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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绣又是一巴掌按了下去:“都不是!我们现在是要去夷州!”
“去夷州?父亲,我们去夷州干什么!?”
这句话让陆仁也稍觉惊讶:“张将军,那些事你没和泉儿说?”
张绣瞪了眼张泉,不住的摇头道:“这小子年纪轻,什么都不懂不说,性子还毛毛燥燥的,这些事要是跟他说了,多半就会有所泄漏。事关在下的身家性命,又哪里敢告诉他?”
陆仁点点头,张泉却捺不住性子向张绣道:“父亲,我们去夷州干什么?我们这是在叛离曹公啊!曹公一直对父亲甚厚,而父亲这一去,父亲的那些食邑、官职、爵位……”
张绣差点没一记耳光扇将过去:“顾着那些干什么?你小子,知不知道曹公其实仍然在记恨着为父,可能随时都会找个借口将我们父子除之而后快?荣华富贵?要是贪恋着曹公给为父的那些,将来我们多半会宗族不保!”
张泉语塞,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张绣又是一声叹息,语重心长的向张泉道:“泉儿,你要知道,为父当初曾经反叛过一次曹公,不但险些将曹公致于死地,更是杀死了曹公的长子曹子修、侄儿曹安民,还有曹公的爱将典韦,与曹公实是有深恨在身。所以曹公不是不想杀我们父子,而是迫于时局和颜面,暂时还不好对我们父子下手而已。如果我们父子如果不找个机会脱身而出,早晚必会有杀身之祸。”
这边的陆仁端起了茶杯,用很平淡的语气在一旁来了个火上浇油:“曹公本人其实是不会动你们的,因为他拉不下那个脸,而且曹公要是做了种事,天下人对曹公就必有恶评。不过你们应该想想曹公今年已经多少年纪了,而父亲不能做的事不代表儿子也不能做……泉儿你认识曹丕曹子桓吧?他给过你,或者说给过你什么好脸色看吗?”
“这个……”
要说陆仁在别人的伤口上再补上一刀的本事可不差。这会儿看看张泉那迟疑的神色,陆仁就笑着继续补刀:“泉儿,有句话叫父债子偿。曹公碍着面子和天下人的口舌是不能对你们父子下手,可是将来呢?令尊杀了曹公的一个儿子,也许老曹就会抱着那种也杀令尊的一个儿子然后大家扯平的心思。到那个时候,死的就是你了。”
“……”张泉一个十七岁的半大小子,玩这种心思哪里会是陆仁的对手?
陆仁也知道差不多就行了,说得太多了反而不好,反正回头张绣也肯定会去做张泉的思想工作,自己又何必多费这个心思?
再看张绣又瞪了张泉一眼,瞪得张泉不敢再出声,这才向陆仁问道:“陆仆射,我们现在是要前往夷州了吧?”
陆仁道:“差不多,不过要先去济州岛整备一下,毕竟要航行几千里,远航的东西不带够可不行。另外张将军,你们父子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要隐姓埋名了。”
张绣笑道:“无妨,换个名子而已,总比丢了身家性命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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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陆仁带着张绣父子悄悄的离开了北境,只说曹操在接到张绣后来派出来的那个年轻的骑兵带来的消息之后感觉到时间紧迫,心里也发了狠,率领全军对山海关发动了不要命的猛攻。而山海关中的乌丸骑兵本来就不擅长这种守关战,加上又是两面对敌,再被曹操一发狠,很快就被曹操攻破了关门。再到曹操清扫完了关内并与主力部队汇合之后,马上就亲自率领大队的骑兵赶去支援张绣。
只是当曹操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就意外的抓获了一些因为溃散而逃错了方向的乌丸骑兵,并且从这些乌丸骑兵的口中得知了战况。心中大惊之下又往前赶了一段路,就在某片海域上看到了那一艘艘的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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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回 生又如何
日落时分,之前张绣与乌丸骑兵激战的那片海滩。
那场战斗并不惨烈,但也足够激烈,自然是在狭长的海滩上留下了许多尸体,有人的,也有战马的。只是在之前那样的场合,谁都顾不上打扫战场,到现在这日落夕阳之时,残阳之下这片尚未打扫的战场,也显得格外的萧瑟。
曹操此刻就徐徐策马在这片战场之中。说句真心话,在这场战斗中死去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双方加起来大概最多也就三千左右的样子,而曹操自从黄巾起义时起兵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比这更惨烈、伤亡人数更多的战斗早都不知道打过多少场,但是今天这里发生的这场战斗却着实让曹操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默默的瞥了一眼,见张绣的部下们正在众多的尸体中寻找着张绣与张泉的尸体,曹操锁了锁眉头,向身边随行的赵雨问道:“雨丫头,当时是什么战况?”
