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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呃,呃,只因听这寺名起得有些奇怪,故有此一问。”杨广借喝茶的空儿,敷衍会琳道。
“元尼那在突厥语中有吉祥之意,所以这座元尼那寺在关外六、七座寺院当中虽算不得规模最大的一座,但却是突厥如今的这位可贺敦每月必去的一座寺庙。”
宇文般若笃信佛教,杨广是知道的,但听会琳说起她每个月都会去元尼那寺进香、礼佛,却令杨广感到极为意外;真要是如此的话,斥候在寺中见到的那些能操一口流利汉话的突厥军士很可能就是宇文般若的亲信护从,宇文阅也极有可能就在元尼那寺中。
“小王昔日在长安时,蒙先生教诲,也曾学过些突厥话,却不知元尼那寓含吉祥之意。目下大隋与突厥交好,过些时日,小王想请大师引我去元尼那寺中一游,还望大师莫要推辞。”
“贫僧理当奉陪。”
杨广和会琳在方丈内闲聊了一阵,抬眼见外面天色不早,料想辰时将到,便胡乱吃了两块点心,起身向会琳告辞,一行人出了大兴国寺,直奔并州南门而来。
大兴国寺就修建在距离并州南门仅一街之隔的地界,杨广等人骑马很快出了并州南门,向着预定举行春耕大典的田野间纵马疾驰而去。
沿途望见路边的田间地头上已是一派热闹繁忙的景象,农夫农妇们手里牵着耕牛,肩头扛着犁、耙等农具,结伙成群地赶往春耕大典的现场,只待不多时后,自己一声令下,便开始了一年的农耕、忙碌。此情此景,不禁勾起了杨广对去年初春出城时所见景象的回忆:一年前,自己与李彻、安若溪等人结伴出城狩猎,意外地发现并州城外,大片大片的田地撂荒,因而引发了自己与河北世家豪右间围绕劝耕、复耕而展开的一场纷争,结果以自己面临世家豪右的咄咄相逼,主动做出让步,遣散应征从军的当地奴籍军士,才劝说得世家豪右同意恢复春耕,及时保住了河北道治下十九座州府一年的收成。
也是因为经此一事,自己才采纳了安若溪的建言,决意在河北一带重修佛寺、重倡佛法,聚拢民心,进而削弱世家豪右的影响,树立朝廷的权威。时至如今,整整一年过去了,今年并州城外的景象和往年相比,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想至此,杨广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眼眶竟变得湿润了起来。
并州城外的这场春耕大典是由行台礼、户(当时称度支)二部共同筹备的,王韶做为分掌礼、户二部的行台仆射,今天担任大典司仪的角色。
杨广一行抵达大典现场,刚刚翻身下马,就听到王韶高喊一声:“晋王已到,奏乐。”
早已等候多时的鼓乐手们吹起笙萧,弹起弦琴,弹奏起欢快的乐曲,奏响了一年农耕的乐章。
杨广自穿越以来,还是头一回主持如此隆重的朝廷大典,在万众瞩目下迈步登上专为举办春耕大典搭建起的高台,激动得满脸通红,面向台下如潮水般的人群频频挥手示意。
“春耕大典,依往年的成例,只有在长安,圣上亲临,方可举办。然今年圣上有旨,特命晋王代表天子,在并州主持、举办春耕大典,这是我河北十九州府百万户百姓的无上荣光。”王韶跟随杨广登上高台,待杨广站定,跨前一步,朗声说道,“下面,春耕大典进行第一项仪程,由御封河北道行台尚书令、左武卫大将军暂行河北道行军元帅事,并州总管,晋王殿下宣读祭天诰文,台下众人且跪听诰文。”
众目睽睽下,杨广迈步缓缓走到高台中央,从行台礼部尚书手中接过祭天诰文,以庄重而响亮的声调开始宣读起了诰文。他甫一开口朗读,台下参加春耕大典的众百姓便黑压压跪倒了一片,在这一刹那,杨广似乎真正体验到了前所未有过的无上尊荣。
俗话说:二八月的天儿,如同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正当杨广努力抑制着自己万分激动的心情,尽量流畅、通顺地宣读着长长的祭天诰文时,天边突然接二连三响起了一片炸雷声。
“春雷,这是春雷啊!”台下跪听诰文的人群中有老者颤抖着声音仰面向天大叫道,“皇上万岁,晋王殿下千岁,这是老天听到了诰文,在响雷为晋王殿下助威呀。托皇上和晋王殿下的福,今年必定是个丰稔之年啊!”
听老者如此一说,台下众人无不面带喜色,仰面朝天,不约而同地欢呼道:“感谢上苍,皇上万岁,晋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与半年多前杨广与萧厄的婚礼上电闪雷鸣、风雨大作截然不同,响起在春耕大典上的阵阵惊雷被人视作了上天对人间诚意敬天的回应,解释成了上上大吉之兆。由于声声春雷的不期而至,使得杨广主持下的这场春耕大典刚刚进行了一项仪程,就被推向了一个大高潮。
可是,与台下仰面朝天,发出阵阵欢呼的百姓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台上居中而站,正朗声宣读祭天诰文的杨广,却在突然响起的声声春雷中仿佛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幻觉。
在轰隆隆的春雷中,杨广隐约听到雷声中夹杂着一个他听起来十分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声,冲他问道:“要走吗?还是要继续下去?”
