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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王承恩就吃惊的望向崇祯皇帝,这不得不让他吃惊,因为这封信里的内容和王方递上来的商行情报司里的内容简直就是大相径庭。
王方情报司递上来的是,吕汉强亲自带队攻打想要抢掠赈灾银子的杆子,并且调度有方,连破两寨,杀贼无数,并且当场以皇上的名义,与王公公一起对解救出来的流民给予赈济安置,可这信中的内容与情报根本就是两拧,所有的事情都是五台县干的,和吕汉强无干,吕汉强就是一打酱油的。
这就奇了怪了,现在满大明的官员都在削尖脑袋捞军功,现在在辽东皮岛上的毛文龙有一点斩获,大家都争个头破血流,不说这京城大佬,就连山东的文官都要分杯羹,一个辽东,一个山东,虽然都带个东字,但这怎么的也扯不上关系吧,结果毛文龙就没给他们分润,结果彻底的得罪了山东文官集团,得罪了山东文官,就等于得罪了朝堂里山东籍的文官,得罪的山东籍的文官,就等于得罪了满朝的文官,因此毛文龙身为大明八大总兵之一,称为帅的大人物,在朝堂上就没有半点人缘,要不是自己手头还算过的去,每年给他挤出点银子军饷,指望户部兵部,他是想也别想。
就在这个大环境下,吕汉强还将自己的军功让出给了山西官员,这个吕汉强难道是走路多,走蒙圈啦?
“你看看商行情报司王方送来的情报,他可是说在这杀虎口外,歼灭闯塌天和点灯子的两股近六千杆子的,可是吕汉强指挥的一场恶仗啊,王方也就算了,王公公最是公正忠心,他绝对不会骗朕的,他的密折里也说,吕汉强在战斗最激烈时候,亲身操刀往来大呼厮杀,丢了鞋子帽子,还浑身浴血,当时朕还为之感慨,朕得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大才,王公公还向朕禀报,因为大队行动,沿途使费颇巨,因此吕汉强将军功卖给了当地官员,得银两万两以做路费。”说这话的时候,崇祯一点都没有为自己感觉到惭愧的意思。“可你看看他吕汉强说的是什么?他说那场仗是地方官府打的,他不过是观摩了一下,这不是欺君是什么?这不是倒卖军功是什么?”
这时候王承恩就笑了,这样的把戏被拆穿,对吕汉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更能让皇上认为吕汉强安心本份,不乱插手地方事物,而且能不贪功,不要功,低调做个合格的孤臣。
“想来山西的官员请功的折子也该上来了,好,我倒要是看看,那些山西的官员怎么说。”崇祯背着手来回的在树荫里焦躁的踱步,“我到要看看,那些龌龊的官员是如何的不要脸。”
王承恩也咬牙切齿的符合道:‘如果真的是山西官员花了两万银子买了军功,那就是真的是欺君罔上了,万岁,到那时候,请皇上绝对不可饶恕了他们。”
“王大伴,王方和吕汉强的两份截然不同的奏报,你信谁?”沉默了好一阵,崇祯突然没好气的问王承恩。
王承恩拿着书信就左右为难,是啊,这话该怎么接?
想了半天,方才吭吭吃吃的道:“按说呢,王方是咱们的家臣,历来递上来的情报也都详实准确,没有纰漏,因此王方说的大约是真的。”偷眼看了下崇祯,忙又道:“但吕汉强对皇上一项忠心耿耿,做事更是勤勤恳恳,要说山西一个县令能组织一帮义勇就剿灭了盘踞多年的杆子,还一剿灭就剿灭两个,我是不信的,要说吕汉强剿灭的,我倒是相信的狠。”
这样的回答崇祯反倒是听着挺顺心,“那你说,吕汉强为什么要将军功给了旁人,难道他有什么企图吗?”
企图这两个字一出,当时就吓出了王承恩一身冷汗,企图这两个字无论放在什么地方,绝对不是一个好的词汇,尤其在皇上嘴里出来,那可能就是一场大祸。
“万岁,可能吕汉强也有苦衷吧。”王承恩再次模棱两可的帮着开解。这也就是王承恩能为吕汉强开解的最大限度了,否则就要把自己陷进去了,交情归交情,但涉及到前途,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刚刚还在庆幸,我大明总算出了一个俊杰,出了一个文武全才的俊杰,可他这样的作为,绝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难道我大明不是要出俊杰,而是要出一个妖孽?”按照崇祯的看法,事不寻常就是妖,吕汉强这么做,绝对是事不寻常,太不寻常。
正在王承恩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门外一串报喜的声音打破了尴尬:“万岁大喜,大喜啊,山西捷报,山西捷报啊。”
按照以往,已经为关外战事,西北流寇弄的是焦头烂额的崇祯一听有捷报,当时就会兴奋的小脸绯红,但今天他听到山西的捷报,却感觉无比恶心。
“哼,山西捷报,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样个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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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鸡犬升天
随着一声欢快的报捷声,刚刚入京的曹化淳捧着一摞高高的奏折快步进了御书房的院子,却不想崇祯没在书房,却在院子里,并且面色很不好看的盯着自己,曹化淳就纳闷了,自己没做什么错处啊,怎么就惹怒了皇上?
