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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之同时,千里之外,汝阴城外的军帐内。
“这个王猛还真是才智过人,我军接连算计不但被他一一化解,竟然还弄的我军损兵折将,这该如何是好!”曹仁一身坚甲披身,扶着佩剑居首,焦虑道。
“子孝,王猛兵马不下于我军,若是强攻,得不尝失啊!”一旁,夏侯渊也是皱眉道。
至于吕布则默不作声,如今身为人臣,他自然不可独断独行。不过只从投靠曹操以来,其并没有实质性战功,只能委以曹纯部将。
“子孝将军,在下心有一计,或可令徐州震荡。”此时,荀攸微微一笑道。
“军师快快道来。”曹仁顿时欣喜试问道。
“将军,在下听闻,广陵城如今正在扩建,城外零散依附了近十万百姓。而此时,广陵城池尚未修葺妥当,将军大可遣一上将,领三千铁骑,打着楚军旗号,星夜奔驰广陵,斩杀这些手无寸兵的百姓村民,如此徐州定然动荡,王猛甚至需要回军防御,如此再战,岂不容易许多。”荀攸也是捋着胡须,露出一丝阴冷笑意。
要知道,荀攸年岁比荀彧贾诩都要大,绝对称得上是老奸巨猾。
“这……,军师,这是否太过狠辣了些,tushā平民百姓,若是被天下人所知,岂不遭人唾骂。”曹仁有些犹豫,苦着眉头,试问道。
“将军,慈不掌兵,如今楚昊势大,不伺机寻找突破口,只会让楚昊北定袁绍,从而全力攻伐我主,到时候他可不会这般心善。
况且,将军可谎称乃是这些乱民不知死活,挡住了我军去处,如此斩杀也无不妥。”荀攸老眼闪出一点精茫,循循诱导道。
犹豫,沉思三息,曹仁挣扎的表情从新带上了果决,此时怒喝道:“曹纯听令,命你即刻整备三军铁骑,待入夜十分,给我星夜驰骋广陵,所见之人,一个不留。”
“遵命,”曹纯兴奋一笑,当即抱拳应和,一旁吕布此时那双英气的双目却是泛出冷意,五指铁爪怒然攥紧,滔天恨意旁人可察。
若论他吕布最恨何人,那无异于楚昊无疑,其不但占了他的城池收拢了他的军将,更主要的却是,貂蝉竟然……。
这一次,他要血洗往日仇恨,要让楚昊的妻妾用命来偿还。
汝阴距离广陵不过五百多里,以虎豹轻骑速度,明日晌午便可抵达广陵。
当夜,曹纯曹休吕布三将,率豹骑三千,人衔枚,马裹蹄,借着夜色,绕道飞奔广陵。
…………
次日巳时,艳阳已经高高升起,换成后世时间约十点左右。
然此时,府衙外。
一骑飞奔,面容带着恐慌,不断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曹军铁骑杀来了……”
衙内,原本平心静气处理文书的步骛,顿时笔尖一颤,旋即瞳孔张放,连忙提袍而出,沉喝道:“何人胡言乱语。”
飞骑见步骛而出,慌不择路,绊倒在地,接着痛喊道:“大人不好了,曹军铁骑杀奔过来。”
步骛脸色严厉,甩袖喝道:“胡说,曹操据此尚有千里,就算曹仁据此也有五百余里,岂会杀来。”
“大,大人,曹军真的杀来了,现在距此估计不过五十余里,眨眼便道啊!”飞骑焦虑喊道。
他也是天明按照步骛要求,准备送信出发往汝阴的,可是半道遥见一支铁骑杀来,顿时慌乱赶回。
步骛神情冷了下来,连忙沉声道:“快,快去鸣钟,一级警报,另外给我将陈宪将军找来,让其疏散百姓,关闭城门。”
“喏,”众侍卫各个面带凝重,一级警报,那可是最高警报,当初楚昊定下此事时,无数文臣只以为没有必要。
看着侍卫退下,步骛迟疑再三,还是提袖快步走向将军府,如今楚昊不在,他需要将详情告知主母,决定去留。
少顷,一声沉闷且有尖锐的钟鸣回荡在整个广陵城内外。
钟声出,广陵万民竟然不约而同驻步,瞳孔微微缩放,纷纷抬头看向城中最高耸之处。
城内外守军步卒,顿时身颤,也是驻步抬眸,看向城中心。
将府内,钟鸣响起时,糜贞为首的几女,却是纷纷震惊,旋即赶忙而出,看着高耸处两名士卒用力撞动着大钟,心中发紧。
鸣钟象征什么他们清楚,那是他们王早先定下的法令,代表敌袭之音。
紧接着,第二声也是随即传来,接着第三声,…………。
整个广陵,如同时间被禁止了一般,全部百姓皆停下了手头上的事物,纷纷聆听着钟鸣。
第七声传来,旋即是第八声钟鸣,就在众人以为没有时,第九道钟鸣震慑人心。
钟鸣九响,那代表着最高敌袭,一级警报,城中但凡是广陵子民,务必停下手中事物,全部集结城中校场待命。
钟鸣久久不散,广陵城内外十数万百姓,心中从开始恐慌,到渐渐的挺拔身躯,眼中露出决然。
他们的王曾经说过,他们自己不挺直脊骨,去守护来之不易的一切,准备让何人守护……
第258章 誓护广陵,死不旋踵
广陵城,无论是百姓,还是军卒,此时皆面带冷冽,没了往日的笑语,个个满面死志,直奔校场。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将军府,此时步骛快步,zhèngjiàn糜贞几人面带焦虑,迎面而来。
“步太守,发生什么事了,为何鸣钟示警?”糜贞带着焦虑,急道。
“回主母,曹军领军来犯,故而鸣钟示警。”步骛连忙作揖行礼,恭敬朗声道。
“曹军来犯?王猛败了?”糜贞美眸顿时一紧,手心发汗道。
“主母无需多虑,此乃曹军三千铁骑来袭,我以令陈宪将军四闭城门,谅曹军也攻不破城门。”步骛连忙解释道。
“四闭城门?”糜贞顿时惊诧出声,接着冷眸斥问道:“步太守,外城尚未修葺成功,如今城外有近十万百姓依附,如此四闭城门,他们该当如何?”
