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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
要想把官儿当下去,当长久,并越做越大,就得养望就得刷声望。
你一个官员,成天纠缠家务事,象话吗?君子修齐治平,修身之后当齐家,齐家之后才能治过平天下。你连齐家都做不好,组织上还怎么敢把工作交给你?
周楠又问:“小兰嫁给谁了,多大点年纪就嫁人?”
云娘:“是隔壁王家村的王二,家境还算殷实,日子也过得下去。”
周楠大惊:“可是缺了门牙的那个王二……都三十岁的年纪了,听说品性还不是太好。小兰怎么能嫁他?”这个王二家他是知道的,家境还算不错,有五十多亩地。就是品性实在不好,喜欢惹是生非,还被人打掉了门牙。
再加上家里婆婆实在厉害,也没有人敢把自家女儿嫁过去。
王二这人喜欢到处乱跑,一出门就是几年,等到混得实在太惨就回家里来了。呆不上几日,就会偷了家里钱再次消失。如此轮回上几次,就混到三十出头。
想必是周杨贪王家的彩礼,这才把小兰嫁了过去。
这是周杨的家事,周楠也懒得管,只摇了摇头不再讨论。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周楠还是忍不住问:“云娘,你怎么想着把素姐接进门来?”
话一说出口,他禁不住连微微一红。
云娘正色:“相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周楠:“我怎么不对了?”
云娘:“素姐肚子里怀的孩子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而是我们周家的种,是相公你的骨血。素姐大着肚子,闹得城中风言风语,最后反是咱们周家没脸。别人都说是我云娘娥眉善嫉,是个刻毒的妇人,让你父子骨肉分离。相公,这事你应该早点给我说的,我又如何不肯?”
周楠愕然:“你真愿意?”回头一想,是的,自己现在也算是个官员,家境也好,云娘又没有孩子。如此换成别人,早就娶了几房小妾为家里延续香火。
自己死活不纳妾,在别人眼中简直就是个怪人。
此事经有心人口中一传,说不好就变成了云娘嫉妒心重,是个母老虎,要独占丈夫。如此一来,社会舆论的压力云娘怕是顶不住。
自己是个现代人,总喜欢拿现代人的观念去看待古代的事务。却不想,现代的道德观念换到古代,有的时候却显得格格不入和古怪诡异。
接素姐进门,换任何一个女子若说心中没有芥蒂也是假话。可云娘还得做出温柔娴熟欣欣然没的态度,这该死的封建礼教啊!
云娘成为家中的女主人,进入角色也快。又正色道:“相公,素姐身怀六甲,说不好最近就要生了。你做事也不能太荒唐,若是伤了孩儿,岂不是悔之莫及?从现在开始,半年之内不能去素姐房中住。”
听她说起这事,周楠讷讷道:“我昨天不是喝醉酒了,将她当成了你吗……吃饭,吃饭。吃完饭我还有去衙门公干呢!”
吃过午饭之后,周楠背了手悠闲地朝衙门行去。
他这次去县衙有两件事,一是拿到吏部免去自己安东县典史的文书,交卸了手头差事;二是拜见詹通,问问他怎么没去京城依旧回安东县来做知县,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虽然去淮安当职,可亲族都在安东,以后还需要他多多照应。
带这好奇,周楠进来县衙门,却感觉衙门里的气氛有些皈依。
见到他,所有人都干笑一声:“见过周老爷,恭喜周老爷高升。”然后话也不敢多说两句,就匆匆走了,简直拿他当瘟神。
一个人是这样,两个人也是这样,周楠心中气恼。就看到林阿大林阿二兄弟过来,忙一把拉住他:“阿大,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衙门里的见我都是避之惟恐不及?”
林阿大面带僵硬的笑容:“怎么会来,周老爷,我刚领了个差事着急着要去办,等的了闲再去府上为老爷贺。”
林阿二大怒:“哥哥,咱们以前可是得了周老爷提携才有今天的。这次周老爷平安回来,又做了官,咱们心中高兴得很。你分明就是怕县尊看到你和周老爷亲近,怕被穿小鞋。看你这谨小慎微的猥琐模样,没得叫看不上。”
周楠这才明白,自己当初和詹胖子被锦衣卫索拿的时候正水火不相容,掐成一团。衙门里的人不知道他和詹知县经过磨难之后,关系自又不同。如今周楠要走,他们生怕沾上周楠,被詹知县报复。
周楠现在虽然做官,可做的是淮安府的官也管不着大家,人一走茶就凉,古今如此。
周楠心中恼怒,寻思着要给林阿大一点颜色看看。他可以容忍别人这么对待自己,却不能容忍从前的贴心部下的背叛。
可想了想,却暗道:我现在好歹也是个正经的官员,和这种小人生什么气?
