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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丁公不管是出于养寇自重的心理也好,还是真的脑残了也罢,果然不再为难刘邦。
等到刘邦击败项羽,登基称帝。
丁公以为自己有功,就跑去邀功。结果被刘邦一刀砍了……
理由是:项王失天下者,丁公也。要‘使后世为人臣者无效丁公’
与之相反的例子是栾布。
当初,刘邦砍了彭越的头,枭首雒阳,下诏:有敢收视者,辄捕之。
栾布从齐国赶到雒阳,跪到彭越的头下大哭祭祀,然后还收埋了彭越。
结果屁事没有,还升官加爵,拜为都尉。至今受到汉室天子的敬重。不论刘邦、吕后、惠帝,太宗、今上都视为国家忠臣,栋梁。
这就是差距啊!
站在皇帝的立场上来说,身为臣子就应该忠于自己的主君。
即使淮南王刘安要造反,身为大臣,也不该在他没有造反之前就动手,而是应该苦苦劝谏,然后上报天子,由天子定夺。
这才是忠臣的模板。
而张释之如今,一没有请奏天子。二没有苦苦劝谏,而是用蒙骗的手段,骗取了军权,然后软禁了刘安。
当此之时。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大可能会欣赏这样的行为。
相反,恐怕会厌恶这样的行为。
要是以后人人都效仿张释之的行为,那这天下秩序,岂不是要乱套了?
上下尊卑还要不要,人臣伦理还讲不讲了?
这么一思考。刘德也明白张释之前世为什么非但没有论功行赏,反而被长安厌恶,刘德就记得,当时,张释之软禁了刘安后,他的父皇第一时间不是马上嘉奖张释之,而是立刻命令曲城候蛊捷率兵进驻寿春,打着救援的旗号,接管了张释之的兵权,等同于解除了张释之的一切职务。
于是,随后张释之迅速病情加重,几个月就死了。
这么想着,刘德就叹了口气:“恐怕刘安最后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反而是张释之,要被责罚了!”
道理很简单,刘安实际并没有真正的举兵造反,不过是口头上说过那样的话。
没有实际的谋反罪状。
本来,这样的话,一般的诸侯王也是必死无疑,即使不死,也要被贬为庶民。
但是,刘安不是一般的诸侯王啊!
他老爹刘长死的那么惨,就算是为了先帝的面子考虑,也得给予优待,至少,不能让天下人觉得,刘氏这是借题发作,打击报复,秋后算账什么的。
更何况,即使不考虑这些问题,也要考虑刘安的两个弟弟怎么想。
衡山王刘勃与庐江王刘赐,这两个诸侯万一要是觉得朝廷想对他们下手,马上起兵,联络吴楚,这等同于使得吴楚立刻就能循江淮而上,进逼齐赵、荥阳,威胁雒阳。
一旦局势发展到那个地步,现在,老实的齐赵诸侯,恐怕也会不安分起来。
正是这些问题加在一起,才是前世刘安在吴楚之乱平定后并未被问罪,甚至没有被责罚的原因所在。
“但是,我得想个办法救一下张释之,起码,不能让他有前世的下场!”刘德心里寻思着。
想要救张释之,使之无罪有功,就必须证明,刘安确实谋反了,不是嘴巴上说,而是实际在做,并且必须是铁证如山,让人信服!
“或许根仓是个突破口……”刘德寻思着。
周阳由一把大火烧掉了根仓一百多万石存粮,刘德一直觉得,这可能与刘安有关。
本来,刘德是打算留着这个事情慢慢发酵,也不想马上就捅破这个马蜂窝。
但现在,为了张释之,没有办法,只能做出改变了!
这么想着,刘德就走到他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没多久,一个宦官走进来,来到刘德身边,在刘德耳边耳语几声,刘德听了,不停的点头。
然后,刘德站起身来,对着满帐大臣将军们拱手道:“诸位臣工,小子奉父皇之命主持本次廷议!”
刘德这话一出,文武百官立刻肃静不语。
汉室制度,廷议是最严肃和最重要的议事方案。
一般用于审理国家大政,战和之策,以及极为重要的犯罪。
现在,肯定不是审议国家政策的改动的时候,更没有议论战和问题的必要,那就剩下一个了:审议某人是否有罪。
而且这个某人肯定是诸侯王或者外戚。
不是诸侯王或者外戚的罪行,用不着大臣共商,廷尉就足够治罪了
“请殿下示下!”内史晁错出列拜道:“所议者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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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九节 争锋相对
刘德看了看晁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站起身来道:“淮南王刘安不肖,私与吴使会面,背主畔汉,父皇命我召集诸位臣工,一同共议:刘安是否有罪……”
刘德拍拍手,站在他身后的宦官就抬着一箱子竹简,走到帐中。
刘德看着那个箱子道:“箱中所装,俱是淮南国丞相张释之与淮南国各级官吏上奏的淮南王不法之事,谋叛言论,诸位臣工可以自由取阅!”
