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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朕得再成立几所不同的军事院校了……”刘彻在心里想着。
武苑,培养的是中高级军事指挥官。
相当于后世的陆军大学。
但军队不能只有指挥官,还得有相应的后勤、参谋和技术官员。
汉军现在,只是一支纯粹的冷兵器军队,勉强还可以应付。
但,等到将来,汉军慢慢过渡到近现代化的军队时,自然需要更加职业化和专业化的军官。
另外,还有楼船方面,也需要加大力度培养和培训各种专业军官和技术官员。
一念及此,刘彻就知道,至少应该再成立三所军校,分别培养作战参谋、海军军官以及军队里专门负责思想工作的军官。
左右,明年开始长安就要陆续搬迁和重建。
趁着这个机会,将这几所军校择址建立。
想到这里,刘彻就敲了敲案几,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然后,他就站起身来,走到了被悬挂在墙壁上的一副巨型地图之前。
看着这个庞大的世界,刘彻雄心万丈。
此时,这个地图上的世界,已经有一大半,是中国之土了。
特别是燕蓟之战后,匈奴北遁,匹马不过幕南。
整个幕南地区和河套地区,全部都已经是汉室的嘴中肉。
奉刘彻之命去招抚幕南贵族的骑兵,每到一处,各部族争先恐后的前来归降。
三个月内,汉室的实际控制地盘,就从长城一线向北推进了一千里。
大大小小上百个部族,臣服在黑龙旗之下。
而汉室的影响地域,则扩大了几乎整个幕南。
可以说,蒙古高原之下的地区,现在,已经属于汉室了。
如此广袤的一大片疆土,哪怕是草原、戈壁和荒漠为主,但也是土地啊!
少府和丞相府,都已经在商讨建城计划了。
草原上建城,虽然成本大,但收益更大。
一座雄城,就可以辐射周围千里的草原,只要这座城市在汉室手里,其他部族,就只能俯首称臣!
而城市,也是汉化最好的地方。
一座汉城,屯兵五千,就足以在潜移默化之中,让数万甚至数十万夷狄,抛弃他们落后和愚昧的习俗以及信仰,投身诸夏民族的怀抱。
是以,刘彻也早就坚定了建城的决心。
如今的问题,只有在那里建?谁来建?
正思考着这个问题,忽然一个宦官慌慌张张的跑进了,见了刘彻就拜道:“陛下,淮南国急奏!”
刘彻连忙接过来,将这奏疏打开来一看,顿时脸色愠怒,冷哼一声:“混账!”
毫无疑问,淮南国的事情,必然与他那位亲爱的哥哥刘荣有关。
而刘荣这次,毫无疑问,是作死作到了自己去死的地步了!
奏疏之上,只有一句话:淮南王侵夺仁宗庙地。
仁宗是谁?
大汉仁宗孝景皇帝。
刘彻与刘荣的老爹。
儿子侵夺老爹宗庙的土地,这算什么?
往轻里说,这是子盗父地,不孝!
往重里说,这是忤逆大罪,要杀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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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一节 仰望星空
然而,刘彻却紧紧的攒着那份奏疏,手背上青筋暴起。
终究没有骂出口。
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压抑住内心深处狂躁的杀意,刘彻挥手道:“朕知道了……”声音之中,甚至连半分波动也没有,仿佛就跟没有看到这本奏疏一样。
直到那宦官远去,刘彻才铁青着脸,一屁股坐回御座。
“刘荣……”坐在御座上,刘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尔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过了良久,他长出一口气:“朕现在确实不敢杀你!”
是的,刘彻现在确实没有胆子对刘荣下狠手。
倒不是杀不得,而是杀了刘荣,代价太大了!
从宗法礼仪上来说,刘荣是哥哥,是长兄。
即使不能兄友弟恭,也断不能做到弟杀兄的地步。
弟杀兄,在民间,称为逆、弑。
在皇室之中,更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
后世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死哥哥李建成,弟弟李元吉,被人在史书上指责了一千年!
无论李世民怎么为自己的行为辩护,终究难逃悠悠众口。
而另外一个活宝,雍正皇帝,为了遮掩自己的过失,写了一本《大义觉迷录》,在这本书里,尽是瞎说大实话,雍正自己还洋洋得意,结果,等他儿子一上位,立刻就尽毁一切。
甚至恨不得将这本书的每一个字都用刀子挫一遍!
而在如今,弟弟杀哥哥这种事情,全天下是不可能接受的。
哪怕是刘荣扯旗造反,刘彻撑死了也就关他几天紧闭罢了!
而且,经过淮南厉王之事的教训,哪怕刘荣真的扯旗造反,在事实上来说,刘彻也就最多让人将之软禁在王宫之中。
显然,刘荣正是看准了这一点。
诚心的给刘彻添堵。
不然,在淮南国,上有高庙,下有太宗庙,他何必非要跟自己的老爹的仁宗庙过不去?