正在这个时候,詹知县从那头过来,看到周楠,微微一拱手。冷淡地叫了一声:“周大人来了?”
周楠也回礼:“见过知县,本官今日过来办理移交。”
詹知县神情更是冷漠:“也对,反正你也要离任了,手头的事务也马上要交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话。”
周楠突然起了个促狭之念,指着林家兄弟道:“倒是有一事,我这次去淮安,正需要长随。这两人我使惯了,还请詹知县免了他们的差事,交给我使用。”
一句话就要免去自己衙役一职,林阿大大惊:“我不去,我不去,小人乃是安东人,上有八十岁老母需要奉养,下有三岁小儿,如何走得开。”
他现在在衙门里当差,有固定工食银子可拿,平日里也能敲诈百姓,油水不少,正过得爽利。听人说周楠虽然做了官,却无职无权,没甚好处。还有,衙役是铁饭碗能够吃一辈子不说,还可以传给子孙。
去给周楠当长随,开什么玩笑?
林阿二却喜道:“愿意追随周老爷。”
第一百二十四章 终于放心了
林阿大大惊:“阿二,你疯了?”
林阿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可是说书先生故事里说的。周大人对我弟兄有恩,现在有使的着我们的地方,自当效劳。”
林阿大:“你就是个傻子。”
周楠心中暗自点头:这个阿二倒是个可靠忠诚之人。
詹知县大怒:“两个该死的贱胥,还不快滚下去,周大人,请随本官去后衙。”
进了后衙,周楠作揖:“下官周楠见过詹知县。”
见左右无人,詹知县一把将他扶住,眉看眼笑:“子木,子木,你可算回来了。上次江阴若非得是你,本官不是病死就是饿死了,还要被人砍去脑袋。如此大恩,我自然是铭记在心。”
周楠笑了笑:“县尊方才好大官威。”
詹知县道:“子木,我好歹也是一县之主,今日你来衙门来是公务,场面上还是要走到的,须不好太亲热。”
周楠顿时明白:“也对,公是公,私是私,得分开了。”是啊,大家现在都是官员,见了面若是抱成一团,又是锤胸脯又是勾肩搭背的,也不成体统。
当下,二人分宾主坐下,各自说了公事。
最后,周楠忍不住问:“詹知县,我入了唐顺之幕,又因战功得了个九品官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还有一事不明白,你我身上不是还背着辽东军马案的官司吗?我算是躲过去了,可你怎么没去京城候审?”
那件案子实在太大,涉及到裕王府和边镇,这两方势力任谁动一根手指都能叫他万劫不复。自己好不容易得了个前程,可这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说不担心也是假话。
听到周楠问,詹知县恼了,将手一拍茶几,开始骂娘:“都是夏仪那畜生,几乎害死本县,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当写信给王妃娘娘,狠狠整治这不开眼的东西!”
听到后衙中詹知县的咆哮声,立在外面的衙役心中都想:詹知县和周大人果然又斗起来了,县尊是个忌刻的性子,咱们以前和周大人颇为亲近,以后可不方便往来,须防着被知县搞。
周楠见詹通如此气愤,心中奇怪:“怎么了?”
“还怎么了,夏仪这个小人野心勃勃,纯粹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失心疯的畜生。”
詹知县发泄了半天胸中的怒气,才说,原来夏仪来安东捉拿他和周楠并不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命令,而是他自作主张。
事情是这样,当初周秀才将王府和边镇举报之后,状纸送到京城,先进的是刑部。
刑部一看,哟喝,涉及到王府,还涉及到边镇镇军,这可是一件麻烦事。军事上的事情归兵部,得转过去。
兵部一看,岂有此理,我兵部什么时候负责刑狱了,这种弹劾官员的事情得给都察院。
都察院中竟是清流文官,其中还有不少是王府的张居正、高拱、李春芳这种政坛后起之秀的同学同窗同年,大家同根同源,哪里有自己人整自己人道理。咱们弹劾官员是不假,可也得党同伐异,怎么可能疯起来连自己都打?
这事涉及到王府,是御案,得转去北衙。
三个部门都知道这案子是个烫手的热山芋,一旦接了,那就是给未来的天子上眼药,还想要不要前程,说不好连老命都保不住。
天家的事情,天家自己看着办吧!
这样,状纸到了北衙。
锦衣卫和东厂的权力来自皇帝,是皇家的人,大明律的程序正义跟他们可没有任何关系。
一看,这周秀才也是可恶,敢跟我们未来的主子爷作对,这不是找死吗?给辽东镇带个信,叫他们把周秀才灭了口,没有原告,自然就没有被告。
至于这份壮志,封档吃灰。
于是,周秀才一死,这件案子就这么搁置下来了。
按照明朝的档案管理制度,这种无关紧要的文档封存之后只有十年的保密期。时间一到,就会转去秘书阁。
所谓秘书阁,就是国家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