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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轿帘,偷眼向外望去:但见街道两边人山人海,挤满了前来观看晋王成亲的男女老幼,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浓浓的笑意,从馆驿通向晋阳宫的一路上,已提前铺上了厚厚一层黄土,并经有司衙门差人用净水细细地洒过一遍,车马从上面走过,扬不起丝毫尘土,道路的两侧,列队站满了身穿皮甲,手持刀矛的隋朝军士,将拥挤的人群和迎亲的车马队伍分隔开,更令萧厄感到新奇的是,每当她的驮轿经过时,道路两侧的隋军军士都会彼此将手中所持的刀矛互相碰撞,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摩擦声,同时,齐声呐喊着:“恭贺晋王大婚。”
雄壮有力、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与街道两边百姓人群中发出的欢笑声夹杂在一起,令萧厄感到了前所未有过的满足和欣喜:这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在道路两边,都是为了祝贺我今日成亲来的,是我给他们带来了欢笑和喜悦,这可比师父所说的治病疗伤带给人们的欢乐大多了。
晋阳宫正门前,以张威、王韶两位行台仆射为首,上百名身着簇新袍服的河北道行台官员排列成两行,早已等候多时,待杨广在宫门前翻身下了马,按照典仪官的指示,登上驮轿,将头蒙盖头的新娘抱下驮轿,迈步走进晋阳宫,晋阳宫门前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萧禹作为陪伴新娘远嫁的压轿郎,在今日的成婚大典上享有格外的尊荣,只有他能够跟随在新郎、新娘身后,一同步入晋阳宫正殿,并将在婚仪结束时,亲手将姐姐牵至姐夫面前,作为娘家人的代表,把萧厄托付给杨广。
杨广穿越前曾跟随父母参加过不止一次的婚礼,令他惊诧不已的是,早在一千多年前的隋朝,就已经开始流行新郎抱新娘下车,两人并肩步入婚礼现场了,并且,在萧厄身后,还跟着一个可爱的“花童”,只不过萧禹手中捧着的并不是鲜花,而是代表着新娘嫁礼的一幅绮罗。
一刹那间,杨广甚至感到有些恍惚了,分不清正在进行的是一场现代中西合壁式的婚礼,还是纯粹按照中古时习俗举办的一场皇家婚礼。
由于杨坚、独孤伽罗无法亲临婚礼现场,在传诏钦差,长秋监令杨约的主持下,杨广和萧厄这一对新人面向高高供于晋阳宫正殿之内的赐婚恩旨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就算是拜谢过天地、父母了。
按照仪程,新郎新娘向赐婚恩旨行过拜谢大礼后,还需由杨约当众宣读一遍赐婚恩旨,尔后将这道恩旨当众交到杨广手上,整个婚礼就算完成。
然而,就在杨约请下供奉于大殿上的赐婚恩旨,在手中展开,准备当众宣读之时,晋阳宫的大殿之外却突然刮起了一场狂风,一眨眼的功夫,方才还是晴朗的天空上乌云密布,天色陡然暗了下来,紧接着,黄豆大小的雨点便从厚厚的云层中砸落了下来。
古人最重视天象。明明是经来神仙测算出的良辰吉日,为何婚礼才进行到了一半,天气就起了如此大的变化?杨约手捧圣旨,望着大殿外风雨交加的一片晦暗,惊得面如死灰,一时间竟想不起要当众宣读恩旨了。
不单是杨约一个人被突然变化的天象给吓倒,晋阳宫大殿内外所有参加杨广和萧厄婚礼的官员和随侍人等也都受到天气的影响,
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殿外的天气上面。做为婚礼主角的一对新人反被晾在了正殿之中。
站在观礼队列前的王韶见此情形,忙跨步向前,凑近杨约,压低声音提醒他道:“杨令使,此乃五六月间并州一带常见的过堂雨,不消一时三刻便会风停雨住的,不必太过在意,还是请速速宣读恩旨吧。”
杨约这才惊醒过来,意识到了方才自己的失态,忙不迭地展开圣旨,响亮地弹嗽两声,提醒大殿内外众人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婚礼上来,大声地宣读起了赐婚恩旨。
尽管经王韶的及时提醒,主持婚礼的杨约很快恢复了镇定,婚礼仍按原定的仪程正常进行着,然而,在场所有人的心头,都因这场突出其来的狂风疾雨而蒙上了一层阴影。
只有今天婚礼上的两位主角,杨广和萧厄,对此浑不在意。
杨广是因压根不相信有所谓的良辰吉日这一说,虽然穿越前他小学尚未毕业,但也从常识课上学到了四时天气变化皆有一定的规律,故而对殿外天气突然由睛转阴并不感到稀奇。
萧厄却由江南一带盛行的习俗,非但没有对婚礼现场天气的突变感到忧虑,反而产生了一丝喜悦:依江南习俗,凡迎娶之时遭逢阴雨天气,就喻示着新娘精明能干,嫁到婆家之后会成为这一家的内当家。(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88章 一回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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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宫的正殿外风雨如晦,殿内婚礼依旧照常进行。可是,在此之后不久,一件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杨约为弥补自己方才的失态,有意在当众宣读赐婚恩旨时将声调提高了八度,用抑扬顿挫的语气将一道赐婚恩旨宣读得像一篇辞藻华丽的歌赋一般,好容易收拢住了在场众人的心思。
