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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汉朝皇帝都会亲上前线!
所以,匈奴人才会假惺惺的说什么冠带之室,弓猎之国。
西部的诸国,可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即使盟友乌孙人,也从来没被匈奴人正眼看过!
须卜雕难闻言,连忙道:“回禀大单于,奴才奉命去长安出使,确实见到了汉朝现在的新皇帝……”
他看了看那些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大人物们,脖子一缩,道:“以奴才的看法,这个汉朝的新皇帝,跟以前的汉朝皇帝没太大区别……”
于是那些大人物们纷纷对须卜雕难投以赞赏的神色。
而对军臣来说,没太大区别的意思就是,又是个又臭又硬,浑身长满了刺的家伙!
他可不想,跟右贤王那个笨蛋一样,肉没吃到,最后崩掉了牙齿!
说起来,他能收拾掉右贤王这个大敌,还真要感谢汉人,要不是三年前,汉人的军队,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右贤王,他没那么容易收拾掉这么一个拥有强大势力的政敌。
更别说把他的羽翼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了。
这么想着,军臣就道:“上次汉朝皇帝,不是提议说要用高价来买我们大匈奴的各种植物种子和特产吗?须卜雕难,你再去一趟长安,带着我大匈奴的各种珍奇物产,去跟汉朝皇帝交易,那个什么大黄还有花椒。本单于,很喜欢,叫汉朝皇帝,今年多给点。另外……”
军臣看向白羊王和楼烦王。
他知道,这两条忠犬,必须喂饱了。
于是道:“告诉汉朝皇帝,本单于要汉朝皇帝在长城边开放几个集市,准许我大匈奴的商人与汉朝的商人交易。互通有无!”
“遵命!”须卜雕难跪下来,叩首道。
然后军臣就对白羊王和楼烦王道:“那几个集市开启以后,管理权,就交给白羊王和楼烦王!”
白羊王与楼烦王一听,立刻喜不自胜。
这些年,汉匈之间,也有集市贸易的存在。
这些集市,每一个都是肥得流油的好产业啊!
能分得这些集市,抢不抢东边,回去都能给部落里的儿郎们一个交代了。
特别是最近。汉朝新出的大黄跟花椒,已经风靡了整个匈奴,倘若能借此机会,获得大黄、花椒等产品,那么……
至于休屠王和屠奢王……
白羊王与楼烦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骂道:“右贤王的余孽,休想染指这等好处!”
将白羊王与楼烦王安抚下去后,军臣单于就有些疲惫的道:“好了,就议到这里吧!都给本单于听清楚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私自进攻汉地!”
如今的匈奴,也开始尝试的学习汉朝的统治方法了。
其特征之一就是单于庭开始有意识的收拢部落的权力,并限制部落的自由作战。
匈奴帝国,开始从一个松散的部落集合体。像一个分封制的奴隶制游牧国家发展。
不得不说,这确是匈奴人文明的进步的表现。
……………………………………………………
等出了单于大帐。
休屠王与浑邪王,都是一脸的颓废。
只能说,在匈奴,站错了队,代价是很严重的!
他们两个与他们的部落。还能保留住牧场与生命,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去年的单于庭,可是杀了个血流成河。
大部分亲右贤王的贵族与部落首领,现在不是在北海吃风雪,就是去见右贤王了。
只是,人,总是贪婪的。
去年的时候,休屠王与浑邪王,只觉得能保住性命,就很不错了。
但现在,当他们知道性命保住了以后,就不可避免的,想要索取更多。
“要不然,我们悄悄的去抢一个汉人的边郡?”休屠王小心翼翼的问道。
要是右贤王还活着,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抢了就抢了!
即使打不过汉人,匈奴也全部都是骑兵,一眨眼功夫就能跑出长城。
可如今,却有些麻烦了。
单于庭在各个部落,都派了人,小打小闹,还可以隐瞒过去,但,动作大了,就是违抗单于命令,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因此,昆邪王摇了摇头。
他已经没胆子去冒这个险了,去年的政变,已经让他失去了所有反抗单于庭的勇气。
“那可怎么办?”休屠王叹了口气。
要是不能抢东边,也没拿回去什么好处,部落里不好交代啊!
匈奴人,向来有奶就是娘!
彼此的人口迁徙很频繁。
一个部落,要是条件不好,部落里的牧民觉得过不下去,或者别的部落条件更好,人家骑着马赶着牲畜和奴隶,直接就投奔过去了
这也是游牧民族生存的现状。
对游牧民族来说,活下去,繁衍子孙,才是第一位要考虑的事情。
至于什么忠诚?
能吃吗?