“主母,如今大敌当前,我城中守军不过五千,不可意气用事啊!”步骛神情一紧,连忙箴言道。
一双凤眼紧紧盯着步骛,接着一字一句,声音虽然柔弱,可却透着坚定道:“夫君曾言,他将誓死守护广陵,除非他死了,否则绝不让敌骑踏入广陵一步。而今,夫君虽然不在,但我乃夫君正妻,岂可丢尽夫君颜面,弃十万百姓与不顾,龟缩城中?”
“可是主母,敌骑来势汹汹,我城中并无铁骑,若是出城决战,岂不是……”步骛面容带着恳求力劝道。
“广陵城内外百姓何止十万,何惧曹操铁骑。步太守如怯死,大可留守城中。”糜贞此时面露正色,接着将怀中幼子送入婢女怀中,竟是转身从屋内取出楚昊佩剑,直奔城中校场而去。
身旁,大小乔,貂蝉朱鄂几女,竟然对视一眼,面带坚强紧随糜贞而去。
她们相信,楚昊若在,也定然不会放任十万百姓不闻不问。
少顷,校场内。
此时糜贞六女身着英甲,束着发冠,隐隐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
高台上,糜贞环视一望无尽的百姓,脸上没有表情,有的只是无尽恨意。
此时那柔弱的声音尽量放大,娇喊出声道:“夫君曾言,但使广陵军将在,不教敌骑踏边疆。
如今,夫君北逐袁绍,而曹操铁骑来犯。城外,有我广陵百姓十万,若我等苟且闭城,或可免除屠刀。可夫君若在,岂会弃之不顾。”
糜贞说完,双眼发红,抬起手臂,缓缓抽出楚昊佩剑,娇喝道:“夫君虽未在,但我乃夫君正妻,今持夫君佩剑,愿与诸将士同战,誓不叫敌骑踏我广陵半步。”
话音刚落,糜贞也是抽出利剑,用着那娇弱纤细的手臂高举过头,面露死志。
语出,校场一侧,陈宪面露羞愧,怒抽利剑,对着很后五千军士吼道:“我广陵军士,死不旋踵。”
五千军士露出悲愤死志,高举手中刀枪,齐声怒吼道:
“誓护广陵,死不旋踵。”
“誓护广陵,死不旋踵。”
“誓护广陵,死不旋踵。”
一阵阵的声浪回荡广陵城内,他们有着信仰,懂得团结,而不是事不关己,能苟则苟。城外有他们的父母亲人,有着他们广陵军士的颜面,他们就算死,也要站着死。
下一瞬,不知何人用着那颤抖的声音吼道:“广陵军民,生死与共,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声音开始很是渺茫,不过却在一次次的波及后,全城上下,无数人全都怒吼着。
这里的一切,他们会用命去守护,而不是坐以待毙。
此时,陈宪带着五千甲士挺拔着脊骨,转身向西门外而去。
而陈宪身后,整个广陵青壮,却是不约而同的涌在军甲之后,刚毅的面容带着血性,这是属于他们广陵人的一个约定,属于他们广陵男人的一个约定。
青壮之后,却是女子,她们没有这个时代女子该有的娇羞,反而各个带着冷冽。
在楚昊到广陵之前,她们虽然活着,却如同行尸走肉,可是数年前,她们的王出现了,让她们知道了何为人生,知道了何为尊重,她们有着她们需要守护的一切。
她们的前面,是她们的丈夫儿子,父亲,各个皆是广陵的七尺男儿。如今顶在她们前面,因为,他们的丈夫是男人,是广陵脊骨,这是在守护他们的妻儿老小。
她们的后面,是她们的父母,孩子,那无数张稚嫩的容颜让她们紧咬牙冠,这些是她们誓死守护的孩子。
老人没有挽留他们的儿女,反而给了他们一个肯定的眼神,一旁懂事孩子眼中露出怒恨,尚且年幼的,却被老人揽入怀中。
步骛见状,连忙派所有府衙士兵,搬运兵器与城外,甚至连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史,也是各个热血挥洒,他们没有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