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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履宦海!若违此誓,天人共诛!”
方醒看着那些文官们,恼怒的道:“云南一旦动荡,西南瞬间就会风起云涌,再想挽回局面,那就是另一个交趾!”
战火瞬间从朱瞻基那边转到了方醒这边,他开始和文官们争论着云南在大明的地位问题。从朱元璋的高瞻远瞩,到朱棣的一以贯之,再到朱高炽的坚持不懈,一句话,大明的历代帝王都在重视云南……
方醒以一敌众,丝毫不落下风。
“……缅甸那头此时需要的是安抚,修路要土人出力,收税要土人出力,调了大军过去,那是什么意思?军镇?那些土人地头熟,心中害怕了,随便带着家人往丛林里一钻,到时候谁敢去缅甸?去了就得随时准备防御着从丛林之中钻出来的敌人!”
从开始有人和他争论,到现在大家都听着他一人在说,殿内仿佛就是讲堂,方醒就是老师。
朱瞻基面色古怪的看着这一幕,等方醒口干舌燥时,就说道:“此事就此搁置,工部……”
这是要处置自己派人去窥探工坊的事吗?
吴中冷汗都出来了,朱瞻基却说道:“大明的路是个问题,水泥路面好,但水泥却不够,工部要多建些水泥窑,把路修起来!”
“要想富,先修路!”
方醒随口说了一句以后熟悉的话,群臣愕然。
说完方醒也觉得有些别扭,朱瞻基马上说道:“万事都难离钢铁,北边的铁矿已经开挖了不少,工部该扩建窑炉,户部。”
夏元吉出班,朱瞻基说道:“和工部核算一番,需要多少钱粮,到时候报与朕知晓。”
夏元吉应了,朱瞻基随即就散了朝。
群臣走出大殿,外面的风一吹,金幼孜看着急匆匆出去的方醒,苦笑道:“被他给骗了!”
大家看到吴中已经追了上去,就知道今日方醒的目的和沐晟根本就不搭干,他想的只是把工部勾搭上。
主动和被动完全是两码事,就像是求人和被求。
吴中追上了方醒,赔笑道:“兴和伯,那些事……本官知错,只是听闻朱芳那里弄了个老大的炉子炼铁,本官……兴和伯,都是为了大明啊!”
方醒板着脸道:“陛下的意思,本伯自然是不能逆,吴大人自己去找朱芳吧。”
方醒拂袖而去,吴中一跺脚说道:“兴和伯,工匠的事好说,好说!”
方醒回身,笑容满面的道:“吴大人,一起吃午饭?”
在朱高炽时期,方醒就想从工部弄些工匠来,可吴中这边多番推却,只说工部的工匠已经不多了,一个都舍不得漏。
如今被朱瞻基和方醒弄个套子一钻,吴中算是被坑了。
一顿午饭的功夫,吴中就被迫签下了条约,不但要出工匠,而且还得优先供应朱芳那里的原料。
“兴和伯,你这是……哎!”
吴中摇摇头,觉得自己算是彻底被方醒给坑了。
方醒把筷子放下,说道:“吴大人,宝船要出航,那些工匠该召回来了吧?”
吴中的面色一变,起身道:“兴和伯,此事请找金陵工部,本官管不着。”
方醒不动声色的道:“我知道,可不止于此。郑和那边造了一艘新船,非常出色,吴大人,大明不可能就在南边造船啊!南北分开,以后就算是有何意外,大明的造船也不至于会停滞下来。”
吴中坐下道:“兴和伯,陛下若是一力要派船出海,那肯定也能成,只是却和群臣背道而驰,这不是长久之道。你今日和本官说这些也没用,兴和伯……”
吴中认真的说道:“对于不少人而言,海外就是靡费钱粮的地方,海外就是……让人畏惧的地方,但……科学同样也是,言尽于此,兴和伯,咱们两清了。”
第1804章 向我开炮
“他们视出海为洪水猛兽,视科学为眼中钉,朕恨不能一下把他们全都拿下,可他们的力量庞大,他们足以掀翻大明!”
朱瞻基有些焦躁,他在乾清宫前方的空地上踱步,方醒默默的跟在边上。
“北方好些,南边几乎是盘根错节,此时朕终于知道为何父皇要派朕去南方的深意了,用心良苦啊!”
“朕觉着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那张椅子之上,却不知道如何脱困,甚至连他们是如何捆住了朕的手脚都不得而知,这算是可笑吧!”
朱瞻基自嘲道。
“还早呢!”
方醒说道:“这只是开端,就像是吴中所说的一样,只要你开了头,后面君臣之间就要开始暗中争斗。所以别急,宝船可以出海,但是扩大规模怕是会有一番折腾。”
朱瞻基负手站着,喃喃的道:“道阻且长,关山难越,奈何!”
方醒听到了些沮丧,他想起了历史上的朱瞻基被文官压得没脾气。后来他用羞辱文官来发泄,甚至还弄了内书堂,让太监读书,然后和文官打擂台。
这就是文臣给君王定规矩,定下潜规则!
