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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管臧荼也好,彭越也罢,都是叛贼,特别是彭越,高皇帝刘邦亲自下令看下他的脑袋,传首睢阳。
给这两个人立书,会不会犯忌讳?
刘德看着栾布,微微一笑,道:“将军尽管去写吧,小子为你担保,不会有任何人找将军麻烦,更不会有任何人为难将军!”
“五十年了,尘归尘,土归土,况且,臧荼、彭越。有罪的是他们的行为,不是他们的用兵之道!”刘德走到老将军面前,为其理了理甲胄上的衣带,道:“且。臧荼、彭越用兵之道,就是我皇祖高帝也是赞许的!将军就放心的去写吧!”
别说是写彭越的用兵之法了,就是给彭越作传,都没有人去管的!
后世的史记,可不仅仅给彭越立传了。还给英布、陈烯、刘濞这些大叛贼都单独立传,也没见刘彻把司马迁怎么着。
“诺!”栾布闻言,只感觉瞬间整个人都轻松了,浑身上下一下子就充满了力量。
臧荼、彭越,这两人一直是他的心结,总觉得亏欠了这两人什么。
如今,他已至垂暮之年,能在入土前,为这两人留下传承,就算对得起他们了。即使日后九泉相见,也不会惭愧。
望着栾布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奔跑着回去准备写书的样子,刘德摇摇头笑了一声。
正欲抬脚,身后又传来了人声:“殿下……”
刘德回过头,发现是弓高候韩颓当。
“卿有事?”刘德微笑着问道。韩颓当应该是有些混血,他的外貌中明显有着东西混杂的味道,这不奇怪,匈奴人控制了整个中亚触及延伸到了南亚与西亚,他们甚至逼的月氏人不断西迁。远走上万里。
而在此时,中亚与南亚地区,密布着亚历山大东征军后裔所建立的无数小国,他老爹娶一个金发碧眼的希腊女人。没什么好奇怪的。
后来韩颓当的儿子韩嫣,就是以外貌,与女子无异,皮肤白皙,深受刘彻的宠爱,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臣粗鄙。不识典故,也能著书?”韩颓当望着刘德,紧张无比,他是在匈奴长大的,匈奴人能懂的写一二三四就不错了,即使他老爹教了他识字,但,匈奴那地方去哪里找典籍?
所以,他的文化水平,也就停留在只会基本的读写上,再深奥一点要引经据典,写出优美的文字,那就实在是为难他了!
“当然可以!”刘德呵呵一笑,觉得韩颓当有些可爱。,刘德问道:“卿著书,给谁看的呢?”
“武官们!”刘德笑着道:“一般武官,可能还不如卿,卿以为,他们能看得懂太过深奥的东西?”
“我倒是觉得,卿写出来的兵书,说不定,比其他人的更好呢!”刘德笑着道:“兵书又不是比的谁的文字好看,正如战场上,诗词歌赋做的再好,能敌得过刀枪剑棒?”
韩颓当听了,顿时大受鼓舞。他揖首道:“既然连殿下都认为臣能写出一本书来,那臣,一定写出来!”
然后他就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刘德却留在原地回味了一下栾布与韩颓当两人的言行
让将军们写书,这是第一步。
等他们的书写好了,刘德就会找个机会要一本过来,然后,刻成雕版,印刷个几百本,将之作为他的太子卫队的基础教材。
实在是此时的兵法书籍太少了。
不过《太公兵法》《孙子兵法》《司马骧且兵法》等寥寥数本。
就这,大多数的带兵将军都可能没机会接触到这些。
只有彻侯子弟,才能有机会接受这些兵书的教育。
所以,刘德才要鼓励将军们写书啊,支持他们写书啊,不管写出什么样的书,文笔烂根本不算缺点,反而是优点!
刘德甚至觉得越详细越好。
以前,孙武与司马骧且的兵书,那是没办法,限于竹简的条件,只能尽可能的压缩内容。
但现在有了白纸。
刘德甚至觉得,将军就算在书里画插图,甚至把一个小事给捏碎了,一条条罗列出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有了这样的书,刘德才有机会以他的太子卫队为基础,培养出一支军官教导队伍。
然后再以此为基础,建立一个军校,专门培养军官,刘德都想好了,以后要是有条件,所有郡国司马以上军官,全部都必须是上过军校的人来出任。
打仗,靠匹夫之勇,一头热血就嗷嗷叫着向前冲的时代早就结束了。
将来的战争,是钢铁的战争。各种技术兵器,肯定会层出不穷,一个文盲,不懂兵法的人,肯定玩不转。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
现在,汉室弩兵集群,一个文盲带军,最多也就靠着经验指挥部队防御和反击。
但假如是一个懂的测定风速,位置与远近的有文化的军官,那胆敢攻击他的人,肯定会撞个头破血流。
这两者,谁能在战场上获胜,几乎是不用想的事情!
ps: 嗯,彭越跟栾布早年确实是给人做保镖的。史记记载是:为酒人保,汉书音义解释:为酒家做保佣也。可保信,故谓之保。
可见在秦汉之交与之后,是有保镖这个行业的,而且保镖们还兼职讨债。
所以彭越与栾布的身高体重是能推断出来的,没有足够高大健壮的体魄,怎么吃保镖这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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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五节 棉花有着落了
第二天下午,刘德站在吴山脚下的一个山坡上,稍微动弹了一下身子,刘德问着身边的宦官们:“王兄到哪里了?可有消息?”
