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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南越国,虽然号称东西万余里,南北数千里。
但是,其实也不过一州之地。
人口也不过数百万,不及中国十一。
有这样的差别,很正常!
ps: 注1:驰道是秦王朝在东方列国修建的高速公路,而直道则是在北方的称呼。
新道指的是秦王朝在百越与中国相接的地方修建的五条通道。
回中道是秦王朝在西北方向修建的越过陇山,通向河套的道路,简而易之,是古代丝绸之路的。
但此时,回中道已经残破。
后来武帝朝时,拿下河套后才重修回中道,到东汉,经营西域,于是将回中道延伸龟兹,延伸的部分,在魏晋史书中称为新道。
但秦汉两代,天下所有道路,最终都会在渭桥汇总。
可以说是条条大路通长安。
所以,秦汉两代统治者,常常会说朕‘周定四极。经纬天下’。
这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一种隐晦的炫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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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节 国葬(1)
“臣南越王佗,叩首百拜,恭问陛下圣安!”
赵佗依着规矩,跪到刘彻撵车前,拜道——尽管他已经被特旨准许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但这种事情,也就是面子上好看而已。
真要以为自己一个外臣就可以仗着特旨,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义渠王的尸体在看着你……
刘彻微笑着走下撵车,带着文武百官与梁王刘武,江都王刘阏迎上前去。
“南越王,朕不是已经下诏了吗?”刘彻笑眯眯的扶起赵佗,道:“王,为朕所敬重的南疆长者,朕可受不得南越王如此大礼……”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刘彻却已经悄悄的将原本的南国的这个称呼给换成了南疆。
从嘴巴上,将南越王国变成了一个类似梁国、江都国这样的内藩。
赵佗闻言,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今日的汉家,以赵佗的眼光来看,已经不比大秦全盛时期差多少了。
大秦当年能排除万难,鲸吞天下,今天的大汉,也依旧有能吊打世界,制霸天下的能力。
哪怕绑上一只手,赵佗也觉得,南越就算拼尽全力,也依然要不敌。
这无关意志与魄力,纯粹是实力上的代差。
更何况,屁股后面还有闽越这个恶贼在窥视。
刘彻拉着赵佗,看了看这个自己一直就想见见的,被****太祖盛赞为‘南下干部第一人’,为诸夏民族开拓了两广,并从此使之再也没有离开过中国疆土的民族功臣。
赵佗,确实已经很老了。
他今年至少有九十六岁了!
所以,他的牙齿掉光,皮肤干瘪,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但他的整个人却看上去依然精神抖索,哪怕经历了这无数里的旅途。也未见什么太过疲惫的模样。
这就让刘彻有些想要请教一下,赵佗的长寿秘诀了。
但,这个事情,也就在他脑海里打了转。
皇帝自古无长寿。无论是什么样的皇帝,能活到六十岁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也就满清的乾隆貌似挺会玩,活到了八十。
这也充分说明了,乾隆有多么的不靠谱,还十全老人。身为皇帝,活到八十岁?只能说,你是个没心没肺,从来没有考虑过问题的渣渣,真是丢光了他爹的脸!
“宣诏吧!”刘彻对着身旁的王道吩咐一声,后者立刻会意,拍拍手掌,立刻有一个尚书郎,捧着一卷帛书出列,道:“天子诏。南越上下听命——”
赵佗与南越使团成员以及其他汉家大臣贵族,连忙跪下来。
但赵佗却被刘彻拉住,示意他躬身即可。
“朕闻,昔者太公治齐,周公治鲁,唯在教化而已,夫三王以来,五帝以降,王者皆遣贤良以安四夷。故秦之时,大将军屠睢。南海都尉任嚣,奉秦皇帝命,统兵南服百越,屠睢死事。任嚣殉职。
朕嘉此忠臣义士之行。
乃追封故秦大将军屠睢为安南候;故秦南海都尉任嚣为定南候。
准其入葬秦皇帝陵寝之侧,以秦王军旗覆骸骨下葬。
以使天下忠臣孝子,明知朕意!”
“臣等谨奉诏!”文武百官纷纷拜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追封两个秦朝的死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左右不过是个哀荣而已。
况且,中国自古就有新朝追封前朝忠臣的传统。
这屠睢、任嚣,大抵勉强能算?
若加上南越王赵佗入朝,这勉强二字就可以去掉了!
但赵佗听了,却是感激不已,连忙跪下来谢道:“陛下隆恩,老臣感激涕零!”
对赵佗来说,他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他的老上司任嚣了。
当年,任嚣临死前,将全部权力与军队士民,全部托付给他。
而不是让他的儿子继承。
但他却没有护住恩主的那个儿子,使其死于疾病。
数十年来,赵佗深以为憾。
如今,能给老上司捞一个中国天子册封的侯爵爵位,享受祭祀。
这多多少少,算是弥补了一下他的缺憾。
“朕可不是看在南越王的面子上才如此……”刘彻笑着对赵佗道:“这是他们应得的奖赏,秦皇帝去的早,朕帮他补上!”
