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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不在总兵府歇息一日?”
“不歇了,咱家赶着把伯爷的口信带还给天子。”
宣旨太监毫不停留,带着几个小宦官,欢天喜地地直接回京城了。
看到宣旨太监出了门,韩金信拱手说道:“伯爷,今天早上快马来报,说因为天子调锦衣卫协助伯爷一事,文官们交章弹劾伯爷。京城中人心浮动,士子聚集街道讽刺天子,骂声一片。”
李植点头说道:“这一次可把天子逼狠了。”顿了顿,李植说道:“既然天子派锦衣卫来了,山东只留一千虎贲师兵马协助锦衣卫便可,将其余大军全部抽回来,准备出征锦州。”
李老四拱手答道:“下属得令。”
想了想,李植说道:“韩金信,你的密卫如今在天津有多少人手?”
韩金信拱手说道:“有四百余人。”
李植点头说道:“派三百人到山东去,协助锦衣卫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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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卫朱雀堂第一哨的“侦探”尤世仁一脚踢开了济南府城北冯姓缙绅大宅的侧门,带着五个虎贲师大兵冲进了院子里。
尤世仁这些天多方打听,锁定了这一户冯姓缙绅,知道这家人就是殴打济南府城东读报人的罪魁祸首。此时证据已经拿到,他便带着大兵上门拿人了。
不过上门拿人,也没有那么简单。院子里的几十名家丁早有准备,手抓刀剑护在正堂前面,似乎要和冲进来的虎贲师大兵拼个鱼死网破。
正堂前面,冯家的一名子弟大声吼道:“府城里如今只有李贼的大兵十名!我们有三十多人,不怕他!大家齐心协力,保护老爷。”
众家丁听到这话,纷纷大声吼叫,抓紧了手上的刀剑,似乎随时会冲上来和尤世仁等人拼命。
那个冯姓子弟见形势有利,大声吼道:“天津的贼兵,我们山东的士人和你们拼了!”
那些冯家家丁又齐声大吼了一声,气势如虹,挥舞着刀剑往前逼了一步。
尤世仁和几个虎贲师大兵对视了一眼,暗道这六人打三十人,自己这边可不是对手。情况有些棘手。
两边正在对峙,一名头戴乌纱帽,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的锦衣卫昂首挺胸走了进了。
那些手握武器的家丁一看到锦衣卫的这一身行头,就全部愣住了。
尤世仁等人见状,对视了一眼,纷纷转身朝进来的锦衣卫拱手行礼,仿佛是下属看到了上官。
锦衣卫王成粱手摁绣春刀刀鞘,走到尤世仁身边大声喝道:“冯家家主阴谋打击《山东日报》读报人,证据确凿。今日锦衣卫拿人,只抓主犯不问协同。冯家的家丁放下刀剑,既往不咎!”
听到王成粱的喝叫,那些冯家的家丁脸色发白,齐齐往后退了一步。他们不敢把刀剑对准锦衣卫,手上的武器一个个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抵在地上。
见家丁们还不退下,王成粱大喝一声:“锦衣卫拿人,哪个敢阻拦。尔等速速放下刀剑,本卫不追究你们的不法之举。”
指挥局面的冯家子弟见形势不妙,大声吼道:“锦衣卫又如何,我们和他们拼了!保护家主!”
但他的叫嚷显然没有得到家丁们的认可,家丁们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已经是惨白。拿刀剑和天津的李贼士兵拼命他们不怕,李贼的士兵也是肉做的,谁赢谁输说不定呢。但拿刀剑反抗锦衣卫,那可是造反,他们实在没有这个胆子。
王成粱跨上一步,走到冯家家丁面前五步远,手指家丁们大声喝道:“尔等手持刀剑结阵在此,要造反么?”
冯家的家丁不敢对峙锦衣卫,丢下了武器,轰一声抱头逃窜。
见家丁被锦衣卫几句话骂散,指挥家丁的冯家子弟一下子面如死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成粱冷哼了一声,挥手说道:“进屋拿人!”
宅院里已经没有人反抗,尤世仁等六人冲了上去,进三堂拿住了冯家家主,五花大绑把家主推了出来。
冯家的家主没想到自己的几十个家丁会做鸟兽散,知道这次老命休矣,垂头丧气地被押了出来。
尤世仁推着冯家家主往外走,感慨地说道:“这锦衣卫王成粱平日里只知道逛窑子玩雀儿,一点锦衣卫的侦查本事也没有。没想到关键时刻,这飞鱼服一穿出来,还真管用。”
一个虎贲师士兵说道:“那还用说,锦衣卫哩,敢和锦衣卫对打?造反么?”