“殿下,前世宗正说,代王已经离吴山只有三十里了,想来,再过片刻,就应该能到了吧?”一个宦官答道。
“哦……”刘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今天他干了一天迎宾的活了。
从早上到现在,不断的迎接河东、河内、河西、太原、赵国等地赶过来朝觐天子的彻侯们,脸上的肌肉都笑得有些僵硬了。
但没办法,老爹身边现在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迎接彻侯大臣的活,就只能让他来做了。
特别是诸侯王们,必须由刘德亲自迎接,其他大臣无法代劳。
不久,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浩大的车队。
一面代字旗帜映入刘德的眼帘。
代王刘登来了。
刘德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冠旒,策马带着迎接的队伍迎上前去。
见到刘德的迎接队伍,对面的车队停下来,从一辆四马拉驰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个年纪与刘德差不多的身穿王袍,头戴九旒的男子。
刘德连忙露出笑脸,迎上前去:“可是王兄当面?小弟有礼了!”
说实话刘德笑的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虚伪。
代王刘登,名义上是刘德的堂兄,但实际上,刘登这一系诸侯王,在汉室的诸侯谱系中的存在感几近于零,就是燕王那一系的存在感都比刘登这一系存在感强多了。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就能证明代王一系究竟有多么不受重视。
一般诸侯王是三年一朝,唯独代王,从代孝王刘参开始就是五年一朝,汉室天子,从来没有特别下诏,想过要将代王召到长安来。
而且。代国出了名的穷!
汉律中有一条法律就特别规定,代地地恶,刍稿税可以减免或者不征。
至于田税……
呵呵,在一个亩产连两石都很难的地方。又能收多少田税?特别如今税率是三十税一。
更令人心寒的是,代国地广人稀,所以连人头税跟徭役钱都收不了多少。
所以,当初,刘武所代王迁为梁王时。先帝都懒得将刘武的代国重新划归为郡县,直接并入了刘参的太原国。
不过这二十几年来,代国发展的不错,这从刘登能凑齐一支完整的诸侯王出巡仪仗,乘坐王驾马车前来就能知道。
代国要是还是前十几年的那个穷酸样,是根本没有财力凑齐这样一支队伍与仪仗的。
“殿下客气了,寡人愧不敢当!”刘登下了车,朝着刘德一礼,道:“劳动殿下远迎,寡人惭愧!”
“王兄切勿如此!”刘德回礼。然后挽住刘登的手,道:“我虽与王兄久未蒙面,但王兄与我,手足兄弟,骨肉相连,闻知王兄前来,我自然要出迎,以尽兄弟情谊!”
刘德这番话,让刘登感动的几乎都要掉眼泪了。
天可怜见,自从他老爹去世后。他这一系就再也没得到过朝廷的赏赐,更没有什么慰问和嘉勉。
他在晋阳王宫里单机了七八年了,从一个垂鬓童子,成了一个有孩子的父亲。总共就见了两次天子。
一次是去年天子登基,一次是今年太皇太后驾崩……
说起来都是泪啊!
如今刘德一番话,说的他的心里暖暖的。
嗯,至少,朝廷,天子。殿下还是记得他的……
对刘登来说,这就够了!
因为他最怕的就是朝廷不记得有他这么一个诸侯王,那么以后要是有什么好处,那肯定也没他的份了。
譬如,换个地方做诸侯王……
嗯,代国这个又冷又穷又偏僻又危险的地方,若有可能,他是不想再呆了!
于是,刘登垂首道:“寡人无德,又无功于社稷,面见天子,寡人也惭愧,更不敢当殿下亲迎……”
刘德笑了笑。
代国的资料,他已经从晁错和宗正哪里看过了,包括但不限于代国这些年的人口户籍增长与田亩数量增长。
从这些资料里,刘德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最近七八年,代国的人口、田亩和编户都在稳步增加,每年的增幅虽然都不大,但是,每年都在增长。
对于代国来说,这样的成绩,真是难得!
你要知道,代国不仅仅多山地恶,还直面匈奴的威胁,匈奴人隔三差五的就跑代国打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