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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刘彻很满意这个女人。
乖巧、成熟、会伺候人,同时懂得分寸,知道自己的地位。
这样的女子。才能在宫廷里长久的生存下去。
第二天早上,刘彻睁开就发现赵邵氏早就已经起来了。
见到刘彻醒来,赵邵氏还是有些害羞的。
中国的女子就是如此,在床上怎么样都可以,一旦回到白天,就多少会有些害羞。
但,跟少女不同的是,已经经过人世冷暖凉薄的赵邵氏,很清楚自己的地位。
她立刻就端着一盘水,来到刘彻的榻前。为刘彻洗漱,穿衣,就像一个妻子伺候丈夫那样,温柔、体贴。
这种感觉让刘彻很迷恋。
但刘彻知道。现在不是沉醉于温柔乡的时候。
而且说老实话,眼前的这个女子,刘彻对她根本就是只有欲望而没情感依存。
于是,在穿好衣服后,刘彻就系上佩剑,阔步走出寝室。
“去把义婼接回来罢……”出了寝殿。刘彻就对王道吩咐了一声。
确实是该加紧造人了!
………………………………
这时候,馆陶长公主刘嫖的府邸,却是宾客满门,排着队来给刘嫖送礼的人排成了长龙。
只要耳朵没有聋掉的,稍微有点消息渠道,或者稍微关心时政的人,都听到风声了。
太子要选秀了。
跟皇室联姻,这是人人都伸长了脖子的事情。
于是,刘嫖的幸福时光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带着数不清的珍宝黄金田契,哭着喊着要把这些东西送给刘嫖,只求刘嫖能在选秀时,高抬贵手,让自家的女儿或者什么人入选。
从而攀附上皇室。
这个买卖,可是不管花多少钱,都值得的投资。
一旦太子即位,而他们的女儿或者侄女什么的受宠,那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此刻,刘嫖笑呵呵的坐在上首的主位,看着满满一箱子送到她面前的黄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些黄橙橙的小可爱,真是怎么看怎么都喜欢啊!
“真是可惜啊,母后只让我选二十个,要是二百个该多好啊……”刘嫖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对刘嫖来说,爹亲娘亲也没有黄金亲啊。
反正太子怎么都会有无数的女人。
刘嫖早就看开了。
反正,只要东宫老太后在位一日,她和陈阿娇的地位就是不可动摇的。
至于老太后万一不在了……这种事情还是以后再考虑吧。
现在,怎么快活逍遥怎么来!
当然,刘嫖还是很讲信用的,绝对不会干收了钱不办事的。
这时候,门房进来通秉道:“翁主,门外有一个自号临邛程郑氏的人求见!”
“让他等着吧……”刘嫖斜着眼角看了一眼门房,很不乐意的斥责道:“怎么,一个乡下来的土财主,就能坏了我的规矩?”
刚刚有个关中的大地主兼大商人,向她奉献了八百金加一座庄子。
这会她心思全在那些黄橙橙的小可爱上。
最重要的是。刘嫖觉得,不太可能有人出价比那个关中有名的大地主还高了。
“可……”门房跪下来,叩首道:“翁主,那个人说。他愿献千金,只愿与翁主见一面!”
“千金!!!!”刘嫖的眼睛瞬间全部被黄橙橙的光芒所占据,她咳嗽一声,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
程郑婴负手站在馆陶长公主府邸外。
他的身后,是一辆大的出奇马车。
马车的外部车架。用黄金、玉石、蜀锦所妆点。
十几个强壮的仆役站在他的身边。
两个文士模样打扮的男子站在他的左右。
“你们都打听清楚了吗?”程郑婴粗声粗气的问着左右:“这太子选秀确实是由馆陶长公主负责的?”
“都打听清楚了,程郑公,确实是这样的……”一个文士回答道。
“善!”程郑婴豪爽的道:“此事要是办好了,每人赏五十万钱!”
在程郑婴看来,钱算什么?
钱什么都不算!
他的财富已经多到了十辈子都花不完的地步。
他是白手起家的,只用了三十年不到的时间,就积攒出了富可敌国的巨大财富。
而且每年,这个财富还在以滚雪球的速度不断增长。
毫不夸张的说,有生之年,这个增长速度都不太可能放慢。
但是。坐拥巨额财富之后,这些年,他越来越恐惧,甚至可以说生活在恐惧之中。
汉室天子最看不惯地方上出现什么强族豪门。
以他的身家,一旦被朝廷知道他的财富和家产规模。
毫不夸张的说,肯定是会家破人亡的!
能把生意做这么大,谁屁股底下没有些黑历史啊?
