杀声震天的训练场景,取代的是一片死气沉沉。
围墙早就坍塌,一处处豁口就像没牙的嘴洞开,敌楼更是不知道在什么年月被兵丁砍了烧火,营房也早就倒塌,剩下的几十间也都被修补的花花绿绿,在凄风苦雨中摇摇欲坠,路面污水横流,进进出出的大多都是面容枯槁的百姓,还有就是依门卖笑的娼妓。
偶尔有身上穿着军装号坎的骨瘦如柴的人样子出入,那军装号坎更是没有了颜色,补丁摞补丁的,平时里出入都是歪歪斜斜,提着讨饭的罐子行走在大街小巷,有的哀求,有的强抢,根本不复洪武时期之盛况。
原本定额一千两百多军户,现在不过剩下区区三四百无处可去的老弱病残。年轻力壮的或成为各级将佐的佃户家丁,或者隐秘了户籍做些其他勾当去了。
当老县丞将吕汉强这个督师的命令传过来的时候,这个卫所还真有一个无处可去的老镇抚在,这还出乎了老县丞的意料呢。
不过有个官就好办,于是老县丞就将来意说明,结果那镇抚睁开昏花的老眼,冲着县丞漫不经心的道:“卫所账簿就在那间屋子里,你自己去看,不过都是几十年前的了,看了也没有用处,花名册吗——那上面只有名字根本就没人,大人您忙。”说着,提起门后一个瓦罐,冲着外面有气无力的喊道:“三儿,天快黑了,和爷爷出去再讨点饭,要不我们爷俩今晚就没吃的啦。”
老县丞就彻底的震惊了,一个卫所的镇抚,六品的官啊,都混到要饭的地步了,这卫所还能做什么?
不过吕钦差交办的事情还是要办,不然没法实现大家心中的目的,于是,一把拉住那个老镇抚:“你先别走,晚上的饭我管了。”
一听晚上的饭有着县丞管,当时老镇抚眼前一亮,“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是管我们爷俩的饭?”
“真的,真的,咱们现在就去馆子里吃去。”老县丞赶紧拉住他使劲的点头。
一听可以吃馆子,老镇抚当时眉开眼笑,直接拉住孙子就往外走,手中却不丢下讨饭的罐子。
坐到一个小饭馆里,老县丞尽可能多的要了酒菜,老镇抚不断的给狼吞虎咽的孙子夹菜,自己却又舍不得多吃,老县丞就劝,结果老镇抚长叹一声:“也是让上官破费,还是紧着孩子吃吧,等我们吃完了,剩下的我带回去,还能让孩子再吃上一顿的。”
老县丞愣了半天,不由得眼圈发红,忙在怀里掏摸一阵,拿出一两多散碎的银子堆在老镇抚的面前:“你尽管吃,这些银子也是你的了。”
老镇抚看看银子,轻轻摇头:“谢谢上官,只要能管我们一顿饱饭我就心满意足了。”然后坐直了身子,正容道:“不知道上官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吧。”那神情就好像马上这位县丞就要拉他去砍头一般。也的确,一个文官如此对待已经没有一点用处的千户所镇抚,还能有什么好事?不过是又要拿自己顶缸罢了。
老县丞哈哈一笑,伸手给老镇抚倒上一杯酒:“老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我这次来是有天大的好事说给你的,等一会你还要磕头感谢的。”
老镇抚一口干掉杯中酒,抹了下嘴巴,满不在乎的道:“都到了这份上,还能有什么好事?不过是城外哪里有杆子了,你们做不了,要将罪过推到我们卫所脑袋上罢了,反正这事前几任做的也多了,也无所谓了,只要你给我小孙子十两银子,这个缸我替你顶着了。”
老县丞不由老脸一红,心中惭愧,想当初吕焕之没来的时候,这事情的确办过,哪年不被县里拉出几个千户所的官员出去顶罪?后来吕焕之上任,不忍心这么糟践人,才不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卫所才安生了几天。
见老镇抚误会了自己,忙再次歉意的倒上一杯酒,解释道:“这次是真的好事,吕汉强吕大人,这次被皇上委任为山西南四府整顿卫所钦差,开始整顿卫所,第一个就从我们平陆开始。”
“那又怎么样?”老镇抚无可无不可的再次喝了口酒。
“钦差大人可是说了,明天他就要带着钱粮来卫所,恳请老镇抚召集下原先的千户百户什么的,还有卫所兵丁聚合,等待钦差检阅安抚。”
“什么?”老镇抚端着酒杯的手一哆嗦:“钦差带钱粮来?这是真的吗?”满脸已经充满了不信的表情,昏花的老眼已经变亮,死死的盯着老县丞的眼睛。
“我都这把年纪,做什么要欺骗你?现在你也不是不知道,吕钦差,就是城外新区那位赈灾钦差,他的所作所为难道不让人信任吗?”
“感情这位钦差就是那位钦差啊,不错,虽然他赈灾只对流民,没有涉及到我们卫所,但自从他开始以工代赈之后,就连我们爷俩要饭都容易多了,看来是个好官。”
这样的评价老县丞听着无比的别扭,但也的确如此,这次赈灾还真就只对流民,但他的举措却带动了平陆当地的经济,也让当地百姓受益良多,看看,连要饭的日子都好过了,岂不说明吕汉强很有成效?
“既然吕大人接管卫所,那一定也会给卫所带来好处,好,这事我应承了,我吃完就带着孙子,把那些藏起来的卫所军官兵丁给你召集回来,等待明天大人检阅。”
“好,一切拜托了。”老县丞没想到事情会办的这么利索,就高兴的拱手道:“事情办好了,钦差一定不会忘记您老哥哥的这份功劳。”
“功劳倒是无所谓,只要钦差带来钱粮,我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