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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隐住得意,说道:“陛下,奴婢自己告诫过王振,还令人去呵斥过他,只是想让他谨言慎行罢了。”
“奴婢拦了他的路,他大概是对此怀恨在心……”
王振跪在那里,额头抵着地面,可眼睛却歪过来看了俞佳一眼。
这一眼很诡异,俞佳发誓自己看到了得意和大功告成的轻松。
他难道还有什么翻盘的招数?
俞佳心中一个激灵,急忙说道:“而且他跟奴婢说,说……说贵妃娘娘一直在觊觎着皇后之位,经常在背后说皇后娘娘不配……”
“住口!”
上面一声低喝,俞佳急忙闭嘴,然后看了王振一眼。
你居然以为自己能逃脱吗?
你死定了!
王振只是深埋着自己的头,浑身在颤抖着。
朱瞻基看着这一幕,随手拿起一份奏章,淡淡的道:“都拉出去,打!”
打,却少了一个死字!
所以俞佳没吭声。
而且动手的人都是他的人……
想到这里,俞佳低着头,阴阴的一笑。
王振,你这条老狗,咱家看你这次怎么死!
王振突然挣扎起来,抬头道:“陛下,陛下,俞佳在私下弄鬼!”
两个太监已经把他提溜了起来,闻言就看向了皇帝。
朱瞻基看着奏章,淡淡的问道:“他私下弄了什么?”
从开始的装可怜,到现在被皇帝无视,王振为这一天准备了许久的招数都白费了。
所以他只得冒险拿出了最后的秘密来保命。
“陛下,俞佳在各宫都有眼线,有人每日去收集消息,然后报给他……”
抓住他的两个太监听到这里时不禁骇然。
如果是真的,那俞佳就是在自己找死啊!
他们的手不禁松了一些,王振趁机挣脱了,然后跪地说道:“陛下,俞佳回到住所也有人去禀告这些私密事,那个老太监叫做张五千!”
这是人证!
王振的话就是证据,若是假,那么他活不过午时,若是真,那么俞佳……
俞佳的面色一白,然后说道:“陛下,王振这是狗急跳墙,张五千早就没了差事,只是养老。他每日去奴婢那里是想讨好,想养老。”
宫中的宫女太监老去后,大多会被漠视。
漠视是什么意思?
有你一口饭吃,有你的住所,但都是最下等的。
而且除此之外,你的生死再无人过问。
也就是说,你就算是病了,也不会有人过问。
仁皇帝登基之后放了不少人出宫,其中宫女还不错,至少能嫁人。
而太监出宫的境遇颇为凄惨。
他们出去后没有一技之长,归乡也没了田地,大部分人只能留在京城找事做,不少人更是沦为乞丐。
所以朱瞻基登基之后,就令宫女到了年龄就发放钱钞,然后有司安排她们归家。
这些宫女手中有钱钞,归家后就成了香饽饽,十里八乡的男人都愿意娶她们为妻,所以算是善政。
而放归太监却就此止住了,但朱瞻基下旨各地,不许百姓擅自阉割,违者流放。而且宫中的太监维持在一个数量上,不得增加。
朱瞻基当然知晓这些,但他却放下奏章,吩咐道:“去拿人!”
拿谁?
门外有人喊道:“拿了张五千来!注意别弄死,陛下要问话!”
俞佳瞬间面如死灰。
王振心中一松,低眉顺眼的跪在那里,心中盘算着自己能否利用这个机会展露忠心,然后往上动一动。
俞佳的位置他现在没敢想,但是宫中有十二监,还有杂七杂八的不少部门,若是能去其中一个担任掌印太监也好啊!
孙氏是宠妃,但太子已立,王振觉得孙氏的机会不大。就算是她能翻盘,她身边的人怕是等不到玉哥成为太子就会变成炮灰。
方醒啊!
王振很奇怪的在此刻想起了方醒。
若非有他,王振绝对不会想着离开孙氏那里。
那就离开吧!
王振觉得这次机会不错,能让自己趁机脱身。
第2569章 打死
张五千看着就是个小老头,除去没胡须之外,并无二致。
当他看了皇帝一眼后,被那眼中的冷意给吓到了。
随即俞佳的所有坚持都再无意义。
“陛下,俞公公掌握着奴婢的生死啊!”
张五千的倾诉就像是夕阳落下去的瞬间,让人伤感。
“说!”
朱瞻基的眼中没有丝毫温度,更遑论什么伤感。
张五千重重的跪下去,膝盖和地面撞击的声音让人担心他的膝盖会碎成几片。
“俞公公让奴婢去各处收拢消息,然后……回来口述给另一人听,那人就写下来,奴婢再送给俞公公。”
很简单的话,却给了俞佳最致命的一击。
朱瞻基冷冷的道:“居然还知道各不相干,有趣!去搜!”
