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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钟也劝道:“伯爷,此事不着急,北征虽然大胜,可军中也是伤了元气,正好修整一阵。”
方醒吐出一口气,点头道:“是啊!到现在还没理清那些需要抚恤的事情,是该歇歇了。”
解缙抚须微笑道:“书院老夫也让他们少出去说话,不给别人可乘之机。等陛下度过了这段时日之后,他应当会有所作为。”
黄钟赞同道:“陛下登基之后,政令频发,颇有些革新除弊的风范,可见不只是想着守成。”
方醒回到后院,看到土豆和平安鬼鬼祟祟的在往后面走,就哂然一笑。
本想不跟踪,可为人父的那种好奇心一旦冒出来,就不可抑制的开始泛滥了。
方醒一路鬼鬼祟祟的跟了过去,看着两个孩子提着个油纸包推开了后花园的门,他抑郁了。
我能从哪偷看呢?
没多久,方醒就找来木梯,然后悄无声息的爬到了墙头上。
花园里,两孩子走到了一个小土包前面,然后土豆把油纸包打开,放在土包前面,说道:“铃铛,你喜欢吃骨头,这是花娘刚炖的,还热乎,你赶紧吃吧。”
平安俯身把还冒着热气的骨头往前送了送,木讷的道:“铃铛,大虫和小虫都好。”
两个孩子慢慢的蹲在地上,对于他们来说,铃铛就是家中的一员。而铃铛的离去让他们知道了什么是离别。
方醒悄然下了木梯,去找到了张淑慧和小白,说了这事。
“孩子们以前太过无忧无虑,铃铛……铃铛的离去让他们成熟了些。”
当方醒归家后,得知铃铛去的时间时,不禁也是黯然神伤,
铃铛去后并未被丢弃,张淑慧让人把它葬在花园里,一家人都笃信铃铛会一直在,会一直守护着方家庄。
小白说道:“平安平时不怎么爱哭的,铃铛去了之后,我发现他至少三次躲在被子里哭。”
张淑慧的眼中多了感伤,说道:“土豆哭的更多,那几天吃饭,吃着吃着的就哭了。”
方醒看到气氛不对,就说道:“生老病死,这是规律,铃铛去了,可还有大虫和小虫,一代代的传下去,这就是生命。”
“哇……”
这时里间传来了无忧的哭声,方醒嗖的一下就冲了进去,快的让张淑慧和小白根本都没反应过来。
“无忧,小宝贝醒了?哈哈哈哈!”
……
生与死总是在交织着,每天北平城都有人死去,但每天同样有新生。
曹老二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
作为礼部的一个小吏,曹老二的日子过的不好也不坏,勉勉强强维持着。
如果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他这辈子大抵就这么过了,没有轰轰烈烈,没有升职,平平淡淡的过完此生。
可自从前天开始,曹老二就跑了。
是的,他从礼部消失了,从北平城消失了。
此刻他就在城外三十余里的一座废弃的寺庙里藏身。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人迹罕至,灰尘都积了厚厚的一层。
曹老二是从后面爬进来的,没敢在前面留下足迹。
瘦削的脸上全是惊惶,闷热的寺庙内,曹老二仿佛是置身于冬季的旷野,浑身在发抖。
前门已经被他封死了,后面却留了条缝隙,他一直在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要逃出去,去北边,不管是哈烈还是肉迷国,哪都行。”
曹老二在这里已经呆了一整天了,他从包袱里摸了块卤肉出来,大口的吃着。
吃了一半后,他把卤肉收了起来,然后靠在佛像的背后打盹。
不知道过了多久,曹老二觉得浑身发寒,他睁开眼睛,猛地侧扑下去,然后从佛像的侧面看了一下大门。
“没人啊!好险!”
刚做了个噩梦的他浑身的冷汗,起身自言自语道:“这里不能呆了,赶紧走。”
……
“确定他就在里面?”
王琰看着前方两百多步距离的那座废弃寺庙问道。
“是的大人。”
一个穿着便衣的斥候说道:“咱们走访了不少人,都说看到过一个瘦弱男子来过这边,后来弟兄们找到了足迹。”
“据说这边闹过鬼,后来就没人来过了,曹老二在那边的水潭喝过水,留下了脚印。”
王琰说道:“东厂的人到哪了?”
“大人,东厂的人落后咱们三里多,还在那些农家里问话,估摸着很快就能摸过来。”
王琰点点头,吩咐道:“那就动手,注意,别让他自尽。”
站在他身后的几个男子悄然摸了过去。
……
曹老二打开后门,往左右看了看,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来。
前方就是一块荒地,树木散落在其间。
曹老二有些后悔自己选在这里藏身了,他紧贴着墙根往左边走,走到头后,就探出脑袋。。。。。。
一只大手蓦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顺势一拉,就把他拉了过来。
“救命……”
两个大汉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其中一人拿住一张纸,对照了一下,说道:“就是他!”
