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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假相怎么有时间来老身这里坐坐。”赵太后慵懒的跪坐案前,一手品着一樽醴浆,懒散的说道。
身后还有有两名约莫十五六岁容貌俏丽的宫女正在给他揉着肩膀。
古人生育较早,赵太后虽然自称老身,然而不过三十八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而且由于保养较好,长期锦衣玉食的赵太后面貌看起来更是比实际的年龄更加年轻。
天气虽然转冷,然而赵太后所居的宫殿之内早已燃起了数尊燎炉,将大殿之内烧的温如盛夏。仅仅身着一件近似透明状的曲裾深衣,香肩半露。甚至连身上的襦袴透过外衣都有些若隐如现。
秋风浮过,偶然间掀起一缕衣角更是春光无限。
郭开看到此景并不以为奇。知晓这是太后的一贯作风,甚至还曾听闻先王病故之后,太后与春平君**的传闻。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之后,郭开低头言道:“太后大事不好!”
“能有何时,秦军不是还没打到邯郸来吗?”赵太后轻抿一口,淡然说道。
“郭开所言并非秦军,秦军虽强然而我赵国自有勇士可以抗之,先前秦军多次围攻邯郸不也无功而返。在下所说的是肘腋之祸啊!”郭开看似诚恳的说道。
虽然秦军前几次打到邯郸城下都无功而返,但是当时赵国国力犹在,更有数十万大军,秦军自然不好一口吞下,但是现如今赵国已经疲弱至极,除李牧外不但缺乏名将,甚至连军队也已经所剩无几。
赵太后听罢眉头一皱,“郭假相所言何事?”
“太后,近日城中传言太后可曾听闻?”
“略有耳闻,只是不知真假。”李牧可以说是她的仇人,而公子嘉更是隐隐能够威胁到自己和自己儿子的地位,一听郭开提到这两人的话题,赵太后明显有些认真了起来。
“太后,方才吾收到急报,昨日晚间公子嘉已经带着一批忠心于他的叛逆之臣,悄悄地逃出了邯郸,不知去向!”
郭开话一说完,赵太后手中的酒樽“啪”的一声便掉到了地上。
顾不上春光乍泄,猛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郭开前面说到:“怎么回事,公子嘉那个贱种去哪了,给我说清楚。”
郭开忍不住瞅了一眼露出的雪白,再次咽了一口唾液说到:“城中传闻四起,吾本欲命人查证,然而此事牵扯到公子嘉和李牧,二人位高权重府中都难以查验。
便命人每日前往二人住所查看,今日一早派去公子嘉府中的家将回报,公子嘉府邸已然人去楼空,细询城门守将方才得知公子嘉阖府已携同一帮叛臣于昨日晚间于北门出城而去,城门守将因公子嘉身份尊贵亦未敢阻拦。
查明此事吾不敢拖延,立马入宫禀报于太后。”
“恩,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老身必有封赏。你先退下吧”
“诺,郭开告退。”
缓步离开之际,郭开耳边隐隐听到,赵太后命宫人召赵王迁前来的命令。
公子嘉一跑,可以说是帮了郭开大忙,本来还需要费一番心计才能成功的谋划,他这一跑等于将所有的罪责都落实了,还不任人泼脏水。
在众人看来,既然公子嘉畏罪逃亡,那么李牧和公子嘉谋划废掉当今赵王的传言应当属实。
郭开回到自己府中,当即便招来自己的心腹御使赵良。取出一封军中信件交于他,要他当即进宫交于赵王。
这封信便是李牧军中监御使赵林所奏之事,郭开看到这封信件当即便扣留了下来,在他看来这封信当时呈上只会是增加赵王迁心中的疑惑,起不到更大的作用,而此时呈上完全可以成为压垮李牧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61章 小人难防
没有无用的人,只有用错地方的人,这句话用在郭开身上,可以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说是治国安邦,郭开完全可以说是废物,如果把国家交给他治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但是如果说是论阿谀奉承暗箭伤人,那么郭开绝对是其中的大家。如果与他有仇怨说不得什么时候,在你注意不到之时便已经将你阴的死无葬身之地,最关键的是全程还和他自己扯不上一点关系。
正如李牧此次,无论是制造流言,还是上奏朝堂弹劾李牧,在外人看上去与郭开没有一丝关系,而他正面做的唯一一点便是向赵太后通禀了公子嘉的出走。
然而正是这一点将李牧彻底的置于死地。领兵大将与朝中的不稳定势力结合在一起,绝对是可以改朝换代的力量。
正如郭开所想的一样,赵太后召唤赵王迁详谈一番之后,母子二人已然断定李牧必定和公子嘉有所牵扯,意图谋反。
恰在此时,赵林的信件被呈了上来。
赵王看完赵林的密信已然完全确定,李牧必然已经心存二意。
