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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还有什么能耐蹦跶,甚至攀上这些大人物的高枝?
恐怕……
师旦摇摇头,他自然知道,商贾在贵族、诸侯王眼中是个什么形象。
说的好听点,是暴发户,说的难听点,市籍贱民而已。
别说是他如今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了,就是全盛之时,想要攀上一位诸侯王。那也几乎没有希望。
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位宦官打扮的年轻男子,看其的衣着打扮,在这宫中。地位想来也不低。
师旦只见,那在自己眼中,好似高山一样的两位陈家公子,第一时间就迎上前去,拱手作揖拜道:“小子们见过王公………”
师旦立即就想起了。当今天子身边那位据说从不离开其左右的贴身近侍王道。
连忙跟着陈须兄弟恭身一揖。
只听那宦官悠悠道:“两位公子真是太抬举奴婢,陛下有命,两位公子来了,即刻去夏夫人那边问安……”
陈须怎敢拿大,笑着恭维道:“王公说笑了,小子们岂敢在您面前失礼?”
王道却是呵呵一笑,并不答话。只是打量了一下陈家兄弟身后跟着的人,问道:“谁是师旦?”
师旦闻言,立刻出列,恭恭敬敬的拜道:“粗鄙野人师旦。见过王公,贱名竟得公知,小人惶恐!”
王道上下打量这人一番,嘿嘿一笑,道:“你跟咱家走吧,陛下那边还在等着呢……”
师旦闻言,满脸的不可思议。
以他所知的情况,此次随陈家兄弟来伴驾游猎,那是馆陶长公主争取来的机会。
可如今看来,似乎情况并非如此。
天子似乎专门抽了时间。要见他!
师旦的手都在颤抖了起来。
“我何等卑微,天子竟然专门抽空见我?真是万死也不足以报圣恩一二……”师旦心中激动无比。
看上去,似乎跟之前他心中所思所想,风马牛不相及。
但实际。却是正常的很。
譬如说,在天朝,网络上,一大帮大v天天恨不能生吞tg,活剥政治局,但。要是有一天,忽然来了一个人,直接指名道姓,请这些人中的一个去跟天朝boss面对面交流,你看看,这货会不会立刻黑转粉,美分变五毛?
一切都是利益使然而已。
………………………………
刘彻坐在榻上,翻看着有关师家的档案的和记录。
窗外,碧波荡漾,风景怡人。
刘彻的心情也很好。
这师家的档案,刘彻这些天,看了许多回了。
心中也已经有了大概的概念。
这师家,在他计划中,还真有些用。
“陛下,师旦带到……”门口,传来了王道的声音。
“带进了吧……”刘彻淡淡的吩咐一声。
老实说,今天接见师旦,其实是有些冒险了。
这要被朝臣们知道了,下次朝会,丞相跟御史大夫能把唾沫星子直接喷刘彻脸上。
在汉室,商贾们的政治地位,也就比赘婿和囚徒强一些。
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身为天子,接见商贾,这本身就是犯忌讳的事情。
但好在,借着今天游猎的机会,用真番、马韩和刘阏这些当幌子,刘彻也不怕这个事情被人知晓。
当然了,封口令,还是必须要下的。
师旦却是几乎颤抖着,走进这间房间,见了刘彻,立刻就跪下来,拜道:“贱民师旦,叩见陛下,愿陛下圣寿无疆!”
“起来罢……”刘彻挥挥手,让房中的侍女和宦官都退下去,只留下王道。
“朕最近看了廷尉、御史还有河南郡的有关奏报……”刘彻拿着案几上的一卷竹简,啧啧的道:“你们家的胆子还真是大!”
刘彻直接好几卷竹简,丢到师旦面前,淡淡的道:“买凶杀人,贿赂官府,欺行霸市,倒卖军械,朕很好好奇,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师旦闻言,全身都发抖,连连叩首道:“死罪死罪,不敢欺瞒陛下,此皆小民一人所为,与师家旁人无关,陛下若要惩治,惩治小民一人即可!”
师旦根本就不怀疑天子有诈。
况且,他们家干过的那些事情,想瞒是瞒不住人的。
当世大贾,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了鲜血,才有的这偌大身家?
