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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费石找到了地方,不然陈胜铎的下场还会更惨。
从希望到绝望,没经历过什么磨砺的陈胜铎崩溃了。
“大人,伯爷,小的愿意交代,都是别人干的,那些人捞了许多好处,然后让人走水路带回来,让小的代为保管,还交代小的给那些人送钱……”
哎!
方醒摇摇头,起身去了里面,而马上有锦衣卫的人来给陈胜铎记录口供。
内院看着和普通人家没有任何区别,而屋内也如此,可方醒却看到那些家具大多是新的。
方醒摸着一张椅子说道:“这大概是得知殿下到金陵之后更换的吧,原先的呢?”
陈家的管家出来了,满脸青肿的说道:“伯爷,原先的东西,值钱的都被埋了,不值钱的都烧了。”
茅厕在后面,方醒没去,就听着那边挖土的声音,缓缓打量着这间屋子。
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看那生涩的笔画,方醒就问道:“谁的字?”
管家答道:“伯爷,这是少爷小时候的字。”
“是吗?”
方醒饶有兴致的问道:“谁挂的?”
管家想了想道:“是少爷当年考中童生之后,老爷让少爷把那几首诗写出来,然后叫了些好友来聚会,最后笑着让小的给挂在这里。”
“慈父吗?”
方醒微微一笑,觉得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人都有两面性,一个在外冷若冰霜的家伙,很有可能回家就得被自己的媳妇支使的团团转。”
“挖到东西了!”
听到这声喊,方醒走过去把那几幅字拿下来,交给管家道:“交给陈胜铎。”
陈胜铎所谓的交代纯属是含糊其辞,方醒觉得有必要用这份小时候的回忆去提醒他一下。
……
金陵,这几天朱瞻基过的非常的潇洒,趁着天气好就在各处游玩,每日神仙居的伙计都会把饭菜送到他的身边,堪称是在游山玩水了。
也有人去试探过他何时回京,被朱瞻基令人打了出去。
这是个放荡不羁的太孙!
可方醒却不见了,还有那五百骑兵。
有心人自然会去调查,结果发现那五百骑兵去了江阴。
江阴有什么?
这是最近几天金陵城最热门的话题,远比开盘赌乡试的解元人选还热门。
秦淮河上,朱瞻基在一艘画舫上面,悠然自在的听着小曲,仿佛不知道弹劾他的奏章已经在去北平的路上。
——太孙殿下整日游山玩水,玩物丧志!
周应泰在岸上,缓缓跟着画舫往前走,而安纶就在他的身后。
“殿下为何要游秦淮河呢?难道以前在金陵没有厌倦吗?”
周应泰叹息着,安纶不屑的道:“太孙殿下不过是游湖罢了,那些御史就疯了似的上弹章,咱家看这是在发泄!发泄他们的不满。”
这次肃贪,金陵都查院的御史们完全是作壁上观,朱瞻基这等不信任的做法算是激怒了这群马蜂,于是在朱瞻基到处游玩的时候,弹章就已经写好了。
一队队军士正在岸边巡查,不时有人来给周应泰汇报情况。
时至正午,周应泰脚也酸了,头也被风吹痛了,看到画舫下锚停船,就舒坦的道:“哎!总算是消停了,安公公,咱们一起吃顿便饭?”
安纶拒绝道:“咱家这就上船去,好歹劝劝殿下,下午就回去吧。”
周应泰一听就赞同道:“这样最好不过了,说实话,殿下在秦淮河游荡,本官这心就一直在吊着,安公公,那就拜托了。”
朱瞻基要是在金陵出了意外,费石和安纶,还有周应泰一个都跑不了,全是首责。
周应泰笑了笑,然后有人送来了食盒,他就坐在岸边独自吃饭。
饭刚吃到一半,画舫起锚了,周应泰苦笑道:“总得让人把饭吃完吧!”
可画舫却开始向岸边靠过来,周应泰马上就欢喜的道:“殿下这是要回去了,传令,让他们盯着周围的人。”
安纶最郁闷,他坐了小船刚靠上去,朱瞻基却突然决定回去,让他白白跑了一趟。
等船靠岸,朱瞻基下船就吩咐道:“兴和伯回来了,这一趟差事也算是大致告终,你们辛苦了。”
安纶堆笑道:“殿下夸赞了,奴婢不辛苦。”
他最怕的就是朱瞻基回去在朱棣的面前说一句:“皇爷爷,金陵的那个安纶有些跋扈啊!”,然后他就可以准备去死了。
东厂不怕大臣,甚至都不怕勋戚,却怕深得朱棣喜欢的朱瞻基,还有一个婉婉。
周应泰也笑道:“殿下,臣以前懒散,心灰意冷,这几日算是重新拾回了以往的精气神,连走路都快了许多。”
朱瞻基点头道:“痛改前非,这很好,但不要一阵风就过了,要时常自省。”
周应泰和安纶赶紧应了,然后护着朱瞻基回大宅院。
第1373章 御史发疯,尚书自危
回到临时住所,朱瞻基见到了方醒。
严肃的方醒!