俞佳面色惨淡的跪在那里,突然抬头道:“陛下,奴婢忠心耿耿啊!”
“忠心,你的忠心就是到处结网?”
朱瞻基冷冷的道:“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朕只是在冷眼看着你等跳梁罢了,然后寻机一网打尽。”
连宫中都掌控不住的皇帝,大抵是称不得雄主。
而朱瞻基的目标就是太祖高皇帝和自己的皇爷爷,所以哪会疏忽。
这时外面进来了曹斐,另一个是英俊的宛如明月的叶落雪。
“陛下,俞佳那些亲信都已经被拿下。”
岁月仿佛不能在叶落雪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那张脸依旧毫无瑕疵,那双眼睛依旧是孩童般的黑白分明。
曹斐躬身道:“陛下,各处都已经镇压住了,宫中一切如常。”
这是蓄谋已久的举动,目的就是俞佳一党。
俞佳想起昨日皇帝还在如常的吩咐自己去办事,压根看不出半点问题,心中的寒意就不可抑制的冒了起来。
“陛下,奴婢鞍前马后伺候多年,奴婢忠心耿耿啊!”
他觉得自己冤屈,更觉得皇帝就像是太祖高皇帝,甚至比文皇帝还要苛刻。
他的身体突然一颤,然后想起了皇帝早上的那句问话。
——就这些?
在他汇报完了东厂送来的消息后,皇帝突然问了这句话……
朱瞻基淡淡的道:“早上朕就给了你机会。”
当时俞佳若是把那些事情说出来,皇帝最多是把他从身边赶出去,不会伤及性命,甚至只会换个位置。
而这一切就在早上的那个问题之后消散了。
“陛下……”
俞佳想辩解,可朱瞻基却厌恶的道:“朕给了你权势,可你却用近乎于谋逆的手段来回报朕。当初你机灵却不失本分,这才几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让人恶心!”
当那个小木箱在暖阁里被打开后,朱瞻基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
“拉出去,打死!”
“陛下饶命!”
俞佳只来得及喊了一声,身后的两个太监把他拎了起来,然后一团布就粗暴的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被拖了出去,顺着无比熟悉的地方往正殿而去。
到了正殿之后,俞佳勉强抬起头来,看到下面已经站满了人。
太监、宫女、嬷嬷……
无数人站在乾清宫下面的空地上,唯独空出了一个地方,而那块空地上摆放着一张长凳。
他被拖着经过了那些雕栏玉砌,他经过了曾经站在那里豪情万丈的栏杆前方,然后被拖着从台阶上下去。
双脚和台阶碰撞的剧痛却无法让已经彻底木然的俞佳清醒,他呆呆的看着前方。
那些人,那些人里有好些他都熟悉。
这些人往日见到他都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好。
可现在他们的眼中却在闪烁着兴奋,就像是即将看到一头肥猪被屠宰一般。
俞佳想起了小时候在村里看杀猪的场景。
养了一年多的肥猪被拖了出来,几个壮汉过去把它绑住,那猪声嘶力竭的嚎叫着,声音好响亮啊!
于是他忍不住就喊道:“陛下,奴婢冤枉啊!”
可所有的喊叫都被那块布堵在了口中。
肥猪会被多名壮汉抬到架子上面,然后屠夫出现。
两个太监站在长凳边上,手中杵着板子。
宫中为啥用板子而不用棍子?
俞佳在想着这个问题,最后觉得板子打出来声音大,而且要打许久才能打死人。
他被绑在的长凳上,曹斐出现了。
“俞佳在宫中交结关系,在多处安置人手,谋逆之举不容置疑!”
如果不是昏君的话,皇帝要处死人得有借口,也就是罪名。
俞佳突然笑了笑。
谋逆,咱家哪里谋逆了?
“……所有党羽全数拿下,为首者仗责打死,其余人等各自处置。”
曹斐看了一眼抬头的俞佳,冷冷的道:“都要仔细看好,都要记得什么是忠心,否则俞佳就是你等的前车。打!”
俞佳刚看到了宋老实,身后就挨了一板子。
啪!
剧痛传来,他依旧在看着宋老实。
你能历经三朝而安稳,为啥?
就因为你傻吗?
啪!
啪!
板子带着固定的频率挥下。
俞佳的额头上全是汗水,他看着宋老实在微笑。
是啊!帝王都不喜欢身边的人心思太多,所以宋老实才得了宠信。
板子在继续,俞佳的面色从涨红到惨白,渐渐的气息微弱。
打屁股一时间是打不死人的,所以最后就是脊椎和后脑。
这个信号需要曹斐来发出。
那些被叫来旁观行刑的人渐渐的没了兴奋,面色苍白。
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见他们都怕了,曹斐才轻轻的咳嗽一声。
板子高高扬起,然后重重的砸下去。
啪!
俞佳只觉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