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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塞三万里不成?”
“只要我等,团结一致,一方面努力学习汉朝的知识和技术、制度,另外一方面,不断西征,掳掠人口和财富,靠着西方诸国,我大匈奴的国力,必将会迅速恢复,并且不断强盛!”
“反观汉朝,却将面临瀚海的阻隔和无垠戈壁的牵制,他们不可能威胁到我匈奴的存亡!”
“十年后,二十年后,我们必将可以复仇!”
听着呼衍当屠和夏王的话,再看着军臣诚恳的面色。
其他部族,尤其是幕北部族的首领,纷纷激动了起来。
是的,匈奴虽然在汉朝面前一败涂地。
但匈奴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末路。
还有西方,还有大夏、康居、月氏甚至是更温顺的身毒可以供匈奴骑兵纵横驰聘。
而汉朝则将因为瀚海和戈壁的阻隔,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匈奴慢慢恢复力气。
想到这里,这些贵族的斗志就重新燃起。
就连幕南的部族首领,也被感动了。
对他们来说,跟着匈奴,虽然很可能要吃亏,不得不迁徙去幕北或者西域,寄人篱下。
但,投降汉朝,更是灾难。
没有人想成为楼烦王,被汉朝人架空,当成一个吉祥物,再不能作威作福,甚至还要被过去的奴隶骑在脑袋上拉翔。
怎么选择,自然不用选!
更何况,如今军臣主动承认了自己诛杀右贤王的错误,也让许多人心里舒服了一些,芥蒂也消失了许多。
“大单于!”整个大帐中的贵族们纷纷跪下来,拜道:“伟大的撑犁孤涂,您是日月之子,天神的宠儿,请您鸣镝,奴才就是您的猎犬和猎鹰!”
军臣却是张开双手,道:“传本单于的命令,以渠落王、须卜氏和兰氏的三个万骑为先锋,本单于亲帅王庭左右大将的万骑为中军,立起龙旗,以左大都尉和左大当户为左右两翼,随我前去,绞杀汉朝的车骑主力!”
他宣布:“传令诸部族勇士,此战,乃为大匈奴而战,乃为天神而战!乃为了我匈奴的子孙,不被汉朝人奴役和压迫而战!”
“无论是奴隶还是贵族,都当奋勇作战!”
“能取汉朝一首级者,奴隶升为牧民,牧民升为渠帅,渠帅升为骨都侯!”
“若能杀汉朝队率以上军官者,骨都侯以下,皆升骨都侯!”
“能杀汉朝校尉、都尉者,无论是谁,本单于都将下嫁孪鞮氏之女!”
“能取汉朝车骑将军首级者,不管是谁,都封为天王,赐奴隶三万,女奴三千,牲畜十万!”
军臣最后,指着自己,说道:“此战之后,本单于若能回归草原,必当向天神和祖先谢罪……左贤王于单,将为单于,夏王为右贤王,左谷蠡王狐鹿涉为左贤王,渠落王为左大将,呼衍当屠为右大将,折兰王为左大都尉,诸臣尽心辅佐,必定要让我大匈奴,不再有今日之耻!”
“大单于!”此刻,整个大帐都是哭声阵阵。
许多贵族都被感动了。
大家都觉得,军臣虽然过去犯了很多错误,但现在,却是一个真正的单于。
如同老上大单于、冒顿大单于一般的人物!
敢于承担责任,这太难得了!
但,夏王和呼衍当屠,却都是心里一惊。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都记得清楚,昨天他们是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谏,但军臣却不为所动,直到今日,才在汉朝人的重压下捏着鼻子答应,即使如此,他也非常不爽,甚至杀了他的一个宠妾。
到底是怎么回事?
军臣怎么忽然变了一个人?
但他们哪里知道,这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罢了。
在军臣心里,此刻,他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他会让所有人,都成为了他的棋子。
“于单……父单于对不起你啊……”军臣在心里说道:“不过你放心,父单于将来一定会给你生几个聪明健康的弟弟的……反正,你的身体也不好……”
在草原上,为了权力,父子相残,兄弟相杀,从来不是新闻。
为了权力,军臣可以牺牲一切。
他现在的慷慨之语,只是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罢了。
等回到草原,却传来左贤王暴毙的消息。
他这个单于,难道还能真的去死?
不!
到那个时候,所有人,所有被他说服和感动的人,都会忠心耿耿的团结在他身边。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改变。
至少,他现在已经清楚,并且明白了。
汉朝,至少在现在,在未来十年,匈奴都不是对手。
只能期望瀚海和广袤的戈壁可以阻挡和阻滞汉朝人的进攻,给他赢得时间。
在这十年里,他会龟速起来,靠着瀚海和浚稽山与汉朝周旋,必要时候,祁连山,河西甚至浚稽山都可以给汉朝。
没有关系!
只要西征可以获胜,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奴隶和财富,这就足够了。
军臣就不相信了!
