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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儿不一样可以走吗?荆志国没有。眼看着自个儿国家的地儿成了日本人的天下,荆志国和陈果心中的愤懑差点要了他们的命。日本人来了之后,又过了一段日子,大约也就五六个月的样子,荆志国由特务科副科长升迁为特务科科长。日本人来了,荆志国留在省警察厅,陈果没有啥太多的想法,可荆志国在这么一段儿也就半年的时间里,竟然还能当上省警察厅特务科的科长,这让陈果百思不得其解。日本人占了奉天后,对那省警察厅也是进行了筛查清洗的,能留下来保住原窝儿,陈果已经就有些个庆幸了,这咋还能升官?这时的省警察厅是个啥地儿?那不就是个狼窝吗?你荆志国居然还能在日本人来了没几天就得到了重用,显然你荆志国是真真儿认日本人做了干爹,要不然,日本人咋会把这么重要的差事儿给了你呢?陈果是个有文化的人,她知道,有一种说法,叫投名状,说白了,也就是你要想得到个啥位子,或者啥东西,或者办成啥事儿,你得先做出点贡献,先亮亮你的本事,看你配不配,看你是不是真心,这叫纳投名状。这是就一般意义上来说的。给日本人纳投名状,那也只有给日本人做了啥被日本人认为是好事儿的事儿啦!那也就只有祸祸人啦!
陈果想起来了,就在几天前的奉天日报上曾经刊登过,日本人又破获了一个共产党在奉天的交通站,但没有说抓了多少人。陈果想到这,心里一下子凉了个透,真真儿是巴凉巴凉的!她知道,共产党和国民党是水火不容的,国民党没少祸祸共产党,但荆志国已经不是东北军的人啦!难不成,荆志国在这个时候还在帮国民党出这个头吗?国难当头,应该一致应敌才对呀!如果不是为国民党出头,那可就是为日本人啦!
陈果对荆志国起了疑心,这疑心对陈果的打击那简直就是致命的。陈果足足在家歇了一个礼拜,没说是有病,跟学校请的是事假。陈果那次是真的病了,浑身发烧,一个礼拜下来,瘦了足足有七八斤。人要是消瘦过快,就难免有点儿脱相,再上班,学校里的那些个老师学生都吓了一跳。陈果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在荆志国面前并没有啥异样,荆志国也没把她的病看得有多重,陈果的身体状况他是了解的。他以为小病小灾在所难免,让她去医院,她又不肯。荆志国想,这个时候,就是谁也难免要生病的,是凡有点儿心的人,有点儿血性的人,你要是没病没灾,整天乐乐和和的,那恐怕只有那些个日本人和汉奸了。确实是小病小灾,一个礼拜一过,陈果的病真就好了,就又各忙各的了。陈果身上的病好了,心里的病并没有好,她把对荆志国的疑问存在了心里。她之所以没有跟荆志国声张,是因为她认为,荆志国是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儿来的,就是打死她,她也不相信荆志国能干出这种事儿来。但你说不是荆志国干的,荆志国确实在这事儿之后不长的时间里就当上了特务科的科长!她自个儿可能并没有意识到,她没有把她的疑问告诉荆志国,而是一个人存在了心里,这实际上已经表明,她从那个时候起,对荆志国已经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信任了。不信任了那还有爱吗?
陈果觉得自个儿对荆志国象往常一样,没啥变化,可荆志国却感觉到这陈果自从那次病了几天之后,有啥东西不太对劲儿了,尤其是在两人缠绵的时候。尽管陈果还象以前一样热情洋溢,可身体不再象以前那么柔软协调。荆志国想,可能是陈果病了一个来礼拜初愈,过一段儿就好了。可是,过了一段儿,并没有好。时间一长,荆志国的这种感觉也就慢慢地淡薄了,只是有些个默默地惆怅。
在荆志国的心目中,陈果同他是无话不说的。确实,陈果遇到了啥事儿,看到了啥事儿不顺眼,总是要跟他叨咕叨咕的,夫妻嘛!可这一年多来,具体说来,也就是他当上了省警察厅的特务科科长之后,这陈果同他说话可就不是那么敞亮了,有些个事儿自作主张,有些个时候往往挺晚了才回来,回来了也不说话。今儿个这个事儿,天不亮就出去了,这么晚了才回来。东甸县,这么远的路,她一个年轻女人,竟然能一天就跑了个来回,她是咋去的?是自个儿一个人去的吗?干啥去了呢?想到这些个,一股莫名的郁闷涌上心头。他担心陈果惹祸上身。有了这样的想法,他突然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身心疲惫。
荆志国努力克制着自个儿,让自个儿的脸暖了暖。
“汪春的案子比较特殊,日本人很重视。厅里把这个案子交给咱,咱必须要侦破此案!你不要参和这个事儿,这个时候,得格外小心!”