另一个虎贲师士兵笑道:“这些锦衣卫一点本事没有,就是锦衣卫三个字吓人。有这些锦衣卫在,我们的事情好办多了。”
众人靠锦衣卫的名头轻松抓到了罪犯,心情很好,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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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来了
一月八日,从接到发兵圣旨算起拖了一个半月,李植的大军终于集结在范家庄,准备开往宁远,支援锦州。
其实从李植掌握的情报来看,祖大寿在锦州再守几个月也没有问题。洪承畴上个月从海路运粮,发奇兵冲破锦州城外的包围,把柴火、火药和粮食送进了锦州城中。如今锦州城中有堪用一年多的粮草火药,清兵只能继续围困,一时半会无法攻入城中。
不过李植这次借天子催兵之际,成功把自己的势力触角伸进了山东,可谓收获良多,不准备再拖了。再拖下去锦州的祖大寿可能没事,天子在京城就要顶不住,要在文官的压力下把自己打为反贼了。
事情如果到了那一步,就很棘手了。
而且为国杀虏,也是武臣的本分,李植也不愿意看到建奴在锦州继续嚣张下去。是时候发出大军,扫荡辽西的满清奴军了。
一月八日一早,崔合挺着肚子站在总兵府里送李植出门。她手上抱着一个身边牵着一个,一边流眼泪一边说道:“夫君,我们家三个崽在等着你,你可不能死啊。”
李植哈哈大笑,为崔合擦去眼泪,安慰说道:“我怎么会死呢?安心在家等我回来。说不定你还没生,我就打赢回程了。”
崔合点了点头,说道:“我生孩子时候害怕的,你陪着我我就不怕了。”
李植笑了笑,捏了捏崔合的脸蛋,一甩披风翻身上马,带领亲卫们往城外行去、
往城西去的道路两边,站满了送李植出征的百姓。不但街道两边占满了人,就连两边房屋的屋顶上也站了人。百姓们远远看到一身戎装的兴国伯,就大声叫好,那声音山呼海啸,听上去像是一阵风暴。
等李植的亲卫仪仗走到近前,百姓们则纷纷作揖拜倒。
百姓们都知道,论起杀奴,其他的明军都是了了。大明朝的社稷安危,就靠兴国伯的大军了。兴国伯南征北战为大明杀出一片太平江山,为百姓杀出温饱的生活,配得上百姓们的这一揖。
至于坊间流传的,兴国伯出征之前和朝廷讨价还价,那算什么。拿命去和东奴拼杀之前不该讨一点好处么?谁的命都不是大风吹来的。而且据说兴国伯的条件无非就是在山东办报,那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天津的百姓,都是十二分支持兴国伯的。
李植骑在马上,朝百姓们拱手还礼。
百姓看到兴国伯的还礼,又响起一片片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李植走到了天津西门,天津卫城守备亲自上阵,把城门上面的大鼓敲得山响,那隆隆的鼓声颇有气势,让人听了热血沸腾。城楼上的士兵们跟着鼓点,唱起了岳武穆的《满江红》:“。。。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不少送行的百姓们跟着李植的仪仗队伍走出了天津卫城,有几百人一直跟着李植走了几里路。
等李植到了范家庄,发现来这里又有一批送行的百姓,已经挤满了范家庄的北门。士兵们像是木桩一样稳稳站在城外,等待出发的命令。他们周围,士兵们的亲属们则十分不舍,不少人站在大军队伍两边看着自家子弟,一边喊话一边流着眼泪。
此次建奴派出大军来挑战,不比以往。大军出征,不知道要死伤多汉家好儿郎。
李植看到天津附近的文武官员穿戴华丽,站在了城门口,来送李植大军上阵杀敌。
新任巡抚冯元飏带领天津百官朝李植深深一揖,喊道:“兴国伯为国出征,其势壮矣。我等来送兴国伯,为大军壮行。”
李植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巡抚了!”
冯元飏大声喊道:“兴国伯大军出征为国杀奴,我等壮行一场,岂敢称劳?”顿了顿,冯元飏说道:“在下昨日作诗一首,愿在此献丑,为兴国伯壮行!”
一众天津文官听到巡抚要念诗,都来了兴致,竖耳细细听来。
李植点了点头,让冯元飏念。
冯元飏念道:“二十五年汉家郎,东征西讨战四方。鲤鱼坪上斩逆献,青山口内射胡狼!人言可畏摧直方,铁血丹心胸中藏!东虏斗胆下锦州?青锋宝剑映忠良!”
听到冯元飏为李植写的诗,文官们轰然叫好。李植骑在马上朝冯元飏拱手一礼,笑道:“冯巡抚颇有文才,李植领教了。”
见李植表扬自己的诗词,冯元飏兴奋地满脸通红,大声说道:“愿兴国伯大胜归来,冯某在此迎接兴国伯的凯旋!”
李植笑了笑,骑马行进大军的中军,挥手说道:“出征!”
海螺号声响起,大军在一千名斥候的保护下摆出长蛇阵,朝宁远方向开去。
李植这次在范家庄留驻了四千兵马,在山东驻扎了一千兵马,这些留驻的兵马归坐镇范家庄的李兴指挥。李植自己则率领一万五千部队出征。
大军每天行军五十里,花了十一天走到了宁远。
宁远城外,支援锦州的各地边军已经齐聚。明军连营几十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蓟辽总督洪承畴得知李植来了,带领诸将迎出十里迎接。在桥头滩迎到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