汉朝人难道可以连续十年,不断的跨越戈壁瀚海,发动万里远征。
“拖也拖死你们!耗也耗死你们!”军臣在心里恶狠狠的想道。
而在现在,他的演技则不断飙升起来,他拔出自己腰间的小刀,当着诸部贵族和首领的面,划破自己的面颊,让鲜血流淌下来,然后,振臂高呼:“现在!让我们这些冒顿大单于的子孙,引弓之民的勇士,让汉朝人知道,我匈奴,不可轻侮!勇士们!拔出你们的武器!我以大匈奴撑犁孤涂,冒顿大单于的子孙,老上大单于的儿子的身份命令你们——杀光汉朝的车骑将军所部!不惜一切代价!”
“万岁!”军臣嘶吼着:“引弓之民,永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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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二节 可怕的胥纰军
夜幕降临时,最后一支汉军的后续部队,也抵达了营地。
一时间,直道两侧,人声鼎沸,马嘶牛哞。
义纵却在中军大帐,召集了所有司马以上军官开会。
上百名的军官,将整个大帐挤得满满当当。
在大帐中央,一个巨大的简易作战沙盘已经被搭建起来,同时,一副详细的要阳、白檀、滑盐的地图也被挂在上面。
“斥候刚刚回报,在要阳和要阳以北的道路,发现了大量的匈奴骑兵……”义纵拿着指挥棒说道:“仅仅是发现的大纛,就有三面……其中有两面已经被辨识出来了……”
“他们是匈奴单于直属万骑之一,号为‘胥纰军’……”
飞狐军的军官闻言都正色起来。
胥纰军!
这可是老朋友了……
尤其是对飞狐军的军官们来说,他们和他们的前辈,与这支匈奴王庭万骑打交道的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多的。
自飞狐军建立以来,甚至,在飞狐军还没有建立前,他们的前身,那支驻屯在飞狐口备胡的守备军,就一直与这支匈奴骑兵打交道,甚至,在历史上,飞狐军的前辈们的主要对手,就是这支胥纰军以及现在已经是汉军手下败将的折兰、白羊两部骑兵。
作为匈奴单于的直属万骑,这支胥纰军在曾经的历史上,给飞狐军留下过深刻的影响。
甚至,还有校尉,曾经与胥纰军作战过。
但南北两军的军官们,却是一头雾水。
这些年轻人,根本不知道,这支可怕的匈奴万骑,曾经在长城内造下的罪孽,只是觉得这支骑兵的名字好怪异,看上去也不像什么强军。
飞狐军都尉郭懋见状,对其副将道:“徐将军,劳烦阁下,对诸君介绍一下,这支号称单于犬牙的军队吧……”
“诺!”徐副将站起身来,对着义纵和全体同袍拱手拜道:“某徐氏兴国,某兄,故飞狐军都尉徐哲……”
他这一个自我介绍,顿时,就让全体将校肃然起敬。
众所周知,飞狐军就是汉军长城军团的机动预备役军团,救火队员,哪里着火救哪里。
自当初,令勉将军奉太宗孝文皇帝在飞狐口建立起这支专门与匈奴作战的军队至今,飞狐军已经走过了十八年的岁月,历经了七任都尉。
而在这七任都尉之中,有三人喋血长城,壮烈捐躯。
徐哲,就是这三位牺牲都尉中的最后一位。
先帝即位不久,匈奴军臣单于既撕毁汉匈合约,大举南侵。
其主力兵分两路,一路自云中郡南下,一路从上郡入寇。
雁门关在此役被匈奴攻破,代国一片狼藉,士民死伤失踪被掳以数万计。
匈奴人的轻骑,甚至越过北地郡,烽火再次出现在甘泉宫。
也是在那一战,时任飞狐军都尉徐哲在驰援雁门关时,被匈奴主力包围在代赵之间的馆陶,力战而死。
正是为了纪念乃兄,徐兴国才会改名兴国。
当时,匈奴骑兵在长城境内肆虐竟然一直到第二年的春天。
几乎整个代北,都被匈奴马蹄所践踏。
雁门关、善无、马邑、狼猛塞、广武等二十一城沦落敌手。
这是汉室近代最大的一次耻辱。
而那一战,冲破雁门的,就是匈奴的折兰、白羊以及这支胥纰军。
如今,折兰已败,白羊全军覆没,一蹶不振。
但这支胥纰军,却因为跟着军臣西征,没有南侵。
这让飞狐军上下,都愤恨不平,尤其是徐兴国,做梦都想要碾碎这支号称匈奴单于的犬牙的骑兵,践踏它的大纛,将它的万骑长的脑袋放到京观的底部,以此告慰亡兄!
俗话说得好,对你最了解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徐兴国虽然恨不得马上踏碎胥纰军,但对于这支匈奴骑兵,他很清楚。
这是一支不比折兰人逊色多少的可怕骑兵!
假如说折兰人是疯子。
那么胥纰军就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