不然,他从前不干,为何非是现在干?
很显然,刘荣的行为,就跟一个娇惯的小孩子,故意捣毁大人的麻将桌或者电视机的行为是一样的。
只不过,刘荣这个家伙今年都二十五岁了,都是做爹的人,是以,毫无疑问,他是在跟刘彻示威,是在与自己的弟弟较劲。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虽然是皇帝,是天子,还是天下人口中的圣王,但是……我不服!我就要跟你对着干!就要给你添堵!我就喜欢看你奈何不了我,还得帮我擦屁股的样子!
刘彻甚至都能看到那个远在寿春的哥哥得意、骄纵和猖狂的模样。
事实上,刘荣从来没变。
他依然是那个自以为是、狂妄自大、自鸣得意的家伙。
深深的吸了一口,刘彻咬紧牙关,呢喃着道:“尔真以为……朕就奈何不得你?”
在刘彻眼里,刘荣这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挑衅皇帝的威权?
刘荣该不会真以为他是不死之身了吧?
整个中国历史上,从未有人能够在羞辱和挑衅了一个皇帝后,还能活下去的人!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伏尸百万。
这可不仅仅是小说家言!
沉思片刻后,刘彻就召来一个侍中,吩咐对方:“去请蒙王入宫……”
蒙王刘非,自从受封之后,就一直逗留长安。
没办法,燕蓟之战,牵扯了国家大量的精力。
等到战争结束,后续的撤军、收尾和重建工作,也使得汉室顾不得帮刘非移封。
这个事情就这么拖着,估计要到大朝议以后,国家才有可能腾出手来,帮其移封。
在长安,刘非最大的爱好,就是去武苑听讲,或者在茂陵城外看赛马、马球比赛。
特别是马球比赛,他是现在汉室最狂热的马球赛事粉丝。
来了长安,接触到马球比赛后,这位帝国的诸侯王,就没有落下过任何一场马球比赛。
人们甚至可以常常在赛场的贵宾观礼席上看到这位帝国的大王,天子的弟弟欢呼雀跃的模样。
由是,刘非成为了汉室诸王之中最亲民的代表。
他的知名度和好评度,甚至几可与宗室中的模范,楚元王父子相提并论。
没办法,他天天在人们眼前晃来晃去……想不熟悉他都难!
而他只需要稍微演一下,做做样子,就可以人民生出好感。
所以,刘彻派出去的使者,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正在赛马场里观看比赛的刘非。
两个时辰后,在夜幕降临之前,刘非就出现在了刘彻面前。
一见面,刘非就发现了,皇帝哥哥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眼睛更是有些发红,仿佛流过眼泪一般。
这让他心里大惊。
这个世界上,能够让皇帝大兄,当今天子伤心和泪流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特别是数年前,故安候去世后,已经很少看到或者说听说天子伤心流泪了。
所以,刘非马上就收敛自己的心神,小心翼翼的拜道:“臣弟非拜见吾皇!”
“蒙王来了啊……”听得皇帝哥哥柔声一叹:“来朕面前坐吧……”
刘非受宠若惊,连忙拜道:“臣弟岂敢!”
但整个人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跑到了皇帝哥哥面前,乖乖坐下来——开什么玩笑,这种能够更皇帝哥哥拉近距离与感情的事情,只有傻瓜才不做!
“陛下……”坐到皇帝哥哥面前,近距离观察过后,刘非还真发现了天子脸上的泪痕,这让他更吃惊,也更急切——他急切的想要知道,皇帝哥哥为何伤心!
刘非又不傻,他自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接近和拉近皇帝哥哥与自己之间感情和关系的机会。
于是,刘非拜道:“陛下因何伤心呢?”
“朕没有伤心……”刘彻却是倔强的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有些感叹而已……”
作为演技派,刘彻此刻的脸上情绪,真是饱满到了极点,凄凉之中,带着些许的悲叹,悲叹里却又包含着一丝丝的愤恨和无奈。
让刘非看的,真是心里如同猫抓了一样。
在这个时间线上,由于先帝,也就是刘非和刘彻共同的老爹,并没有来得及对自己的亲弟弟梁王玩出那一手过河拆桥,顺便挖坑埋人。
特别是,现在梁王与刘彻之间的叔侄感情,可谓是典范。
大汉天子拼了命的各种补偿‘为国家和社稷立下大功的皇叔’,又是封镇梁王诸子,有了好处,更是绝不忘记拉皇叔一起分享。
这个事情,连梁王刘武自己都信以为真。
更别提其他人了。
所以呢,没有经过这个事情教育的刘家诸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