说完了这几句话,荆志国没有再看陈果,站起身,朝楼上自个儿的卧房走过去,把愣愣的陈果一个人丢在了那儿。
第九章 二上虎头山
用钥匙打开了门锁,进了房间,荆志国没有开灯,也并没有睡到床上去,而是倚在写字台旁的一个小沙发上,闭着眼睛稍事休息了一下。全本小说网,HTTPS://。m;这几天,委实把荆志国累得个够戗。从讲武堂出来也多少年了,一路打拼过来,身体状况依然很好,走起路来还是噌噌的,很有那种律动感,这当然是跟他的底子好有关。想当年在讲武堂,那可真是响当当的荆志国!不但各科成绩都走在前面,那体能方面的训练科目也都是呱呱叫!无论是长途拉练,长跑短跑,还是格斗搏击,他都没有落后的时候。反应迅疾,身体修长敏捷而协调,特别是心理素质!荆志国很少有心谎气短的时候。荆志国对自个儿在近身搏击方面的造诣感到自豪。正是因为这方面的技能才得以被大帅看中,留在身边当了参谋。多年来,只要时间允许,他每天早上总是要练练功的。冷不丁看上去,荆志国就是一个干净利落,行动爽利的军人,从没有人听说荆志国生过病,除了那次受伤住院。那次也算不上病,而是伤,伤和病应该是两回事儿。其实,这些个只是荆志国呈现出的外在的东西,其内在的东西还多着呢!刚强,正义, 端庄,宽和,这些人类美好的东西同他的外在呈现共同融合在了他的骨子里。
约摸过了半个钟头,荆志国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在写字台前坐下来,打开台面上的台灯,又掏出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皮本子,翻开到没有字的一页,平铺在干干净净,除了一盏台灯啥也没有的桌面上。他要从头捋一下自个儿的思绪。他拿起了笔,开始在小本子上面写起来。
小本子上出现了这样儿几行字:
汪春坠崖案。
1。交通事故?自杀?他杀?
2。原因?
3。假设他杀,自然界?人类?
4。假设人类,凶手?
根据掌握的情况看,小本子上列出的这些个问题,有的可以回答,有的还无法回答。
对于第一个问题,荆志国认为,汪春不是交通事故死亡,案发现场已经提供了充足的证据。荆志国分析,汪春的车是北向行驶,到达案发地点时,可能发现了异常,于是采取了刹车措施,从现场的情况看,车应该刹住了。因为走在虎头崖那样的险要路段,是谁也不会把车开得飞快,正常情况,只要一踩刹车,车就会停住,这也就排除了交通事故的可能性。可是汪春的车出现了意外,车刹住了,车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稍有倾斜,基本是横着向崖边移过去,外力作用明显。
根据现场,汪春不会是自杀。如果是自杀,是故意选择虎头崖作为自杀地点,那汪春开车从南面过来,直接冲出去就完事儿了,那车就应该是斜着飞出虎头崖,汪春既然要想死,就没有必要把车调到正对着崖边再开下崖去,更不可能出现横着趟过去的情况。说汪春不是自杀,还可以从汪春现实处境方面找到佐证。现实处境来看,汪春可以说是正处于顺境。从河山县调来东甸县,对他的忧虑恐惧是个解脱。他没有自杀的理由。
根据目前情况推测,汪春有可能是他杀死亡,当然目前只能说是有可能。
第二个问题,致死的原因。目前还不清楚,这个问题无法回答。
荆志国认为第三个问题是可以回答的。假设汪春坠崖是他杀,那实施他杀的是自然界还是人类?也就是所说的外力作用是来自自然界还是来自人类。回答是来自自然界的可能性不大,基本可以确定为来自人类。案发当天天气晴好,不存在雷电等天气气象作祟问题,也不存在泥石流山体滑坡山崩地震之类灾害问题。尽管东甸山区是长白山的余脉,山高林密,千姿百态,各种动物得以休养生息,时有出现,但东甸山区自古就是人们游玩的地方,近二三十年来更没听说过有大型动物出没的事儿。况且,能把一台自重近三吨的车推下山崖,那得是多大的力量!只有众多的人合力,或是人类借助某种机具才能够具有这等力量!
第四个问题是荆志国最不愿意涉及的。假设,目前还只能说是假设!假设是人类把汪春连人带车推下了虎头崖,那么凶手是啥人,是谁?是个人作案还是合伙作案?当然,这个问题也是目前还不能回答的。
这时,荆志国的脑海里蓦然出现了张昊池在介绍汪春案的时候,曾经提起过汪春从河山县过来看山的那几个朋友。荆志国觉得有一道亮光在他的脑海中闪耀了一下。那些个人都是啥人?真的就是汪春的朋友吗?他还记得,张昊池在说到这些个人的时候,还说了是汪春让秘书钱忠已经把那些个人送走了。那些个人不会是阎王派来向汪春索命的无常吧!
想到这里,荆志国在笔记本子上写下了这样几个字,朋友,钱忠,车辆残骸。
第二天一大早儿,天刚朦朦亮,荆志国已经把车开出了奉天城。他要再上虎头山!
时间真是个怪东西,有时过去得飞快,有时过去得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