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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也就罢了。”一个乡野之民,子婴也本来就没报多少希望能够给出答案。
“这座小山有什么说法吗?”子婴继续问道。
“回尊上,此山乃惠山之东峰,自周平王东迁于雒,此山遂产铅锡,因名锡山。昔年为争夺此山所属,周边诸国为此山征伐不断。数百载来,取用不竭,不过近年来出产渐少,乃至于绝也。”
说到山的来历,这老者一口便回答了出来。
“赐老者十金,将其送还家中。”子婴命令道,自有亲卫给老者取来赏赐送其回乡。
老者一走,子婴王翦略一对视,王翦叹道:“此碑出露,天下从此渐宁矣!岂非古人先窥其定数,故埋碑以示后乎?今后当名此地为无锡。”
“不若以此碑,遣使送反咸阳,贡于君王以示王上声威。长安君以为若何?”王翦面向子婴询问道。
“大善!”
这老者说完,这碑的来历子婴也已经大致猜出来了。周平王之时发现的这座锡山,要知道锡可是冶炼青铜器的重要添加金属之一。
这在以青铜器为主要兵器的春秋初年无疑是极为重要的军事物资,引发周边诸国争抢混战也是再正常不过,这正是“有锡兵,天下争。”之意。
围绕此地展开战争,受影响最大的无疑是当地居民,他们渴望哪一天这里的锡能够开采干净,好还给他们一个安宁的生活,这便是:“无锡宁,天下清。”
由此这方古碑应该是当时的居民们埋在此处的,反映自己美好愿望的一个产物,当然也有可能与巫术一类的原始信仰有关,希望借此碑的神力清楚掉当地的锡矿。
王翦见多识广,自己都一看便联通起来的事情,他不可能看不通透。唯一的解释便是这老头揣着清楚装糊涂。
想要把这方古碑当做后世一些人造的,彰示四海升平的祥瑞一般,进贡给秦王。
要不然上哪找这么凑巧的事。
以秦王赵政的智慧,自然也不会真的以为是苍天之示,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必然会将这块古碑之文大书特书,以彰显秦一统六国乃是苍天之意。
当下王翦便派人将这一古碑,并碑上并碑上文字,及此碑来历为文一同送至咸阳。
想必如何将这碑文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咸阳那边的满朝文武自然会运作得极为出色。
此事过后,秦军继续南下,很快便平定了会稽一带,然而再往南便是闽中东南山地一带的越人部落了。
越国曾一度极为强大,势力最北曾经达到齐鲁一带,然而越王无疆兵败被杀之后,越国便立时分崩离析,各个部落竞相争夺权位,有的称王有的称君,散布在如今浙江福建一代的沿海地域,各不相服。
后来楚国也不过是在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下,名义上降服了这些越人部落,与其互通有无,但实际上对他们的控制力微乎其微。
而王翦并子婴也准备运用楚国的方法,对越人实施以恩威之策,希望迫使越人降服。
毕竟东南山地一带不似如今,在战国末期这一区域尚未得到有效的开发,山岭纵横林木茂密连路都没有,贸然进去说不定连越人部落还没找到,自己就先进了这树林里的毒蛇猛兽腹中。
好在会稽一代原本也是越人的领地,许多越人当年并没有选择同族人一般退入山林,而是在此定居了下来。
并靠着和退入山地之中的越人们互通有无维持生计。
所以王翦和子婴打算先通过这些人与越人建立联系,宣扬大秦恩威。
降服越人,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然而在豫章和江南一带都有许多城池尚未未归秦有。
王翦同子婴略一商议,决定由子婴率军三万北上平定江北豫章一地,蒙武统军两万西行,平定江南一带。
既已商定,子婴略作收拾,便引军北上。
说是平定,其实和接收也差不多,楚国都已经亡了,而这些城池在秦楚决战之时就已经把所有的力量送到了前线,然后项燕立熊启为王,为筹集军备粮草,又把这些地域挨个掘地三尺一般的刮了一遍。
如今这些城池除了每城的县尉手下有数十游缴负责治安、盗捕之事,完全没有一兵一卒。
带大军前来,只不过为了接收的更顺畅一点,防止意外罢了。
一路上子婴仿如游历山水一般遇城收城,没有遇到丝毫的抵抗,这一日来到了此行的最后一站淮邑古城,同其它的城池无二,秦军大军一至淮邑令便立马举城投降。
山北水南为阴,淮邑城位于淮水之南,故又名淮阴。
拿下淮阴,子婴并没有急着率军回返与王翦一同攻略越人,而是暂时在这里驻扎了下来。
提到淮阴的名人,自然不能不提到韩信。
汉初三杰、兵家四圣、国士无双、功高无二,略不世出重重称呼不一而足,也足以见得韩信此人用兵之神。
然而不过掐指一算此时韩信应该差不多快九岁了吧……
不过既然来了淮阴,自然应该见一见这个以后的兵法大家,能够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在淮阴的第二天,韩信便穿上一身便装,带着夏可和雪姬二人,来到了淮阴城之中寻找韩信的踪迹。
第169章 第一本六十九章 胯下之辱
淮阴是个小城,面积不大人口也不多,整个县城的面积甚至还不及如今一个乡镇,在子婴看来不必惊扰当地的官员,便可找到韩信。
到底也是不着急,难的有如此空闲,子婴也就索性带着夏可和雪姬二女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虽然三人都换上了寻常人家的衣服,然而子婴原本就是温润如玉的佳公子,夏可和雪姬也是倾城绝世之女,三人这一组合哪怕是平民之服,也难敛咄咄之华。
子婴同二女便寻了一街边酒肆,要了三杯醴浆一边品尝一边略作休憩。
小店不大,只不过寥寥三五个小桌,几条长凳而已。店中的生意也不甚好,只有自己这一桌客人罢了,子婴到来之时这店中的酒保甚至直接趴在堂中火炉前呼呼大睡。
“酒保,我看你这店铺位置也不错,怎么生意如此惨淡!”