曹化淳是崇祯潜邸的老人,此人不但忠心耿耿,更兼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深受当时的魏忠贤忌惮,因此寻了个罪名丢到南京去了,崇祯上位,身边缺少可信的人手,就一直想着将这个曹化淳调回来,现在曹化淳入京,不过没有当初历史上的风光了,因为东厂不可能再从建,就只能暂时委屈他做了司礼秉笔太监,在王承恩手下做事,由于曹化淳做事稳妥干练,实际能力也要比王承恩高,王承恩也乐的撒手,便将大部分事情交给他做,自己乐的多和崇祯在一起,同时张皇后宫中管事太监被崇祯借用去监视吕汉强,就又兼了一份张皇后身边总管一职。
这次山西捷报,曹化淳就捧来,希望能弄个好头彩,却不想一腔热血遇到了冷水。
不明就里的曹化淳小心的将奏折放到了逍遥椅旁的矮几上,偷瞄了一眼自己的上司王承恩,希望能在这位大太监身上得到一点提醒,但见这位大太监眼观鼻鼻问心,就如禅定一般,不给他半点提示。再看崇祯,黑着脸,拿起自己刚刚捧上来的那摞山西官员呈递上来的奏折,看了一份就哼了一声,然后就狠狠的丢到地上,再看一份又哼了一生再次摔丢到地上,如此连看了十几份,丢了满地都是,脸色也越来越黑。
最后也不看了,突然怒吼一声:“无耻。”挥起双手一把将还没看完的奏折一下子全部扫落在地,浑身哆嗦脸色煞白的连连怒吼:“无耻,山西合省官员无耻之极。”
这下化身菩萨的王承恩再也不敢无动于衷,赶紧和曹化淳一起咕咚跪倒,扣头连连,嘴里不停的喊着皇上息怒,王承恩喊的是心知肚明,曹化淳喊的就莫名其妙了。
“万岁,山西捷报本是好事,却为何惹得万岁龙颜震怒?”看崇祯爆发了一阵之后,趁着他喘息的机会,曹化淳小声的询问原因,这时候不得不他张嘴,因为王承恩已经成为了磕头的机器,而且自己端来的这些奏折,不问个明白,等一会崇祯冲着自己发火,那自己连辩解的目标都没有,那可是冤枉死了。
“王承恩,你说。”崇祯气呼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对王承恩大吼道。
王承恩一哆嗦,但也不能不开口了,于是就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始末说给了曹化淳。
曹化淳本来与东林交好,但曹化淳又是一个厚道正直的人,听闻整个山西官场,夺人军功竟然夺的理直气壮,而且上下其手,没有半点羞愧之心,也被东林的无耻震惊了。
“而吕汉强,身为当事人,竟然也就漠视这帮混蛋官员欺负,而且还干脆卖了两万银子,真真岂有此理。”崇祯气呼呼的追加了一句。
就这一句,便让曹化淳脑袋一转,“这里的事情不简单。”
转眼偷看下王承恩,王承恩也正看过来,将曹化淳看向自己,忙扭过头,将身子塌下,将整个脸都扣在了地上,就好像地上突然长出了灵芝奇珍,非得看个明白不可。
曹化淳心中就哀叹一声,这是王承恩在拿自己顶缸啊。
其实事情也的确如此,王承恩和曹化淳比起来,在忠心上不相仿佛,但在能力上,王承恩与曹化淳份属天地,要不曹化淳也不会后来被崇祯越来越看重,委任清理东林冤案,平反一千余起,而后东厂从建,便做了东厂提督,更于崇祯七年,干脆接管了京营禁军,可见其人能力卓著,至于后来京城陷落,备受曹化淳恩泽的东林,说已经被他们逼迫的只能回乡养病六年,不在京城的曹化淳打开了京城的门,是的,是不在的人打开了京城的门的曹化淳开门迎接的李闯,可见东林龌蹉到了什么地步,当然,那是后话了。
现在的曹化淳必须解开自己眼前的危机,因为这时候王承恩明显的给自己这个竞争者下套,让自己不得不钻。
想了一下简单的前因后果之后,曹化淳本着忠厚的本性开口说话了:“万岁,老奴贺万岁有完臣,贺大明有忠臣。”
就这一嗓子,立刻让崇祯莫名其妙了,怎么?这大明整个山西上下官员,再延续下去便是这朝堂官员都已经到了不要脸的地步,怎么我还有完臣,有忠臣?你曹化淳忽悠我吧,这时候的崇祯的脸色就更黑了,黑的都可以和包公媲美,当然,他没有包公的公正与决断。
“讲。”说完讲,崇祯气哼哼的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却发现已经空了,当时大怒,对着那些因为他的震怒而躲得远远的小太监怒吼:“难道一个个都死了吗?难道要渴死朕吗?”
那些小太监当时亡魂皆冒,一个个咕咚跪倒,将头都快磕裂嘴里就剩下求饶了。
这时候曹化淳看着不忍,忙不顾自己安危的爬起来,抓起矮几上的茶壶,给崇祯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