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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丝麻要好。
之前,少府就使用过部分鲸鱼皮来作为手套的原料。
一刻钟后,那个侍中回来报告道:“回禀陛下,目前在少府内库,有鲸鱼皮约数千石……”
刘彻点点头。
这就对了!
“传令少府,抽调全部鲸皮!”刘彻下令:“送去给丞相,命丞相在长安露布之下,广贴告示,请民众来缝制手套,每双手套,给钱五钱!”
后世,一战时,法国的出租车司机,在凡尔登战役时,将数个师的法军送上凡尔登前线,从未让法国避免亡国。
二战时,英国的发电机计划,也是靠着无数百姓的民船,才得以成功。
现在,距离河套战役发起的时间,已经不足一个月了。
在一个月内,要赶制出五万套甚至十万套手套。
靠少府,是不行的。
少府专门进行手套等相关产业的工匠,加起来也不过数千。
一个月内,他们撑死了,也就能制成两万副左右的手套。
这显然是不够军队需求的。
但,长安人民可以!
现在,在长安的常住人口,已经超过四十万!
即使扣除掉贵族皇室以及官僚和军队,也还有大约三十万左右的百姓。
这些百姓家庭的妇女,都是极为出色的缝纫工人。
五钱一双的手套缝制费用,足可让百姓为此趋之若虞!
借助他们的力量,在一个月内,至少可以缝制出十万套手套!
基本上可以满足军队的需要了!
而且,这笔花销还会很少!
即使十万套手套,也仅需五十万钱!
因此,刘彻命令一下,周围的臣子们,都是相互看了看,然后纷纷低头,他们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天子的机智。
但刘彻知道,这个事情,不仅仅是下个命令,拿钱和物资出来这么简单。
以他对官僚,尤其是长安城那群雁过拔毛的官僚的认知来看。
肯定会有人将主意打到这次的事情上面。
克扣百姓工钱?
呵呵,这太低级了。
是小孩子才会玩的把戏。
况且也克扣不了多少钱。
刘彻甚至都没有仔细去想,就已经在心里冒出了数个官僚们可能的发财路数。
只要,某个黑心的家伙,稍微丢掉节操,拿着鸡毛当令箭,就能玩出n种花样出来。
譬如,摊派任务,而且是摊派一个普通百姓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数量。
比如说一个月要一百副或者两百副手套这样子。
完不成任务,就以‘破坏军国之事’的名义抓人。
把人抓起来,往监狱一关。
普通老百姓当然是会吓傻。
然后,就可以坐地收钱了。
甚至于,更聪明一点的话,还可以玩一个飘没之类的手段。
借口百姓私吞国家的皮革,然后将他家的财产和土地,统统装进自己兜里。
刘彻觉得,自己只是稍微一想,都能想出这么多花样。
下面的官员,若是仔细去钻研。
恐怕会钻研出黑科技级别的技能。
这怎么行?
想到这里,刘彻抬起头,命令道:“传令给绣衣卫都督、执金吾、卫尉、内史,命令有司各部,深入长安各闾里,密切监视一切动静,但有官吏,趁机盘剥、刁难、污蔑及勒索百姓者,可不经请示,直接格杀!凡此贼臣,首级皆悬于北阙!”
在这个关口,还想着盘剥百姓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宰了他们,一点都不冤!
还可以净化官场,洁净政治。
更何况,在这样的时刻,还敢闹事的。
其性质就像在地震中抢劫,洪灾里倒卖饮水,疫病爆发时囤积药品的人一样,属于发国难财。
发国难财者,不杀不足以整顿秩序!
只是,刘彻杀气腾腾的话语,让左右都是一怔。
许多人清楚,天子的这个命令一下,恐怕立刻就要人头滚滚。
长安基层的闾里的那些胥吏是个什么德行,大家还不清楚吗?
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劝谏。
因为,大战在即。
战前先杀几个我方的败类和贼子祭旗,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
更何况……
杀了他们,考举士子们就有坑可占了啊!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
在这个大殿之中的侍从、尚书和官吏,大都是通过考举爬上来的。
他们才懒得管那些旧官僚和旧官吏的死活!
甚至,巴不得他们死光光,好方便自己人上位!
“诺!”于是,毫无意外的,群臣都是恭身应命,然后各自下去传递命令。
当天下午,长安的大街小巷,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无数人围在露布下,听着官吏们宣讲的朝廷政策。
然后,各个官衙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双手套五钱?