哪怕你是帝王,可你也只能在这个范围之内折腾,超过了?对不起,咱们有很多手段来让你妥协。
若是这帮子文臣厉害能干有眼界也就罢了,方醒对此举双手赞成。
可这帮人……一言难尽啊!
朱瞻基还年轻,有些激进,被这些臣子一磨,慢慢的就被磨出了脾气。
再然后,他的脾气就会慢慢的被磨掉,和光同尘,认同那个规矩,大家就在规矩里玩。
“要见到好处!”
方醒劝慰道:“比如说缅甸攻伐,最大的好处就是解决了云南的外患,并可进一步拿到出海口,避开了麻六甲海峡,长期在那片海域保持存在。你别小看了这个,船队停泊在那里的话,几乎就是郑和船队以往航程的一半。能节省一半的航程,这是个了不起的成就。”
朱瞻基也振奋精神说道:“是啊!而且船队停泊在那里,随时可以掌控那片海域,麻六甲之内将会变成大明的内海,好!”
……
召回工匠,召回船工,召回水手,检修船舶,准备采购货物……
朱瞻基的旨意一下,奏章自然飞进了宫中。
——海外宣慰靡费钱粮!
无数奏章,但宗旨都是一个,靡费钱粮,毫无意义!
朱瞻基强硬的全部扣留了奏章,解释都不带给的。
于是群情激昂了,于是……
“兴和伯在知行书院放话说了,谁敢阻拦船队出海,谁就是老鼠!”
“老鼠?”
“对,胆小的老鼠!而且兴和伯还说了,以后他必然是要出海去看看外面,还说什么那些反对出海的人都是鼠目寸光,闭关自守。那等人就该坐在家中等死,等着天塌下来,把自个给压死了。”
“呃……这不是杞人忧天的典故吗?”
愤怒了!
皇城外情愿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没有指责皇帝,都把矛头对准了方醒。
“羞辱太甚!羞辱太甚啊!”
一位老臣站在皇城外,颤颤巍巍的说道:“海外有什么?一旦沾惹上了大敌,有的只是刀兵。耗费无数钱粮,却引得那些子弟不安心于学问,人人野心勃勃,就想出海博……博个富贵,这是什么?人心不古!道德沦丧!”
这已经不是朝政之争了,而是站队!
“听闻兴和伯还建议陛下开海,广开市舶司,这是要大兴商贾啊!”
“陛下登基时曾经说过,在内则为提振商业……诸君,这是什么?这是商贾大兴啊!”
那个老臣听到这里已经被气得满脸通红,几个官员在边上劝着,可有人却在边上**。
气死了最好啊!
气死了事情可就闹大了!
“这些事都是谁鼓捣出来的?”
一个官员在人群中喊了一声,顿时引发了一串答案,以及……愤怒。
“是兴和伯!”
“是方醒!是他蛊惑了君王!”
“……”
……
“这是想逼宫吗?”
朱瞻基站在上面,杨荣注意到他的双手紧握,就赶紧说道:“陛下,外面那些人都在说兴和伯……”
杨荣也觉得奇怪,出海这事朱瞻基就能敲定,哪怕反对的人再多,可却无法撼动他的意志。
方醒为何要闹出这般大的动静?
“陛下,兴和伯那番话有激怒群臣之嫌。”
杨士奇摇摇头,诚恳的道:“陛下,兴和伯有些肆无忌惮了,这可不是臣子之道,臣请陛下下旨斥责!”
这是个折中的建议,能尽快平息事态,并能竖立朱瞻基的权威。
“陛下,先帝去了之后,兴和伯有些……张扬了些。”
金幼孜觉得方醒现在越发的没有分寸了,听闻他和皇帝说话时也很随意,就像是两个好友,真真是跋扈之极。
朱瞻基冷冷的道:“朕说了,这是逼宫!”
船队准备重开的旨意一下,群臣进谏反对的不少。而这是朱瞻基登基之后的第一件大事,自然不肯妥协。
若是照此下去,多半是群臣妥协,可君臣之间的关系却出现了裂痕。
新帝登基就和臣子闹翻了,固然可以彰显自己的强硬,可在他没有掌控住局面之前,这种举措显得很无谓,也很……急躁!
于是方醒就冒头了,一番话把那些反对重开宝船的人骂成了老鼠,顿时火力全都转到了他那边。
杨荣无声的叹息着,说道:“陛下,臣以为宝船可重开,只是市舶司却要慎重思量。”
金幼孜不敢相信的看着杨荣,嘴唇微动,声音虽然未出来,可从口型看却是两个字。
——叛徒!
朱瞻基目前本就没有开市舶司的打算,可听到这话却说道:“开了又如何?”
杨荣苦笑道:“南边本就有些自成一体的意思,若是再开市舶司,臣担心南边将会成为……另一个大明。”
南方本就是富庶之地,一旦开了市舶司,一旦允许私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