在场众人听杨约宣读罢恩旨,随杨广、萧厄两人跪倒向皇帝皇后谢恩已毕,接下来便轮到了压轿郎萧禹出场,代表娘家人将姐姐带到杨广面前,交给他了。
萧禹年纪虽小,却并不怯场,在众目睽睽之下,挺身出列,上前牵起姐姐,亦步亦趋地将她带至杨广面前,正要将萧厄交到杨这方手中,就听从殿外不知什么地方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叫声:“有人行刺!”人群之中仿佛有人跌倒在地,与此同时,一点寒光从殿外的某个角落直奔着杨广便飞了过来。
张须陀做为杨广的贴身护卫,就站在杨广身后不远的地方,一眼望见殿外有人欲用暗器行刺杨广,也顾不得理会许多,纵身向前,一把将杨广推出一丈开外,向前扑倒在地,而他自己却已来不及躲闪,肩头被从殿外飞来的飞镖刺中,立时淌下血来。
殿内的观礼众人行列之中,李彻大吼一声:“保护王爷,捉拿刺客!”迅速地跃至杨广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杨广。
这一下变起仓猝,杨广腿伤初愈,冷不防被张须陀奋力向前一推,收势不住,翻身扑倒在地,只觉左腿伤处钻心的一痛,欲要挣扎着站起身,却已站不起来了。
萧禹头脑最为冷静,见势不好,忙拉起姐姐躲到了一根殿柱之后。
待杨广在纷纷围拢上来护持的众人搀扶下,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时,鱼俱罗和段达二人已相跟着窜出殿外,将那行凶的刺客给当场擒获了。
这是一名宦者装束的老者,当鱼俱罗跃至殿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把他牢牢拎在半空之时,他并没有竭力地挣脱,而是迅速地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塞进了自己口中,尔后两眼一翻,便一命呜呼了。
“王爷,是安姑娘受了伤……”正殿外,已炸了窝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冲着殿内喊了一嗓子。
杨广骤然听到这一声喊,只觉头脑之中“嗡”地一声,左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若溪,若溪在哪里?快,快叫郎中。”到了此时,杨广再顾不得自己新郎官儿的身份,吼叫着拚命分开众人,跑出了大殿。
大殿外的台阶之上,仰面躺倒着的,果然是安若溪。她左胸上插着一支飞镖,脸色发青,人已经晕死了过去。
显然,装扮成宦者,混入晋阳宫的这名刺客今天头一个要刺杀的目标并不是杨广,而是安若溪。
杨广跌跌撞撞地跑到安若溪近前,俯身将她抱起,伸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嘶声呼唤道:“若溪,你快醒醒啊!”
可是,刺客射出的这支飞镖不仅刺进了安若溪的胸口,而且飞镖上还喂有毒药,无论杨广怎么呼唤,安若溪依然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王爷,还是让我来瞧瞧吧。”萧厄不知什么时候已跟着杨广跑出了大殿,自己揭去蒙在头上的盖头,冲杨广说道。
杨广正在痛不欲生之际,忽听身后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抬起头一回眸,正和萧厄四目相对,两人几乎同时“啊”了一声。
萧厄惊叫出声,是因为杨广一抬头间,使她得以看清了仰卧于杨广怀中的安若溪铁青的脸色,立马意识到插进她胸口的那支飞镖上喂有毒药。
而杨广这一回眸间,却是头一回看到今日和自己成亲的这位新娘的真正面目:竟然是她!多少次曾出现在他梦中的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居然会是自己这一世的妻子!
就在杨广因认出萧厄就是那位屡屡出现在他梦中的白衣女子而瞠目结舌的同时,萧厄已在他面前俯下身,仔细查看起了安若溪的伤势。
“赤芍,去取我的金针来。”萧厄凑近安若溪,提鼻嗅了嗅从她胸口处流淌出的鲜血,头也不抬地向身后紧随而来的侍女吩咐道。
“你,你这是在为她疗伤?”杨广看着萧厄从赤芍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锦匣,打开锦匣,拿出一根根金针来依次插进安若溪脑后、耳根等处,惊讶地向她问道。
“我这是先用金针刺穴的办法暂时封闭她体内的经络,以免毒液在她身体内扩散开来。至于能否救活她,现在还不好说。”萧厄全神贯注于替安若溪疗伤,压根没留意到杨广盯着她的眼神已起了明显的变化。
婚礼上出现刺客,新郎新娘忙于救治被刺成重伤的安若溪,使得这场屡遭变故的婚礼已难以继续进行下去了。好在既定的仪程已接近尾声,勉强也可算做不幸之中的万幸吧。杨约垂头丧气地看着大殿内外乱成一团,自己安慰自己道。
经过萧厄的全力救治,当晚接近三更时分,安若溪终于苏醒了过来。
“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儿啊?”安若溪吃力地睁开双眼,头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杨广那张熟悉而充满焦急神情的面孔,她环顾四周,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