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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理由可以有很多种,就算不是因为这个,也能找得出别的,所以你认为理由很重要么?”
宣韶宁看见金重吾没有回头看自己,于是进一步靠近,同时说道:“我们大梁物宝风华,凡事都讲究一个礼字。没来头的涂炭生灵那就是一种罪行。”
金重吾没有说话了,他似乎在思考。于是宣韶宁决定出手了,此时他俩的位置已经是相当靠近了,宣韶宁只要稍微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金重吾的后脖子,这可是要害部位。
这是你自己放松警惕的,怪不得我了!宣韶宁心底里对于金重吾没有仇恨,只不过他们站在不同的阵营,他必须制服这个人,然后找到逃走的机会。
就在宣韶宁的手指穿过铁笼子触碰到金重吾的脖子的刹那间,金重吾转头了,他将手中的酒袋子从铁笼的间隙递了进来。
“喝一口吧!”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你这样我完全是有机可趁的。”
“现在不是你出手的好机会,刚才才是。”
金重吾朝着宣韶宁眨了眨眼,直到这时宣韶宁想要仔细审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了。一头的卷发由一圈兽毛编织而成的头箍箍住;棕褐色的脸上有着一双灵动、水润、明珠一般的大眼睛;高而起翘的山根挺拔笔直;紫色的厚实的嘴唇。
说实话,金重吾的长相已经算得上是帅气了,在这么多的下唐人之中,他的草原民族特色不是很明显,在粗狂中还带着一丝的中原人的斯文。金重吾的长相有些偏成熟,加上那挺拔伟岸的身姿,很难让人相信这个人不过是二十的年华,还比宣韶宁小上几岁。
金重吾不仅是长相老成,除了好战之外,在处理其他事情上还是沉稳有度的。军中的人都对这名少将敬重有加。最让宣韶宁感到恐惧的是这人似乎总是能猜透人的心思,确切的说就是猜透自己的心思。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要是不能把握住机会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好意?”宣韶宁也不打算遮遮掩掩,索性爽快的承认。
金重吾笑了,“哎,赶紧拿着!被跟我说你从没喝过酒,那我可是瞧不上你了!”
宣韶宁一把夺过酒袋,拧开塞子,一仰脖子就将其中的所有酒一口喝干,惹得金重吾拍手连连。
“不愧是条汉子!”
宣韶宁打了个饱嗝,然后将酒袋抛
出笼子。方才喝得太猛了,没有怎么品尝味道,如今想来似乎有一点奶香味,回味倒是挺甘甜的。
“你吃我的喝我的,也算是我的人了,你可得听我的话。”
“笑话!我堂堂靖义军的都尉如何能做你的下人!别以为你稍微施舍一点恩惠就能让我感激你,我们是敌对的双方,我现在是你的囚徒,你可以杀了我,也可以折磨我,但是被打算让我对你臣服,绝对不可能!”
宣韶宁不觉间说话的嗓音开始变大了,一通话说话自己也算是解气了。金重吾一点也不恼,他悠然的绕着笼子转圈,同时说道:“你再一次证明了我的眼光,看来我看人的本事还是大有长进啊!我不会杀你的,也不打算折磨你,我要的就是你每日陪我练武!”
“好啊!练武我从来都是最认真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落到实处,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余地的。你要是不拿出真本事来,若是死在我手上了,那你也就不能怪我!”
“自然是了!沙场上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这是十多年前我就懂得的道理,你大可以下狠手,不然我还觉得不痛快呢!”
宣韶宁扒在笼子边缘对着金重吾吼道:“我是梁朝的军人,我是青山书院的弟子!守卫国土、祛除外敌是我一生的使命!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一定贯彻到底!”
金重吾看着宣韶宁像是在看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宣韶宁醉了,这一袋子的马奶后劲可是足着呢!宣韶宁不懂,一口气全部喝完了,这下子酒劲开始释放出来,他满脸通红,显得很是亢奋,好在思路没有混乱。
“酒品见人品,这是中原人说的,今日看来还真的是有一定道理的。”金重吾捡起地上的酒袋,得意的说道:“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
金重吾走开了,可是宣韶宁依旧吼道:“你别走啊!我现在精神足着呢!咱们再来三百回合!把我的钧乌还给我!”