“瞻基,大事件!”
朱瞻基瞬间就目露精光,“是谁?”
方醒把一摞供词递给他,介绍道:“主犯是北平工部左侍郎陈不言,这位陛下曾经大力褒奖过的好官,却在家中藏了有价值二十余万贯的财物,瞻基,这大概是永乐朝难得一见的贪腐大案,你敢不敢连根拔起?”
朱瞻基没有犹豫,眉间全是坚毅的问道:“刘观呢?”
方醒面露满意之色道:“刘观带着人犯还在水上飘着,等晚上再上岸。”
朱瞻基闭上眼睛,把这里面的关系捋一捋,说道:“刘观会不会通风报信?”
“我派了人贴身盯着他,若是敢泄密,马上拿下!”
方醒更狠更果断,直接准备拿下一位左都御史。
朱瞻基点头道:“非常时期,不可怠慢,只要措施到位,刘观就不敢妄动。”
方醒想起刘观在得知陈不言涉案金额时的错愕,就有些不屑。
不管是谁,文官们在处理这等大案时,不考虑自身利益的罕见,真的罕见。
先谋身,再谋事,这是一种通病!一种已经形成了共识的通病!
朱瞻基垂眸问道:“还有谁涉案?”
小官小吏朱瞻基不会问,他要的是大老虎!
方醒摇摇头道:“陈不言的儿子陈胜铎也不知道人是谁,不过往年那人和陈不言有书信往来,很频繁,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还有,金陵城中有人专门给他们销赃,必须要马上拿了那个团伙。”
“陈不言利用南方的工程大肆搜刮克扣,你可还记得钱均骅抱怨各地的工程都超出了预算?”
朱瞻基点点头道:“难道是钱均骅?”
方醒想起钱均骅那被晒黑的脸,皱眉道:“说不准,这年头的官员太能装了,不好凭着外观判断。”
朱瞻基同意这个说法,他说道:“那便要盯紧了各部侍郎以上的官员,勒令不许离城……这不好,会狗急跳墙。”
方醒点点头道:“咱们不急,若是有人急了才是好事。”
稍后,费石也来了,他禀告道:“殿下,臣的人已经在城外布控,城内的就只能靠东厂了。”
安纶大概要哭了吧,方醒幸灾乐祸的想着。
若是有一位重臣出逃,马上就会在大明引发轰动,而后责任人自然会倒血霉。
……
金陵都查院的左都御史郑多勉就觉得自己离倒血霉的日子不远了。
“你们这群蠢货!殿下在秦淮河可叫女人陪睡了?有吗?”
十多名御史在大堂前站着,面无表情的听着郑多勉在喷口水。
看到这些人的麻木模样,郑多勉的火气更大了。
“兴和伯去了江阴,殿下在金陵游玩是为何?难道他不会叫了女人去住所吗?谁敢拒绝?”
郑多勉气急败坏的道:“蠢货们!殿下都不惜自污来掩护兴和伯的行动,你们可能想到这案子会有多大?啊?”
还是无人变色,郑多勉突然有些灰心了,他的肩膀一下就垮了下去,苦笑道:“咱们本就不被殿下信任,你们还特么的上弹章,好啊!好啊!你们都厉害,却不知道去查一查还有谁是贪官,只知道去攻击殿下……”
下面终于有人变色了,他拱手道:“大人,您是说……我们反而成了帮凶?”
“你说呢?”
郑多勉无奈的道:“你们这群蠢货,这等行径在陛下的眼中就是不务正业。可本官看你们这几日还自鸣得意,真是愧为你们的上官啊!本官当不起你们的上官,从今日起,你们自由了,去吧,想弹劾谁就弹劾谁,本官不管了!”
看着郑多勉拂袖而去,这些御史都面面相觑,有人就心虚的道:“咱们是不是太那个……盯着殿下了?”
“不盯着殿下,咱们还能盯着谁?难道去盯着六部尚书吗?那等殿下前脚一走,咱们马上就会倒霉。记住了,这里是金陵,不是有陛下在的北平,他们想整咱们再容易不过了,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咱们生死两难。”
“难道殿下就不能让咱们灰头土脸吗?”
“灰土头脸,可却不会倒霉!”
“殿下要顾忌着身份,而且没听说吗?太子和太孙之间可有些不大对路了,咱们怕什么?”
“也对,这一次的弹章,一定能让咱们声名远扬,就算是丢官也值了!”
“好,王兄此言甚好,咱们读圣贤书,当勇于任事,怕什么,去了也能青史留名!”
“……”
一群御史心思各异的在互相吹捧,而郑多勉却已经派出了人手去请人。
六部尚书来了五个,礼部尚书说是病了来不了,其实就是不想掺和这摊子破事,明哲保身而已。
大家在正堂坐下后,作为召集人,郑多勉严肃的道:“兴和伯去了江阴,本官想大家都该猜到是谁倒霉了吧?那便不说了。可本官记得那陈不言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