“朕最佩服的人,是管仲与太公望!”刘彻望着远方道:“朕佩服的,不是他们的文治武功,也不是惊才绝艳的智慧——青史之上,能与此两人比肩者,如过江之鲫!”
“朕之所以钦佩与尊敬这两位先贤,是因为,太公治齐,化夷为夏,令我中国后世子孙,能并有齐鲁,管仲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使我今日中国,不至于被发左袵,遍地膻腥!”
刘彻看着赵佗:“屠睢、任嚣,虽为秦臣,但,为我诸夏拓土南疆,内战无英雄,外战无贼子!”
“这就是朕的看法!”
这样说着,刘彻就想起了陈汤。
陈汤在史书上,毁誉参半。
有人说他,发出了强汉之声,一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在之后无尽岁月,成为始终悬在在北方夷狄头顶的达斯克摩之剑,谁也不敢保证,万一吃罪中国,会不会引来大军征伐。
但也有人以陈汤私德攻忤他,说他贪图名利,贪婪好财,简直不配为人臣。
但在刘彻的眼中看来,对外作战的将军,无论是人渣还是君子,士大夫或者罪犯,甚至宦官。
无论如何,都是英雄。
最起码,也不算坏蛋!
与之相比,内战打的再好,也不过是自相残杀,除非是吊民伐罪,或者如隋文帝那样,为统一而战,不然,就不值得称赞。
“诗曰:啴々焞々。如霆如雷,显允方叔,征伐猃狁,蛮荆来威!易云:有嘉折首。获匪其丑。就是这么个意思!”刘彻负手而道:“司马法曰:军赏不逾月,欲民速得为善之利也。秦皇帝不赏,朕再不赏,何以令天下英雄,知朕内志?”
易之折首!诗之雷霆!
赵佗自然不陌生。
这可是中国对于大臣武将的最高褒扬之词了。
屠睢、任嚣。这两位老上司,能获得如今中国天子,这样等级的赞美,对赵佗来说,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连带着,他对如今这位少年天子的观感也开始无限的好起来。
军人,基本上都是如此。
他们总是会爱戴和拥护那些支持他们扩张的君王。
现在的这个天子,虽非秦皇,但,已是天下共主!
“陛下天威。老臣感佩……”赵佗很认真的对刘彻道:“先将军,先都尉,若九泉有知,亦会愿为陛下执戈!”
“呵呵……”对赵佗的马屁,刘彻一点也不在乎的全盘接受。
………………………………
第二天,赵佗才知道,他对那位中国少年天子的话,理解的还是不够深刻。
此刻,赵佗身在骊山的秦始皇帝陵寝之前。
骊山上下,已经被修葺一新了。山上,还出现了几座为历代秦王祭祀的神庙。
这差不多也是历代中国王朝会做的面子工程。
派几户农民给前朝的君王祭祀守陵,成本不高,但效果很大。
通常都能安抚住前朝遗老。
虽然如今。秦国已经没有遗老了,但这样做,也能让天下人看看不是?
真正让赵佗肃穆的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幕:
他从南越国带来长安的当年秦军将佐棺椁,那些没有找到家人接受的无主棺椁百余具,被统一覆盖上了秦帝国的黑龙旗。
汉军禁军。身着当年秦军的黑袍甲胄。
以十二人为一队,十二队为一列,抬着那些秦军棺椁,一动不动的站立在骊山脚下。
十二辆秦朝时的战车,满载着士卒,从这些站的笔直的军列之前驶过。
“肃立!”战车上的军官,大声下令。
所有方阵的士卒全部肃立,挺胸。
然后,自骊山之上,走下一整队的汉军士卒。
这些士卒踩着整齐的步伐,穿着明亮的甲胄,手持着一柄柄寒光闪烁的陌刀,沿着骊山上的道路,一步一步,极有节奏的走下来。
每一个士卒之间的步距,都是丝毫不差。
这队士卒走下山道,走到那列队的军阵之前,一个带头的汉军校尉向前一步,将手里的陌刀郑重的放到左侧,然后一个漂亮而精彩的转身,面朝自己的属下:“立正!向故秦征越大军阵亡、殉国将佐致敬!”
数百人的军队,立刻就挺起胸膛,高声的唱起了那首秦风。无衣。
“岂曰无衣……”
一曲无衣完毕,这支军队,立刻就分列到道路两侧,持着手中陌刀,抬头挺胸,陌刀微微前斜,仿佛在欢迎凯旋而归的同袍。
十二位来自太常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