直到金重吾彻底消失之后,宣韶宁才颓然的坐下,看守们都认为他这是酒后乱言了。但是宣韶宁自己知道方才不过是配合金重吾演戏而已,第一次着了你的道,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你以为自己足够聪明,可是我也不傻。当初杨颉老将军赏我的一坛子将军候已经锻炼了我的酒量,这半袋子马奶酒还不足以让我失去理智。
金重吾,你也算是一条磊落的汉子了,你这么一直留着我究竟想要做什么?看来自己以后对他更加要小心了,这人拥有能看穿人心里的能力,如何脱身还得再费些思量了。
宣韶宁靠在铁笼上,眼神无助的看了看星空,既然演戏就演得逼真一点吧。于是,他伏在笼子里就这么沉沉睡去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人小鬼大
八月逝去,转眼就到了九月,宣韶宁成为俘虏已经进入第十八天。全本小说网;HTTPS://。m;这段时间他每日的主要事儿就是陪着金重吾真刀真枪的对战,严格说起来也不是每日,因为其中的一些日子金重吾选别人对战去了,倒不是厌倦了宣韶宁,而是因为下唐大军开始攻打接下去的城池了。
从庆功宴中以及下唐军人的闲谈之中,宣韶宁隐约知道又有两座城池被攻陷了。如此一来,他也就成为全军之中唯一一个不开心的人。他实在是想不通梁朝拥有的军队数量和战斗力不弱的,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败北以至于敌人高歌猛进。
“别愁眉苦脸了!”金重吾走过来,他身上的沾满鲜血的盔甲还没来得及脱下。“明日就该带着你上路了,确切的说是换一个地儿去了。”
宣韶宁没有搭理他,金重吾也不动怒,事实上除了战斗之外,其他很少能有事能让他动怒。
“这几天我没有找你练手你也知道为何了,我们新近攻陷了两座新的城池,这并州就交给西凉军驻守了。我们得前进,朝着梁朝国都前进!”
金重吾这般的讽刺,宣韶宁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背对着金重吾愣是不说话。
“小拓大人!”
“什么事儿?”
“关于大军出发的事儿请示您,这位囚犯还有那位怪人是否一同带走?”
“你说呢?一个是我看中的人,一个是义父看中的人,你说要不要带走啊?”
“那。。。。。。小的知道了!”
宣韶宁一直背对着他们,但是他们的谈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那名小兵的跑步声渐行渐远。金重吾倒是绕过笼子来到了宣韶宁的面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作为战败一方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你能做的就只能是接受。若是你不服气,那就活着回去,然后执掌兵马来找我们挑战,光荣的收复国土才是你的荣耀。”
“怎么你这话听起来像是在给我立功的机会一样?”
“是吧,我对你好吧?所以啊,你就多少吃一点东西。”
金重吾将那一份饭菜往笼子里推了推,自从听见下唐军连连获胜的消息之后,宣韶宁就没有胃口了。朝廷如何的阴暗那是朝廷的权力斗争,同百姓无关啊,百姓何辜?要承受这样的兵祸?
宣韶宁端起饭碗将饭菜草草的吃下,他认为金重吾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况且自己的肚子真的是饿了。哎,果然是一顿饭就能难倒英雄汉!
“这就对了,你比那个人可是要好多了,趁着还能吃就多吃一点。”
那个人?哪个人?难道说在下唐军营中还有别的俘虏?不会啊,
自己都被抓这十几天了,一直都没见过除自己以外的俘虏啊。
接下去的几日宣韶宁一直留意那个传说中的俘虏,可是自己毕竟被关在笼子里,能看见的地方着实是非常的有限。这种事又不能找一个下唐兵过来问,而且一旦没有战事之后,金重吾真的是一日都不休息,日日来找宣韶宁练手。
这一日两人过招了整整两个时辰,两个人都累得坐在地上,连喘气都感觉到了费力。宣韶宁也着实佩服金重吾,这家伙不是存心的吧?把我累成这个模样,就算是打算逃走都没有力气了。
金重吾呢则是一脸的满足,他同样累得抬不起头了,但是眼珠子还是努力朝宣韶宁那边看过去。
“嘿,韶宁!”
这是第一次金重吾这么称呼自己,宣韶宁竟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我的名字是让我的袍泽、同窗、兄弟称呼的!你别这么叫我!”
“我不是你的袍泽、同窗或是兄弟,但是我们是患难之交啊!”
宣韶宁想要笑,可是一笑自己的胸口就隐隐作痛。患难之交?果然你这个下唐的牧民根本不懂得中原的文化。
看着宣韶宁没有反驳反而在笑,金重吾认为他认同了自己的说法,于是继续说道:“你一直都疑惑我为何每日都找你练手对吧?今日我就给你解答呗。”
“洗耳恭听!”宣韶宁这话是贬义的,不过他猜想金重吾应该听不出来。
“因为我要学会你们靖义军招式的精髓!在之前的战斗中我就发现你算得上是军队之中战斗力比较高、招式比较齐全的人,抓住你来练手能最快掌握你们的出招招式,日后再面对靖义军的时候我就能见招拆招了。”
即便很累了,宣韶宁还是立刻坐起身来,他盯着金重吾看,双拳攥得都要发出声来。自己一直都有疑惑,但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一层,原来这家伙的心思这么深沉!之前还以为他不过是个武痴,想要找个对手,没曾想竟然存了这份心思!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金重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