休屠王与昆邪王,不由得的沮丧起来。
这时候,一个匈奴贵族,悄悄走过来,对他们道:“休屠、昆邪,两位大王,我家大王请我给两位带句话,想发财吗?”
一边说着,这个贵族一边悄悄的递了一个令牌过去。
休屠王与昆邪王一看那个令牌顿时脸色大变,连忙恭身道:“少主可还好?”
能有那个令牌的,除了他们之前效忠又被他们抛弃的右贤王的世子。如今的左谷蠡王伊稚斜,还能有谁?
“我家大王,现在日子不好过……”那个贵族想起单于庭对自己主人的监视打压,也有些颓废。但他很快就振奋起精神来。道:“我家大王说了,他不怪两位大王,一切都是命!大王依旧认为,两位大王是忠臣……因此,现在有个发财的机会。想问问两位大王,愿不愿意加入进来?”
对匈奴人来说,忠诚,还不如一头羊重要。
冒顿杀了自己的父亲头曼,照样被匈奴人捧上天,奉为偶像。
因此,休屠王与昆邪王,几乎没有考虑,就点头道:“愿意!”
那个贵族闻言,轻声道:“下午。乌孙国大禄将在单于庭的东边草场设宴,请二位大王务必准时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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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站在帐篷的门口,望着太阳下的草场,他默不作声的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伊稚斜很清楚,在这个大帐里,起码有一半,是他那个‘好心肠’的伯父,军臣单于的耳目。
作为一个成年人,伊稚斜懂得怎么隐藏自己的仇恨与想法。
他如往常一样。大大咧咧的走进帐中,对着那些侍卫和奴隶,一阵拳打脚踢,好似在发泄自己的多余的精力。
但实际上。伊稚斜挑选的目标,看似随意,但实际上,都很有目的性。
譬如,他现在看似狂暴的虐待着一个可怜的奴隶,但实际上。他的眼睛,却悄悄的注视着对面的一个侍卫,当他看到那个侍卫对他做出一个代表成功的暗号以后,他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算……
联系到了休屠王和昆邪王了!
伊稚斜很清楚,虽然,现在匈奴国内,有许多人同情他,尤其是东部他父亲的旧部,有不少部落。
但在匈奴,同情不能带来任何东西。
他知道,也很清楚,想要复仇,他就得像草丛中的毒蛇,安静的潜伏起来,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意图,将毒牙收起,装作路边人畜无害的绿草,等待猎物松懈的时刻。
在这期间,他必须积蓄力量,培植羽翼。
而一个对伊稚斜极为有利的信号是——现在的军臣单于,子嗣不多。
军臣的长子早夭,次子精神上有问题,三子死于远征的途中。
也就是说,即使军臣现在就生下一个儿子,等到他死的那天,他的儿子也未必能成年。
匈奴的制度,只有年满二十岁的王族成员才能被封为左贤王。
这就意味着,他还有机会,而且是很大的机会翻盘!
这么想着,伊稚斜就一脚把那个奴隶踹开,然后道:“今天下午,有什么乐子没有?”
那个方才给他打暗号的侍卫很及时的回答道:“听说乌孙国的大禄,今天下午会举办一场烤肉宴会,到时候,会有不少西域的女奴助兴……”
伊稚斜眼睛一亮,装出一副色狼的模样,亟不可待的道:“好,快快给本王准备,本王好久都没品尝过西域女奴的滋味了!”
心中,伊稚斜却冷静的很。
他与乌孙国大禄,很早就有了联系。
两人可谓是同病相怜。
大禄的父亲,乌孙昆莫军须靡对大禄很不喜欢,早早的将他排除出了继承人的序列。
但大禄怎么会服气?
因此,一直都在想办法,想要摆脱军须靡的钳制甚至学习冒顿单于,对军须靡发起挑战。
而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钱财和资源。
伊稚斜也是一样,他想复仇,也必须得到一条足够的财源,来收买单于庭的贵族,培植羽翼,军队。
大禄去年去了一次汉朝,回来后就与他取得了联系。
两人约定,共同打通汉朝的走私商路。
将西域和匈奴的各种珍奇特产,送去汉朝,换回丝绸、大黄、花椒、茶叶以及瓷器等等奢侈品。
然后用走私所得,招兵买马,扩充实力。
两人甚至还盟誓,一起合作,共同取得乌孙与匈奴的大权。
但实际上,伊稚斜现在就有打算,一旦上位,立刻就动手剪除大禄。
因为,伊稚斜感觉,大禄这样的人,太危险了!
只是现在,伊稚斜还需要大禄的合作,以及他提供的西域特产和人脉以及关系网络,来经营和维持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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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在贺兰山脚下的一个牧场中,乌孙国的王子大禄,正在看着,他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