“走!”
……
半个时辰后,魏青带着十多人冲进了寺庙中。
灰尘满天中,魏青努力查看着情况。
“大人,好像没人。”
一个番子干咳着说道。
魏青大步走过去,指着佛像的后面说道:“有人,还有鸡骨头,曹老二来过。”
另一个番子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鸡骨头仔细检查了一番,说道:“大人,这骨头是今天吃的。”
魏青拉开后门,扫了一眼外面。
“大人,这里有打斗的痕迹!”
魏青走到侧面,一个番子蹲在那里,指着地上说道:“大人您看,这几个脚印很新鲜,应当是刚踩出来的。”
“有人先于咱们下手了,是谁?”
第1529章 舔犊,审讯
魏青直到下午才带队回到了东厂。
“公公,有人先下手了,下官追击无果。”
孙祥正在喝茶,闻言他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缓缓的道:“你要记住了,此事本不大,可问题就出在那些文官们信誓旦旦的说……那些藩属国忠心耿耿,永慕大明。而曹老二泄露了船队停开,水手解散的消息……”
魏青皱眉道:“公公,此事保不了密啊!好多人都知道了。”
孙祥淡淡的道:“可他还说了,说大明此后不再出海。而且得知的人还是那些使者。”
“他疯了?”
魏青觉得只有疯子才敢这么干。
“他没疯。”
孙祥的眼中多了些讥诮,说道:“有人需要他这么说,然后那些藩属国就和大明离心了,以后谁敢再提下西洋?”
魏青心中一凛,说道:“公公,那此事就是针对郑公公,还有兴和伯他们!肯定是那些文官。”
孙祥赞许的道:“你长进了。”
魏青赧然道:“还是公公指点,下官才想到这些,不过这样的话,下官认为,抓走曹老二的弄不好就是兴和伯。”
“好!”
孙祥展颜微笑道:“见微知著,你确实是长进了。朝中对下西洋最热衷的大概就是郑和,可郑和此刻在金陵镇守。除去兴和伯再无他人。”
魏青咂舌道:“兴和伯这是要和文官们扛上了呀!果真是无畏。”
孙祥重新垂眸,淡淡的道:“从他开科学以后,就和文官文人们再无转圜的余地。”
……
朱瞻基在宫中颇为自由,甚至是朱高炽登基后也没有改变这种自由。
“端端。”
朱瞻基抱着女儿轻声叫唤着。
“啊啊啊!”
端端伸出右手啪的一下打在朱瞻基的脸上,欢喜的笑了。
胡善祥担心的道:“殿下,端端欢喜就会这样。”
朱瞻基笑了笑,任由端端揪住自己的脸,说道:“德华兄三个孩子,他自己说了,孩子小时候打人只是无意识的,被抓也是常事,有段时间他的脸上被平安抓出了几道疤痕,照样出门办事。”
胡善祥噗嗤就笑了:“臣妾也经常被抓,不过后来学聪明了,一看见她挥手就躲一下。”
“哎呀!”
正说话间,端端一爪就抓在了朱瞻基的脸上。他吃痛之下就轻呼了一声。
胡善祥大惊,急忙想去抱过端端,朱瞻基却扯着半边脸说道:“无碍!练武时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当年北征时也曾经历险,若无德华兄,我早几年就命丧草原了。”
胡善祥只觉得心跳如雷,她刚才担心朱瞻基会把端端给扔在地上,此时闻言不禁松了口气,说道:“战阵之上凶险,幸好现在海清河晏,大明没了对手,可以安心了。”
朱瞻基的面色微冷,说道:“外面很大,故步自封,那就是坐以待毙。”
端端正在研究朱瞻基那稀疏的胡须,被这冷冷的话给吓了一跳。她的小身子猛地后仰,惊讶的看着朱瞻基。
朱瞻基刚重新挤出笑容,端端却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了。
“端端怎么哭了?端端快别哭了……”
看到朱瞻基手忙脚乱,甚至是有些惶恐的模样,胡善祥心中一怔,然后才接过了端端,低声的哄着。
朱瞻基看着胡善祥脸上的柔情,竟有些呆了。
“殿下,贾全求见。”
门外雀尾进来禀告道,朱瞻基点点头,在胡善祥诧异的眼神中,伸出手去,笨拙的擦去端端脸上的泪珠,然后凝视了片刻,才转身出去。
等朱瞻基前脚一走,刚才大气都不敢出的嬷嬷说道:“娘娘,殿下对郡主可是真上心啊!”
胡善祥哄着端端,接过帕子给她擦了泪珠,叹道:“那是因为就这么一个孩子,等以后孩子多了,谁知道会喜欢谁?”
嬷嬷的笑容凝固,垂眸道:“可郡主总是最先的,殿下很难忘怀,再说……您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