即使是现在,程郑婴也知道他的钱是怎么赚来的……
每年岷山里埋着的死人,十个中有五个是他的工人。
这些事情,要是披露出来。天子龙颜震怒之下,他现在的一切就要灰飞烟灭了!
正是在这样的恐惧情绪下,程郑婴开始到处找后路和靠山。
基本上,现在整个临邛上上下下的官僚和衙役不是他的人就肯定是老对头卓王孙的人。
不单如此。就连成都等地的官员,也全部他买通了。
但,仅仅这样还是不够的!
跟官府打交道打的久了,程郑婴太清楚那帮王八蛋是些什么货色。
平时吃拿卡要比谁都勤快,但一旦有事,第一个把他程郑婴卖掉的也肯定是那些人!
所以。程郑婴知道,他需要更坚固更强大的靠山。
正好这时候,天下闻名的贤达,有‘日者’之称的大卜卦者司马季主从河东到蜀郡,他听说后,立刻前去求教、请卦。
谁知道,司马季主不答应给他卜卦,只愿意给他看相。
而且是给全家看相。
好吧,高人必有高行,这也能忍了。
可是,他全家这一番看下来,没几个面相被认为是好的。
唯独……
程郑婴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司马季主看到他唯一的女儿时说的那句话:贵不可言!
贵不可言啊!
这说明什么?
有了全国有名的大贤达,号称当时第一卜者,日者名号的司马季主的背书。
程郑婴的脑洞就忍不住的大开了起来。
尤其是没几天,程郑婴就听说了长安天子有意给太子选秀的事情。
这更被程郑婴认为是天意。
于是,程郑婴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的亲信心腹和一笔巨额财富,赶来长安。
对程郑婴来说,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用钱把自己的女儿砸进太子宫。
还是那句话——钱算什么?
能用钱就解决的事情,对程郑婴来说,那都不是个事!
临邛本地有汉室的官营作坊和官营矿山。
但他程郑婴大把钱砸下去,于是,这些宫廷委派的宦官和监督,统统闭上嘴巴,看着他跟卓王孙一点点的吃掉了当初邓通留在临邛和周边地区的作坊、矿山和盐池。
还有临邛和成都的官员,一个个刚来的时候,鼻孔是朝天的,一箱箱钱砸下去,立刻就跟他们这些‘充满了铜臭味’‘操持末业的商人’称兄道弟了。
所以,程郑婴的思想很简单。
为了女儿能进宫,从而实现那个司马季主亲口说的‘贵不可言’。
他要用钱给女儿砸出一条道来。
…………
“程郑先生,翁主有请……”不多时,一个男子满脸笑容的跑来拱手相请。
程郑婴呵呵一笑,跟在此人后面,大摇大摆的走进馆陶长公主的府邸。
一进门,程郑婴就特意的仔细打量了起来这汉室的长公主的府邸的陈设和房屋装饰。
看了一遍,他微微摇头。
还公主呢!
这房子,这走廊,这花园还有这府中摆设和陈列的物件,连他在成都的一座别苑都不如!
作为一个出色的成功商人,程郑婴的思维和反应都很快。
在这瞬间他就算出来了。
一千金,大概可以让那位长公主给他行方便。
两千金,大概可以说动那位长公主帮忙给他定下一个名额。
三千金,完全可以让那位长公主对自己予取予求。
于是,当他在这府中下来的带领下,走进馆陶长公主刘嫖所在房子中,跪下来行礼完毕后,不等刘嫖开口,他就躬身道:“鄙人从蜀地而来,穷乡僻壤,不知长安礼节,还望翁主赎罪!”
“此番前来,鄙人有个心愿,望翁主成全!”程郑婴抬起头来看着刘嫖,肆无忌惮的在刘嫖的身上扫了一番,道:“鄙人愿出五千金,请翁主为鄙人引见当朝太子!”
在程郑婴看来,砸到刘嫖,那不算事!
女儿进宫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受宠,会不会顺利的见到太子呢!
倘若连太子的面都见不到,那还有什么‘贵不可言’的?
与其受制于人,不如直截了当的去见太子。
以程郑婴这些年来做买卖的经验来看,皇帝也好,官员也罢。
都是要钱的!
大把大把钱砸下去以后,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吗?
反正,程郑婴自发迹以来,他的金元政策还没有失手过。
坐在上首的刘嫖却被吓了一跳:“五千金????”
刘嫖吞了吞口水。
这确实是一个让她根本没办法拒绝的条件!
程郑婴却是一点也不在乎的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只要翁主答应为鄙人引见太子,五千金,立刻奉上!”
“成交!”刘嫖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五千金,换算成钱起码也是四千多万!
当世第一彻侯世家平阳侯家族一年的租税也不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