杨广陡然一惊,身不由已地停止了朗读,转头四顾,但见王韶等一干行台僚属正面带欣喜地望着台下,再往台下看去,只见成千上万的百姓如痴如狂,和着阵阵的雷声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自己正仿佛置身于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
杨广抬起手,狠狠地挤压了两下自己的耳廓,极力想从台下嘈杂的欢呼声再寻找到方才那个神秘的声音,无论他如何地集中精神,侧耳倾听,却再也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天外骤然而至的声声春雷前后持续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渐渐消退了,台下众人的欢呼声也随着雷声的远去而减弱了下来,王韶急忙凑至杨广身旁,提醒杨广继续宣读诰文。
就在杨广双手捧起诰文,准备接着朗读下去时,他的耳边突然又一次响起了那个声音:“你不舍得走,是吧。可别后悔哟。那,我可要走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09章 我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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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浑身像过了电似的,激凌凌打了个寒颤,刹那间觉得眼前那一行行繁体字的诰文变得陌生了起来。他紧眨了两下眼睛,努力盯着诰文再瞧,脑子里才闪现出那一行行繁体文字的读音和字义来。
如果说方才在自己耳畔响起的声间是来自自己的幻觉,那么一刹那间本来熟悉的一行行祭天诰文在脑海里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杨广一边照本宣科地念着诰文,一边偷眼抬头向天上望去:但见阵阵春雷响过之后,天空之上已是一片瓦蓝,连一缕云彩的影子都瞅不见,更别说什么天外来客,向他隔空传音,说话了。
你是谁?刚才是跟我说话吗?
杨广尝试着在脑子里向那个也许存在,也许并不存在的人问道。
直到他宣读完诰文,王韶走上前宣布进行春耕大典的第二项仪程:晋王代表天子到田间扶犁启耕,杨广再也没听到任何回应。
或许真的是幻觉!
杨广轻吁了一口气,再次仰面看看天,在王韶的带引下迈步走下高台,欲到田间地头亲手扶犁启耕,他身形略一晃动,立马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似乎被一个尖利的东西给扎了一下。他抬手整了整袍领,隐隐觉得有一个冰凉的东西顺着袍领滑入了自己的袍衫之内,杨广不由得皱了皱眉。
站在高台台口处担任警戒的段达一眼望见杨广边往台下走边不停地扭动身躯,一脸不自在的表情,误以为杨广一时内急,想要方便,忙凑至近前,伸手搀扶着杨广下了高台,轻声问道:“王爷需不需要略事歇息,再至田间扶犁启耕?”
杨广碍于台下成千上万的百姓都在眼巴巴地盼望着自己前去扶犁启耕,强忍着后背上的不适摇了摇头,坚持着来到田间,挽起袍襟,在两名农夫左右帮助下,扶起犁车在田垄间走了个来回,算是代表天子启耕罢了。
待他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回到田边,早有军士为他拿来了一双干净的靴子,杨广正要换上靴子,重新登台去观看数千农夫在田间劳作的盛况,却见段达再次凑了过来,讨好地说道:“末将已命人在台后搭起了一座帐蓬,请王爷入内更衣,稍作歇息,再登台观看春耕盛况吧。”
段达不说还好,被他这一说,杨广又觉后背刺挠起来,因嫌当众搔背有碍观瞻,便点了点头,随着段达来到台后,独自一人走进了那座临时搭建起的帐蓬。
帐蓬内,段达早已吩咐人准备好了出恭用的净桶、厕纸、澡豆之物,杨广对此一概视若无睹,进得帐来,立马解开袍襟,从身上脱下那件大红锦袍,伸手向后背摸去。
“啪……”
一片物件从袍服内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杨广听见声响,急忙低头瞧去,只见身前的地上亮晶晶地落着一片指甲大小的物件。
玻璃!
杨广弯腰把那片玻璃捡了起来,放在掌心,凑至眼前仔细观看:没错,这就是一小块玻璃,自己后脖颈上方才险些被它划出血来。
中古时期的大隋朝,哪里来的玻璃呢?
杨广脑中“轰”然一声,又想起了那两声奇怪的声音:这块玻璃不会是那个人不慎留下来的吧。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杨广下意识地握着从天而降的这一小块玻璃,警觉地张眼四顾,确认帐内无人,方装做出恭的模样,脱衣在净桶上坐下,伸手拉起面前的遮帘,把自己关进一个不足两平米的狭小空间里,开始细细琢磨起这桩令他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了。
掌心里这块玻璃的存在,使杨广首先排除了方才自己产生幻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