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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六年前,因杨广查破石屋院一案,抓获了杀害会真大师的凶手洗花儿一度令杨勇对他心生防范,不惜冒着受母后嗔责的风险强迫安若溪还俗,并把她当做一件大礼送她回到了杨广身边,以期日后杨广一旦威胁到自己的太子之位时,能为杨广栽下一个私留敌方眼线的罪名。
及至后来,杨广在并州虽然屡屡打败突厥,但杨勇在长安参掌朝政,并没感到来自杨广的丝毫威胁,因此对杨广的防范之心也就日渐淡了下来。并且,杨勇念及如果自己登极做了皇帝,身边更是少不了像杨广这样的同胞兄弟替自己开疆拓土,卖力效命,无形之中又动了笼络杨广、为已所用的心思。即使此次在谁来出任伐陈全军统帅这一问题上,杨勇将杨广视为自己最强大的竟争对手,但也没有由此对杨广产生更多的敌意。
倒是昨晚在城外驿站落脚时,从前来迎接自己还朝的太子内坊令姬威口中听说了庞勋早在数天前已被杨广派人密捕,现正关押在他的晋王府中,使杨勇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安。
今日一早未待自己出门,杨广就主动找上了门来,莫非是他已从庞勋嘴里问出了什么,跑来要胁自己让出伐陈统帅给他的?杨勇暗自猜测着杨广的来意,鼻腔里“哼”了一声,转身向锦绣宫正殿内走去,吩咐宦者将杨广带到正殿来见他。
杨广正是为了向大哥移交庞勋一案来锦绣宫求见杨勇的,只是,昨日他回府时听到张衡关于心意与宇文护私通,生下一女,养在万善尼寺的禀报后,更加坚定了他向大哥当面问明庞勋一案实情,以便尽快弄清心意究竟和“雁巢”及关自在有无牵连的决心。
兄弟二人在锦绣宫正殿见面寒喧已毕,杨广首先向大哥说明来意,并表示东宫可随时派人到晋王府带走庞勋及相关的一切帐薄、证据。
“阿纵,你一早跑来锦绣宫见我,不会只是为了向我移交庞勋而来的吧?”杨勇试探地问道。
“小弟数天前返回长安赴任雍州牧一职时,受父皇面嘱,命我继续清查高德上书一案,因怀疑高德上书,背后是受南陈细作指使所为,而庞勋一案中也有若干疑点显示可能和关自在执掌的‘雁巢’有关,故而小弟今日冒昧前来,想与大哥当面澄清庞勋一案的相关真相,以利于查破高德一案。”因不确知父皇杨坚是否已向大哥说明要他将主持清查南陈细作及关自在的差使移交给自己,杨广有意当着杨勇的面儿直接谈及关自在一案,而是借口清查高德上书一案询问大哥。
“关于庞勋这件事,我想,阿纵,你可能是误会我了,哈哈。”杨勇哪里肯向杨广说明庞勋一案的实情,打着哈哈敷衍他道,“自大哥被册立为太子以来,一向对东宫僚属约束甚严,即便有个别人瞒着我贪赃枉法,你也尽可放心,要是落在我的手里,定会严惩不贷的。我还有事,今天咱们是不是就到此为止啊。”
杨勇一开口就把杨广欲向他询问案情真相的所有道路都给堵上了,使得杨广颇为不快,紧锁双眉想了想,杨广又开口说道:“小弟现已查知,庞勋一案涉及上千万贯的财货,案情十分重大。小弟奉父皇之命,今日将此案移交由大哥查明处置,不得不在事先提醒大哥一句:万善尼寺中情况极其复杂,在其中出家修行的僧尼鱼龙混杂,牵涉颇广,敬请大哥谨慎处置,如需小弟派人协同查案,千万请及时知会小弟一声。”
杨勇听杨广谈及了具体案情,心知今日避无可避,只得正色说道:“既然蒙父皇信任,将如此大案交由本宫处置,日后在查案过程中一旦发现与高德上书一案的相关线索,本宫自当及时通报给你的。不过,本宫却想不到,小小的一座尼寺,竟会牵扯出上千万贯的大案?阿纵,你手中可掌握有真凭实据。”
杨广坦然答道:“一应从庞勋店面及家中查抄出的帐薄、凭据,我已下令,尽可移交给大哥一一过目。大哥,倘若此案真的关涉东宫某些僚属,还望大哥能及时向父皇禀明案情,莫使父皇迁怒于您哪。”
杨勇敏感地盯了杨广一眼,继续打着哈哈说道:“本宫方才不是已说过了嘛,要是发现有哪个东宫僚属贪赃枉法,本宫头一个就饶他不过。”
杨广见杨勇摆出一副油盐不浸的架势,情知今天不会从他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遂起身抱拳告辞道:“宫中近段时日不甚安宁,还望大哥与大嫂善自珍重。”
目送杨广离开了锦绣宫正殿,杨勇的脑筋开始飞快地动了起来:听方才杨广话中透露出的意思,分明是已查知了庞勋一案与东宫有关,这可怎么办?要不要立即出宫去见云氏,当面向她问清杨广已经查到了谁的头上?父皇在明知庞勋一案事涉东宫僚属的情况下,依然命杨广及时将此案移交由自己来主持查明处置,会不会有试探自己的意思在其中呢?