赵雨低着头,幽幽的回应道:“曹公恕罪,当小雨闻讯并且率领船队赶到的时候,张将军已经与那两万乌丸援军厮杀在了一处。曹公也该知道,小雨所率领的舰船虽多,但船上都只是些船工与水手,并无甚战力可言,只能是在近海之处用发石给予乌丸援军一些惊吓,借此来掩护张将军与其部众登船,然后将船队停留在某处以为疑兵,好令后继乌丸不敢冒进……”
曹操向赵雨摆了摆手:“孤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的船队先前要运送大军赶到关下,孤大军登陆之后你的船队已然尽空,哪里还有能力去阻挡乌丸援军?你能想到用船队在近海处虚张声势设下疑兵,令后继乌丸不敢冒进,已然是大功一件。而你能够把这些将士都救助上船,已经是尽了你最大的努力了……雨丫头,虽然你只是女子,但是这次孤得胜还朝之后仍然要上奏天子,破例给你加一个封号。”
“这……那小雨就先谢过曹公了。”
曹操摇了摇头,复问道:“当时就没有人留意到张将军吗?”
赵雨道:“曹公明鉴,小雨有船而无军,交战之时也不敢让舰船离岸太近,因而只能是让张将军与其部众涉水登船,当时的场面因此也甚是混乱。混乱之中,小雨也无法知道张将军与泉弟的下落如何。”
曹操仰着头想像了一下两千多骑兵奔入海水之中再争先登船的场面,也不由得摇头长叹道:“是啊,这种事哪里能怪罪于你?混乱之时,兵将不相复录,谁都顾不上谁,这种事孤也曾经经历过数次,甚至有几次众将都以为孤葬身于乱军之中。只是孤气运颇佳,总是能逃得性命,张将军却没有孤这么好的气运……”
此时此刻,曹操的心里其实是非常矛盾的。曹操恨不恨张绣?这其实根本就不用多说。但另一方面,张绣自从正式的归降曹操之后,也的确是在各处战场上为曹操拼着命,在这一点上曹操还是很欣慰且欣赏的。可是真的想因为这些而让曹操把那份杀子之仇给完全放下,却又明显的不太现实。要知道曹操其实也是个非常记仇的人,只不过曹操知道什么时候能报仇,什么时候不能去计较那些而已。
所以现在听说张绣战死,曹操的心中是既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很是可惜。想想看,张绣可是为了给曹操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而率领两千骑兵向十倍于己的乌丸部队交战,更何况之前还已经打退过一支五千骑的部队,这明显的就已经是在玩命了。而任何一个当老板的,又哪里会不喜欢这种肯为自己玩命的部下?
又沉默了一阵,曹操忽然把那个报信的年轻骑兵叫了过来,很仔细的问了问张绣在最后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言行举止。年轻的骑兵把张绣最后的那点姿态说了一下,曹操就让这年轻的骑兵退下,然后望着海面心中叹息道:“张绣,你其实是知道孤对你仍然怀有怨恨,今日里才会这般行事的吧?你如此拼却自身性命,无非就是想以一己之躯来偿还旧日子修之仇,再以此等功绩来换取你留在许都之中宗族子弟的平安富贵是不是?也罢,你既已身死,咱们之间旧仇相抵,你为孤立下的这些功绩,孤也自然会牢记在心。你的宗族子弟,孤会代你好好照顾的。”
再一瞥眼,却见赵雨解下了腰间的那支小葫芦,拧开盖口之后便将葫芦中的酒洒到地上,神色黯然间口中亦在轻声的道:“张大哥,是小雨对不起你。如果当时我能早些赶到,也许你就不会……”
曹操怔了怔,随即向赵雨问道:“雨丫头,还有酒吗?”
赵雨也是一愣,目光便投向了身后的从骑。从骑会意,赶紧解下了自己的酒葫芦递了过去。曹操接过来之后学着赵雨的样子祭洒于地,但曹操说话的声音却比赵雨的自言自语要大得多了:“张绣,走好!且待孤击破乌丸,为你报仇之后,再来此处为你以太牢之礼而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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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陆仁与张绣父子正在舱中喝酒聊天,通讯员忽然急匆匆的赶到了陆仁的身边,将手中的电文交到了陆仁的手上:“陆宗主,雨姑娘来电。”
陆仁点点头,接过电文看了看,从一旁的书架上找出相应的书,一番查找之后就向那边正好奇不已的张绣父子笑道:“雨丫头传了消息过来,说你们父子诈死一事瞒过了老曹,而且老曹还当众说出了等他击败乌丸之后要在那片海滩以太牢之礼为你设祭的话。”
张绣很是不解的看了看陆仁手中的两张纸……一份是赵雨发来的电文密码,另一份是陆仁整理好的电报正文,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问道:“陆仆射,我们现在是在这大海之中,雨丫头就算是有快船能追上我们,也很难在这茫茫大海之中找寻到我们,那这消息又哪里能通得过来?陆仆射你如果是想让我们父子安心的话,也不必如此作做。”
陆仁晃了晃手中的字条,笑道:“我可没有骗你。至于我和雨丫头之间是如何互通消息的嘛,呵呵,我手上你想像不到的东西可多