“李牧,果真该死!”赵王迁气愤之下和着手中的信件将案台上的一应事物,全部扫到了地下。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只有觉得还不解气,顺手将宫中的瓷器等一应器物摔了个精光,惊得殿门外的宫人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连殿门都不敢踏入,生怕赵王盛怒之际,自己贸然进入被当做的出气筒。
这并不是没有先例的,先前战事不利之时,就有数名宦官、宫女冲撞了气头之上的赵王,被悍然打杀。
故而此时信宫的内侍们只是在殿门外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默默祈祷着赵王千万不要把火气引到自己身上。等气发完了,东西可以再置办,自己的命可没法再来一次。
“去,召郭开入宫觐见!”正当外面宫人们忐忑不安之际,殿内传来赵王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传出的命令。
守在殿外地位最高的一名宫人听到这里,仿佛听到赦免令一般的欣喜,“吾这就去宣郭假相进宫,你们几个进去打扫一下。”
说罢仿若逃命般马不停蹄的离开了信宫,留下的宫人则立马变得满脸死灰,这个时候进去打扫那不是拿命去开玩笑吗,然而上峰已然命令又不能不进去,不然外臣进来看到这个样子,失了王家颜面,倒霉的也还是他们几个。
郭开接令之后立马便一刻不停的,赶往了王宫。
等郭开来到,信宫之内已经收拾的一干二净,一些摔坏的瓷器也已经重新换上了新的。
“李牧此人简直罪大恶极,罔孤王如此看重与他,封其为武安君。竟然狼子野心妄图与赵嘉那个贼子谋乱。”郭开一到,赵王迁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
如此也可以看出来,郭开在赵王心中的地位,一旦有大事赵王迁总是第一时间召集郭开过来商议。
赵王迁,对郭开这个他老爹留给他的“股肱之臣”可以说是信赖至极。有些时候郭开的意见甚至能够左右赵王的决定,宛若赵国朝堂幕后黑手一般。
当然这也与郭开的手段有关,不论何事郭开总能处理的让赵王迁感觉郭开完完全全是为他在着想。而并不是像李牧那帮人似的整天这不能做那不能干,天天和自己唱反调。
只是赵王怎么也想不到,被他视为中正耿直之典范的郭开已经收受了秦国的贿赂,开始为赵国的灭亡进程添柴加火——虽然他以前干的已经不少了。
“李牧将军军功显赫,王上又待之甚厚,虽然近来城中传言纷纷,但应该不会行如此之事吧?”郭开小心的说道。
既然这件事从头至尾,自己都制造出了一种置身事外的表象,赵王提起自然不能表现出对此事颇为熟知的样子。
“此信乃是赵林从柏人城快马送来,你且一看。罔本王对李牧如此信任,竟然如此不知忠义!”郭开看着信件的过程之中,赵王迁依然不间断的咒骂着李牧,足可见的其气急。
虽然信件的内容郭开早就知晓,依然装模作样地细细看完,将竹简一拢。“王上,仅凭监御使片面之言和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就断定李牧意图谋反是不是有些……”
有些时候,当一个人已经断定了一件事情之时,其他人适当的怀疑,不但不会起到反效果,反而会加深他的看法。更何况郭开这句话看似为李牧开脱,然而开脱的依据确是军中密信和邯郸城中的流言,更是起到了火上浇油的效果。
“郭假相应当知晓,昨日赵嘉同府中上下,带着几名朝中的乱臣贼子,已然逃出邯郸城。”赵王迁一本正经的分析道。“邯郸城之中的流言牵扯的主要是李牧和赵嘉两人,本来孤王也没有怀疑两人,但是如果不是两人早有勾结,这些流言正好说在了点子上,赵嘉何至于连夜奔逃。”
“如此可以见得,邯郸城中的流言绝对不仅仅是流言,应是国中忠直之士得知李牧和赵嘉的谋划之后,用这样一种方式向本王示警!”
郭开听完连声称是,“王上所思果然周详,算无遗漏。”
公子嘉也算是跑得比较及时,要不然留在邯郸城的话,等郭开发力就不是公子嘉拖累李牧而是李牧拖累公子嘉了。虽然不明白徐成传话之中一定要把公子嘉牵扯进来,不过公子嘉本来就是赵王母子的眼中钉肉中刺,牵扯进来顺手除掉也不算什么。
作为后来人的子婴可是知道,赵亡之后公子嘉带着一帮遗老遗少跑到代郡自称代王,联合燕国继续存留了数年,如果能一并解决,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被他跑掉了。
“经王上解惑,郭开也觉得李牧此人必定对赵国心存二心,不得不除!”郭开附和道。
“不过李牧久统大军,声威甚浓,贸然代之恐生廉颇旧事,以如今我赵国之力不得不防啊!”
郭开所说的是先王时期之事,当时在他的谗言之下,赵悼襄王解除了廉颇的兵权,并派乐乘替代他,廉颇一怒径直率兵攻打乐乘一事。
当年谗言就是郭开本人所进,故而此事他记之甚详。
第62章 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