旋即,杨勇又打消了返回东宫和云氏见面的念头,返身坐了下来,凝神思索起下一步自己该如何处置庞勋一案中可能暴露了的东宫僚属来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19章 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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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辞别了大哥杨勇,从锦绣宫一出来,即迈步朝大兴宫的正门走去。
昨日他回府听了张衡的禀报之后,经过一夜的思考,想出了一个尽快试探心意师太的大胆对策,现在就要出宫向张衡布置下去。
张衡在晋王府听罢杨广提出的办法,也觉切实可行,当下即命人做了种种布置。
五天以后,在歧州天台寺居住修行了已近一年的前朝皇后司马珞便在师姐了尘的陪同下回到了长安万善尼寺。
身为二人师父的心意师太陡然间见司马珞和了尘未经朝廷允准,即返回了长安,自然要当面向二人询问其中原因。
结果,了尘答道:“是新上任的雍州别驾张衡派人来请了缘师妹和我返回长安的。据说,大兴宫中前些时闹鬼,恶鬼专寻前朝勋戚、旧臣的麻烦,张别驾担心了缘一人在京城外居住,会招恶鬼寻仇,故而请我陪着她暂时返回长安居住,待捉到了那只恶鬼之后再送我二人返回天台寺。”
心意听了了尘的答复,既觉心惊又觉好笑:可笑的是,如此牵强的理由,身为自己亲生女儿的了尘竟然分辩不出其中的真假,甘心情愿地就陪着司马珞返回了长安;心惊的是,新上任的这位雍州别驾张衡据说还兼任着晋王府长史一职,他分明是受晋王杨广的指使,才从天台寺请回司马珞的,杨广请司马珞返回万善尼寺来住,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
万善尼寺内,心意犹对司马珞和了尘二人的突然返回感到惊疑不定,晋王府中,杨广却没想到,张衡派人去请司马珞带着心意的女儿了尘返回长安,会和薛世雄与张须陀二人中途相遇,结伴而归。
得到张衡的报信后,杨广立马出宫回到了晋王府,急传薛世雄、张须陀二人来正殿相见。
待三人见了面,亲眼看到张须陀人虽消瘦了许多,但浑身上下一团精气神还在,杨广一直牵挂他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转向薛世雄问道:“你是在哪里找到张须陀的?”
薛世雄微笑着抱拳答道:“回王爷,我素知张须陀加入王爷身边的骠骑营之前,一向都是在唐国公麾下办差,并深得唐国公赏识和器重,因此猜料张须陀越狱后被人追杀,无处可去,多半会到歧州投奔唐公,于是在与王爷立下军令状的次日,便首先赶往歧州去寻他,结果还真的在歧州刺史府找到了他。只是唐公担心张须陀的安危,起初不肯放我二人返回长安来见王爷,直到我拿出贴身携带的军令状副本来证实我确是受王爷所托寻找张须陀下落的,唐公才勉强放了行。”
杨广听了薛世雄的话,悔得一拍大腿,冲张须陀叫道:“我怎么没想到你会去歧州投奔了表兄呢?早知如此,何必费这么多周折派人四下寻你!”
见张须陀只是一个劲地对着自己憨笑,杨广心里一软,急忙关切地问道:“这些日子害你吃尽了苦头,你心里明白害你的是什么人吗?又是如何摆脱他们的围追堵截,逃到歧州去投奔表兄的呢?”
张须陀收敛笑容,点了点头,答道:“末将自然明白他们要杀人灭口,所以在从京兆衙门越狱而出后,有意在长安西门外给他们摆了个迷魂阵,出了长安城一直向西跑出去有四五十里地,沿途不时地丢弃些身上扯烂了的衣衫,令他们误认为我一路向西去了,尔后才掉头向北,赶往歧州投奔唐公。”
张衡陪坐在一旁,阴沉着脸突然问张须陀道:“当日你在京兆府牢中有苏尚书暗中关照,为何不等王爷返京,便擅自越狱逃走呢?”
张须陀脸面一红,表情尴尬地答道:“如今想来,竟像是我上了奸人的当了。记得越狱的前一天,我无意中听到了看守我的狱吏和另一个身份不明之人的密谈,说是要在次日夜间使药将我鸩杀于牢房之中。当时我急于求生,便于第二天日间越狱而出,逃跑了。哪知还未等我跑出长安城,就接连遭到不下三路人马的追杀,险些儿丢了性命。。。。。。都是末将一时糊涂,请王爷责罚。”
杨广正欲开口,温言安抚张须陀几句,转头间忽见张衡不停地冲自己使着眼色,遂改口问他道:“建平,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二人方回长安,一路之上多有劳顿,我已命人在王府为你二人准备下了沐浴的香汤和可口的酒菜,你二人今晚暂且在王府歇息一日,待明日恢复了精神,才来向王爷回话,怎样?”张衡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吩咐张须陀和薛世雄二人道。
杨广因想到张衡专门请自己出宫回府来见张须陀,却莫名其妙在自己与张须陀见面后,刚说了屈指可数的几句话便要他退下歇息,正要开口向他问明其中原因,已见性格憨直的张须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