譬如他们师家祖上的第一桶金,根本就不是经商得来的,而是从另一家行商那里抢来的。
其他巨贾也大抵如此。
盐商的钱里,都沾满了煮盐工人的血与泪,矿山之主的后山上,堆满了无辜矿工的尸骨,相对来说,他们师家,还算是‘温文良善’。
最起码,近二三十年,已经懂得洗白和维护名声了。
也轻易不会再用蛮干行事,更多的是利益交换与利益共享。
刘彻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磕头如蒜的师旦,心里面也是觉得好气又好笑。
“看来,朕还真是太高看了这些商贾了……”刘彻心里想着:“原以为,这师家行走天下,见多识广,多少能硬气一些呢,谁知道……”
但这并不奇怪。
自古以来,商贾里就没几个硬气的和有节操的。
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概莫如是。
这帮逐利的家伙,就是一柄双刃剑。
就像现如今,天下商贾大兴,此起彼伏,社会经济空前繁荣,各种各样的作坊和手工业基地像雨后春笋一样,遍及汉室天下。
但这些商贾在带来经济利益的同时,不可避免的造成了许多悲剧和惨剧。
别说是在这西元前的世界了,刘彻就记得,他在未穿越前的少年时期,曾经听闻,东莞和深圳那边的工厂,常常有扣留打工妹的身份证,工资,甚至限制人身自由等举动。
而在历史课本上,描述资本主义兴起初期的文字里,更是少不得包身工、契约奴这样的字眼。
在看过了许多如今大贾的发迹史后,刘彻有种想要将这些家伙全部抓起来,绳之以法的冲动。
这些家伙干过的坏事,可谓,罄南山之竹,难书其罪,倒江河之水,难洗其污。
但,刘彻作为穿越者,却很清楚。
正是这些罪恶,引导了西方的资本主义革命和工业革命。
任何一个民族,想要进入资本主义社会,这些罪恶,都是不可避免的,一定会发生也一定会继续存在的。
正如资本论所言,资本从来到这个世间开始,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沾满了血污。
所以,刘彻并不打算用暴力手段和法律,强行熄灭现在天下的商业之火。
但很显然,以汉室目前的情况来看,资本主义的萌芽,起码还需要培育个三四十年,才有见到它发芽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么刘彻的选择就很简单了。
对于商人,实业商人和有特殊技能的商人,刘彻会给予一点的宽容和忍耐。
前提是,他们只在商业扩张,而不去兼并土地。
至于那种放高利贷,玩黑社会,收保护费,以及热衷于兼并土地,对社会和国家除了危害外,没有半分贡献的家伙,刘彻就只能让他们去死了。
ps: 抱歉,昨天喝醉了,实在没法子写~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五百二十节 条件(1)
“说说看,犯下了如此多的大罪,尔打算怎么办?”刘彻淡淡的问道。
师旦却是一愣,听出了天子话外的意思。
再仔细一想,心中不禁狂喜。
“倘若陛下不是需要用到吾家,那还会亲自接近?更不可能如此问话了!”师旦心中想着。
这种事情,只要智力正常的人,在冷静的情况下,稍稍一想,就能想到。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堂堂天子?
假如天子真想对他师家动手,岂须如此麻烦?
一小吏足以令师家阖府上下死绝!
来不及多想更多,师旦立刻就叩首拜道:“小民自知死罪,甘愿伏法,唯陛下发落……”
这时候,他也不提什么罪责归于己身,为族人开脱了。
道理很简单,是死是活,是圆是扁,根本就由不得他师旦做主。
天子想怎样就怎样,唧唧歪歪扯东扯西,说不定会惹恼天子,导致全族遭殃。
“发落啊……”刘彻呵呵笑了起来:“临邛的程郑氏和卓氏,贿赂官员,走私人口,私吞国家作坊与矿山,朕就让他们出钱去修褒斜道,总计给了十万万钱的标准……”刘彻眯着眼睛,看着师旦,问道:“你说说看,你想拿什么赎罪?”
师旦心里一咯噔,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拜道:“陛下,臣家小业小,不敢与临邛两位相比……”
开什么玩笑嘛!
十万万钱?
就算是师家全盛时期,大抵撑死了也不过三四万万钱的家产,这还是把不动产和奴仆,外债全部算上的结果。
那临邛程郑氏与卓氏是很有钱。
但那是人家整个吞了当初邓通在蜀郡的产业暴富起来的缘故。
这天下,谁敢去跟这两货比富?
但是,天子却是无动于衷,依然笑眯眯的看着他,让师旦感觉有些发毛。
师旦心知,今天要是不出点血。那么,很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甚至阖家上下数百口,都要死!
而且,人死了。钱财与家产,照样会落到天子手中。
没有办法,一咬牙,师旦哭着道:“小民自雒阳至关中,曾见陛下所修之轨道马车。甚为精妙,如行之天下,可谓功德无量,小民自知罪无可恕,愿每岁奉钱一千万,修建长安至函谷关之轨道马车,以赎小民所犯之罪!”
刘彻终于眉开眼笑,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道:“先交三千万钱给少府那边罢!”
师旦心里都在滴血,三千万钱?
这几乎是师家现在所有的流动资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