大臣们相互看了看,这个消息确实是让人震惊,但却并不意外。
十几年前,刘长在发配邛巫地区的路上,绝食而死,他的儿子刘安当时已经有十几岁了,已经懂事了。
目睹自己的父王惨死。
刘安心里埋怨朝廷,私下说些怨言,骂几句长安,老实说,大臣们也没几个觉得有什么让人意外的地方。
但是,私自接见藩王使者,背主,阴谋叛乱,这就有些过了。
晁错拿起箱子里所装的竹简,草草的看了两眼,心中大喜过望!
他第一个开口道:“启禀殿下,臣以为:淮南王安甚大逆无道,谋反明白,当伏诛!”
对晁错来说,再没有比一个诸侯王谋反对他而言更让他激动的事情了。
晁错现在最大的理想与政治抱负就是削除诸侯尾大不掉,增强中央集权,使天下权柄尽操于中央之手。
而他作为一个法家政治家,对他来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所以,胶西王刘卬,私卖爵位,他就要削他六县。
赵王刘遂,不过是祭祀神明时礼仪失当,就被削掉了河间郡。
如今,刘安竟然敢私自会见吴王使者。还要举兵叛乱,结果被抓了个现行。
对晁错来说,这就是政绩!这就是他的削藩政策的重要一步。
杀了刘安,改淮南国为郡县。就是他现在的目标。
晁错一开口,他新找的狗腿子,打手,刚刚升职为廷尉监的赵禹就立刻跟进,拜道:“殿下。臣廷尉监赵禹昧死以言:淮南王安废法行邪,怀诈伪心,欲乱天下,荧惑百姓,倍畔宗庙,私结诸侯。春秋曰:臣无将,将而诛。安罪重于将,谋反形已定。臣所见其相张释之所奏文书与呈报节印图信及他逆无道事验明白,甚大逆无道,当伏其法!而论国吏两百石以上及比者。宗室近幸臣不在法中者,不能相教,皆当削为士伍,毋得宦为吏。以章臣安之罪,使天下明知臣子之道!”
这番杀气腾腾的言论一出,不止是刘德,连晁错都吓了一大跳。
晁错也只不过是想治罪刘安,削淮南国为郡县而已。
刘安是死是活,他也并不介意。
但赵禹却是一定要致刘安于死地了!
不止要杀刘安,就是根本没见过刘安。更没有参与刘安图谋,言论的淮南国两百石以上的官吏,宗室贵族勋臣,统统都要连坐。理由是:淮南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们居然不劝谏,不教育,简直是罪无可恕,统统要削为庶民!
刘德听得也是心惊胆战的。
按照赵禹这么玩,淮南国上上下下恐怕都要逼到吴王刘濞那边去了。
但是……
刘德看了看赵禹。
“聪明人啊……”刘德心中想着。
赵禹是故意的!
他也并非是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要弄死刘安,还要把整个淮南国的官吏贵族统统洗一遍,只是借此机会想混出头而已。
当年晁错怎么出头的?
拍胸脯,说大话,引起别人的注意和侧目而已。
这就像后世的圆嘟嘟忽悠崇祯五年平辽一样。
真信他的去执行的,肯定是白痴傻瓜!
然而……
刘德眉毛稍稍一扬:“我怎么就忘了,前世刘安被软禁的时候,晁错早死了这个事情呢?”
这是他之前所有想法中最大的一个疏漏。
晁错现在还活着,不止活着,而且马上就要上位御史大夫,再熬两年资历,说不定能当上丞相。
以晁错的为人和他对诸侯的敌意,他会放过刘安吗?
刘德可是记得很清楚,晁错在前世可是连楚王刘戊,吴王刘濞的封国都敢削的主!
刘德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其他人,问道:“诸位大臣,可有不同意见?”
刘德自然清楚他现在的角色。
毫不夸张的说,在他奉命主持廷议的这一刻,等于向世人宣告了,他就是汉室下一代的君主,将来的天子。
因而,这次主持廷议,对他来说,无比重要。
他必须坐好本职工作。
而主持廷议,最重要的就是听取各种不同意见,然后将它们一字不动的呈秉在他的老爹面前。
其他所有事情,都不是应该管的。
在廷议上,他必须保持完全中立。
“臣以为,事情还没严重到如晁内史,赵监二位那么严重的地步……”袁盎悄然站出来,拜道。
三天前,袁盎就已经见到了天子刘启。
于是,天子以袁盎‘辅佐刘德,出鼎汾脽,安定河东,有功社稷’的名义,恢复了袁盎的爵位,还任命其为太仆。
这样,袁盎就重新杀回朝廷,以九卿的身份出现在了这个营帐之中。
见到袁盎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