一面饮着醴浆,子婴出声询问道。
“客官不瞒您说,小店这生意原本还算客满,只不过自从秦军入城以来,这才日渐稀少。”这酒保低声叹息道。
子婴一想也是,这城里城外一共驻扎了三万秦军,就算在子婴严格的军令之下一直于地方秋毫无犯,然而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安危出来碰运气。
毕竟前些年在楚国的有意宣扬下,秦军之残暴可是深入人心的,这种时候只要家中还有余粮,能窝家里绝对不会出来。
这个时候在外面逛荡的,除了一些淮阴的官吏显贵,便是一些家中连饭都吃不上,必须每日出来讨生活的贫民了。
而子婴三人虽然容貌秀丽,然而看衣着一看就不是什么大贵之人,淮阴地处淮河南岸,两淮之间商贾往来多有停宿于此者,这酒保把三人当做了不明时局跑来做生意的商贾了。
子婴从袖中摸出数枚铜钱,排在桌上,出声问道:“你可听闻过一个叫做韩信之人?”
这酒保眼光立马黏在了铜钱之上,这正是秦国所通用的圆形方孔铜钱,约莫十余枚,抵得上他数日之收。
酒保眼馋的看了一眼子婴桌上的钱财。
“我家世代居于淮阴城,城北之处倒是有几家韩姓之户,客官您所说的这个韩信却未曾相识。”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没能从铜钱上移开。
“不应该啊,这淮阴城就屁大点地方,怎么会没听说呢。”子婴暗忖道。
“公子,会不会是您要找的人还有什么诨号一类?”雪姬在一旁插嘴道。
子婴一听是了,这个韩信如今满打满算不过九岁多一点,其名其姓又怎么会入的了一个成年人之耳,当下继续说道:
“我要寻的这个人,约莫九岁左右,其父母应早已亡故,其母丧时家贫无以筹办丧事,然乃行营高敞地为坟,扬言其旁今后可置万家,平日里应该随身带剑不离左右。”
子婴于是把后世所知的一些韩信年少时的经历说了出来。
“知道知道,原来客官您所问的是这个破落儿。”子婴这么一说,这酒保立时把头点的跟啄米的小鸡似的。
子婴把桌上的铜钱往酒保处一推,这酒保立马便将铜钱收起,然后殷切的说道:
“这破落儿……不……韩信的祖父,原本也是县内吏员,不过其祖死后其父不学无术,很快便把积攒下的一点家业败光,后来醉酒后坠河而亡,其母历尽艰辛将其拉扯大,然而年前其母也因病而死。
然而这个韩信和其父一般也是不治生计,整日里腰悬着一把其祖流传下来的长剑在街上游晃,就连秦军入城这些日子也是如此,二位要是在这多呆一会,说不定能碰到他。”
子婴一听,心中已有八九分确认,这酒保口中的这个破落儿便是自己寻找的韩信是也。
既然酒保说是韩信有可能路过此处,子婴也就安心的在这里喝着醴浆等着他过来。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不应该啊,往常这个时辰韩信应该过来了才对!”这酒保自言自语道。
“这位客官,我迎上去给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这酒保拿了子婴的钱财,却也尽心尽力,喊出自己的孩子照看酒肆,自己便向着城北而去。
方一会,这酒保便跑了过来,喘息着对子婴说道:“这位客官,大事不好,韩信被几名城中的浪荡子堵在了小巷之中,您快过去看看吧。”
“前面引路。”子婴一听当即带着二女起身,随着酒保去寻韩信。
再怎么说,韩信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孩童而已,而历史因为自己的到来已经有了一些转变,若是韩信有个三长两短,大秦岂不痛失一员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