十双就是五十钱,都够买一石粟米了。
这对于长安城的多数家庭,都是一个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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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七节 战前准备(3)
云中郡,兴乐塞。旌旗飘飘,鼓声隆隆。
第一批从长安出发的军队,在经历了漫长的跋涉后,终于抵达此地。
随即,在军官们的指挥下,总计三千余人的军队,进入要塞内部的军营。
“这云中还真是够冷的……”来自南方的士兵们,冻得瑟瑟发抖,鼻青脸紫。
好在,没有什么寒冷是一碗热乎乎的肉汤驱散不了的。
假如有,那就再来一碗!
士兵们一入营地,立刻就有着当地的驻军以及前来****的百姓,送上了一锅锅热气腾腾的肉汤。
滚烫而香气四溢的肉汤下肚,整个人立刻就充满了精神。
然后,战友之情,立刻就油然而起。
而在兴乐塞的城中官衙,一场战前的例行推演,在大军入塞后立刻展开。
身着这甲胄,云中郡郡守魏尚,虽然年已八十,但,他依然感觉自己精力充沛,精神旺盛。
仿佛回到了壮年!
在驻守云中的三十一年里,他失去了三个儿子,七个孙子以及十几位同族的兄弟手足。
与他一般的,还有他的副手,云中尉杨喜。
杨喜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粗壮大汉,他的脸上,留着一道深入眉骨的疤痕。
那是八年前,匈奴人给他留下的记忆。
杨喜捏着自己手心的一个玉佩,挺着胸膛,望向刚刚从长安抵达此地的车骑将军义纵。
“吾儿,等着为父来为报仇!”杨喜在心里说道。
他的儿子,在八年前,就战死在此。
对云中人来说,他们与匈奴人,不存在妥协。
从最基层的平民百姓,到高层的郡守郡尉,人人都与匈奴人有着血海深仇。
是故,大复仇思想,在云中最为浓烈。
此刻,魏尚的两个亲兵,各自持着一个木柄,走向两端,将一副硕大的地图,展现在魏尚和杨喜面前。
“昔者,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北定林胡、楼烦、中山之属,起高阙之塞,至秦始皇帝一统六国,乃命蒙恬率军驻屯阴山以备胡!”魏尚望着这副地图,深情的道:“赵秦两代,共在北起阴山,南至云中大黑河之间,建立三十四县、二十七障塞!”
魏尚的手,抚过地图:“号为九原!”
众将闻言,都是一凛。
九原郡!
就是云中郡的孪生姐妹!
但它失陷敌手,已经将近七十年了!
自从秦二世命令王离率领长城军团回援后,九原、云中,全部被放弃。
直至二三十年前,颍阴候灌婴,率汉军主力发动河南战役,夺回云中,并以云中为基点,重建长城防线。
今天,九原郡马上也要回归!
在场诸人都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
胸中的豪迈与激情,溢于言表。
但,众人也都知道,收复九原,到底有多难!
匈奴人在河套经营数十年,其据险而守,汉军若无妥当的应对,势必就要付出惨重的伤亡。
大的战略,长安的庙算已经搞定了。
众人也都清楚,目前,汉军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先拿下高阙,控制住北河。
在春天来临前,这个战略任务必须完成。
不然,等到冰雪消融,匈奴人的主力必然会翻过阴山,驰援河套。
到那个时候,奇袭就会变成阵地战。
汉军自己就是阵地战的专家,当然清楚,阵地战意味着什么?
那是要拿人命去填的正面对决啊!
而且,匈奴人还将拥有地利。
再兼之战事久拖不决之下,汉军还将失去天时和人和。
若到那个时候,汉军还拿不下高阙。
不用匈奴人来打,汉军首先就会撤退。
更何况,高阙城若不断迅速拿下。
暴露在风雪和寒冷中的汉军主力,能在低温和大雪中坚持几天?
所以,长安的命令是:开战后一个月,必须拿下高阙!
汉军必须在高阙要塞内渡过北国最寒冷最恶劣的冬天。
等到春天来临,再发起下一阶段的战役。
但高阙,却不是这么好拿的。
除了梓岭,高阙要塞还有三个预警和充当犄角的军塞拱卫其左右。
在南方,是鸿鹄塞。
同样是赵武灵王所筑。
传说,当年赵武灵王营建高阙要塞后,巡河而望,见南方的河岸,有鸿鹄飞天,于是,下令在那里建造一个支撑高阙要塞的基点。
这就是鸿鹄塞。
在偏北,高阙要塞的身后,扼守着北出高阙的要道的蒙氏塞。
传说,那是蒙恬所筑。
为了给阴山守军提供补给而存在。
而最后一个,则就在高阙之侧的阳山脚下。
名为河上塞!
顾名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